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頓跟發瘋了一般在機場大廳跑來跑去,急的一身大汗,索性將身上的西裝上衣脫掉,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衣,俊朗的臉色滿是焦急,經過之處引來一片圍觀。
韓方奕失魂落魄地從廣播站走出來,已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正想着派人來機場四處尋找時,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
眼前一亮,他追上去,一把拉住那個男人的手說道:“霍頓,你剛纔在說什麼?”
霍頓身後被人一拍,以爲是林若寧回來了,剛剛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說道:“若寧,你去……”磕磕絆絆的普通話還沒說完,等看清來者是誰的時候,霍頓立刻閉了嘴。
“霍頓先生,您看到若寧了沒有?”看清霍頓臉上的表情以後,韓方奕心裡已經打算,看來林若寧的離開跟霍頓少不了干係,想必若寧離開醫院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霍頓這個人心智比較幼稚,考慮問題比較簡單,也沒有那麼多心計,聽到韓方奕這麼問道,他也不掩飾直接開口說道:“我是見過林若寧,但是現在我找不到她了。”
這句話是實話,他現在比誰都想找到林若寧,霍頓臉上寫滿了無辜,水汪汪的大眼就跟受了多少委屈一樣。
韓方奕的手緩緩下垂,他苦笑一聲說道:“不管你跟若寧有沒有聯繫,如果你見到她以後,還請您幫我說一句,希望她不要走。”
對於韓方奕跟林若寧的關係,霍頓始終猜不明白,想要追問一下韓方奕,就見他已經揚長而去。
謝毅巖跟曾其樂並肩來到醫院住院部,找到林若寧所在的樓層,曾其樂一臉緊張地說道:“老謝,你說若寧會不會生氣?”她心裡很沒底若寧會對自己怎麼樣,那些視頻她真的是一無所有,若寧會不會懷疑她?就像謝毅巖當初懷疑她一樣?
越想越覺得恐怖,她乾脆直接向謝毅巖追問。
謝毅巖蹲下腳步,摸摸曾其樂的頭說道:“你放心,若寧的心沒有那麼小。”他跟林若寧之前也會吵架,但是若寧的脾氣一直很好,所以謝毅巖並不認爲她會生曾其樂的氣。
“那就好,這件事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我的賬號怎麼就會被人給盜取了?”曾其樂見謝毅岩心情好了,所以纔開口說出自己的疑問。
謝毅巖並不知道林若寧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想着等她身體好了,有些話自然而然就能問出口了,現在聽到曾其樂這麼問他,他心裡也有所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越想越不對勁,剛想跟曾其樂繼續探討,發現已經到了病房門口,他低聲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事當着若寧的面就不要說了,我會調查清楚的。”
曾其樂懂事地點點頭,就伸手打開了房門,朝裡一看,忍不住開口說道:“老謝,你趕緊過來看看,這個病房怎麼換人了?”
此時躺在病牀上的是一箇中年婦女,一臉倦怠地蜷縮在牀上,顯然不是林若寧。
謝毅巖跟曾其樂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退出房間直接去了護士站。
“你們說的那個林若寧已經出院了,就在不久之前。”護士查看了一下住院記錄,開口說道。
“那她去了哪裡?”曾其樂性子比較急,一聽說若寧出院了,心裡更加認定若寧是因爲自己纔會出院,愧疚感更甚。
護士低頭處理着手頭的工作,頭都沒擡一下,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一個個問我們病人去了哪裡?病人出院了就回該回的地方了唄。”
曾其樂一聽這話,心裡早就涌起了滾滾怒火,這個護士態度這麼不好,她要投訴她,邁步上前剛想理論一番,就聽謝毅巖說道:“對不起,我們打擾了。”說着就拉着曾其樂想要犯罪的手,就朝電梯口走去。
“若寧不見了,估計是她不想面對我們。”謝毅巖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林若寧的性子有多剛烈,或許等過一段時間,若寧就會回來了。
曾其樂一聽這話,眼圈一紅開口說道:“都是我不好,不該這麼小心眼。”
謝毅巖一把摟住曾其樂開口說道:“不關你的事,這些日子,若寧一個人承受地太多了。”若寧既然選擇了離開,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不會去強行追問,只求她能快點從這段陰影中走出來。
感受到謝毅巖帶給自己的暖意,曾其樂心中一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目光,心裡更加堅定要找到林若寧的打算。
此時溫家老宅已經進入一種肅穆的狀態,付文靜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書房門口站了多久,嗓子都快喊啞了,可是世恆還是沒有打開房門的打算。
看着緊閉着的房門,付文靜就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她承認韓以沫的死有她一半的原因,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各取所需,誰也不會受委屈,可是在世恆眼中,錯的人只有自己。
“世恆,你給媽媽開一下門,媽媽有話對你說。”付文靜無力地拍打着房門,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書房內,溫世恆手中拿着一個早已沾滿灰塵的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是他跟以沫的合影,畫面中以沫一身碎花裙笑的異常美麗。
這張照片還是季宇昊親自給照的,伸手觸摸到韓以沫的笑顏,溫世恆的淚就這麼滴落在玻璃相框上,雙手忍不住顫抖,以沫,難道你的死真的跟我媽有關嗎?
如果這顆心是你給我的,那麼我情願不要,我只想讓你活過來。
溫世恆痛苦地壓抑着低聲哭泣,這麼多年來,他所堅持的都只不過是自己母親手中的一個王牌,他依舊還是一個人。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從外邊傳來,他已經不想考慮來者是誰了,閉上眼,將自己完全與這個世界隔離。
房門被人強行撞開,第一個衝進來的不是付文靜,而是季騰瑾。
季騰瑾這幾天一直在忙着旅遊,好不容易回到A城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各地紀念品想要給林若寧,卻聽說溫世恆跟林若寧解除婚約的
關係,心裡的火氣再也壓抑不住,直接衝進了溫家老宅。
看着端坐在書房一臉淡然的男子,她冷聲說道:“溫哥哥,你爲什麼要跟若寧解除婚約?”
在季騰瑾眼中,若寧是一個多麼好的女孩子,可是卻是被人再三欺負,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欺負她的卻是溫世恆,這一點她真的接受不了。
“出去。”溫世恆冷聲開口說道,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聽到林若寧的消息,滿腦子都是韓以沫的事情。
“出去?你居然叫我出去?我就不出去,怎麼,你覺得你利用完若寧就可以始亂終棄嗎?我跟你說,要不是看在我叫你一聲溫哥哥的份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季騰瑾滿臉怒氣,恨不得跟溫世恆一個耳光,這個人是怎麼了?難不成在自己走後,他就這麼對待若寧?
“我的事還不需要你來管教。”溫世恆將手中的相框輕輕放在桌上,眼睛看也不看季騰瑾,只顧着盯着相框中的韓以沫看。
季騰瑾順着溫世恆的目光朝前看去,眼中滿是狠戾,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作出點什麼來,我就不姓季,這麼想着她就走上前,伸手就將相框奪了過來。
等看到照片中的人物時,她不由得一愣,心裡原本的不解也有了答案,她低聲開始說道:“這張照片來看,以沫跟若寧長得真的好像,怪不得你會追求林若寧,原來是這樣。”
“把照片給我。”溫世恆語氣中不怒自威,趁着季騰瑾發呆的空隙,讓剛剛進門的羅可欣去把照片拿過來。
“溫哥哥,你真噁心,真的,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可是這個照片說明了什麼,若寧在你眼中不過是以沫的替身,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季騰瑾舉着照片情緒激動地說道,怪不得若寧會失蹤,會不見,遇到這麼一個奇葩的事情,不發瘋纔怪。
羅可欣見季騰瑾的話越說越難聽,秀眉微微蹙起,忍不住開口說道:“季小姐,請你不要侮辱我們家先生。”
“滾,你算個什麼東西。”季騰瑾冷笑一聲,用一種不善的眼光直直盯着羅可欣,這個女人別看外表一副無辜的樣子,暗地裡還不知道做了什麼,但是現在她沒空跟她糾結,以後有的是時間。
拉開窗戶,一股冷風直直貫入寬敞的書房,季騰瑾站在窗戶前,冷笑一聲說道:“溫哥哥,你也別怪我,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人,人這一輩子都不能活在回憶裡,但是你也別想把任何人當成你戀人的替代品,尤其是若寧那麼剛烈的女孩子,會受不了。”說着就將相框拋出了窗外,動作異常的瀟灑。
溫世恆臉色始終沒有什麼別的表情,有些事就該放下,可是有些人卻是終生難忘。
若寧,到底是我對不起你,在我心裡,以沫還是第一位。
溫世恆痛苦地閉上眼,不想再去考慮這些事情。
寒風在書房中呼嘯穿梭,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爲回憶,再相聚時,已經是換了一副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