狼少梟寵呆萌妻
餐廳裡,徐芙幫着擺飯。
狄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記宇聊天,狼妞調皮的伸着小手去摳狄笙的鼻子。
小丫頭似乎跟她的鼻子幹上了,自己跟鼻子玩兒的不亦樂乎。
狄笙也不理她,由着她玩兒,只要人乖就行。
記宇的臉色有些沉,要是擱在往日,他得沒命的誇他大侄女小腦發達,大腦智慧,比別的孩子會玩兒。
可今天,顯然是有更重的心思。
聊了會兒關於吳樊輝的事兒,他看了眼小客廳,見莫小伍正全神貫注的給女兒講故事,他忽地壓低聲音,“從上次閻氏危機開始,就有股勢力在收購閻氏一些零散的股份,當時,那股勢力不明顯,可這次,對方可沒做任何措施來隱藏意圖,上次如果不是木舟提醒我,我都不會發現,所以這次,我刻意讓市場二部和證券部門的人注意股市的動向,不出所料的,對方這次出手了!”
狄笙忽地一僵,有一瞬間,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這也只是一種感覺,好一會兒她纔回神,只是,她的表情,在記宇看來是被驚住了。
“你覺得跟誰有關?”狄笙忽地想起剛纔記宇的動作,他在規避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莫小伍。
莫非,他覺得幕後操縱一切的是……
“厲滄溟!”
果然!
狄笙垂下了眼眸。
客廳裡的氣氛略沉下來了幾分,良久,她緩緩擡眸,餘光掠過衆人,“你說,颶風集團的背後會是誰?”
記宇微楞,蹙眉,“你是說蕭沉的背後還有人?”
狄笙挑眉。
這次換記宇垂下了眼眸。
狄笙知道,此刻的記宇應該想到了另一層。
比如,今天被發現的趙鵬宇,秦雅婷的背後,秦佐江事件的背後,公司致癌物的背後,顧文正的背後……
良久的沉默後,他聲音有些乾啞,“會是他嗎?”
狄笙輕笑,她不知道,或許是,或許他們都猜錯了。
“嫂子,記宇,吃飯了!”徐芙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短暫的沉默。
記宇斂了斂情緒,起身去了洗手間。
眸光瞥見記宇微妙的表情,狄笙知道,他是個有分寸的人,什麼事兒該跟枕邊人說,他心裡有數。
下意識的,狄笙的目光落在了徐芙忙碌的背影上,她不禁想,在徐芙的背後,又會是誰?
晚飯過後,各自回去歇息了。
狼妞下午睡得久,晚上就來了精神,一進臥室,小傢伙就伸手指着天花板上的大燈,嗚啊的咕嚕着話。
狄笙還能不明白,閨女這是要讓開大燈。
如她所願打開了大燈,一看燈亮了,各種高興。狄笙抱進浴室洗了個澡,給換了衣服,搓了香香,這才把人放到牀上。
小孩子一天一個心眼兒,前些天狄笙還說她家閨女笨,教的東西不會,這些天人老厲害了。
會做貓爪,會拍手,會飛吻,雖然這個吻還飛不起來,至少是小手知道放到嘴上,小眼神兒學的是最最可愛。
這個時間的狄笙其實是最輕鬆的。
小東西會自己玩兒,拿着手鈴自己晃,時不時的跟狄笙嗚啊嗚啊兩聲,旁邊還擺放着其他的玩具,狼妞最得意的玩具不是別的,是狼爺當時買的練習娃娃。
當然,狼妞對練習娃娃的喜愛,只限於娃娃的鼻子,各種愛扣,估計是覺得這鼻子怎麼跟媽媽的鼻子不一樣的緣故吧。
狄笙靠坐在牀頭。
雙腿曲起,腿上攤着一個黃皮本子在哪裡寫寫畫畫,這是她獨有的愛好,心緒不平或者大腦混亂的時候,她喜歡把發生的每件事兒,牽扯到的每個人都寫在紙上,這愛好源於她從小做幾何題的習慣,很多同學不喜歡做數學題,尤其是看到題目很長,彎彎繞繞的話說的很多的題,總認爲這樣的題一定很難。
其實不然,越是說的多,關鍵點就越多,反而這種題是很簡單的,十之**的人做不出來這樣的題,是因爲,他的思緒,他的耐心在一開始就被彎彎繞繞看似沒聯繫的東西給擾亂了。
她的中學老師杜延桀常說,數學是個很有意思的學科,從一個個已知條件中尋找破綻和彼此間的聯繫,只要用心,再難的題都能迎刃而解,就如同破案一般,最重要的東西,在一開始就已經展現在了你的面前!
這個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所謂的已知條件以及潛在的關係。
就如同她此時寫寫畫畫的,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間定然有她所沒有發現的潛在關係。
狄笙筆尖微頓。
潛在關係?
狄笙垂眸,視線快速的在這些凌亂間巡視,凌亂粗糙的紙上記錄着從她進入閻家之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兒,遇見的,認識的每個人。
視線就這麼飛快的掠過閻博公,遊敏之,閻紳,宋淑梅……海叔,海嬸,李立偉……閻怡鳳,左致遠,左梵音,左璇,左馳……向前,付萌,莫小凱,木舟,歐歌,尤其是李梅,劉楚紅,她特意重重標記上,顧文正,蕭沉她羅列的更清楚,甚至連每一人大約在什麼時候結識的她都有標記,一頁,兩頁,三頁……房間裡,狼妞自娛自樂的笑聲以及她翻動紙業的聲音,母女倆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粗糙的紙上密密麻麻,甚至疊加的寫着她也看不懂的字,字體以及佈局極其凌亂,這也是她的習慣,她總覺得過於規整的東西會侷限她的思維,筆尖配合着視線穿梭於凌亂間,忽地,她筆尖頓住,此時,她的筆尖在反覆圈着一個名字,本是三個字的名字,在她圈圈畫畫間,唯有中間的那個字‘梵’字還算清晰。
“左梵音!”她喃喃自語,目光從本子上離開落在了女兒身上。
小丫頭不知什麼時候扔掉了手裡的玩具,整個人趴在自己的小短腿上,努力的抱着自己的腳丫子在啃。
哈喇子流了一嘴,自己啃的那個愉快,啃兩下咯咯笑兩聲。
狄笙輕笑,覺得女兒這小動作挺好玩兒,她放下腿上的本子和筆,學着女兒的動作去夠自己的腳丫子,一趴下身子,頓時尷尬了,她肢體僵硬的,曲起腿都夠不到。
小孩兒心性上來了,她各種擰巴的去夠,氣喘吁吁間,她餘光就這麼落在了一抹筆直挺拔的身影上。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只一瞬間,狄笙覺得自己渾身都熱,臉肯定是紅透了,這丫回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狄笙腦子裡想着各種讓自己鎮定下來的話題。
一擡眸就看到這人正笑的肆無忌憚。
她蹭地暴脾氣上身。
“好笑嗎?我就是拉拉筋,有什麼好笑的,閻狼,你信不信,你再笑,再笑我,我就哭給你看!”
閻狼第一次覺得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他真心不想笑,可……
爽朗的笑聲就這麼不受控制的爆了出來。
“啊,閻狼,我,我給你拼了!”狄笙蹭地從牀上起身,一下撲到閻狼身上,狼爺雙手趕緊把人接住,雙手穩穩的託着她性感挺翹的小屁屁,由着她纖細的小手整個堵上他的嘴,幽深的眸子含着笑看着她嬌羞的耍着小脾氣。
牀上,吃的正歡實的狼妞後知後覺的發現了爸爸,見媽媽手舞足蹈的,她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像媽媽跟爸爸是在逗她玩兒似的。
女兒這麼一笑,狄笙的小臉頓時更紅了,掙扎着要下來,“你,你放我下來!”狄笙推着狼爺的肩膀。
閻狼輕笑,在狄笙不注意的時候,啵的一聲親在了狄笙的左頰,聲音裡透着寵溺,“好,這就放我的大寶貝兒下來!”
刷……
狄笙覺得臉頰瞬間跟火燒了似得。
而,說了這句話的人卻跟沒事兒人似的逗弄着女兒玩兒,狄笙哪兒還敢呆在屋裡,自己尋了個理由出了臥室。
走廊裡靜悄悄的,暖黃的燈光打在灰色的地毯上,一樓開着地燈,狄笙下了樓進了廚房,熱了兩杯牛奶,最近閻古語在主屋跟着韓子格,這個時間風哥兒跟江恨應該還沒睡,端着牛奶敲了風哥兒臥室的門。
果然,小傢伙沒睡,江恨也在風哥兒臥室,書桌上,擺着數獨卡。
狄笙拿過數獨卡翻動着,這小子天生對數字敏感,從最簡單的數獨到現在的,有些狄笙都已經玩兒不了了。
“風哥兒好厲害,這個媽媽都不會!”狄笙抽了張溼巾給風哥兒擦了擦嘴角,接過他喝完的空杯放在旁邊。
江恨的牛奶還沒有喝完,狄笙其實已經發現了,這小妮子不愛喝牛奶,每次都是硬着頭皮喝的。
風哥兒小臉兒微微紅了,對媽媽的誇讚,他總是容易滿足。
江恨不愛說話,有時候,狄笙主動跟她說,她都不怎麼搭理,想關心她吧,狄笙還真就找不到突破口。
忽地,她餘光撇到了江恨身旁放着的東西上,那是一個4k紙張大小的畫板,畫板上,有剛纔她進來之前江恨畫的畫。
“江兒喜歡畫畫?”狄笙柔聲問道。
江恨一愣,沒有說話。
風哥兒似乎怕狄笙生氣,趕忙解釋,“焦老師說江恨的畫很漂亮的,說她很有藝術天賦!”
狄笙驚喜的說道,“這麼厲害啊!”
江恨仍舊垂着頭不說話。
“我能看看江兒的畫嗎?”狄笙沒有像剛纔拿起風哥兒的數獨卡那般直接拿過來,而是先詢問了江恨。
狄笙天生敏感,所以察言觀色的本事比一般人要厲害,不管對誰,她習慣性的去發現,爲了就是不碰觸別人的底線,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在江恨剛搬來的時候她就發現,江恨是一個不喜歡別人隨意翻動她東西的小女孩,相處下來,她更是確定了這一點,就像上次,她在學校跟人打架,弄破了胳膊,狄笙想幫她洗澡,她很明確的拒絕了。
這就說明,這個孩子不喜歡別人跟她太過親近,所以,想看她的畫,狄笙自然就要徵求她的意見。
好一會兒,在狄笙以爲她不同意的時候,江恨把畫板遞給了狄笙。
一入眼,狄笙覺得一股難以控制的壓抑感襲來,兩個背影被一道鐵柵欄的門分開。
嬌小的那個明顯是個小女孩,在鐵柵欄門內,雙手緊緊抓着鐵柵欄,背影顯得那麼的落寞,孤單,以及被拋棄的無助。
鐵柵欄外的那道身影畫的極其巧妙,上半身引入拐角處,徒留一雙離開的雙腿。
小女孩的背後,是空曠的院子,院子裡有樹,有草,雖然狄笙沒學過畫畫,但她也不是說對畫一無所知,上學的時候,學校美術系裡也有畫展,跟着許寧,她也算耳濡目染了許多。
這幅畫,先不提畫工,就單單是留白,也不得不讓人點贊,大面積的留白恰到好處的將人帶進那種迷茫,孤獨的世界裡。
都說畫是一個人內心的寫照,看着話,狄笙隱隱心疼這個被家人所拋棄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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