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乞巧佳節(二)

幾個人在這裡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小姑娘就去了碧玉軒買首飾去了。

剛纔她並不是說氣話糊弄那個攤主,而是自己真的要過來買東西。

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梳妝檯上面總是會少幾隻簪子和髮釵的,不論每天買多少,總是會覺得自己的首飾是不夠的。

碧玉軒的夥計現在都認識小姑娘了,因爲以前的時候,公冶霆錚經常帶着她過來買首飾,張氏和徐氏有空也會帶着小姑娘過來逛逛,是這裡的常客了。

夥計看到小姑娘來了,就跟看到了財神爺一樣,因爲每次這個小姑娘來了,都會買不少東西。

“哎喲,小姐您來了,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您了?”夥計並沒有因爲小姑娘的年紀小而輕視她,反而記把她當做經常來自己家的顧客,尊敬的很。

“這段時間家裡有點事情,這不就來了麼。最近有沒有新的樣式的簪子髮釵之類的。”小姑娘隨口說了一下,就準備買東西了。畢竟,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店裡的小夥計說自己生病的事情。

“小姐您今天趕得巧,老師傅新出了好幾套首飾,有一套是紅寶石頭面,小姐戴起來肯定很好看。”小夥計知道小姑娘是個不差錢的,每次都不是隻買一件首飾的。

“好,帶我們去看看吧。”小姑娘也不囉嗦了,現在就要買買買。

今天是乞巧節,街上的人很多,那也僅僅是街上這邊的。稍微熱鬧一點的就是這裡的老字號銀樓了,裡面的東西都是銀製的,價格很親民。

碧玉軒裡面的東西尋常家的老百姓那是買不起的,看到碧玉軒的招牌,都會直接繞道走了,因爲這裡面是自己無法消費的。

不過今天碧玉軒跟其他的店鋪相比,裡面要冷清一些,但是跟以往相比,還是要熱鬧一點,很多像小姑娘這樣的,都出來逛鋪子,買首飾了。

小夥計把小姑娘帶到了二樓,叫了二樓的掌櫃過來招呼着,自己就先去一樓招呼人了。

“小姐,你看看這一套頭面,怎麼樣?這是我們碧玉軒老師傅精心打造的,只有這一套,絕無僅有的。”掌櫃看着小姑娘,就知道是誰了,然後就給她介紹着。

小姑娘看着用梨花木雕刻的匣子裡面,放着一整套紅寶石頭面,包括三支髮梳,釵一對,步搖一對。

一套頭年下來數量還不少,樣子也做得比較近精緻。三支髮梳雖然都是用紅寶石裝點的,但是每一個的樣式還是不同的。

有一個是用銀子做的梳子,上面點綴的是紅寶石,這個看起來最美麗。因爲紅寶石是被銀色的托盤拖起來的,就像一朵花,花瓣是銀色的,中間鑲嵌着一顆紅寶石。

一個髮梳是用玉製作的,摸上去溫熱的,很是舒服。這個髮梳貴在這個的手工上面,因爲是在玉石相面鑲嵌着紅寶石。

還有一個便是金鑲玉,用黃金打造的梳子,上面鑲嵌着紅寶石,樣式跟銀的髮梳是一樣的。

這裡面最獨特的便是玉寶石梳子,因爲工藝精細;最吸引人的是金寶石梳子,因爲閃閃發亮的金子和紅寶石相稱,很亮眼;最清爽的便是銀寶石梳子。

這幾把髮梳做的比較精緻,比較小巧,看上去不僅不顯得老氣,反而增添了幾分貴氣和靈動。

剩餘的一對髮釵和一對步搖,樣式也洗腳新穎。

小姑娘看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一套頭面要多少錢呢?”

掌櫃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之一套頭面是真心喜歡的,況且這個小姑娘經常在店子裡面買首飾,也沒有故意喊價,就是給的比較厚道的價格。

“小姐要是想要,這一套頭面需要一千二百兩銀子。”

小姑娘看了看,確實很喜歡,覺得價格還算公道,因爲這裡面的首飾自己經常過來,所以一根寶石簪子的價格她都清楚。

“好,那你給我包起來,我再看看其他的。”小姑娘還要買東西呢,給孃親和嫂嫂還有何零露一人再買一點。

“好,小姐先選着,掌櫃我親自給小姐包好。”掌櫃的心裡可開心了,因爲這一套下來就抵得上賣好幾根簪子和髮釵了。

趙世睿和王慶之在旁邊看着小姑娘一千二百兩說給就給,還要再買其他的東西,突然覺得咋同樣都是人,差別就是這麼大呢?

趙世睿每個月有月例銀子,但是除此之外,徐氏糾就不會額外給他銀錢了。

況且他的那些收到長輩給的禮物或者紅包,都被徐氏給收起來了,說是現在給他攢着,等以後他娶媳婦兒的時候,這就是他的聘禮。

趙世睿聽了嘴角直抽抽:孃親呀,我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呀,等到我娶媳婦兒的時候,那要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趙世睿他是個男孩子,家裡的吃穿都有的,平時都沒有什麼錢要花的,所以對銀錢不是很在意,只要能夠自己買零嘴兒的就好了。

現在看到小姑姑一傢伙一千二百兩眼睛都不眨地花了出去,還要接着買,那真的是……覺得自己就是一根草,小姑姑是一個寶。

趙世睿只是感慨一下,並沒有嫉妒的意思。他很佩服和羨慕小姑姑的魄力和勇氣,一千多兩說花就花了,要知道剛纔在那個攤子上,一百文錢就嫌貴呢。

趙世睿覺得要是給自己一千多兩銀子,那麼自己都不敢花了,因爲太多了。

王慶之進裡面可以說是富得流油,但是王老爺和王夫人對他的銀錢就跟趙世睿是一樣的,每個月只有月例銀子,多的沒有。

況且王慶之要買吃的,就去自家的鋪子裡去,不要錢;要去酒樓吃,那也是在自家的酒樓,還是不掏錢。

所以王慶之家裡面很有錢,但是他還沒有講過這麼大的鉅款。

他想等自己長大了,也要跟趙靜和一樣,感受一下一下子花這麼多錢的感受。

等王慶之長大之後,開始接受王家的生意了,第一次一擲千金的時候,感覺到並不是爽快,而是:肉疼……

那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呢,又不是搶來的或者是撿來的,所以花玩之後,自己就覺得心口疼,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子把自己的心口給挖了一塊肉下去似的。

當然,這是後話。人們總是想要去嘗試一下自己沒有經歷過的,覺得很是新鮮和驚奇,但是有的時候,嘗試完了跟自己的預想着總是有很大的距離的。

何零露看着小姑娘一下子花了一千二百兩銀子,心裡很是驚訝,但是僅僅是驚訝罷了,因爲她沒有想到就是出來逛街玩,小小姐姐就帶了那麼多的銀子。她不怕銀子掉了嗎?

要是小姑娘知道何零露這麼說,一定會哈哈大笑,因爲自己身上揣着的就是銀票,放在自己的袖口裡面,一直都能夠摸着的,怎麼可能會掉呢?

袖口裡面的口袋還是自己突發奇想出來的,因爲自己也想過要是出來的時候,銀子或者銀票裝在荷包裡面,要是人多的時候,有人把荷包偷走了都不知道。

所以在袖口裡面縫個口袋,剛剛好裝進去。一般人都不會知道這裡面會裝着銀子,就算是知道的話,那麼要來這裡偷銀子的話,那麼袖子一動就會感覺到的。

小姑娘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能夠想到這樣的法子。張氏和徐氏知道了,還誇了小姑娘呢,然後在自己身上穿的衣裳袖子裡面也縫了這樣的口袋。

銀弓就在一旁看着,他一點都不擔心靜和小姐買的東西,因爲就算今天她把整座碧玉軒的首飾都買完了,自己都能付得起的。

少爺在離開的時候,就交代了自己,要是小姑娘買東西,一定要滿足,趕緊掏銀子,不能讓小姑娘自己掏銀子。

銀弓腦瓜子轉的很快,並且他還有一個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聽到少爺這麼說的時候,就知道少爺現在就在養着小姑娘呢,等着長大了,直接把她娶回家。

而且現在少爺不在靜和小姐的身邊,派自己過來照顧着,然後靜和小姐看到自己,就會想到少爺,那樣就不會忘了少爺。

自己天天過來接靜和小姐的時候,就等於幫着少爺在她的面前刷着存在感。

銀弓覺得自家的少爺真的奸詐的跟個老狐狸一樣,靜和小姐這麼單純的人,怎麼會是少爺的對手呢?以後肯定被少爺吃得死死的。

小姑娘可不管旁邊幾個人怎麼想的,反正自己現在是不差錢。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受到大紅包,這裡面最大的就是公冶霆錚給的,厚厚的一沓銀票,還是以“千兩”爲單位的。

張氏知道錚哥兒還給閨女兒紅包了,開始自己都沒有管,覺得小孩子之間,也不會有多少的。但是後來有一次看到了小閨女兒的私房錢,自己都驚呆了!

因爲那個小匣子裡面已經裝滿了千兩的銀票,小閨女兒這是在問自己找個匣子,裝銀票呢!張氏覺得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因爲自己手上的銀錢還沒有幾歲的小閨女兒的多。

不過她知道這是錚哥兒送給小閨女兒的,就沒有過問了,全權讓小閨女兒自己處理,因爲這是人家送給她的,又不是給自己的。

所以小姑娘現在就是一個小富婆兒,這僅僅是指她匣子裡面裝着的銀票,還不算她小庫房裡面的寶貝兒呢!

以前小姑娘出門的時候,不是公冶霆錚帶着,就是張氏和徐氏陪着,買東西的時候小姑娘都沒有付過錢。

今天終於自己一個人來買東西了,小姑娘就要享受一下當小大人的感覺,拉着何零露給她選首飾去了。

“妹妹,你有什麼喜歡的儘管挑選,今天姐姐送你。”小姑娘現在很是豪邁,因爲她的袖子裡面裝了一沓銀票呢。

“還有睿睿,慶之哥哥,你們看看有什麼合適的玉佩,自己挑,今天過節,我一個人送你們一個。”

小姑娘本來想着給孃親和嫂嫂買點就算了,但是想想還是給家裡面的人都送一個吧,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拿着自己的錢買東西呢,是值得紀念的。

“小姑姑,你的銀錢帶的夠不?”趙世睿有點擔心了,要是一會兒錢不夠那就尷尬了。因爲自己身上就帶了五十兩銀子,這是自己這個月剩下來的月銀了。

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要讓銀弓掏錢,因爲銀弓掏錢就是等於錚錚在掏錢,他想着這是自己買的東西還是要自己出錢。

剛剛在買那些小吃的時候,就是自己花錢買的,沒有讓銀弓出錢。

趙世睿不知道,就算是小姑娘現在自己出錢買,間接地還是花着公冶霆錚的錢,因爲這這裡的錢都是公冶霆錚給的,只不過現在的物主是小姑娘罷了。

“睿睿,放心好了,今天你小姑姑我身上帶足夠了銀子,一會兒咱們再去那邊的酒樓吃一頓。”小姑娘覺得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怪不得話本子裡面都會寫有的富家公子願意爲了小姐一擲千金的,因爲個自己喜歡的人買東西,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姑姑,那你帶了多少錢呀?”趙世睿真的是驚呆了,因爲以前雖然他喊着小姑姑,但是因爲她比自己小,還比自己矮,雖然稱呼是小姑姑,但是自己還是把她當做小妹妹的。

今天在這裡他第一次感覺到小姑姑是自己的長輩了,竟然要給自己買東西。

“說出來嚇死你。”小姑娘湊在趙世睿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趙世睿真的有點無語,小姑娘又來了一句:“爲了你不被嚇死,我還是不告訴你了。”

趙世睿:……

就這樣,幾個人就在這裡挑挑挑,買買買。

最後小姑娘給孃親和嫂子一人買了一對髮釵和步搖;給爹爹和兩個哥哥每個人買了一個發冠;給趙世睿和王慶之一人買了一塊玉佩;

給何零露買了一個鐲子和一根簪子;給周氏買了一個鐲子;給銀弓也買了一個發冠。

銀弓得到之後簡直驚喜的不行,這還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呢!他在心裡發誓,以後自己一頂更加盡心盡力保護靜和小姐。

最後結賬的時候,小姑娘一下子六千多兩就沒了。

銀弓要去付錢,但是小姑娘拒絕了,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撈出了一沓銀票,看的收錢的掌櫃的眼角都直抽抽,這位小姐真的是深藏不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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