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書院趣事(十一)

趙三老爺走過來之後,趙小胖看到了嚇了一跳,他以爲祖父是來找他算賬的,因爲早上他把小姑姑拐到書院這裡來了。他扭身就準備跑。

“睿哥兒,你去哪呀?趕緊給我站住!”趙三老爺看着胖孫子準備逃跑,趕緊喊着。

“哎呀,祖父您來了呀,我剛剛準備去……”趙小胖一時間也不知道編什麼藉口好了。

“你一會兒跟我走,我有事情問你。”趙三老爺給孫子說了一下,就趕緊去抱自己的小閨女兒了。“小小,今天午膳吃飽了嗎?”

小姑娘現在都把早上的事情給忘得差不多了,看着爹爹抱着自己,甜甜地說道:“爹爹,我吃飽了,是霆錚哥哥餵我吃的,我的肚肚都鼓了。”

趙三老爺抱着小閨女兒,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皮,知道她吃飽了,剛纔餵飯的時候自己都看到了。“錚哥兒,辛苦你了,把小小照顧得很好。”

“趙叔叔,不用這麼客氣,這都是應該的。”公冶霆錚覺得自己對小未婚妻好,沒什麼,以後都是自己的了,就要從小對她好。

趙三老爺看公冶霆錚,那是越看越滿意呀!現在在路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就讓他倆跟着一起去自己的書房。

王慶之看着剛剛出現的夫子,現在才知道原來趙世睿家裡都有人在清水書院當夫子,真的是很厲害!怪不得他字寫的那麼好,論語也讀的那麼好。現在他知道這幾位是有事情要談,自己也不湊熱鬧了,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自己就往教室那邊走去了。

剩下的幾個就往趙三老爺的書房走去。趙小胖已經去過幾回了,但是今天走過去,這條路對他來說,就是煎熬,心裡忐忑不安。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趙三老爺坐在椅子上,抱着小閨女兒,就開始了三堂會審了。“睿哥兒,你給祖父說說,今天你姑姑是怎麼到書院來的?”小姑娘正坐在懷裡安安穩穩地玩着手指頭呢,冷不丁聽到爹爹說着話,心裡突突的,仰着脖子看爹爹的臉色。

“祖父,這個,嗯,那個……”趙小胖怕說出來,祖父會生氣,有點不敢說。

“睿哥兒,你趕緊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趙三老爺板着臉,想知道小閨女兒是怎麼過來的。

“祖父,那個,我說……但是,我說完了你別罵我,也別罰我,好不好?”趙小胖趕緊先說條件,免得一會兒受到懲罰。他知道祖父的懲罰就是要寫五十張大字,他有次背書沒背好,就被罰這個了,寫完了真的是手腕都酸了,那真是苦不堪言呢。

“睿哥兒,你趕緊說吧,我看情況來定。”趙三老爺這個回答等於啥都沒說,但是他嚴肅的臉龐,已經讓趙小胖不敢再說啥了,趕緊老實交代了這幾天兩個人怎麼計劃的,又是怎麼實施的,從頭到尾,一丁點都沒有漏下。

趙三老爺和公冶霆錚就在旁邊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他的話。趙小胖前面還有點畏畏縮縮的,一邊說一邊看着祖父的臉色;但是說到後面,都忘了這些,手舞足蹈地說着,越說越激動,覺得自己真聰明,這麼周密的計劃都想得出來。

“睿哥兒,你姑姑是怎麼上馬車的知道嗎?”

“我把腳踏放在那邊,小姑姑自己踩上去的。”趙小胖還在爲自己沾沾自喜。

“小小,你今天是怎麼上馬車的,告訴爹爹好不好?”趙三老爺想到睿哥兒所說,那麼閨女兒那個時候是一個人上的馬車,周圍都沒有人看着。

“爹爹,我自己走過去爬進去的呀!”小姑娘一臉自豪的說,臉上的表情就是“看我厲害吧”。

趙三老爺和公冶霆錚在腦海裡想象着小姑娘一個人踩着?腳踏上馬車的情形,雖然已經發生過了,小姑娘啥事都沒有,但還是揪心。要是小姑娘那個時候沒有站穩怎麼辦?要是踩空了怎麼辦?要是馬車突然動了怎麼辦?……

“睿哥兒,你說你錯了沒?”趙三老爺開始讓孫子檢討自己了。

“祖父,對不起,我不該私自把小姑姑帶到書院的。”趙小胖覺得自己做錯的應該就是這一件事吧,不管怎麼樣,只要態度誠懇地認錯,那麼久不會有懲罰了。

“睿哥兒,你再想想,你錯在哪裡。”趙三老爺也不是怪他把閨女兒帶到書院,他怪的是孫子讓閨女兒來書院,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在這中間潛在的危險。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是兩個人比較走運,但是難保下次還是這樣的幸運,所以現在要給他講清楚明白。

“祖父,我錯了,我在來之前應該給大家說一聲的,讓大家擔心了。”趙小胖還是個孩子,想到的就是這麼多。

“睿哥兒,祖父告訴你,你錯在就是沒有想過中間的危險。你想想,在從院子到側門這段路中,小小要是摔一跤怎麼辦?或者上馬車的時候,從腳踏上面掉了下來怎麼辦?她可只有三歲呀!那時候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在她身邊。”趙三老爺還是親自說了出來,要讓孫子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趙三老爺說完,趙小胖就一愣,他就想着要把小姑姑帶到書院,姑姑也同意了,就開始計劃着,壓根就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多事情。聽到祖父說的那些可能發生的事情,趙小胖臉都白了,“祖父,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這樣了。這次我認罰。”趙小胖趕緊說道,知道自己做錯了。

“睿哥兒,祖父告訴你這些,不是說非要責罵你,而是你這麼做,其一是存在很大的危險;其二,你知道你祖母還有母親在家裡很擔心嗎?你現在已經啓蒙了,做事情要考慮周全。”趙三老爺苦口婆心地說道。“祖父也不是要懲罰你,你自己知道錯了就好了,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趙小胖現在覺得很是慚愧,還好小姑姑沒有事情,否則,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公冶霆錚開始還納悶小姑娘怎麼過來的,現在聽了睿睿的話,心裡也怕怕的。他覺得睿睿有點魯莽了,這麼大的事情,一個人不悶不響地就給計劃了,把一個三歲的小姑娘從後院帶到了書院,真的是厲害了呀!不過現在看到他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再加上趙叔叔已經教育了,自己也不好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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