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長的公交車在這座自己生活了20幾年的城市來回穿梭着,秋日的陽光打落在玻璃架上。
女人白皙的面容靠在座椅上,側頭,靜靜的欣賞着這坐城市,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
隔着玻璃框,溫暖心默然的望着前方那條長路,此時有好多情侶都手牽手的在那條路上走着。
多少年前,她曾經矯情的趴在炎熠的背上,讓男人揹她走着條路,男人卻欣喜的揹着她來回的走了不下10次。從上大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再到出了社會開始工作,開始爲生活忙碌。
公交車轉過彎後,眼前是一個小型的自助火鍋店,裡面有味菜叫驢肉炭燒,是溫暖心最喜歡的一道菜,但價格有點小貴,當時自己和炎熠的生活都比較拮据,可炎熠卻是擠着牙縫省吃儉用,隔三差五的也要帶她出來吃一頓。
回憶大學時的青蔥歲月,那裡有自己和炎熠很多的回憶,可時間終究是無情的。
炎熠曾經對她說過“暖心,我想想要的天長地久,和你永生永世”
溫暖心卻用脣語告訴他“做人不能太貪心了,說不定下輩子你就把我忘了”
炎熠卻寵溺的颳了下她挺翹的鼻尖說道“不會,永遠也不會,過奈何橋時我堅決不喝孟婆湯,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忘了,我就下十八層地獄贖下一個輪迴,生生世世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當時還略顯青澀的炎熠對着溫暖心一字一句的說道“暖心,將來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一定要在宜城站穩腳跟,耀名揚威”說着句話時男人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然後男人轉過身深情的看着她,捧起她的臉蛋說道“我一定要讓你過上有錢人家少奶奶的生活,開豪華遊艇,坐私人飛機,去羅馬許願池,去巴黎看時裝展,去瑞士的阿爾卑斯山滑雪去,去美國的拉斯維加斯.......”
他曾經給了她許多許多的美夢。
......
現在的宜城與四年前是今非昔比,原來的小火鍋店已經成了一家豪華的西餐廳,進進出出的都是有錢的紈絝子弟和穿着時髦的時尚女郎。
回憶宛如昨昔,
淡忘的記憶,
街角還殘留着曾經的美好,
生活中交錯失望,
人越長大也越孤單
.......
回憶太苦澀,未來她和炎熠都會有各自的人生,各自的生活,身邊會有不同的人相伴。
曾經的海誓山盟都化作了過眼雲煙,只希望你過的比我好,曾經的傷害都深深的埋在回憶的匣子就好,我無法恨你,也無法愛你,只能怪上天作弄人,奈何情深卻緣淺。
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去,甜蜜的,苦澀的,或幸福,或暗自垂淚,就像冷天湛書房中那張相片一樣,他曾經和那個漂亮的女孩有怎樣的過去,溫暖心亦無從得知。
......
提包裡的手機一直叫個不停,溫暖心癟了癟嘴,翻開手機蓋是冷天湛的來電,男人是否比他還心急“女人,到什麼地方呢?怎麼還沒回來”
溫暖心無法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她,冷天湛的口氣很冰冷,雖然口上沒說罵她的話,可是男人的語氣裡明顯帶着責備,嫌棄她太慢了。
冷天湛這一通電話打過來瞬間就溫暖心回憶的思緒扯了回來,早知道進應該直接坐車過去。
下了公交車後溫暖心急匆匆的就往冷天湛的公司趕去,眼前,盛世集團這四個金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宏偉的建築直衝雲霄,座北朝南,氣勢磅礴。
溫暖心提着手提包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中央,看着眼前輝煌的建築就覺得眼花,清一色的黑白套裝,高挑的白領麗人和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裝的俊男們忙碌的穿梭在大廳中央。
她忽然覺得自己上班的地方和這裡上班,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懷着忐忑的心情,溫暖心走到大廳前。
“小姐,請問你找誰?”職業性的話語,前臺接待員露出了八顆牙的標準笑靨。
溫暖心拿出紙和筆,看着女人的動作後,前臺的接待員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她。
在衆人異樣的眼光下,溫暖心不急不慢的寫道“我找你們總裁,他有一份資料急着要”
當前臺小姐看到上面的文字後,開口道“你有預約麼?”
溫暖心尷尬的搖了搖頭“沒有”
看着溫暖心的樣子,前臺接待員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一把,想勾引他們總裁的女人多了去了,用這種小伎倆想要見他們總裁是否也太不經大腦思考了,一副窮酸樣也想爬上總裁的牀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長什麼樣,況且還是個不會開口說話的啞巴“我們總裁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沒有預約一概不接”
聽到女人這不善的口氣後,溫暖心皺了皺黛眉,可是她不讓見自己也着實沒辦法上去,從包包裡取出冷天湛要的那份文件,然後遞給前臺的接待員,附上一張紙條“如果你們總裁需要,請把這份文件交給他”
溫暖心轉過身準備離去,誰料身後的一名女子將她叫住“是溫暖心嘛?總裁讓我請你上去”
還在詫異是誰在叫自己,回過頭卻看見一名打扮幹練的女人“請跟我來”裴伊娜走到溫暖心身邊,示意她和自己一起上去,溫暖心有股受寵若驚的感覺。
“總裁的辦公室在走廊的轉角處”裴伊娜爲溫暖心指明瞭方向後就轉身離開了。
溫暖心向女人微微欠了下身,深深的吸了口氣,憋足了勁纔有勇氣過去,剛準備去敲總裁室的門時,卻看見顧南面向她走來。
“你來了?”男人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的起伏。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溫暖心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冷天湛的貼身助理,在盛世集團的地位也很高。
溫暖心對她禮貌的點了點頭,男人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溫暖心,兩人沒再過多的交流,顧南推開門便走了進去,溫暖心緊隨而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裝修精緻奢華的總裁室裡,辦公桌的大班椅上坐着一個面容英俊的男子。
當溫暖心和顧南進去的時候,冷天湛正在認真的看着手裡的資料,聽到腳步聲後男人才擡起頭。
溫暖心走在顧南後面,進去後女人又禮貌的將總裁室的門關上。
“來了?”冷天湛擡頭冰冷的薄脣裡淡淡的吐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這句話是對溫暖心說的,還是對顧南說的。
“冷總,車已經備好了,聽說對方已經到了”
他們兩個談論的什麼,溫暖心聽得亦是雲裡霧裡,找不到他們對話的重點。
......
等顧南把他的話說完後,溫暖心纔拿出提包裡的資料遞給他,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神色交流。
從溫暖心手上接過資料後,冷天湛便不輕不重的仍在了書桌的前方,然後目光轉向溫暖心說道“先在辦公室裡等我,晚上帶你去給地方”
擡頭,溫暖心疑惑的望向冷天湛,是否在詢問男人是什麼事。
“待會你就知道了”男人冷冷的說道,俊挺的鼻峰穿過女人的髮梢深深吸允着女人獨特的體香。
“這麼絕色的尤物放着實在太可惜了”冷天湛深邃的眸子大放異彩,男人看她的眼神變了,深沉的讓人琢磨不透。
溫暖心久久不能從男人的話中回過神,轉身目光看向一旁的顧南,而顧南只是迅速的拿起桌上的文件,開口說道“不管我的事,我先出去了”再看向冷天湛時便又補充了一句“我在車上等你”
看着顧南離開的背影,溫暖心總覺得他是有意在逃離自己,他們一定有什麼事瞞着她。
冷天湛按了下辦公桌上的電話,冷冷的說道“把準備好的禮服拿上來”掛斷電話後,冷天湛又看向溫暖心。
男人輕挑的勾起女人的下巴,菲薄性感的脣瓣若有似無的掃過女人柔嫩的脣瓣,最後死死的攫住女人飽滿的嘴脣,似是懲罰一樣帶着略微的粗魯,有些疼,又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放開她後,溫暖心的氣息還在不停的微喘着,飽滿的胸脯隨着氣息上下的起伏着,看着女人略顯紅潤的臉,冷天湛開口說道“把你這絕色尤物送出去,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當冷天湛說出這句話時,溫暖心在心裡就開始大敲警鐘,擡頭看向他,卻發現冷天湛的眸子變得越來越邪惡。
男人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目光中全是譏諷“你若不是溫歆的女兒,也許我會想對待其他女人一樣對你,只可惜你身上流着賤人的血,你說怎麼辦的是好?溫暖心”丟下這句話後,冷天湛菲薄的嘴角閃過一抹邪氣。
聽到冷天湛口中這些話後,溫暖心的脣瓣不斷的顫抖着,他怎麼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當冷天湛鬆開她時,溫暖心不斷的往後退着,她不是傻瓜,她不是一個3、4歲的小女孩,冷天湛這話中的意思在清楚不過了,他要把她送人,想溫致遠當時把自己送給他一樣,隨隨便便的送人。
溫暖心節節後退,一瞬間就清楚了爲什麼冷天湛要讓她來送資料,一切只不過都是藉口,她要跑,他是個魔鬼,一個很會演戲的魔鬼,這幾天他對她的忽冷忽熱,對她的時好時壞,她卻信以爲真,以爲這個男人只要付出真心對他好,他也會對她好。
錯了,一切都錯了,是她想的太天真了,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盛世集團總裁,他的城府又豈是她能琢磨透的。
他現在就是嫌在她面前演戲都懶得演了,這纔是真正的冷天湛,她怎麼會那麼傻,他對他的一點點好,她就能信以爲真。
溫暖心不停的搖頭,小臉瞬間蒼白,冷天湛的聲音邪魅般的衝擊着她的內心,
女人不停的後退,眼神中有害怕,有不敢置信,有恐慌,太多的情緒涌上了溫暖心的眼中,她無法開口,無法詢問,她只能用眼神詢問他。
冷天湛的眼中沒有憐惜,有的只是薄情。
當溫暖心想要迅速逃離時,冷天湛卻毫不留情的拽住女人的髮絲,溫暖心只能被迫的揚起頭看着頭頂上暴戾的男人。
“溫暖心,我也不需要演戲了!你舅舅、舅媽和你男朋友都不把你當人看,你只不過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妓女,我也沒必要憐惜”話一落下,冷天湛拉扯住溫暖心的頭髮狠狠向沙發處一甩。
“砰”的一聲,溫暖心的身體就狼狽的跌落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