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妹妹,我今年已經五歲了,你幾歲呢?”小姑娘看到這個小妹妹,就喜歡得不得了。
“靜和姐姐,嬤嬤說,我今年也是五歲呢!”何零露說完話之後,微微一笑,臉上還露出了一個小酒窩。
“不會吧?你有五歲嗎?”小姑娘覺得很是奇怪呀,因爲何零露看起來,怎麼也不像五歲的樣子呀,比自己要小很多呢!她猜的是她應該有個三歲了,但是沒想到跟自己是同齡的。
“靜和小姐,我家小姐確實是五歲了,但是因爲身體比較差,長得不高。”徐嬤嬤看着小姑娘滿臉的不相信,自己就解釋了一下。
“我是七月初六的,妹妹你是幾月的?”小姑娘有點擔心,別這個被自己喊“妹妹”的人,還要比自己大吧?
“我是九月初六的,剛剛好比靜和姐姐小了兩個月呢!”何零露今天很開心,因爲終於有人跟自己說話了。
再給你聽了這話,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大了兩個月了,可以當姐姐了。“那我可是你姐姐了,你也不要叫我靜和姐姐了,直接喊我姐姐,我也直接喊你妹妹,這樣省事兒,怎麼樣?”小姑娘覺得加上前面的名字,覺得喊得太累了。
公冶霆錚和王慶之站在旁邊聽着,心裡都在說着:難道你喊亭子哥哥\/慶之哥哥的時候,不嫌累嗎?
“好,就依姐姐所言。”何零露說話的調調很慢,聽起來就像是一隻小鳥兒在唱着清婉的調子,感到很舒服,讓人不會去催促着讓她說快點兒。
“對了,你很冷嗎?怎麼現在還要蓋個毯子在身上?”小姑娘覺得自己就穿了兩件衣裳,現在就覺得很暖和了。
“姐姐,我覺得有點熱呢,不過嬤嬤怕我着涼了,就讓我包着。”何零露沒有拂了徐嬤嬤的一片心,還是把小毯子裹在身上。
“靜和小姐,我家小姐從小就畏寒,所以都要比其他人多穿一點,不然就會生病的。”徐嬤嬤現在就把何零露當作自己的眼珠子,儘管自己已經四十幾歲了,但是對她的生活還是照顧的很過細。
“好,不過今天有太陽,照在身上很暖和,你就不會那麼冷了。”小姑娘說完,自己拿着小爪子把她的小毯子往上攏了攏。
“姐姐的風箏很特別,是我看到的最好看的。”今天天氣比較好,何氏就吩咐徐嬤嬤把小女兒帶出來曬曬太陽。
她知道小女兒心裡很苦,到了現在沒有得到父親的疼愛,也沒有適齡的玩伴兒,更沒有自己活蹦亂跳地玩過。
所以她就讓徐嬤嬤把女兒帶到這裡,曬曬太陽,看看這邊的孩子來湊個熱鬧,也換個環境,不然就是一直待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面。
雖然幾人在何府裡面生活的不好,但是何氏現在活得卻是比自己以前更要快活自在,因爲不用跟那些女人一起爭風吃醋。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看着小女兒平安長大,然後嫁人生子。
徐嬤嬤帶着何零露出來,是租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是何氏的心腹,三個人就過來了。他們也買了一個風箏,但是是在集市上買的,沒有什麼新意,也不是多麼精緻的。
何零露自己肯定放不成風箏,徐嬤嬤也是老胳膊老腿兒了,也是跑不動的;趕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廝,也不能跑着放風箏。
他們買的風箏純粹就是爲了讓何零露能夠過過眼隱,然後自己可以拿着玩玩看看。
剛纔何零露就在馬車前面坐着,然後看着天空中飛着的各種風箏,心也跟着飄了上去。她看了許久,因爲是半躺在徐嬤嬤的懷裡,所以也不覺得累,後來就發現了那個特別的蝴蝶的風箏。
她又看了他們四個人在那裡跑着玩,那隔小姐被一個大哥哥抱在懷裡,然後往前跑着,她彷彿聽到了春風帶過來她的歡聲笑語。
“這個風箏是亭子哥哥給我做的,我還有一個呢。一共有兩個風箏,你看看。”小姑娘說着,然後讓銀弓把另一個風箏也拿了過來,把兩個風箏都放在了竹蓆上,讓何零露看看。
“這兩個都漂亮。”何零露伸出小手在兩個風箏上面摸了摸,看着這鮮豔的顏色就知道是用心塗上去的。
“妹妹,那我把這個藍色的風箏送給你,你帶回家,這樣天天都能夠看到了。”小姑娘看着何零露這麼喜歡,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妹妹,就送給她一個風箏。
“姐姐,這個不好吧?”何零露知道這兩個大風箏是那個大哥哥送給她的,現在又送給自己……何況那個大哥哥看起來兇巴巴的,自己不能要。
“妹妹,沒關係的。亭子哥哥送給我了兩個,我把這個送給你,這樣我倆都有了。”小姑娘現在頗有一番長姐的風範。
公冶霆錚看着小姑娘把自己送的風箏送了出去,也沒有一點不開心,因爲他知道是有多麼渴望能夠有個朋友,所以這回見到了何家小姐,就願意把自己的好東西分享一下。
這個風箏也是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兒,雖然是公冶霆錚親手做的,但是這個時候已經送給了小姑娘,那麼怎麼處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公冶霆錚還想着,等以後有機會了,再給小姑娘做其他樣子的風箏。
“姐姐,那我就收下了,謝謝姐姐。”何零露還是厚顏接下來了,因爲她很喜歡這個。
“姐姐你送給我了這麼好看的風箏,妹妹沒有什麼好的東西,這個是我從小一直帶着的一個鐲子,就送給姐姐了。”何零露很感動,因爲趙靜和對自己很好,才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當妹妹相待。
“這個鐲子是我母親給我的,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姐姐不要嫌棄。”何零露也知道自己和母親在何府的地位,現在真的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只能送點有心意的。
這個鐲子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戴在了手上,一直到現在。不過她沒有一點捨不得,因爲她覺得趙靜和值得自己傾心相交。
她雖然身子骨不好,但是又不傻,何氏以前是個秀才家的女兒,也讀書識字,所以也撐着身子教導小女兒。
何零露在何家後院長大的這麼幾年,深深體會到了人情冷暖。在何府的後院裡,那些得寵的姨娘的孩子,總是愛欺負她;後來她索性就不出院子了,就跟着母親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到了現在,她自己現在連個玩伴都沒有,內心很是孤單,所以也格外地敏感。今天大着膽子過來了,沒想到靜和姐姐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她能夠感受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和關心。
“妹妹,這個是你母親給你的,所以我不能拿,知道嗎?快快收回去。”小姑娘看着何零露把鐲子取下來,往自己手上戴,嚇了一跳。
“妹妹,這個我真的不能要,快收回去。再說了,我送風箏給你,不是爲了要你的東西的。”小姑娘真的沒想到她會給自己送個東西。
“姐姐莫不是嫌棄這個鐲子?這可是我第一次送東西。”何零露很是難過,自己第一次送個東西,還沒有人要,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哎,你別哭呀……”小姑娘看着她哭了,自己就急了,趕緊拿着帕子給她擦了擦臉,自己又不敢使勁兒,生怕把她的嫩嫩的皮膚弄破了。
“靜和小姐,這是我家的小姐一點心意,你不要嫌棄,收下吧。你是我們小姐的第一位朋友,多以她纔會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你。”徐嬤嬤站在旁邊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過來勸着。
小姑娘看着在流着眼淚的何零露,兩隻眼睛跟家裡的小兔子一樣,臉頰上還有淚痕,兩個瘦小的肩膀還在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受氣的小可憐。
現在她知道了爲什麼每回自己一哭鼻子,亭子哥哥沒轍了。現在看着何零露哭鼻子,自己也沒轍了。
“妹妹,你別哭了,我收下了便是,再哭就不漂亮了。”小姑娘就把以前亭子哥哥哄自己的時候說的話,現在借過來哄着何零露。
何零露抽泣着,然後拉着小姑娘的手,把這個鐲子給她戴上了。
“妹妹,你看看,多好看。”小姑娘手脖子上今天什麼都沒有戴,就是因爲今天要放風箏。
何零露給的是一個銀鐲子,上面就鑲嵌了一顆極小的紅色的貓眼石,鐲子一圈刻着吉祥的花紋,看起來很簡單樸素,但是那顆貓眼石還是透出了一絲貴氣。
“姐姐喜歡就好。”何零露剛纔給小姑娘戴上了,然後看了看她的表情,發現她是真的喜歡,沒有一點不耐煩和厭惡的表情,自己就放心了。
“下次你去我家玩,我也送你一件小禮物,今天什麼都沒有準備。”小姑娘現在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送了一個風箏出去,就收回來了一個鐲子。
“姐姐,去你家玩是可以的,但是我不要什麼禮物。”何零露現在很開心,因爲終於有個朋友了。自己長這麼大,跟在自己身邊時間最長的就是徐嬤嬤,然後便是書本了,所以現在有個人陪着自己玩了,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