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許寧有陣子沒見狄笙了,一看到狄笙就拉着古川依子奔了上來,“這肚子也太大了吧?”她纔多久沒見到狄笙?就圓滾滾跟個大球似得藏在衣服下面。
她忍不住對着狄笙的肚子敲了兩聲,那姿勢跟敲西瓜似得,“閨女,告訴乾媽,狄大妞她欺負你了嗎?”
“誰敢欺負你家閨……”狄笙伸手整理了一下許寧的禮服,只是一擡眸她整個人愣着了,說出口的話也被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影打斷了。
“怎麼了?”許寧第一個發現狄笙的異樣,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人羣涌動,只一瞬,她臉色落了下來。
厲絕,藍舒雅?
真是冤家路窄啊?
許寧的動作吸引了安騰,紀宇等人的目光,衆人都跟着看了過去。
卻只有古影知道,狄笙看到的,並不是厲絕跟藍舒雅那對‘璧人’,而是……
狄笙眸光微凜,下意識的,她的手摸在了肚子上,來參加宴會前,她去看了仇末,仇末已經被閻怡鳳折磨的體無完膚了。
爲母者剛,閻怡鳳的狠辣一點兒都不遜色於閻博公,左馳所受的罪,她在短短的半個多月裡已經十倍百倍的全部還給了仇末。
她不是喜歡毒品嗎?那她就讓她終日沉積在毒品的世界裡不能自拔。
她毀了她兒子的一輩子,那她就賠上自己的一輩子,她兒子不能有後,她自然也不能。
十天前,閻怡鳳剛讓人給仇末做了子宮摘除和卵巢切除,即便如此,她心中的憤恨依舊難平,她兒子不能享受魚水之歡,她便讓她一輩子都離不開,閻怡鳳高價從國外買來了一種針劑,某些性怪癖的男人用在奴兒身上的,要不然那些女人這麼聽話?
閻怡鳳確實夠狠,她足足給仇末注射了高純度的針劑十二支,仇末這輩子也別想擺脫這種命運了。
“嫂子,是楊藝!”古影貼着狄笙的耳朵道。
因爲此時,那道身影已經跟主人寒暄了。
是,是楊藝!
楊藝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是他們所沒能預料到的。
她知道今天楊藝會出現,但卻沒想到她會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
“嫂子,她什麼意思?”古影有些捉摸不透楊藝的目的了。
她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防的就是楊藝的暗手。可她就這麼出現在人前,是什麼意思?
狄笙沒來得及說話,二樓旋轉樓梯口一陣騷動,是閻怡鳳身子出現了不適。
正跟老太太說話的楊藝隨着衆人轉身看了眼樓梯口,轉身前,她特意看了狄笙一眼,薄紗遮面,雖然看不到她勾起的脣角,但狄笙依舊看到了笑。
那樣的邪厲!
左致遠正跟商場精英們推杯換盞,一聽到閻怡鳳身子不舒服,趕忙致歉離開,急匆匆的朝樓梯口跑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安排的,他竟然在路上撞到了楊藝。
在陸老太太的驚呼中,左致遠停住了腳步,回頭歉然的看了眼陸老太太最後視線落在了低着頭整理衣服的楊藝身上,“抱歉,這位女士……”
話沒說完,左致遠刷地臉上的血液瞬間褪盡,這慢慢擡起的臉即便是遮着黑色的薄紗,他依舊一眼就認了出來,楊藝,他的前妻楊藝!
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自從知道楊藝還活着,他無數次幻想過再次見面的場景,卻從沒想過她就這麼不聲不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更多的以爲他會突然接到她約自己出去的電話,甚至,他會想到某天下班他被人綁架了,所以這些天他的保鏢數量加倍,他格外的小心翼翼,卻不曾想,這個女人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仇夫人,沒事兒吧?”陸老夫人慢了一個節奏的問道。
楊藝淡淡一笑,退後一步看着陸老夫人道,“沒事,嚇着您了吧?”她神色淡然,即便是看向左致遠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陸老太太聽說佚名(楊藝)身體不是太好,好像年輕時受過什麼傷,也是,那道上的人誰不是槍林彈雨,刀槍劍戟的混過來的?見她真沒什麼事兒陸老夫人也就放心了,她擡眸看向還怔怔看着佚名的左致遠跟佚名(楊藝)介紹道,“這位是閻氏集團的副總經理,也是閻氏集團閻博公董事長的妹夫,左致遠!致遠,這位是五毒會仇先生的夫人,佚名!”
左致遠似乎沒有聽到,仍舊怔怔的站着,他身後的秘書趕忙上前一步,“副總?”
左致遠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眸底的詫異以全被掩去,聲音低沉道,“抱歉……仇夫人!”
左致遠眸光微凜的看着對面薄紗蒙面的女人,仇夫人這三個字,他說的特別深沉,他相信,她能聽懂其中意味。
佚名淺淺一笑,眸光略有些渙散的看着左致遠,聲音輕輕柔柔,“烈火都不能將我如何,左先生這輕輕一碰算得了什麼?”
左致遠臉色刷地黑了下來,他眼眸微眯,脣角輕抿,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時隱時現。
身後,左致遠的秘書精明的察覺到了不同尋常,恰到適宜的上前一步,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到,“副總,大小姐還……”他刻意停下了後面的話,目光朝樓梯口看了看。
左致遠嗯了一聲,臉色漸漸明朗,他眸色冷凝的略過楊藝,紳士有禮的跟陸老太太說了一聲閻怡鳳不舒服便轉身離開。
佚名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薄紗下的脣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弧度。
陸老太太一聽閻怡鳳不舒服,趕忙讓傭人去請家庭醫生。
“老夫人,有事兒您去忙,我看到了個朋友,過去打個招呼!”佚名刻意看了眼狄笙道。
朋友?陸老夫人眉頭一挑,“你認識狄笙?”
“在香港曾跟四少,四少夫人有過一面之緣!”佚名見狄笙也看了過來,她主動朝狄笙招了招手。
陸老夫人見狄笙回了個手勢,心裡便放下了,道,“那行,你們先聊着,我過去看看,待會兒一起用餐!”作爲主人,閻怡鳳不舒服,她一定得去看看。
“好!”
等老夫人離開,佚名擡步超狄笙走了過去。
沒等人走上來,狄笙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眸光淡淡的看着迎面而來的人,“仇夫人,別來無恙!”所謂遠來是客,從禮節上狄笙也算得上是東道主,這招呼,必須由她開口。
說話是門藝術,自然打招呼是這藝術的頭一條,怎麼開口,什麼時候開口,開口了說什麼,這些小小不然的話裡都是透着箇中玄機的。
就比如,狄笙沒說‘仇夫人,好久不見!’也沒佯裝驚奇的說,‘仇夫人,您怎麼來了?’
淡淡的一句‘別來無恙’盡顯主母風範,那語速不急不緩,語調不高不低,語氣裡卻帶着主母該有的凜然氣勢,聰明如楊藝,狄笙這不顯山不漏水的話已然說明,她等候自己久已。
仇末輸給這樣的女人也算是輸的不丟面子,從仇末在閻遜訂婚宴上出醜後,她就警告過仇末不要招惹狄笙,可她偏偏不聽。
佚名淡淡一笑,“四少奶奶,別來無恙,不,該叫閻太太了!佚名還沒恭喜閻太太,既坐上了閻家主母的位置,現在還是閻家董事長的身份,恭喜!”
“謝謝!沒見仇先生?”狄笙下意識環顧了一圈道。
“跟陸老爺子在下棋!閻先生……還沒消息?”仿若老朋友話家常一般的問道。
“多謝仇太太掛心,請坐!”狄笙示意古影讓人上茶水,落座後,她接着道,“仇太太,京都城還跟記憶中一樣嗎?”
端起茶盞剛要進茶的佚名動作猛地一頓,好一會兒,她輕輕放下杯子,眼眸微垂,遮住眸底額厲色道,“世事更迭乃自然規律,哪兒能一層不變,這地方確實陌生了不少!”
“可仇太太報仇的心卻一直是一層不變!”狄笙眸光微凜,雙眸緊鎖着眼前的人,毫不避諱的道。
“閻太太好膽量!”佚名似笑非笑的看着狄笙,已經很久沒有人跟她這麼說話了。
“說實話而已!”狄笙輕輕的撫了撫肚子,這小丫頭這會兒子竟然興奮了起來,咚咚咚的一個勁兒的動彈。
佚名的眸光落在了狄笙的指尖,脣角淡淡勾起一個弧度,聲音輕輕淺淺,“算起來快八個月了吧?”
身後,古影身子猛地繃緊,雙眸銳利的盯着佚名,即便狄笙之前跟她說了,佚名不會對自己下手的,可她心裡的那根弦還是忍不住繃緊了。
狄笙視線微移,輕拍了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去香港接‘左璇’的時候四個多月,如今可不就快八個月了?”
“閻太太想怎麼辦?”佚名說罷執起杯盞輕抿着杯中的清茶。
“人在我們手裡丟的,還回去自然就由我們還回去,一直聽說仇先生仇太太本事了得,想必,‘調查’出左璇的真正下落對您來說這不是難題吧?”狄笙說的那個‘人’自然是真左璇了。
“那仇末所受的那些委屈呢?”佚名聲音冷了下來。
“委屈?”狄笙動彈了下身子,反手抽了抽靠背,脣角劃過一絲笑,淡淡然的看着佚名,在佚名臉色終於掛不住的時候,她開口了,“仇夫人,老話常說,種瓜得瓜,種因得果,你覺得那是委屈,我倒覺得,那是仇夫人種下的因收穫的果!”
“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佚名也動彈了下身子,眸光陰冷的逼視狄笙。
“看樣子仇夫人是不願意這麼算了?”狄笙毫不躲避的迎向佚名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