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沙城。
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內戰,神勇強悍的木鷹部大將沙鷲,憑藉兄長沙鷹留下的精銳木鷹飛騎五萬殘衆,成功的抵禦住其他四大部落的侵食,保住了侄兒沙隼幼主的寶座和地盤。
幾場惡仗下來,內訌的雙方都已感覺到筋疲力盡,沙鷲趁機請出沙族的元老沙羊國相出面,與四大部族罷兵修好。沙羊國相德高望重,與四大部主的父輩兄弟相稱,資歷甚老,國力消耗將近的四大部主就坡下驢,在元老沙羊老人痛心疾首的呵斥下,與木鷹部叔侄暫息兵戈地坐在了一起。
處理國政的五色大帳內,金蛇、木鷹、水蠍、火狐、土駝五大部主正在沙羊老人座前,不愉快的的氣氛下交換着各自的主張。沙族大將沙鷲頂盔貫甲,威武雄壯的站立在幼侄沙隼的青色座椅之後,渾如一座巍峨不語的高山,一言不發。
“從邊城逃回來的族人描述,那個該死的劊子手安東野還活着,更喪心病狂的將我族居住在邊城的兩千多名商販、學生和教士像殺豬宰羊般屠戮,新仇舊恨,此番要做個了斷!”脾氣火爆的沙駝大王的嗓門蓋過了其他所有的聲音。
“還有本王的一隻眼珠!”左臉帶着銀色面具的沙蛇大王陰測測地道。
“安東野那個殺人狂先後塗炭我族萬餘生靈,國仇不共戴天!”地位超然的沙羊國動了動略有富態的身形,細眯着一雙三角眼仔細,打量着五位子侄輩的五大部主,開口問道:“此次出兵,不知諸位部主打算招募徵集多少騎?”
年幼的木鷹部主沙隼大王感到老人的目光投向自己,馬上恭維的向沙羊國相笑起來:
“老前輩,家父大仇未報,小王叔侄願親率五萬木鷹飛騎出徵。”對於剛剛受到部族戰亂侵襲、戰力單薄的木鷹部而言,年幼的沙隼大王無論在經驗和財力上都必須依靠這位令人敬畏的老人的支持。
老人鼓勵的向沙隼大王點點頭,將眼光投向了對他一向俯首帖耳、性情粗獷的土駝部部主沙駝大王,後者拍着胸脯道:“我們土駝部十五個萬騎隊全部參戰!”
水蠍部主沙蠍大王見老人把目光轉向自己,面露難色的道:“不瞞國相,本部中最精銳的五個萬騎隊都佈防在魔獸禁地的邊界一線,所能騰出的人手最多也只有十個萬騎隊------”
“本大王出兵二十萬!”金蛇部沙蛇大王伸出兩根手指,將挑釁的目光看向鄰座一向不和的女部主。
火狐部沙狐大王冷笑道:“你沙蛇大王財大氣粗,我們火狐部可沒有一個像‘金沙城’的金礦供揮霍,老孃我可沒錢出兵。”
“沙狐,你的部落居地在沙漠最南,所受風沙、疾病侵擾也最少,族內婦女繁殖居多,人丁茂盛,必須出到二十個萬人隊,各部兵員費用由國庫支用三分之二,諸位意下如何?”沙羊老人以長者的口吻強壓住沙狐大王不滿的情緒後,威嚴的目光看過其他人,不容置疑地詢問道。
五大部主懾於長者的威望,站起身來,紛紛異口同聲的道:“吾等沒有意見。”
“好!本相決定,由沙隼大王爲遠征軍統帥,拜沙鷲爲六十萬統軍大將,沙狐大王爲接應,限令各部十日內*鎮取齊,祭拜五牲神,誓師出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兵發一線天,活捉安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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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野,你過來。”
登基不久的新教皇百葉沐風遠遠的向匆忙趕來的安東野一級上、將和百葉流風上、將招手。
寬大的會議室內,一張巨大的軍事沙盤橫在中心,在上面,教廷全境的具體樣式形態正活生生的呈現在觀看者的眼中。年輕的教皇周圍,三位樞密大主教正在指點着沙盤低聲緊急磋商着什麼,另外兩位在京的高級將領,憲兵司令公子明上、將與元載武裝警察上、將也在場。教廷的最高級別的軍方決策人在深夜幾乎都到齊了,可見事態已經發展到極其危急的境界了。
“人到齊了,元帥,可以開始了。”百葉沐風示意軍隊最高統帥道。
唐恕元帥點點頭,一名侍從武官幾步上前,“唰”地拉開牆壁上的簾子,一幅精確明致的戰地地圖豁然出現在大家眼前;接過侍從武官隨從遞上的教鞭,唐恕元帥在地圖上指點道:
“陛下,各位同僚,相信大家都應該很清楚我教廷目前的現狀,東南方向,修羅帝國已經答應風翼王國安汐顏公主和安殤顏小王子的請求,決定出兵助其復國,兩國的聯軍現已與滄浪帝國軍在風翼王國故土發生試探性的零星交火,雙方死亡的人數不斷增加,大戰一觸即發,爲了防禦動盪不安的邊境地區,以犬子唐風第三軍團爲主力,第一軍一零四師團爲爲策應,在伽羅城一線嚴陣以待,不敢稍動;另外,在我教廷的西北重鎮‘望月城’,夏南軒老將軍與冷北城上、將軍的第二、第五軍,第六軍所屬的兩個武裝警察師團,與皓月十六國聯盟五個師團近十萬人已展開十數次大的浴血奮戰,據兩天前剛剛得到的戰報,我教廷大軍雖在兵器上佔有優勢,但新擴建招募的士兵的素質參差不齊,倉促上陣,導致雙方各有勝敗,戰局陷入僵持的階段。所以------”
唐恕元帥話鋒一轉,看向沉思不語的安東野,語氣沉重的道:
“上、將閣下的第四軍團可說是教廷最後的機動戰力,如果有必要,教廷甚至於可以放棄漠北大片沙漠化的無人區地帶與五沙國保持一種表面上的和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和五沙國開戰,至少現在不行,吾等必須一切以教廷的利益爲前提!”
“屬將有一事向陛下和元帥大人請示,我軍團在五沙國邊境線應保持多大的底線?”安東野一級上、將微一沉吟,不亢不卑禮道。
“上、將閣下,聽說你有很多義子義女死在*鎮一役是吧?”一直沒出聲的內務大臣元北顧樞密大主教,突然詢問道。
“屬將未能爲死去的孩子們報仇雪恨,日夜寢食不安。”安東野從牙縫裡狠狠地擠出這句話。
“東野,你現在也是獨當一面的軍團指揮官了,你要學會理智的剋制自己的情緒,若不是沙鼠們單方面挑釁,我方避無可避,切不可逞一時之快,妄動干戈,誤國誤教。”政務大臣納蘭若初語氣嚴厲的教訓道。
“是,屬將明白了,我個人的私仇是小,絕不能與教廷的大計相牴觸。”安東野一級上、將表面恭順的禮道。
百葉沐風教皇清了清嗓子,站起道:“軍情緊急,事不宜遲,東野,回去準備一下,天明立刻出發!”
“東野謹遵諭旨。屬下告退。”
安東野一級上、將向教皇及同僚們禮罷,在內侍宦官的引導下出得皇宮,安惜淚中、將在寒冷的夜色中早已等候多時,二人翻身上馬,沿着御街一路狂飆飛馳,遠遠上、將軍府在望,還沒到府門前,安小宇早已莫名興奮地遠遠迎過來道:“老爸,您快來看,元帥府送了好多美妞兒過來!”
困惑不解的一級上、將和身後的長子安惜淚中、將一時面面相覷,走進將軍府內,才發現以某六爲首的一大幫狼羣少年,正圍着三十多名身穿軍裝的妙齡少女打鬧嬉笑。安惜淚重重咳了兩聲,安梓冉等人驚覺回頭,紛紛惶恐的招呼道:“老爸。”“大哥。”
安惜淚中、將向外努努嘴,輕聲喝道:“都滾!”安梓冉等小兄弟眼見父親安東野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溜煙的跑開了。
“上、將軍閣下,奉軍務大臣唐恕元帥樞密大主教軍令,安小嬈上尉並部下三十五人調入漠北方面軍團直屬機關總部任職,前來報到。”一位栗色秀髮的嬌豔少女,確認了安東野一級上、將肩上的領章後,出列敬禮大聲報告。
這些女孩子容貌與姿色均是萬中選一,再之英挺的軍裝,更添幾分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剛強氣質,八分的柔弱加上兩分的剛強,儘管都是十幾歲,但難掩煙行媚止的青春誘人魅力。
“安小嬈上尉,請您帶着您的同伴退下,我很累了,需要休息。”對美女提不起興趣的某冷血將軍神情不悅的擺擺手。
“上、將閣下,我們是奉------”嬌美豔麗的安小嬈上尉挺胸上前一步,正要試圖教育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但還未出口的話,已被對方冰冷刺骨的呵斥聲毫不留情面攔住:
“本將軍向來不重複軍令,今天破例,退下!”
“遵命,將軍閣下。”
在安小嬈上尉一羣鶯鶯燕燕委屈的退出之後,安東野暴怒道:“狼崽子們,都滾進來!”安小宇、安梓冉一幫狼羣少年鬼頭鬼腦、挨挨擠擠的推搡着進來。
“這些女孩子都很漂亮吧?狼崽子們。”安東野笑着問道。
“老爹,那些妞兒真的個個美的沒話說,要是能做我老婆就------”不知死活的某六突然發現現場的氣氛不對勁,一擡頭看見父親眼睛裡即將噴發的怒火和殺人般的目光,慌忙捂住口無遮攔的嘴巴。
魚魚姑娘斜了一眼某六,嘆道:“迄今爲止,死在這些元帥府‘胭脂’組織、職業女軍人美麗小手下的政客豪傑、高僧名士,足有一個師團的人數了!”
“你們給我聽清楚了------誰要是和這些女兵有牽扯------危害到狼羣的話------我會親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不信邪的話------你們大可以嘗試一下------”安東野一級上、將以從未有過的嚴厲口吻,逐字逐句的緩緩道來,室內的溫度瞬間被抽走,目光所及,少年們都紛紛顫慄的低下了頭。
魚魚姑娘善意的提醒某人道:“死小孩,天明部隊就要開拔了,去和雅雅小姐告個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