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拿着手裡面的雞毛撣子就開始往何靈煙的身上招呼着了,自己那天晚上受的傷害都要一一討回來。
何靈煙這個時候就抱着頭躺在地上,自己也不敢動彈,因爲兩隻大狗就把她堵在這裡了。
“你要知道,有的事情是你不能夠做的。這次就給你一個教訓,要是以後還是這麼不長眼的話,那麼就不是這麼好說的了。”
小姑娘都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下了,覺得自己的胳膊都累了,才停了下來。
“走吧,我們回家吧。”小姑娘把手裡的雞毛撣子給扔到了何靈煙的身上,然後摸了摸兩隻狗的腦袋,就準備回去了。
兩個大狗還沒有解氣呢,直接從何靈煙的身上踩了過去,然後張着大嘴就要去咬她,直接把何靈煙給嚇暈過去了。
“你倆可真是淘氣。”小姑娘看着兩個的動作,笑了笑。
回去的時候,還是粉荷先去把小姑娘抱了出去,然後進來一人又抱了一隻狗出來了。
後面回去的時候,粉荷一個人抱着小姑娘運着輕功走,紫荷就在後面跟着,兩隻大狗就在底下的路上跟着跑了回去。
她們不知道,就是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爲,已經被銀弓全部都收在眼中了。
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銀弓就非常自責,覺得是自己的失職,才導致了小姑娘的受傷,所以從那之後,銀弓就安排了暗衛在趙府守着。
只要小姑娘出門的話,那麼就跟着去了。要是自己沒有事情的話,就會親自跟過來。
今天晚上,他跟過來之後,還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知道,靜和小姐經過這一次的事情那是真的長大了,不過這次成長的代價有點大了。
銀弓覺得,小姑娘就這樣放過了何靈煙,真的是太便宜她了,然後自己就翻進了何靈煙的院子,在她的身上撒了一點藥粉,自己就離開了。
小姑娘對銀弓的所作所爲是一點都不知道的,被粉荷抱着回去之後,就洗洗睡覺了。這是她睡得最安穩的一場覺。
再說何府這裡,何靈煙早上的時候,還沒有醒過來。
當丫鬟進來的時候,看到何靈煙睡在了地上,喊了幾聲沒有喊醒,就趕緊把宋姨娘喊了過來。
這個時候,何夫人和何零露兩個人也過來看熱鬧了。畢竟,以前宋姨娘和何靈煙可沒少在何夫人這裡找過茬兒。
宋姨娘就算再不情願,現在也不能跟何夫人槓上了,因爲自己現在沒什麼資本了。
“哎,這是發生什麼了?怎麼是這個樣子?”何夫人驚呼地喊道。
宋姨娘這個時候已沒有心思管另外兩個人了,叫自己的丫鬟一起把何靈煙給擡到了牀上,然後就請來了大夫過來看看。
“這位小姐並沒有什麼大礙,讓老朽施針便可以醒來了。”大夫給何靈煙診了一下脈,覺得沒什麼大事兒。
大家都看着,老大夫嘴巴上說着沒事兒,結果銀針快把何靈煙的身上給扎滿了。
宋姨娘心裡很着急,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跟大夫說話,生怕一個打擾,大夫就扎歪了或者是偏了,那就不好了。
大家就在這裡等着,看着老大夫慢慢施針,然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慢慢把銀針給拔了出來,又對着何靈煙掐了好幾下人中,何靈煙才慢慢醒了過來。
“煙兒,你感覺怎麼樣?”宋姨娘趕緊坐過來問着何靈煙。
何靈煙這個時候看到了屋子裡面還有何夫人和何零露,自己就不想說話,然後就倒在姨娘的懷裡哭着。
何夫人和何零露在這裡看了一場好戲,就自己離開了。
何零露知道,昨天肯定是小小姐姐過來了,不然的話,何靈煙不會這樣的。她在心裡面竊喜,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因爲這件事情不能讓母親知道,不然的話,前面的事情她也要知道了。
怎麼辦?現在好想大笑一場,但是又要忍住,怎麼辦怎麼辦?何零露在心裡想着。
何夫人看着何零露臉上的笑意,還以爲是跟自己一樣的原因呢,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何靈煙爲什麼一直不醒來,那是因爲銀弓給的藥粉的緣故。今天這個大夫也是被銀弓給收買了,專門在何靈煙身上扎針的。
至於那些針眼兒,現在是不疼的,但是沒一會兒就會渾身痠痛,但是又找不出來原因,因爲這些針眼兒太小了。就是大夫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的。
何靈煙的痛苦不是在現在,而是在後面。
銀弓是不會讓傷害了小姑娘的人過得好好的。
“娘,昨天晚上趙靜和過來了,她還帶了兩隻大狗,我是被兩隻大狗拖下來的……”何靈煙一邊說着一邊哭,把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歹毒,怎麼能夠下這樣的狠手呢?”宋姨娘又有一個怨恨小姑娘的理由了。
不過她也沒有想想,到底是誰更加歹毒一些。
“娘,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呀!你看看女兒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那院子裡面的護院,全部都是酒囊飯袋,一點用都沒有,把他們一人打五十板子,然後趕出府去。”
何靈煙小小年紀,卻是心思歹毒的人。板子可不是打手板的板子,而是一人多高的大木板,一個人別說五十板子了,就是一二十板子可能就承受不起了。
把人家打得半死不活的,然後再趕出去,這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呢。
“好,娘一會兒就尋個由頭,把他們打了。”宋姨娘這個時候爲了哄何靈煙,那是什麼都答應了。
母女兩個就在這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何靈煙今年才十二歲,還沒有受到這一系列事件的影響,因爲她和宋姨娘一直在何府沒有出來。
何府裡面被何夫人立了規矩,不能夠議論這件事情,不然就發賣出府,所以何府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麼風聲。
等過了兩年之後,何靈煙要準備議婚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臭了,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就算何家是首富,也不願意娶何靈煙回家。
那個時候,母女兩個都後悔不已,但是已經無計可施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小姑娘寫的信,因爲現在有了老鷹來送信,五天的功夫就到了。
公冶霆錚看到小姑娘的那封信,心裡不由覺得好笑,真的是小醋罈子一個。看她那個語氣,要是自己不好好解釋一番,估計小醋缸就要爆發了。
“小小,哥哥沒有騙你,軍營這邊確實是沒有姑娘的,就連母老鼠母蒼蠅都沒有一隻的,你放心好了。”
“還有,從前哥哥都沒有見過這些人,只是這一次爲了給你挑選婢女,哥哥才第一次跟她們見面的。”
公冶霆錚耐心地給小姑娘解釋着,一點都不覺得麻煩。
他現在很開心,因爲自己的小姑娘長大了,知道吃醋了。
自從小姑娘出事兒之後,金刀幾個人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現在終於解放了。
這個時候,他們深刻地意識到了,就算靜和小姐遠在清水州府,但是還是對自家少爺有着深深的影響,這樣就直接影響着自己的生活了。
所以,不管在哪裡,抱緊靜和小姐的大腿兒纔是最要緊的。因爲她就是大家的免死金牌了。
公冶霆錚把信寫好了之後,就送走了。一同送過去的,還有自己親手用梨花木雕刻的一隻木簪子,雖然是很樸素的,沒有一點珠寶在上面裝飾着,但是看着很優雅高潔。
小姑娘收到信之後,心裡還是很開心的,還有那一隻簪子,迫不及待地就戴在了自己的頭上了。
就在這段時間裡,趙府的大門兒都要被人給踏破了。
因爲桃花節一事,小姑娘算是在清水州府揚名了,出盡了風頭。這個時候,很多家裡面有適齡的公子的,都紛紛來趙府打聽打聽,想要求娶小姑娘。
張氏真的是很煩這樣的人,一個個跟狗皮膏藥似的趕上來了,關鍵自己還不能夠緊閉大門。
她只能一個一個地接待,一個一個地解釋:我家閨女兒還小,我還要留她在身邊多待幾年的,現在說這些事情還爲時過早了。
大家就知道了,這是趙府的推辭了。不過人家的理由也沒有錯,趙家的小姐今年才十二歲,說小不小了,但是說大也不大了。
但是人家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來了。
就這樣,差不多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張氏才徹底地閒了下來。
小姑娘對這些事情是一無所知的,因爲張氏不想讓她知道這些,自然就沒有消息穿過去的。
粉荷紫荷到是知道了,但是看着無憂無慮的小姐,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畢竟老夫人也不讓說的。
不過遠在西北的公冶霆錚知道了,因爲銀弓的信。
小姑娘不知道這件事情,當然不會給公冶霆錚說了。這件事情銀弓就趕緊彙報了。
上一次他抱着八卦的心思,想要看看靜和小姐吃醋之後少爺怎麼做,結果小姑娘就被一根兒髮簪給收買了,覺得太沒有意思了。
然後現在又來了一件事情,他要看看少爺怎麼辦了。
公冶霆錚這個時候,確實是很惱火,但是自己不在清水州府怎麼辦呢?
“小小現在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意呢?”公冶霆錚現在不是很確定。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小姑娘比自己小太多了,很多話都不能說出來。
不過他很慶幸,自己和小姑娘是在清水州府一起長大的,因爲這裡趙府的親戚還有永樂侯府的親戚都不在。
自然也就沒有那些個堂哥堂弟,表哥表弟的人了,小姑娘的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
不過現在那些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自己又不在,怎麼辦呢?
上次小姑娘得了第一名,自己真的是有喜有憂。
喜的是自己的小姑娘很優秀呢,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成長了這麼多;憂的是那麼重要的時刻,自己竟然錯過了,沒有親眼見到。
小姑娘現在越來越耀眼,而自己……
公冶霆錚頭一回無比的嫌棄自己了,首先看看自己,比小姑娘大了整整五歲了,這樣跟小姑娘相處會不會有代溝呢?
其次,自己在軍營裡面,現在是曬得烏漆嘛黑的,再想想小姑娘白裡透亮的肌膚,站在一起,真的是一朵鮮花插進了牛糞裡面了;
再者,自己是個舞刀弄槍的莽漢,雖然念過幾年書,但是這麼多年軍營裡面的生活,書生氣質已經被磨平了,只剩下了那種粗獷了;而小姑娘嬌滴滴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真的是不能想,越想公冶霆錚越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