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一切事情都按着他們設計的發展,只是除了風哥兒和江恨的事情,狄笙頓住腳,目光被遠處修理花草的園藝傭人吸引,良久她話鋒一轉,“左梵音有什麼動作?”
古影頓了一下,“明面上她倒是沒有多大舉動!不過,我們的人查到她暗下里在調查一個人!”古影話到此處停了下來,她饒有興趣的看着狄笙,她想看看狄笙能否猜到左梵音在調查的人是誰。
狄笙脣角緩緩翹起,眼眸微垂,那一排濃密捲翹的睫毛在陽光下忽閃着,每一根都彷彿經過化妝師那靈巧的雙手修飾過的一般呈完美的弧度散開,沉吟了一會兒,她脣角的笑越發明豔照人,“是荀恬吧!”
古影僵了僵,繼而笑了出來,“厲害!”
狄笙笑了笑,接着道,“左梵音從一開始就知道從香港回來的左璇不是真正的左璇,閻家陸續出事兒,她這麼聰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懷疑這個‘左璇’?左馳出事兒,恐怕她第一時間就找人調查了‘左璇’,只是事情是龔大海的人去做的,她查不到‘左璇’身上也屬正常!
雖然是一母同胞,但她跟仇末左璇的性子完全不同,她不單單是有真才能,她可還個心思縝密,能隱忍的聰明女人,比起仇末,她纔是能堪稱對手的人。”忽地,狄笙眉頭微蹙,剛剛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什麼東西來着,她越是努力去想,腦子裡竟一片空白。
“荀恬是仇末的人安排的,已經都清楚了她還查什麼?”古影沒發現狄笙的異樣,心思全被左梵音不尋常的舉動牽扯了。
聽到古影的話,狄笙回過神,淺笑了一聲,反問道,“有件事兒你不好奇嗎?”
“什麼事兒?”古影挑眉問道。
“左馳的事情發生這麼久了,我們誰查到了荀恬的消息?”狄笙緩步沿着走廊朝草坪方向走去。
古影跟在她身後,對狄笙的話頗爲不解,“之前不是說是五毒會的人把她藏了起來嗎?”
狄笙冷笑了一聲,“自然是跟五毒會少不了關係,只是,這荀恬有什麼本事能讓五毒會給她保駕護航,你不好奇嗎?
按理,五毒會的人完全可以在荀恬動了左馳後把她殺了,爲什麼沒做?留着一個隨時可能把自己暴漏的人,這不像是五毒會的行事作風,除非是這個人對他們還有用處,可這樣的人對他們有什麼用處?我好奇,聰明如左梵音,她一定也會好奇!”
古影恍然大悟,她伸手扶着狄笙下了臺階,接着問道,“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說,五毒會還有後招,可是他們能有什麼後招啊?”
“我一時也不知道!”狄笙略有些心不在焉了,她還在想着剛纔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那念頭似乎很重要,讓她有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到底是什麼?
下午兩點多,京溪路上的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裡,左梵音正翻着時尚雜誌,從她的神情能看出,她是在等人。
茶色的玻璃既擋住了陽光也給坐在窗前的她營造了一個安靜的環境。
屋頂投射下來的燈光柔和而靜謐,她輕輕合上雜誌,眸光略帶沉思的落在了桌上淡雅高貴的馬蹄蓮上。
靜謐柔和的咖啡館中,這不施粉黛的馬蹄蓮彷彿帶着神奇的魔力,看着它,你沉悶的心情竟能緩緩舒暢。
一曲《星空》從鋼琴師纖長的指尖流出,優雅流暢,如同小溪般讓人回味無窮。
門口,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男人身着休閒西裝,白色的襯衣領口微開,銳利的眸子掃視了眼咖啡館最角落的窗口,收款臺前的店長見到男人的動作,輕步走了過來,“先生是找左小姐?”
“嗯!”
“這邊請!”店長親自引導着男人走了過去。
兩人剛走到桌旁,左梵音彷彿有感覺般轉過了頭,看了眼男人,她示意店長退下!
店長走後,左梵音視線落在了已經落座的李立偉身上,李立偉一向是正裝領帶,難得看到他不打領帶的樣子。
“知道你不喜歡咖啡,特意給你準備的茶!”左梵音指了指放在兩人之間的一套上好的茶具。
李立偉擡眸環視了眼整個咖啡館,面積不大,卻格外別緻,每處都透着細膩的心思,就比如桌上盛放着馬蹄蓮的花瓶,花瓶瓶腹處,清麗娟秀的小篆以豎行模式寫下馬蹄蓮的花語,‘聖潔,虔誠’,他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左梵音,“你的?”
左梵音跟着環視着館內,目光停在鋼琴師身上,鋼琴師瞭然的點了點頭,一曲《我心永恆》瞬間帶着她走進了另一個世界,她整個人的神情隨着曲子略帶了幾分愁緒,許久,她緩緩開口,“累的時候,我就來這裡喘口氣!這裡是我一個人的家,很溫馨,不是嗎?”
這家小店兒叫‘一個人’,是她在回京都三個月前在網上盤下來的,這裡的每一個裝飾品都是她精心選購設計的。
“謝謝你邀我到你家!”李立偉清雋的臉上揚起笑,他平時很少笑,因爲是閻博公的特助,他的形象代表的是閻博公的臉面,人前必須莊重,嚴肅。
乍然一笑起來,左梵音竟有些不太適應,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習慣了你嚴肅的樣子!”
李立偉難得紅了臉,商場上向來能言善辯的他竟一時啞語。
見他這樣,左梵音也不再開玩笑,纖細白皙的手拎起桌上的茶壺徐徐倒着清茶,同時說起了仇末的事兒,嫋嫋茶香中,她說完了那晚的事情,“她沒死,你知道嗎?”
說到她的時候,左梵音眸底浮起了恨意,她不明白,既然她楊藝好好活着,還成了五毒會真正手握實權的人,爲什麼一直不跟她聯繫,在她的心裡,眼裡早就沒了她跟左璇嗎?
左梵音冷笑了一聲,人家身邊守着女兒,還認她跟左璇這兩個認賊做母的女兒幹嘛!
李立偉放下手中的杯子,眸色沉了下來,許久纔看着左梵音道,“你想救人?”
左梵音怔了怔,轉而苦笑,“不愧是跟着閻博公的人!”一語中的。
李立偉下意識靠坐在了沙發背上,他雙眸深沉如酒,視線落在對面牆上的一幅寒江獨釣簡筆畫上,懂畫的人都知道,這幅畫看似線條極其簡單但卻更加發人深思,只因爲這圖案它本身的蘊意極其深遠跟最簡單的線條搭配才能完美詮釋它真正的含義,許久,他從畫上移開視線,“你不需要輕舉妄動,她自然會聯繫你的,我想她之所以一直不聯繫你是爲了這個復仇計劃,過早的聯繫你,只會全軍覆沒,最起碼,你現在在狄笙等人眼裡是對此事一無所知的人!”
左梵音譏笑的看着棕色的茶壺,“我跟璇兒是她的復仇工具?”
“她有她的苦衷,當年要不是因爲我……”李立偉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兒將那件事兒脫口而出,他咯噔停住了話,見左梵音還是盯着茶壺似乎並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他轉而說道,“別想這麼多,你只記住,現在不要輕舉妄動!”
左梵音點了點頭,她就是不確定才詢問他的意見的,“你有閻狼的消息嗎?”
李立偉搖了搖頭,“你覺得他會沒事兒?”
看到他搖頭,左梵音神情厭厭,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識抓緊了,“我不知道!我以爲你們……”她以爲閻博公手底下的人一定會搜索到閻狼的消息。
李立偉眼眸微垂,忽地想起前幾天的那則新聞,“狄秀梅的事情是仇末曝出去的?”
李立偉提到這件事兒她臉色刷地沉了下來,一想到當時仇末威脅自己,並且利用這件事兒把自己當成她的替罪羊,她火氣蹭地就冒了上來。
“嗯!”見李立偉神色也沉了下來,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怎麼了?”
“你很少跟京都商圈的人打交道所以不知道,她這有心無意的報復可是攪動了京都城的這池渾水,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兒可是牽扯甚廣,就連警局檔案室裡當年的文件都被銷燬了,可見當時的那些犯案人身份地位可都不同一般,她做事兒太沒譜了!”一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果然是這樣。
左梵音沉穩冷靜,聰慧過人,左璇心思簡單,行事魯莽,這仇末,陰狠毒辣,睚眥必報!
“我爸跟我媽的事兒,海……她知道嗎?”左梵音再次給兩人倒了杯水,海嬸一直跟在閻怡鳳身邊,她相信很多事情她應該是知道的,她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立偉臉色突然有些不太自然,他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這些事兒等以後再說吧,你開車了嗎?”說着,他站起身拿起了外套。
左梵音敢斷定,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不過,她也知道,她就算逼問,他不想說的自己自然一句有用的都聽不到。
“開了!”
“那行,我先走了!記住,不要輕舉妄動,閻家深着呢,就連我都吃不準這水是齊腰還是沒頂,一切小心!”說罷,他再次換上清冷的神色,轉身離開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