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手術室的門緩緩開了,一道身着淺綠色隔離服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那人剛要摘下口罩就被忽然衝上來的人抓住了胳膊。
古影神色不安的拽着那人,聲音顫抖急切,“我嫂子怎麼樣了,狼妞呢?”
古影聲音一落,其他人頓時也屏住了呼吸,一時間整個走廊都靜了下來,衆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這淺綠色隔離服上,狄笙從進去到現在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這醫生一出來,大家不免緊張了起來。
那人單手摘下口罩,宋淑梅這纔看清,這醫生原來是婦產科主人徐霞,宋淑梅淡淡看了眼手術室方向,徐霞竟然在手術室,那就是說狄笙肚子裡的孩子……剖宮了?她眼眸一緊,七個多月剖宮,這孩子能活?
關於狄笙每次產檢的結果她是很清楚的,醫院裡,她也有自己的人,自然是知道狄笙的孩子有心臟方面的缺陷,此時,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孩子就算是現在活下來,恐怕也撐不了多少天,當時她看得分明,狄笙肚子上的刀子插的不淺,更何況,大家誰不是心知肚明,這樣的搶救手術,醫生一定會用孕婦禁忌藥物,這孩子怕是健康不了了。
想到這兒,她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感覺,沒有自己以爲的那種開心,卻也沒有失落,或許,她的情緒還是被楊藝的出現牽引住了吧?
徐霞掃視了大家一眼,神情略微嚴肅的說:“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閻太太的狀況還好,因爲精神太過緊張,再加上身體也太疲勞,她現在還在昏迷,不過只要今晚沒有高燒現象,她就算脫離危險期了。”
“孩子呢,孩子怎麼樣?”許寧蹭地甩開扶着她的厲絕,兩手緊緊拽着徐霞的衣服,眼眸裡全是愧疚和緊張。
徐霞神色黯然了下來,古影心裡咯噔一下,抓着徐霞胳膊的手猛地一緊,“呼延呢?他怎麼沒來?是不是孩子……”剩下的話,她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紀宇一把拽着許寧,眸底帶着殺氣,猛地一甩,許寧踉踉蹌蹌的朝地上倒去,厲絕快速上前在許寧倒地前接住了她。
許寧再也忍不住,雙手緊緊扒住了厲絕的脖子,淚眼婆娑的仰頭看着厲絕,眼神透着無助,“嗚嗚……是我,都是我,我是殺人兇手,是我害了狼妞嗚嗚!”
說時遲那時快,啪啪啪的巴掌聲在走廊裡響了起來,厲絕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許寧的手腕,心疼的看着她白皙臉頰上頓時浮現出的手指印,從嘴角道臉頰一道血印觸目驚心,明顯的這是被她纖長的指甲給刮破的。
他輕輕摩挲着許寧的脣角,滿心滿眼裡都是心疼,許久,他慢慢轉頭看向紀宇,“這件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說罷,他寶貝兒似得抱起許寧朝電梯而去。
他挺拔的背影裡透着戾氣,閻家的事兒,他從不打算參與,縱然他跟閻狼關係不錯,但有些事兒,譬如閻家的私事兒,他不方便也沒必要參與進去,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置身事外,縱然閻家翻天覆地,他從未過問過一絲一毫閻家的私事兒。
可今天……
古影失神的看着徐霞,臉色刷地慘白一片,她身子猛地搖晃了一下,徐霞趕忙扶住了她,長椅上的遊敏之想起卻沒了力氣,安淳捂着嘴哭了起來。
鍾靜書輕輕拍了拍兒媳,忍不住上前,“徐主任,孩子什麼情況?”
徐霞深深吸了一口氣,“孩子在保溫箱裡!”
衆人猛地擡眸看向她,生了?
剛纔他們還以爲是……
“情況不好?”鍾靜書試探的問道。
衆人再次屏住呼吸,情況不好?
良久,徐霞輕輕點了點頭,不是情況不好,是極度不好,當時的狀況很危險,她到現在都心驚肉跳,沉吟了好一會兒,她才道,“手術前孩子突然沒了胎心,足足搶救了二十六分鐘,目前狀況不穩定!”不是不穩地,而是很不穩定!
能搶救回來是呼延也不敢相信的,所以,現在,呼延一步都不敢離開,時時刻刻監護着。
“男孩女孩啊?”宋淑梅脫口而出。
閻紳狠狠白了宋淑梅一眼,什麼時候,她關心這個問題?
宋淑梅訕訕一笑,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不過,她的好奇心卻沒有退下,眼睛盯着徐霞。
徐霞淡淡掃了衆人一眼道,“是……小公主!”
宋淑梅掩不住眸底的喜悅,聲音裡帶着一絲輕快,“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狄笙?”
“呼延醫生說等閻太太一切穩定了以後!各位,請回吧!”徐霞簡短而恭敬的答道。
孫老夫人堅持不離開,古影攙着孫老夫人上了樓,樓上是狼爺私人空間,古影,孫老夫人,喬天兒三人留了下來。
其他人又返回了陸園。
孫老爺子臉色陰沉的厲害,他一聲令下,整個陸園被封鎖的死死的,臨出來時,他親自去重症監護室看了孩子一眼,就在隔離室的外面看了那麼一眼。
他心疼的腿都拔不動了,那小小的一團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小東西,不是他在電視裡看到的那樣,咿咿呀呀的躺在保溫箱裡自己跟自己玩兒,而是一絲生命力都沒有的躺在裡面,額頭上,那粉嫩嫩的皮膚薄的彷彿一摸就破。
他忍不住問會有什麼後遺症,呼延火眉頭緊鎖的告訴他,現在還小看不出來,具體的得等到孩子各個器官成熟些,儀器是高端,可有些病情它還是無能爲力。
現在不是擔心後遺症的問題,而是孩子能不能活下來。
“1400克,二斤八兩,就這麼一點點的孩子就受這個罪,作孽啊!”孫老夫人顫抖着手比劃着小狼妞的大小,二斤八兩,除去骨頭渾身上下都是皮,可不都是皮,這孩子隨爸爸個頭不小,46cm,比同齡的胎兒都高,長大了絕對是個長腿美女。
古影就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太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抱都沒法抱。
之前她還幻想着抱狼妞的畫面,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麼下手,從小狼妞哪兒回來,她一直沒說話,這麼小的孩子能抗得過去嗎?
她先天性心臟不好,至今缺損的室間隔沒發育完全,這次的胎心消失讓她脆弱的心臟第一次經歷了病痛的折磨,她真的太小,就連哭都沒有聲音,你只能看到她小小的臉上那看不到顏色的眉毛在蹙着,蹙的你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伯母,你誰會兒吧?”古影想扶着孫老婦人進客房休息。
“睡不着,小古,都怪我,我要是一直陪着笙丫頭怎麼會發生這些事兒?”她去的目的不就是怕狄笙有危險保護她嗎?
你說她當時哪根筋不對非要去找別人聊天兒?
來的路上孫老爺子抱怨了她一路,夫妻五十多年,孫仲謀縱然脾氣不好可從來都沒這麼指責過她,她心疼狄笙,心疼小狼妞,可卻不及孫仲謀。
跟老頭子生活了一輩子,他真發火什麼樣,她最清楚,恐怕,現在陸園裡別想安穩了。
“當……當……當……”古老的落地鍾發出沉悶的響聲,這響聲吸引着客廳裡衆人的目光。
三點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他們也不敢交頭接耳,樓上,一個叫皮三兒的男人正挨個審訊。
此時,坐在大廳左側的人都是已經審訊結束的。
時間一分一秒往前走着,每個人心裡都在犯嘀咕,這閻家雖然把消息捂得很嚴,但誰也不是傻子,一次次的宴會,一次次的發生意外,這次更是嚴重,這閻家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佚名女士是哪位?”樓梯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下來,目光掃向大廳右側,步伐卻朝大廳左側走去,他是剛剛審訊結束的。
面帶薄紗的佚名神色淡然的站了起來,步履從容的一步步朝樓上走去。
邁上最後一級臺階,映入眼簾的就是地毯上那一灘殷紅的血漬,她脣角快速閃過一抹冷笑,她繞過血漬朝休息室門口走去,站定,敲門。
“請進!”皮三兒的聲音傳來。
她輕輕推開了門,休息室的燈都開着,窗戶也開着,一進門,一股冷風襲來,薄紗緊緊貼在了臉上,皮三兒靠坐在沙發上,眼睛盯在手裡的資料上,快速擡眸看了佚名一眼後,指了指對面的座椅示意她坐下,“好久不見,仇夫人!”
“好久不見,皮先生!宴會上還跟絕爺聊皮先生的賭術,我們得有小半年沒同桌競技過了,有時間還想跟皮先生討教討教!”佚名客氣道。
“仇夫人客氣,有時間一定奉陪!”皮三兒應道,放下手裡的資料,他很自然的轉換話題,“仇夫人跟閻太太認識?”
“在香港有過一面之緣!”佚名神色黯然了下來,似乎在爲狄笙的不幸遭遇而難過。
“說了些什麼?”皮三兒按例詢問。
“自然是敘舊!”佚名淡淡道。
“話題?”皮三兒挑眉。
“左家二小姐,左璇!上次在香港無意救下了左二小姐,閻太太問了些左璇小姐的事兒!我跟閻太太聊天兒時古女士就在身邊!”佚名眼神淡然,沒有絲毫的躲避,提及古影,她的意思很明確,問她,毫無意義。
皮三兒點了點頭,“仇夫人跟閻太太分開後去了哪裡?”
“洗手間,這點陸家的傭人可以作證!”
“好,謝謝仇夫人的配合,時間不早了,您跟仇先生可以先回去了!”皮三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仇夫人跟着站了起來,“皮先生客氣了!那,我就不打擾皮先生了,先回了!”
“不送!”皮三兒目送佚名走出房間。
三分鐘後,紀宇嘭地推門而入。
“你什麼意思?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皮三兒慢慢回過身,示意門口的手下關上門,他躬身放下手中的杯子,斜睨了眼紀宇,“不走還留着他們吃早餐?”
“今晚的事情絕對跟她有關……”
“哦?那你給我拿出證據,從始至終,她跟許寧沒有過任何接觸,你憑什麼說事情是她做的?”皮三兒冷冷截斷紀宇的話。
“你丫什麼意思?”紀宇一聽皮三兒替佚名開脫的話立馬毛了。
“我什麼意思?記大特助有沒有人跟你說,你今天忘了吃藥出門啊?事情發生了,你着急別人也着急,你看看你現在沒有理智的樣子,沒理智就可以解決問題嗎?打架就可以解決問題嗎?你明知道許寧是無辜的,你掐死她你覺得很爽嗎?”皮三兒的火也蹭地冒了出來,當他聽徐芙打電話說狄笙肚子被許寧捅了一刀,他心莫名其妙的一疼,這種情緒,他從來沒有過,有一瞬間,他恨不得踏下油門就到醫院,可他不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此時此刻,跟佚名擦邊球似得聊完,他控制不住他的心煩,火氣就這麼朝同樣火冒三丈的紀宇發了出來。
“丫什麼意思?你這是替厲絕抱不平啊!”紀宇邪厲的挑眉。
皮三兒慢條斯理的解着袖釦……
沒一會兒,房間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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