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右眼跳災

狼少梟寵呆萌妻

閻宅。

鍾靜書吩咐廚房做了幾道閻狼喜歡吃的菜親自端到了四樓。

其實對於遊敏之突然對閻狼狄笙的事兒不聞不問,她不是不好奇,但她隱約聽傭人說是因爲狄笙的緣故。

傭人的傳言是遊敏之打了狄笙一巴掌,然後閻狼的脾氣就上來了,母子倆就誰也不待見誰,可鍾靜書不覺得是這樣,那時候,在醫院裡的前兩天遊敏之還對閻狼念念叨叨,可突然就……對就是從她被掠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樣了,是嫌老四沒讓人去找她嗎?

哎,可也不至於這樣不聞不問啊。

門開了,是古影。

“二嫂!”

“嗯!你帶着華娜他們下樓吃飯,我讓廚房給你們做好了!”遊敏之不問,宋淑梅又病了,她當二嫂的就必須得問,家裡果真是不能少了女人。

“好,謝謝嫂子!”古影聲音壓的很低,她吃不吃到無所謂,關鍵是莫小伍,她懷着孩子怎麼能跟着捱餓,她還是忍不下心來恨她,算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事兒的時候。

等一行人下了樓,鍾靜書輕輕敲了敲閻狼臥室的門。

閻狼黑着臉打開了門,見是鍾靜書,聲音有了點兒溫度,“二嫂!”

“還睡着?”鍾靜書看了眼臥室裡,臥室的窗簾拉着,地燈開着,牀上的人跟板兒似的躺着。

“嗯!”閻狼眼睛裡掛着血絲,跟着鍾靜書的視線看向狄笙。

“溫度還這麼高嗎?”

“時高時低!”閻狼的聲音有些啞了,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啞了嗓子,可見心裡有多急。

“我讓廚房做了些清淡的飯給你端了上來,去吃點兒啊!”鍾靜書仰頭看着這個平時幾乎沒什麼交集的小叔子。

她性格沉靜,他就是個木頭疙瘩,除了禮節性的稱呼,兩人沒什麼可聊的。

可從昨晚看到閻狼穿着一條平角褲憐惜的抱着媳婦的樣兒,她從心底心疼他,折騰了整整一天了,他連口水都沒喝,不假人手的照顧狄笙,連廁所都不敢去了。

見閻狼看都沒看廚房一眼,她嘆息了一聲,“老四,人是飯養着的,你不吃,誰照顧狄笙?你倒了,誰陪着她?你不嫌棄,嫂子能給你幫忙,多久都行,可你放心嗎?一天不吃東西沒事兒,可身子不能這麼敗壞,你倒了,她不比誰都心疼,你說是嗎?聽嫂子的,去吃飯,我去房間裡陪她一會兒行嗎?她平時挺愛跟我說話的,你還不放心嫂子?”

“閻……咳咳!”房間裡傳來低弱的咳嗽聲,閻狼蹭地反身跑了進去。

“醒了?是我們說話吵醒了你嗎?我不說話了,困就再睡會兒,我陪着你!”閻狼恨不得把她捧在心頭,不用摸,她頭滾燙滾燙,一靠近她你就能感覺到那溫度。

狄笙想伸手摸摸他,可一絲力氣都沒有,怕她脫水,華娜給她掛上了營養針,“乖……吃、飯……”每說一個字她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那個清清楚楚的‘乖’讓閻狼心底痠疼痠疼,他輕輕撫摸着她憔悴的小臉,“……好,你先睡覺,睡了我去吃!”

狄笙一聽他這話就急了,呼吸聲重了,小臉氣的通紅,眼睛瞪得圓圓的,那感覺跟要上不來氣兒似的,她不想急,可控制不住,她自己本身就難受,還心疼他,他還不聽自己的話。

閻狼趕忙安撫她,“好好,我去吃飯,聽話,不氣,不氣了,我就去吃飯!”他突然低頭俯身貼着她的耳朵,“寶兒,別讓我擔心,你不說要當閻狼的乖寶兒嗎?乖寶,不氣了,嗯?”

“嗯!”狄笙吃力的轉過頭,黯然的眸子迷離的看着跟自己面貼着面的人,乾裂的脣努力的親了親閻狼的,“嗯,你、的、乖、寶!”說完扯了個笑,這笑,那樣的疲憊。

閻狼親了親她的脣,鼻頭,眼睛,額頭,耳垂,那樣的憐惜,視若珍寶,“調皮,我去吃飯了,讓嫂子陪陪你,嗯?”

“嗯!”狄笙眼睛微微一閉,示意他去吃飯。

閻狼起身下牀,轉身看向鍾靜書,“二嫂,你先陪着她!”

“好,去吧,慢慢吃!”鍾靜書點了點頭走到了牀邊坐下。

狄笙一直目送着閻狼,直到看不到才收回視線看向鍾靜書。

“謝、謝,二、嫂!”

“謝謝我啊,行,別光說不行動,明天就好了,就算是謝謝二嫂了,你這孩子心思重,懂得疼人,是不是心疼累着老四了?傻瓜,他娶你可不是光享受你對他的好,咱女人也得享享男人的照顧,知道嗎?這才照顧了一天,你就心疼了,太心軟了,老四沒照顧過人,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好好照顧照顧你!”

狄笙覺得這話好暖心,她努力動着胳膊想握握鍾靜書的手。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鍾靜書很自然的擡起了她的手,一點點按摩着她的手指,“你身子乏就別說話,閉着眼睛休息會兒,我說你聽着就行。狄笙啊,人生病就怕胡思亂想,覺得乏就睡別想這麼多,你想想,你現在就是爲了孩子也得一門心思的養身子,能吃點東西就吃點兒,剛纔我說老四的話你也聽到了,人是飯養着的,光靠營養針怎麼能行,你能撐着,孩子也不舒坦啊,吃點兒飯人就有精神了,人有時候就得逼自己,哪怕吐也要吃,吃點多少它都要吸收點兒,抵抗力上來了,這身子骨纔會好的快,不吃飯哪來的抵抗力,你說是嗎?”

狄笙沒有睡覺,一直睜着眼睛看着鍾靜書,她知道鍾靜書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爲自己好。

五分鐘都沒到,閻狼就進來了,他是不放心,一點兒都不放心。

鍾靜書見閻狼進來,又交代了狄笙幾句起身走了出去。

閻狼蹭掉鞋子側身躺在牀上,“睡會兒吧,我陪着你,華娜說睡會兒也好!”

不想他擔心,狄笙啪嗒了一下眼睛,慢慢閉上了,她以爲自己睡不着,可再次睜眼的時候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她睡了五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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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就看到狼爺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她下意識扯了扯嘴角,一看狄笙笑了,閻狼的心跟灌了蜜似的甜,手趕忙搭在了她的脖頸處,還是很燙,但她的笑讓他心安了不少。

狄笙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脣微微有些溼潤,她知道,這是閻狼在她睡覺的時候給她不停地沾水的緣故。

“想去廁所嗎?”狄笙整整一天沒去廁所,兩瓶點滴下去總該去趟廁所吧?

狄笙搖了搖頭,她沒有感覺。

這一覺她睡的比較沉,沒有亂七八糟的夢,醒來後她最大的感覺就是好像有了些力氣,不在像白天那樣,整個人有失重的錯覺,那種魂魄和身體分離的無措感,那種大腦無法支配身體的恐懼感,她想她是不是元氣回來了?

閻狼剛要伸手把她抱進懷裡,梳妝檯上,她的手機響了。

狄笙尋着聲音看了過去,閻狼起身下牀,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了手機,下意識的他眉頭微蹙,消了音,他拿着手機走到了狄笙身邊,是狄秀梅。

狄笙眸光一亮,閻狼就知道怎麼辦了,他輕輕接通電話。

“喂,笙子,睡覺了嗎?”狄秀梅的聲音壓得很低,隨着她聲音傳來的還有邱貴和罵罵咧咧的說她有神經病,大半夜做個夢非要打電話。

“嗯,她睡了!”閻狼伸手捏着狄笙柔軟無力的小手。

狄笙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家狼爺跟她確實挺心有靈犀的,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啊,哦,是,是閻狼……”狄秀梅一時有些楞了,牀上,邱貴和蹭地坐了起來,鞋子都沒穿的走到了狄秀梅身邊。

“嗯!”狼爺不是那等善於找話題的人,甚至連問問狄秀梅打電話有什麼事兒都不習慣問,別人給他打電話向來都是有事就說的,沒事兒除了他媳婦誰也不敢給他亂打電話咯嘰牙啊,可狼爺啊,你忘了,這通電話不是給你打的。

狄秀梅本來想說睡了就算了吧,可一想到剛纔的夢,她心裡就不舒坦,“笙子睡了啊,哦,她沒什麼事兒吧?我是說這些天孩子動彈的頻繁嗎?”

狼爺眉頭一蹙,看了眼狄笙,見她連連對自己搖頭,“挺好!”

狄秀梅哦了一聲,也沒什麼跟閻狼說的,蹙着眉掛了電話。

“我就說你個老孃們事兒多,大半夜的,你也不看看時間就打電話,不就做個夢,神神叨叨的!”邱貴和罵罵咧咧地上了牀,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狄秀梅人就站在陽臺上,心裡說不出的慌亂,剛纔她做了個夢,夢到狄笙要生孩子了,結果接生的大夫說孩子已經在媽媽肚子裡死了三天了,生是生不下來,得剖宮,還沒等剖宮那血就順着狄笙的腿流了下來,然後就是狄笙那臉跟紙似的白,接着她就嚇醒了。

從早上起來她右眼皮就一個勁兒跳,家裡也沒什麼事兒,可剛剛做了這個夢她就無法淡定了。

“噯,你睡不睡,大半夜的發什麼瘋,趕緊睡覺,聽到了嗎?”邱貴和迷瞪了幾分鐘睜開了眼睛,一看狄秀梅還坐在那兒蹭地那火兒就冒出來了。

狄秀梅起身走到了牀邊,就坐在邱貴和那邊,聲音很低沉,“碩兒他爸,我覺得不對勁兒,是不是笙子真出什麼事兒了,怎麼是閻狼接的電話?”

“出事,出事,就你事兒多,能出什麼事兒,不跟你說了嗎,人睡着覺,她懷着孩子閻狼喊她幹嘛!”大半夜的不睡覺,邱貴和還想再兇她兩句,見她臉色不怎麼好就他火氣自然而然的收了收,“你要擔心就明天一早在打個電話,哪兒這麼多事兒出,她現在可是當家主母,前呼後擁的多少人,還有那個叫什麼古影妮子,都保護着她,她能有什麼事兒,好了,睡吧,明天打電話,聽到了嗎?”邱貴和打了個哈欠拍了拍牀,見狄秀梅起身走了過去,便就閉上了眼睛,沒等狄秀梅上牀,人家早已呼嚕震天了。

“怎麼了?”閻狼揭掉狄笙額頭上的退熱貼,脣忍不住親了親她仍舊還是很熱的額頭,見她瞪着大眼看着自己,他好奇的問道。

“餓、了!”真餓了嗎?沒有,她只是想有些力氣而已。

愣了好一會兒狼爺才反應過來狄笙到底說了什麼話,他有些喜而忘形,整張臉都笑開了,“真的?想吃什麼,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知道狄笙沒有力氣,他趕忙接着說道,“清淡些的好嗎?想喝玉米羹嗎?”

狼爺的話剛落下,臥室的門被敲響了,狼爺打開門,是古影,“狼哥,二嫂熬了些白粥弄了點兒清淡的小菜送了送來,怕打擾你們休息,她送上來就走了!”

閻狼趕忙端進了臥室,他把狄笙靠在牀頭坐好,端着小碗兒一小口一小口的親自喂的,這動作沒了以往在景上市時的笨拙,喝了三分之一的白粥,狄笙搖了搖頭。

見她不想吃了,狼爺也沒在逼,華娜說了不想多吃就不吃,古影進來收拾了東西后,閻狼就讓她去休息。

狄笙暈暈乎乎地睡了整整一天,這時候肯定是不困,狼爺怕她躺着累,他蹭掉鞋子上牀,伸手把人攬進了懷裡,順手拿起了旁邊放着的溫度計。

“看電視嗎?”狼爺頭抵着狄笙的,他現在已經成習慣了,時刻都關注着狄笙的溫度變化。

沒狄笙的時候,他的臥室裡沒有電視,因爲她喜歡下個小雨的時候靠在牀頭看個恐怖片,想到這兒他笑了出來,那麼嬌小的一個人怎麼愛看那種殭屍一類的電影。

“嗯!”狄笙其實更想讓閻狼睡覺,從昨晚三點到現在他一直都陪着自己,即便自己睡覺,他一定也沒有閉眼休息。

電視打開了,狄笙選擇了美劇《粉紅豹》,懸疑,喜劇二合一,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奇葩,最愛的兩類節目,一個是恐怖片,一個是喜劇。

狄笙笑點特別低,電影一開頭,她就笑噴了,看着她笑,閻狼攬着她的手緊了緊,頭在她頸窩裡蹭了蹭,“真這麼好笑?”

“嗯!”這部片子出了快十年了,她每次看都笑的肚子疼,每次她不開心的時候,就讓這逗比的男主角來哄自己開心。

閻狼狠狠親了狄笙一口,她的笑臉怎麼就這麼惹他疼惜,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溫度計,38。8度,退燒了!他輕輕放回了溫度計,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裡,“乖寶,真棒!”

或許是真累了,或許是狄笙降溫讓閻狼寬下了心,電影演了一半,他就睡熟了,呼吸聲綿長,沉穩。狄笙一動都不敢動,她知道,雖然聽着他睡的很熟,但只要自己一動他一定會醒。

電影還在繼續,她有些困了,但她心裡不想睡,她怕自己睡着了不老實又然後吵醒了閻狼,她自己睡覺又多不老實她最清楚。

以前上學的時候,許寧有個蹭牀的習慣,尤其是一起看了恐怖片後,她更是不敢一個人睡,一般情況下她會蹭季珣的牀,實在是沒辦法了她才蹭自己的牀,但每次蹭自己的牀,基本上許二都是在地上度過的。

看着電視屏幕她漸漸有些走神,閻怡鳳的聲音不禁竄進了她的耳朵裡,是ta?ta沒死?是誰,誰沒死,這個ta是男是女,她這麼緊張這個人的生死,難道說這個人的生死……跟她有關?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那個人的死還跟她有關……她一定會害怕的。

是自己猜測的這樣嗎?

只是這個本該死卻又沒死的人是誰?

她微微閉上有些酸澀的眼,大腦卻在不停的運轉着,閻怡鳳說看到了這個人,情緒還特別的激昂,進門的時候她情緒還是緩和的,突然有這樣的變化,只能說她是在會場上看到的這個人。

會場上,會場上,狄笙默唸了兩聲。

會場上一共有五類人,創辦人簡繁,賓客,贊助商,服務生,主持團隊。

創辦人,贊助商,賓客應該排除,因爲這些人都是對號入座的,閻怡鳳所怕的人應該是一個已經本該死去的人,既然是已經死去的人,那麼她一定不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閻怡鳳面前。

狄笙相信,閻怡鳳能認識的人別人也一定會認識,如果堂而皇之的出現,現場一定會有騷動。

那麼,這個人只能出現在主持團隊和服務生裡面。

倏地,狄笙睜開了眼。

服務生?

死了一個服務生,有個人或許藏在服務生裡面,有關聯嗎?

她在聯想,而東郊皮三兒那邊,昨晚的案件已經有了進展。

“你說閻家大小姐服用的那杯水含致幻劑?”還真有東西,真可怕,“那,你覺得那杯水是她誤服還是有人專門爲她準備的?”

“我從來不信巧合!我寧可相信那是別人爲她專門準備的。宇子,你說十來天前在醫院閻怡鳳莫名其妙的犯過一次病,對嗎?”皮三手裡拿着粉筆,在他身後的黑板上寫了犯病,下藥四字。

“對!”記宇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你們看,假如這杯水是有人專門爲這個大小姐準備的,說明了什麼?”皮三的目光掃過對面沙發上坐着的三個人,最後停在了木舟身上。

木舟一愣,見三個人都看着自己他不自在的看向皮三兒背後的黑板,好一會兒開口,“說明了有人進過這個房間!”

嘭地一下,皮三兒手裡的粉筆頭砸在了他腦門兒上,丫還學霸呢,就這智商,鬼都知道的東西,他視線一移,落在了新徒弟徐芙身上,徐芙來了精神,“說明這個人並不想讓她死!”

皮三兒點了點頭,還是有些腦子的,見徐芙不說話了,他眉頭一挑,接着問,“然後呢?”

“沒然後了啊?”徐芙一頭霧水的看着師傅,這還有什麼然後?

在記宇的鼓動下,她決定辭掉記者的工作,以後朝私家偵探上發展發展,這個跟她的興趣愛好完全就接上了軌。

木舟是她拉來的陪學,當然陪學也緊限於晚上,白天人家得上班。

“你也是個木頭疙瘩,還沒然後了,最關鍵的東西都沒看見,就光看案件的表面,當偵探你知道需要什麼嗎?敏銳的觀察力,細膩的心思,你除了有點兒觀察力,還是那種不是多敏銳的品種,細膩的心思,你就完全沾不上邊兒!

看這裡,‘致幻劑’三個字,對方爲什麼不用興奮劑,偏偏就用了這個致幻劑?”

“閻家大小姐有心臟病,用興奮劑她會死的,對方不想讓她死,肯定就不會用興奮劑唄!”

“我問你了?淨顯着你聰明瞭,我是想給你講解,好好聽着,對方用致幻劑說明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ta想讓閻大小姐產生幻覺,而這個幻覺就是導致閻大小姐嘭通倒地引發心臟病的原因。”皮三兒盯着黑板上的‘心臟病’三個字愣住了。

“原來是這樣,推理果真是個需要腦子的活兒!”徐芙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行業了,太有成就感了。

一條沙發上坐了三個人,從南往北依次是木舟,記宇,徐芙。

此時中間坐着的記宇已經閉着眼睛在聽課了。

木舟似乎也不是太感興趣,但他仍舊強撐着,他的二十多年的學業生涯告訴他,老師講課即便你再不喜歡聽也得聽,要不然對不起人家的辛苦。

許久等不到皮三兒說話,徐芙噯了一聲,“師傅,接着講啊!”

皮三兒回過神來,指了指黑板上的‘心臟病’三個字,看着徐芙問道,“你剛說什麼來着?”

“師傅,接着講啊!”

“不是這句!”剛纔有一個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

“啊?我想想,哦,原來是這樣,推理果真是個需要腦子的活兒!”

皮三兒搖了搖頭。

“還往上?我想想啊……”

“閻家大小姐有心臟病,用興奮劑她會死的,對方不想讓她死,肯定就不會用興奮劑唄!”木舟一字不落的答了上來。

徐芙一愣,“是這句嗎?”

“是!我記得一向很準的!”木舟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噯,一直聽我表妹的老公就是你的表弟說你智商超羣,過目不忘,還真這樣啊?平時也沒看你表現的多聰明啊,那我在考考你,我上上句說的什麼?”

“說明這個人並不想她死!”木舟脫口而出。

就連皮三兒都愣住了。

似乎,好像有這麼一句。

“那我上上句的下一句呢?”這話繞的她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沒然後了啊!”

這話她記得清楚,確實是她說的,徐芙一臉的慚愧,“我的天哪,你真是個天才啊!我天天讓一天才買菜做飯打掃家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啊?師父,我這叫不叫焚琴煮鶴,暴殄天物啊!”

“叫不叫焚琴煮鶴,暴殄天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這叫東拉西扯,回正題!”

徐芙訕訕一笑。

皮三兒又愣了,“說哪兒了?”

徐芙嘿嘿一笑,看着木舟說道,“問你呢!”這種問題別問她!

“你指着心臟病問她,你剛纔說什麼來着,然後就……”

“好好好,千萬別在說下去了,知道你功力了!對,我想起來了。徐芙,你說‘閻家大小姐有心臟病,用興奮劑她會死的,對方不想讓她死,肯定就不會用興奮劑唄’對嗎?”皮三兒重重圈了圈心臟病三個字。

“……對啊!”

“那對方知道不知道閻家大小姐有心臟病呢?”皮三眯着眼睛看着徐芙,徐芙搖了搖頭,她有些暈了,說實話,繞來繞去,她被繞暈了,她那句話也就是應時應景說出來的,現在有些迷糊了。

“一定知道!”皮三兒覺得有些事情可能看到曙光了。

“不懂,噯,你懂嗎?”徐芙轉頭看向木舟,以前她忘記人家是高智商羣體,現在可不敢小看人家了。

“懂!”木舟不覺得有什麼難的,不就是邏輯思維嗎?他只是對這個沒興趣而已。

“你說說!”皮三兒對木舟倒是充滿了興趣。

“往簡單的說,你說對方並不想要閻家大小姐死,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讓她犯病嗎?

心臟病突發可不舒服,在沒獲救之前,患者會產生嚴重的恐懼心理。

我猜對放的目的就是讓她產生恐懼心理,讓她體驗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方給閻家大小姐下致幻劑就可以說的通了,致幻劑可以讓人產生幻覺,依着閻大小姐的狀況,這個幻覺一定會讓她情緒高度緊張,恐懼,所以她會心臟病突發,然後就是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感襲來。

也就能解釋對方應該是知道閻大小姐的身體狀況!”

“木舟,我小看你了啊!”皮三兒脣角滿意的勾了個弧度。

木舟刷地低下了頭,徐芙搖了搖頭,不用猜,這又是害羞了。

你說她家表妹夫的表哥木舟同學要是在男人一些該多完美啊。

“所以,閻怡鳳案件的嫌疑人的標籤有這些,第一,知道閻怡鳳的身體狀況!第二時刻關注着閻怡鳳的一舉一動,第三跟閻怡鳳之間有仇,這仇跟生死有關!徐芙,你搞八卦的,限你三天之內把有關閻怡鳳的所有八卦都給我搞來!”

“師傅,你說什麼呢,請尊重我的職業,我可不是狗仔隊,我是正兒八經的……”

“你的職業從今天早上不就變成偵探了嗎?別嘮叨了,趕緊的叫醒你家的那位滾蛋!”皮三兒各種不待見的往外攆人。

等人走了,他直接把這兩天調查的結果發到閻狼的郵箱裡,至此,他今天的工作結束。

躺在牀上,他仍舊覺得哪個地方有些不對,到底怎麼不對,他說不清楚。

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反覆的回想着剛纔的分析,他似乎落下了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呢?

似睡非睡間,他猛地驚醒。

木舟的一句話竄進他腦海,“說明有人進過這個房間!”

所以,第四條,這人或者這個人的幫兇就在現場!

他竟然忽略了最本質的東西,這也是最關鍵的東西。

這一刻,他一點兒都睡不着了。

鈴鈴鈴。

最沒特色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倒是沒有驚詫,這個時間來電話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人,他伸手拿起了手機,果然是他,閻狼!

電話一通,閻狼就甩了一句讓他甘拜下風的話,“還有最重要一點你沒寫上,這個人或者這個人的幫兇,或者這個人和這個人的幫兇在現場!”

“狼哥,你智商有兩百嗎?”皮三兒說了句題外話。

“嗯!”不止兩百。

“果真高智商的人想問題都一樣,我給你推薦一人,你公司把人木舟放支援部真虧了,這樣的人才……還是算了,他還真就只能呆在支援部,總經理這樣的位置他這性格還真就做不來,說句話都臉紅,算了算了!言歸正傳,我剛也想到這一點了,這樣說來,會場所有人都有嫌疑?”因爲牽扯當幫兇這一塊了。

“嗯!查吧!”

掛了電話。

閻狼踱步走進了臥室。

牀上,狄笙眉頭蹙着,估計是剛纔一個姿勢太久累着了,這個小女人啊,怕自己一動打擾了他睡覺。

此時的狄笙側着身子躺在牀上,可能是熱,被子也被掀了,那鼓起的小腹讓狼爺眸色沉了下來。

呼延火的話讓他動手打了人,可有些東西不是能自欺欺人的,高燒24小時了,肚子裡的孩子恐怕是……他一直不敢跟狄笙談論這個問題,終止妊辰,那是不肯能,他絕對不會讓他的狼妞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他相信狄笙也不會,最多就是孩子不健全,他不嫌棄,就是不健全也是他的狼妞。

只是,他怕狄笙傷心,這小女人嘴上說着不稀罕,可誰都沒她疼孩子。

習慣性的,他拿起溫度計小心翼翼的夾在了狄笙腋下,家裡的測溫計是紅外線的,狄笙不讓用,非說有輻射,呵呵,還說她不嘻哈狼妞呢,其實她最愛。

五分鐘後,他拿出了溫度計,說實話,他現在最怕的數據就是溫度計上的。

39。4!

好不容易持續了一個小時的好心情瞬間破滅了,溫度又升了。

放下溫度計,他蹭着鞋子進了衛生間,接了盆涼水,拿着溼毛巾一點點給狄笙擦身上,從腋窩到腳心,就按着華娜紙上寫的,一個地兒都不拉的擦着。

凌晨四點,他剛剛眯上眼,迷糊間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猛地睜開了眼,狄笙那原本有些紅彤彤的臉,此時一片蒼白,原本蜷縮着的身子蜷縮的更緊。

“笙兒,怎麼了?”閻狼蹭地坐了起來,臉瞬間也白了。

看着狄笙的難受的樣子,他也不敢動輕易動她,他伸手拿過手機給華娜打了過去,掛了手機他隨便套上了條睡褲,華娜的動作很快,兩分鐘不到人就來了。

“怎麼了?”華娜直接衝到了狄笙身邊,手習慣性的搭在狄笙額頭上。

跟溫度計一般的敏感,華娜眉頭蹙了起來,轉頭看向呼延火,“有四十一度!呼延,送醫院嗎?”她主要是怕有併發症,她不敢拖了。

呼延拿起閻狼放在牀頭的記錄本,他讓每隔兩小時給狄笙測一下溫度,狼爺可真夠頻繁,每隔二十分鐘就一測,看了下溫度記錄,他相對來說要比華娜沉穩,“暫時不用,她是不是吃東西了?”

“喝了三分之一的白粥,菜沒動!”閻狼話說的都有些顫,四十一度,他真怕了。

“嫂子,是不是肚子疼,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呼延火看着狄笙雙手抱着肚子,眉頭急促,臉有些猙獰。

狄笙微微點了點頭,她渾身的神經都疼,完全沒精力說話。

“怎麼回事?”閻狼急了,怎麼又肚子疼了。

呼延蹙着眉,“估計你給她擦身上的時候受涼了,她之前應該就有過胃炎一類的,在加上發燒!現在情況有些麻煩!”

“那怎麼辦,不能讓她這麼疼着啊!”閻狼聲音中帶着怪罪,牽扯到狄笙身上他完全就沒了理智。

呼延火理解閻狼的心理,這不是絕對沒有辦法,只是,“狼哥,你出來一下!”呼延火先狼爺一步走了出去。

閻狼何等人物,呼延的一個動作他就明白了。

臥室門口,“狼哥,打不打!”

38至39度屬於中度發燒,華娜昨天夜裡給狄笙注射的是對胎兒沒什麼副作用的普通藥物,可現在的情況跟昨晚不一樣,他跟華娜的顧慮一樣,怕有所謂的併發症。

孕婦的身體狀況本來就是不穩定,他現在開的藥禁忌很多,對胎兒更是有副作用,但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不良影響他也不知道,因爲從來就沒有孕婦用這類藥。

狄笙這情況擱在平時遇上,醫院一定會讓家屬終止妊辰。

本身莫名發燒就是個疑難雜症。

“你去準備吧!”只要對狄笙好,他都願意。

“狼哥,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能……”

“火子,你沒做父親,你不懂,那拳對不住了!”呼延火第一次看到閻狼臉色出現頹廢的樣子。

“你說什麼呢,兄弟間哪兒這麼多講究!”呼延火的眼蹭地紅了,他壓根就沒把這一拳當回事。

“嗯,去準備吧!”閻狼疲憊的扯了個笑,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也學會了存僥倖心理,他也偷偷的騙自己,只要不注射那些針劑他的狼妞就有可能沒事兒,呵呵呵,這就是父親吧!

“笙妞,你別嚇我,狼哥,呼延,你們快進來……”華娜緊張無措的叫聲從屋裡傳來,閻狼,呼延兩人蹭地跑了進去。

牀上,狄笙一臉猙獰,掙扎着往牀邊兒爬去。

“笙兒……”閻狼一把推開牀前的華娜,也顧不得狄笙難不難受,他一把把人從牀上抱了起來,“寶兒,告訴我,哪兒不舒服,嗯……”

沒等閻狼說完,“惡……”噗嗤一聲,一股泛着酸臭黏膩的黃水從狄笙口中嘔了出來,緊接着又是一股,一時間,屋子裡充斥着這酸臭的味道。

華娜趕忙出了臥室,沒一會兒端着一杯溫熱的水跑了進來。

等狄笙吐了好一會兒,狼爺拿着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接過華娜的水遞到狄笙嘴角,“漱漱口!”

狄笙剛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吐出去人就直接昏倒在閻狼懷裡。

由不得她願不願意,車子一路奔京都醫院而去。

這一鬧騰,整個閻宅的人都醒了。

看着遠去的車子,鍾靜書右眼皮嚯嚯跳了起來,莫名地,她心慌亂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不要,不要,啊……”狄秀梅猛地坐了起來,渾身都被汗溼透了。

被吵醒的邱貴和本來想發火,可一看老婆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聲音不自覺的放軟了,“……又做夢了?”

狄秀梅呆呆愣愣一句話都不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對面的強,那感覺彷彿並沒有從夢中醒過來。

邱貴和起身下牀,倒了杯熱水端了過來,把杯子放到牀頭櫃上,他一條腿跪在牀上,一條腿站在地上,手啪啪的對着狄秀梅的後背拍了幾下,這動作熟練的彷彿經常做一般,沒幾下,狄秀梅身子軟了下來,見她回了神,他伸手拿過牀頭櫃上倒好的熱水遞到狄秀梅嘴邊,“來,喝點兒,水熱,注意!”

狄秀梅吸溜吸溜的喝了幾口後速度就越來越快,直到水杯見底,她才停止了動作。

“又是夢到那件事了?”邱貴和豎起狄秀梅的枕頭,也把自己的枕頭掖在了狄秀梅的背後,慢慢扶着人靠在了牀頭上,聲音從來沒有過的低沉。

“貴和,我想死!”狄秀梅的淚刷的流了下來,眼神裡全都是恐懼。

“說什麼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知道好好過,別多想這些有的沒的!不行我們就回景上,反正笛子大學一畢業就得回那邊,實在不行,就叫裴東現在就把人給轉過去,連着邱碩一起過去!再不行,我們倆就回景上,你看呢?”邱貴和又倒了杯熱水遞到狄秀梅手上。

狄秀梅沒喝,只是面無神色的流着淚。

“四點多了,喝了這杯水再睡會兒,睡不着的話就……”

“我沒夢到那件事,我夢到她了,她死得好慘,都是因爲我,都是……唔唔唔!”狄秀梅渾身顫抖的哭着,似乎怕被聽到,她只得伸手捂住嘴巴。

邱貴和沒在說話,只是坐在牀邊,靜靜的聽着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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