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過後,天將黑時分,桂雲錚率領先頭部隊抵達莒縣。此時,城門方鎖,城牆上值守的官兵已經就位。
照例,樑衛騎着馬,帶着兩名兄弟,執着旗,在城下喊話。
這動靜,確實有點大,很出乎城上守軍的意料。但藉着未太暗的天色,他們看見下面打着的確實是自家旗號。
“城下何人,意欲何往?”
例行公事,小心爲上,問問是必然的。
樑衛連下幾城,早已將一套話術背熟,況且,他早前間曾在此地駐防,也算小有名氣。
“武勝將軍樑衛,奉靖王之命,追拿反賊方醉,請速開城門,勿誤了本將軍之事!”
這番說詞,算是理正詞嚴,聲勢亦足。他本來就是將軍,氣質自是擺在那兒的,倒也不由人不信。
城上幾個士兵嘀咕了幾聲,看城下約有數百人,慎重起見,決定還是先請示請示。但一旁一個老卒卻是眼利,看清城下正是樑衛將軍。
“報個屁,是樑將軍,快開城門去!誤了他的事,誰都兜不住!”
那幾個士兵一聽,信了老卒之言,心想,這幾天也確實過了不少江湖人,說不定真有那什麼叫方醉的反賊。
於是,便收了去稟報上司的心,趕快下去,將城門大開。
這一開,桂雲錚等立馬一涌而入。開門的兵士,只覺得來者個個面色冰冷,甚爲不善,卻又不敢多問一句。
桂雲錚既叩關成功,立即如法炮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控制城頭守軍,把住城門。然後,問明守將所在,即率兵前去。
此時,正是這小縣城裡燈火輝煌之際,他們打馬從街頭而過,着實驚呆了一衆百姓和商賈們。但隨後貼上的安民告示,又讓他們稍稍寬了心。
很巧的是,今晚,縣令和莒縣的守城校尉正在縣城最銷魂的安樂居里瀟灑。
安樂居外,倒也有士卒七八個。見到桂雲錚等打馬而來,隔着好幾米外,便拔出刀來,大聲斥喝:
“速速下馬,莫驚擾了陳縣令和馬校尉!”
果然是看家的狗,嗓門大,廢話多。
桂雲錚哪將他們放在眼裡,長槍到處,已挑起一人。
“擋我者死!”
這一下,幾個士卒嚇着了,一個個地扔下兵器,跪地求饒。
桂雲錚可無暇理會他們,槍一指,後面的兄弟紛紛下馬,各持着刀,直衝進安樂居里。
安樂居那些娘們兒,一個個嬌滴滴的,哪見過這個陣仗,嚇得花容失色,一陣哭喊。
自然,這也就驚着了正在辦事的兩位莒縣最高領導。
“去,看看!”
他們的門外仍有兩名貼身的侍衛,立即前去查看。
可還纔到樓梯轉角處,只見數名士兵手持鋼刀,惡狠狠地衝了上來。
“哎呀,我的媽!”
兩名侍衛武功倒也不是太差,但一時間也嚇了個夠嗆,趕緊回頭朝陳縣令和馬校尉的房間跑去。
砰!
兩人顧不得通報,一腳踢開門。
只可惜,陳縣令與馬校尉,正在那春光無限之時,一下子就被攪了興致。
“混賬東西!”
馬校尉顧不得穿好衣服,一把扯出放在一旁的寶刀,就要活劈了那兩名侍衛。
“大人饒命,不好,不好了!”
一名侍衛反應快些,趕緊把住馬校尉揮刀的手。
“爲何如此驚惶?”
馬校尉怒問,下半身尤自坦露着。
“你說呢?”
一個陌生的聲音冷冷傳來。
門外,十數名官兵分立兩側,一個年輕人,身着將軍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