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軒很自然的聯想到了她那一手絕活,晴和想的卻是李雨軒這個人就是當真無愧的狐狸。觀察太細微。僅僅是這麼微小的不同,他都能立刻發現,從中找到她製作弓的規律。
看來表面越是無害的東西,其實才越是危險,這句話是對的。就如蘑菇一樣,越美麗的越毒。平時嘻嘻哈哈,沒有正形,嘴邊掛着的不是這個女人哪美哪浪,就是那個女人多纏人。實際上卻比誰都精明,心裡跟明鏡似的,典型是披着人皮的狐狸。
看看外面已經有些暗下來的天,晴和喊三人做好準備:“好了,今晚我們就在這將就一夜吧,現在先去弄些吃的,前面不遠處有條小河可以清洗獵物。”一直沉浸在回憶中的晴和並沒有注意到谷家兄弟倆的不尋常。
李雨軒則是使勁碰了碰谷少清,讓他們注意情緒,這眼眶紅紅的幹什麼。他其實知道他們的想法,但他倒是覺得沒什麼,人若是沒有經歷困苦,哪裡會有涅槃重生這一說。
谷家兄弟兩人連忙調解下情緒,不讓晴和察覺出來,笑呵呵的應和着她,都暗暗決定以後要對這個命苦的妹妹更加好,來補償她。
晴和準備出去打些獵物當晚飯,另外三人自然不會落下了,正好可以感受一下原汁原味的原始生活,也可以體驗一下晴和曾經的生活。
晴和如今是蛻變,她的特別,她的神秘,她的吸引人,不正是說明了這點嘛。若晴和是外邊那些活在父母,家庭之下的小雞仔,整天除了攀比衣服,攀比男朋友,虛僞的週轉在上流圈子裡,老大哪裡還會對她這麼刻骨銘心。
而自古以來,哪一個成功者不是經歷了失敗,經歷了絕望纔會成功的呢。先甜後苦,先苦後甜,凡是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先苦後甜吧。
對晴和這個特別的女孩,她倒是佩服的,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出去見到了奢華後,卻還能保持本心,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
即便是來到了她長大的地方,不禁沒有讓解開晴和身上的神秘,內心的疑團反倒是越多了。
谷少清說過,晴和一個跟狼張大的小女孩,會說人話是因爲她曾經遇到過的一個進叢林裡探險的人教她的,她救了那個人。可是,試問一個從嬰兒的時候就跟狼張大的她,本身就應該是不好接觸的,戒備極深,能救人就已經是極限了,又怎麼跟人學說話呢。
就算是她天生我才,聰慧異常,跟人學會了說話,又怎麼能夠懂那麼多呢。
尤其是剛纔看了那些弓箭後,那個最小的弓,應該是五六歲孩子用的吧,一個什麼都不懂,或許連行走都不會,只知道跟狼爬行的小還居然會做那個東西?那個時候她還沒遇到那個探險者,她的啓蒙老師吧。
晴和這個解釋根本就經不起推敲,應該是隨口說的,她甚至都沒有花一點心思想個好點的藉口。
她太神秘了,越是深入瞭解她,反倒還越看不懂她了。唉,他能說這叫蛇鼠一窩嗎?老大不就是個這樣的人嗎?他們幾乎算是青梅竹馬了吧,可自己還是不瞭解他,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說法是非常準確的。
“簌,簌”帶有一陣疾風的利劍一下子穿透了正蹦起來的兔子,小夥伴們頓時驚呆了。
跟拍電影似的,人家是有內功,一個小石子刷的一下能打死一個獵物。晴和是隨手撿起一個樹枝然後拿匕首削尖,同樣是刷的一下子插入了雪白的兔子。
這也太沒有真實感了,要不是因爲他們過去近二十年的生活太深刻,他們都要懷疑自己其實是生活在古代了。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東西,全靠一雙手。
李雨軒則是在心裡腹黑,這技術難怪不用做弓了。真是個危險人物,看來以後要小心了,什麼東西都能拿來當暗器,這麼可愛的兔子,換別的女生早就抱懷裡了,她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給秒殺了。這樣的女人,也就老大能hold,哪有一點女人味。
晴和小心的尋找獵物,然後負責捕殺。後邊的三人只能淪爲小跟班,完全沒有任何用處,提着血淋淋的晚飯。
又一陣破風聲,谷澈顛顛的去撿,晴和掃了眼他燦爛的笑臉。這個從當初跟晴和說話都臉紅的少年,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被李雨軒捉弄,拉去練膽子的少年了。兩年的蛻變,已經讓他成爲一個可以獨立的少年了,雖然心思還是有些單純。
不過,若是當初看見這血淋淋的場面早就吐了,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主動往前湊,也不會覺得那些小動物可憐了,他已經漸漸懂得了肉弱強食的道理了。或許跟谷少清有意無意引導是有關的吧,晴和早就發現了,谷少清雖然喜好捉弄谷澈,但是每一次用的方法都是不同的,有意鍛鍊他。
受過一次教訓的谷澈就總會張幾分心眼,從剛開始的生悶氣,到後來的躲避,在慢慢的學會反擊,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進步呢。
“獐子”谷澈驚喜的喊着,這裡還有獐子,真稀奇。
晴和往身後看一眼他們手裡拿的戰果,兩隻兔子,一隻獐子,一隻雞,一會到河邊再多抓些魚,還可以給那些小傢伙們改善下伙食了。
到了河邊,看着清澈的湖水,三人激動了,這水這麼清?趕忙伸手捧了一點嚐嚐,抿抿嘴,居然還有甜味,外邊的水早就已經不知道經過多少層污染了,哪裡還有這麼清澈見底的水了。
雖然已經兩年沒有收拾過這些東西了,但是那些技能彷彿已經長在她的腦子裡了。晴和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彷彿昨天剛處理完獵物一樣。
剝皮,清理內臟,滿手的鮮血她卻視而不見,麻利又快速。另外三人是徹底無語了,這就是當代女漢子啊,外邊那些瞎了眼的居然還管這些的人叫什麼“精靈公主”,真應該讓他們來看看這一幕,絕對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處理完動物了,接下來就是抓魚啊。一直無用武之地的三人活躍了,終於有他們表現的機會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電視裡的古代片不都是用叉子插魚的嘛,這個他們都會。
三人讓剛清理完動物的晴和休息會,他們拿出匕首,準備去邊上弄些樹枝,好給削成叉子。晴和配合的坐在那裡歇息,感受着這裡的寧靜和清新。
三人聽着晴和的叮囑,只在外邊找了幾根就回去了,其他東西碰都不碰。晴和暗暗點頭,總算自己沒有白費功夫。
信心十足的三人坐在晴和旁邊開始削叉子,他們以前出去玩都是用魚竿釣魚的,所以這東西還真沒試過,但是看起來就很簡單的東西,他們自然是沒問題的。
然而想象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看起來簡單無比的事情,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谷澈一不小心就割傷了手,李雨軒倒是速度最快的做好了兩個。
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也跟着老大在叢林裡執行過好幾次任務,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他的。
晴和掃了一眼他們的成果,目光在李雨軒身上停留了一秒,接着看谷家兄弟倆忙活半天的傑作,還算不錯,第一次來說已經很好了。
三人挽起褲腿子,興致勃勃的走向水中。尤其是谷家兄弟倆,就連一向外表斯文的谷少清都難得的露出了興奮的神情,這機會可不是常有的,一定要體驗個夠本。
正在尋覓目標的谷澈眼睛突然一亮,好肥的魚,緊了緊手裡的叉子,雙手握住,盯住獵物,大喝一聲:“看你哪裡逃。”
大幅度的動作激起了一片水花,可惜還是被滑不溜丟的魚跑掉了。由於用力太猛,沒有叉到魚,腳下又都是海草,滑的很,“撲騰”一下,來了個全身浴。
“哈哈哈”谷澈這搞笑的一幕,讓兩外兩人笑的前仰後撅的。
“哈,哎呀,我的天哪,我的傻弟弟,你說你還能幹點什麼啊?”谷少清笑的有些直不起來腰,真是家有谷澈,如有一寶啊,有他在絕對是歡樂多多。雖然歡樂的是他們,不歡樂的是谷澈,但是自己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樣纔有意思嘛。
李雨軒左手拿叉,右手指着正在撲騰的谷澈,眼裡一片促狹,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上了。
“撲”谷澈終於站直了身體,吐出了一大口水,黑着臉看他們,這幫人已經沒救了,一個個都太壞了。
晴和隨他們折騰,自己在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跟狼羣嬉鬧起來。
一頭雪狼跑到晴和跟前,張嘴“撲”,一大口的水就這麼吐到了晴和的身上,晴和哭笑不得的抖着自己的溼衣服,這小東西學不學好。
晴和快速伸手揪住那個幹完壞事正要逃跑的小傢伙,一手扯一個耳朵,訓斥道:“這麼長時間沒見,小七居然這麼調皮了,是不是該罰啊,恩?”
動物是最敏感的,他們不是靠語言分辨事情,而是靠感知,晴和嘴裡雖然威脅着,眼神裡確是一片笑意,周身也沒有戾氣,一片祥和之氣,一看就是在跟他們鬧着玩,雪狼便越發膽大了。
“嗷嗚”雪狼不舒服的擡爪要扒拉走在它耳朵上肆虐的魔爪,見它如此,晴和主動把手拿走,只留右手還握着另一邊尖尖的狼耳朵。
雪狼只好再伸出另一隻爪子繼續扒拉,晴和再次把手拿走,另一隻手卻又襲上旁邊的耳朵。反覆幾次,吃虧的雪狼終於學聰明瞭。
“嗷嗚”一聲叫喊,跟給自己打氣一樣,前身猛一使力,只剩兩後腳着地,兩個前爪同時擡起,向耳朵上使勁,把晴和的手扒拉走。
“呵呵”晴和看的失笑,只見狼腦袋不穩的搖晃,兩隻狼爪子抓向自己的耳朵,真是可愛死了,晴和配合的隨着它爪子的動作,手順勢拿下來,好似被它扒拉走的一樣。
“嗷嗚”猶如打贏一場戰鬥一樣,小七興奮的叫喚,圍着晴和坐的石頭轉圈圈,尾巴還不時的抽向晴和。
晴和看見它的表現,心都要融化了,這些小傢伙就是陪伴了她十六年寶貴的家人啊。
看着總甩向她的尾巴,晴和眼裡閃過一抹壞笑,伸手一把抓住它的尾巴,逼它停住了腳步。
“嗷嗚,嗷嗚”雪狼回頭看到自己尾巴又落入了魔爪中,衝着晴和叫喚,眼裡閃着褶褶光芒,盡是討好諂媚之意。
“哈哈哈哈”晴和一個沒忍住,大笑了起來,清脆靈動的聲音滿是愉悅和幸福。
正奮力捕魚的三人齊齊回頭看着那個被圍在狼堆裡的人,耳邊充斥着她爽朗的笑容,眼裡看到的是一片潔白無瑕之中格外醒目的她。
七頭雪狼在她身邊或站或趴,還有不嫌累圍着她轉圈的,其中一頭大狼的腦袋上還坐着一頭小狼,不論他們是什麼樣的姿勢。但無疑都是圍着他們的“太陽”的,目光一直隨着晴和而閃動,他們突然覺得或許“精靈公主”這個稱號,是她當之無愧的,甚至於還不足以形容她的優秀,她的獨特。
這樣放聲大笑,放聲大喊,盡情揮灑自己的晴和,纔是真正的她吧。又或者這只是她的其中一面,只不過不爲他們而展露罷了。
這樣美好的一幕,突然讓他們有種羨慕的感覺,羨慕那些狼何德何能得到了她如此特別的對待,得到了她的真心。
李雨軒爲了自己不再體驗跟屍體同吃同睡的“美妙”感覺,牢記老大的吩咐,就連捕魚都把相機掛在了脖子上。
“咔嚓”對着晴和一摁,透過鏡頭看着她,不自覺發出句讚歎“perfect”。
一頭順滑如牛奶的秀髮隨風飄揚,絕美的小臉明媚而燦爛,彎起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如同黑夜裡的星星,閃亮而耀眼,身邊圍着一羣尊貴而美麗的雪狼。
讓人覺得自己如同置身仙境一般,而那個圍坐在狼羣中間的就是仙女,身邊的是她的仙寵,多麼和諧而美麗的一幕啊。
這些小傢伙們真是讓她愛不釋手啊,晴和不停的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聽見那邊那麼安靜,不解的回頭看去,他們還想不想吃晚飯了。
見他們此時正傻愣愣的站着,魚從他們腿邊過去都沒有動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晴和臉一黑:“還不快點捕魚,想不想吃飯了。”
三人被她喊的一嚇子回神了,有些尷尬的應着:“哦,咳咳,那個,已經抓到好三條了,很快就好了。”
被晴和一瞪,三人有些臉紅的低下頭找魚,他們怎麼就跟突然跟魔怔了似的呢,真是丟人。這是他妹妹(老大的女人),胡思亂想些什麼呢,這都要怪她此時太耀眼了,看的他們都失神了。
三人爲自己剛纔的丟臉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男人欣賞美女很正常的,看看而已,就像女人喜歡看帥哥一樣。恩,對,就是這樣,三人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接着跟今天的晚飯而奮鬥,就不信憑他們還搞不定這些在作死的魚。
叢林的第一晚,有趣而刺激。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這可不是普通的森林,而是具有很多吃人的野獸的原始叢林啊,他們現在可以說是跟老虎,獅子做鄰居,怎能不令人激動啊。
今天的收穫還是不少的,魚也打了不少,幾乎都是李雨軒叉的,也看的出來他的身手還是不錯的。剛開始就屬他動作最純熟,應該是有過不止一次的捕魚經驗吧。
動作快而敏捷,抓住要領,眼神盯在魚兒遊的前方,只要魚兒一到了他的眼神範圍,立刻就快準狠的叉下去。
晴和搬出山洞裡的燒烤用具,都是用老樹做成的,體驗一下久違了的原生態的烤肉,沒有太多味精和佐料的沾染。
而谷澈三人這才知道,晴和一路上採的“草”原來就相當於他們的油鹽醬醋了,是這個林子裡唯一的作料。
三人就如同來一場郊外的野餐了,自己動手烤魚,烤肉,然後學着晴和,把草的汁液捏出來,滴在食物上,究竟好不好吃還有待考證。
過了近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他們耐心將近的時候,肉的香味飄了出來。
三人瞪大眼睛盯着眼前金黃色的烤肉,嘴角貌似有可疑的液體流淌了出來。
本來沒什麼羣期待的三人立刻有了興趣,有匕首割了一小片的肉嚐嚐。李雨軒眼睛一亮,火候剛剛好,外焦裡嫩,肉原本的香味全被保留了下來,卻又不會太無味,李雨軒新奇的轉頭拿起已經乾枯的草。
這是什麼東西,既不是鹹味,也不是甜味,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了它,還不會覺得膩,意猶未盡的李雨軒又割了一片,津津有味的嚼着。
谷家兄弟倆人看到他的動作,再聞着耳邊充斥的香味,果斷的撲上前去,搶食,因爲他們的還沒有好。
李雨軒立刻如同小狗護食一般,把用木棍穿起來的雞肉拿到懷裡,背對着他們:“這是本少爺的,要吃吃你們自己的去。”
“我們的還沒有好,你這個小氣的,是不是兄弟,吃你一口肉都不讓。”一直跟他統一戰線的谷少清果斷當起了叛徒,轉爲跟谷澈一個戰壕。
“啊,呼,呼。”一口吃的太急,李雨軒差點吐了出來,燙死他了,強忍着灼熱,在嘴裡快速的隨便俎嚼兩口,然後“咕嚕”一聲嚥下去了。
然後還轉頭張着嘴“啊”,挑釁的讓他們看。兩人氣急,一人攻向一個方向,準備把美食搶過來。
晴和也烤好了魚,餵給旁邊伸出舌頭,等待已久的小傢伙們。一根棍上只能穿兩條魚,一會功夫就被嚥下了狼肚子裡。
幾頭小傢伙們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晴和,意思不言而喻。其中一頭還搞笑的天擡起兩個前爪,拍了拍肚子,然後往晴和腿邊蹭蹭,開始撒嬌。
“撲哧”晴和沒忍住笑了出來,一個個都快成精了。
回頭翻翻旁邊架子上的兔子,瞧着那邊的獐子也差不多了,正準備去拿過來,安撫下這些瞪眼睛看她的小傢伙們,突然動動小鼻子嗅了嗅,皺眉,扭頭看向味道的來源。
再看看鬧的火熱的三人,晴和無奈,多大的人了,不過就些普通的東西,都吃膩了大魚大肉的人居然也能這樣。
“再鬧下去,你們就只能餓着肚子了。”晴和善意的提醒道,眼裡一片趣味盯着已經發黑的魚。
正打鬧的三人也聞到了這股奇怪的味道,看到已經焦黑的魚,大喊道:“完了,糊了。”
谷少清黑着臉看了眼就知道喊的弟弟:“還不趕快翻個個,今晚真想餓肚子啊。”
“哦,哦,對對。”谷澈連忙上前給魚翻了個方向,一張臉扭成了苦瓜,都這樣了,還能吃嗎?
李雨軒幸災樂禍的笑道:“讓你們搶我的,現在好了,芝麻沒撿着,西瓜也丟了,滋滋滋,真可憐,都糊成那樣了,還能吃嗎?”
兩人看着,不吭聲,最後齊齊扭頭對準了李雨軒,確實是吃不了了,那他們的晚餐就只好……
“喂喂,少清,咱倆可是好兄弟,你真下死手啊。”
“谷澈小弟弟,哥哥對你好吧,就爲了點破雞肉,你就這麼對待哥哥是不是太過分了。”李雨軒躲過這邊的狼爪躲不過那邊的,開始走起了柔情路線。
安靜了許久的叢林中,充滿了歡聲笑語,嬉笑打鬧,給這個沉寂的林子增添了異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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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應朋友們的要求,特地多加了些小寶貝們的戲份,明天寶貝們就要跟咱家晴和回家了哦,看看咱們月人君是如何爭風吃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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