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又回頭看一眼,劉聰不悅道:“沒什麼你還看,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說說我們上哪玩去吧,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本少爺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什麼好看的風景,好玩的地方我沒去過,沒勁死了,你可得給本少爺弄個新鮮的。”
她這是請了尊大爺回來供着是吧,還是趕緊讓劉偉業把他的寶貝弄走吧,真心不是誰都能受的了他的好吧。
“帶你去撿漏,去不去啊?”晴和沒好氣說道。
“撿漏,撿什麼漏?我怎麼沒聽說過。”一聽見是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劉聰一臉興奮,歡實的很。
“這個有十字街,做的都是古玩的生意。玉石,古董,應有盡有。而撿漏呢,又叫‘吃仙膽’,說的就是有人能慧眼識珠,在地攤上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價值連城的東西,然後用很便宜的價格買下來。反過來呢,也有人一時看走了眼,花了高價錢買個了毫無價值的東西當寶貝,這就叫‘吃苦膽’了,北方話叫做打眼。”
這是她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的,畢竟學考古跟着這些東西也都是有聯繫的,現在原封不動的給搬過來。
劉聰聽完,一臉新奇的樣子,興致勃勃接着問道:“那咱們一會去買點,沒準就是個寶貝呢,那豈不是賺了。”他還從來沒聽過這些東西呢,玉石什麼的倒是知道,h市也有這些,但是他覺得那些都是些老傢伙玩的,他纔不去呢。沒想到還有這麼個說法,那他要是撿着漏了,也就是吃仙膽,那豈不是發了。
雖然他不缺錢,大哥賺的錢都夠他敗壞兩輩子的了,但是他缺刺激啊。這多刺激啊,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地攤上賣的那些假貨,仿貨沒準還能是珍寶呢。
晴和鄙視的瞪了他一眼:“要是那麼容易,誰都能撿着寶,那就不叫撿漏了。而且要是看不準,花了幾萬塊,買個假貨回去,你就不用興奮了。”
呃,也是,要是真那麼容易,珍寶隨處可見,那還不都發財了啊,人家還出來擺什麼地攤啊。到時候真花那麼多錢,買個假的回去,肯定憋屈死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種未知的大起大落,才更刺激不是嘛。
反正他的好奇心是被勾起來了:“怎麼還沒到啊,還有多遠,要我說,這大地方也不好,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h市雖然也很繁華,是交通要道,也很大,但是跟京城比起來,那還是差的遠呢。
看他坐不住跟個跳馬猴子似的樣子,晴和無奈失笑,這個劉偉業把他照顧的也太好了吧,這麼大個人雖然看起來紈絝不堪。但是骨子裡竟然還保持着孩童心性,童心未泯,一看就沒有經歷過太多黑暗。
不過,這句話說的倒是對的,這裡雖然很大,夠繁華,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想要去哪,時間還真是都浪費在路上了,如果再趕上堵車,更是鬧心了。如果開車從早上一直到晚上,估計都轉不完京城的一半。
可是這裡卻是權利的聚集地,相當於古時候的天子腳下,隨便扒拉個,沒準都是尚書以上級別的。而繁華的背後又有多少不爲人知的陰暗呢。
“師傅,在這停就行了,謝謝啊。”晴和看了眼前面的擁擠狀況,果斷決定還是走過去吧。
上次谷少清他們說的時候,她就很想來看看了,只不過上次沒時間,今天劉聰一說他就就立刻想到了這個地方。
兩人下車後,走了大概兩分鐘就到了目的地,劉聰一路興致勃勃的東看看西看看。
可是看了半天,就沒精神頭了。這都是什麼破玩應,一個個又髒又破的,還有不少都生鏽了。當然了,也有亮堂堂的,一般都是玉石和陶器,他還真是沒看出來這些東西哪值錢了。
晴和一路走過來到不像他那麼走馬觀花而是細細的觀察他們是怎麼交易的,自己也從來沒來過。
晴和注意到,每個攤主跟前都放了塊黑布,沒當有人過來問價錢的時候,他們就會把黑布蓋在兩人手上。晴和好奇的透視看過去,看到了黑布底下兩人不斷伸出的手指,應該是在討價還價。而賣家同意呢就會給錢走人,不同意攤主也沒有不樂意,把黑布往攤上一擱,繼續眯着眼觀察人羣。
偶爾還會主動笑呵呵的問起過路的人,對於這點,晴和倒是挺佩服他們的眼裡的。幾乎每個被他們兜售過的人,都是有心想要買的,偶爾還會成交幾個,真是行行有道啊,這看人的眼裡,還真是厲害。
清澈的眼眸閃過絲興味,這種方式倒是有意思,用黑布遮擋住他們討價還價,應該是怕被別人聽到。免得若是交易不成功,也不會影響他們的再次交易,真是個聰明的做法。
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直接觸碰物品的,只有有意向購買的人,攤主纔會讓他們拿過來把玩,而且是直接從攤上拿過來,不經過攤主的手。這裡有很多易碎的物品,應該是爲了避免兩人接送之間意外造成的物品損壞,想的還真是周到,把一切可能造成矛盾的原由都扼殺在了搖籃裡。
劉聰看的實在是無聊,早沒了當初的興致。這麼些破銅爛鐵,就算是有寶貝混在其中,他也看不出來啊,他可沒有慧眼識寶的能力。
晴和倒是看的挺有趣的,興致極高,弄明白了他們是怎麼交易的,還有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免不經意間犯了人家的忌諱。
都看明白後,晴和把注意力放在了攤子上。這些東西還真是種類繁多,有陶瓷,還有玉器,還有不少的金釵類首飾,還有一些銅製品和鐵製品,真是應有盡有。還有不少上邊沾染了泥土,還有些鏽跡,弄的真的跟剛出土的古董一樣。
晴和每到一個攤前,都會故意離的近些。劉聰無奈的跟着她後邊,見她眼睛緊盯着那些破銅爛鐵,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禁有些氣嘟嘟的,大少爺脾氣也犯了。
晴和剛到一個攤子前,還沒等的釋放靈力感知一下這些東西呢,就被劉聰拍了下肩膀。她本能的一回頭,杯具就發生了。
她本來離攤子就很近,她這一轉身倒是沒事,但是她後邊爲了掩飾自己空間,特地背的休閒式揹包就碰到了攤子最邊上的一個花瓶,結果。
“稀拉嘩啦”陶瓷的花瓶破碎的聲音顯的尤爲刺耳。
晴和感覺到自己的揹包好似碰到了什麼東西,還沒等着看呢,就聽見了這個破碎的聲音。
劉聰張着嘴,正要說話,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如今見到自己闖禍了。趕緊把手拿下來,諂媚的嘿嘿對晴和笑起來,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爲了表示自己知道錯了。趕緊伸手殷勤的把她揹包上沾的瓷片給拿下來。
“呵呵呵,晴和,我幫你拿下來,免的你不小心碰到割傷了手。”
見到這碎瓷片後,晴和臉色更黑了,太陽穴突突的跳起來。這人就是個惹禍的主,要是其他地方碰壞了東西,大不了陪就是了,都是明碼標價的。可是這裡本來就是漫天要價的地方,定多少價格全憑攤主的意思,如今他們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小攤的攤主是個瘦高的男人,四十多歲,一張臉長的很是平凡,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雙泛着精光的眼睛。此刻見到自己的東西被人弄壞了,一雙眯着的小眼睛居然閃過絲興奮,可是很快就一閃而過,如今是一臉的惱怒,眼神更是兇狠狠的。
“喂,我說你們兩個小孩子要是閒的沒事就去遊樂場玩,居然跑這來搗亂了,我的這個花瓶可是清朝的,是康熙爺最寵愛的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用過的東西,如今被你們弄壞了,還不趕緊陪錢。”老闆扯着嗓門罵道,一雙眼睛卻賊兮兮的來回打量兩人的穿着,氣質。
“什麼?你還真敢說,還最受寵的皇后,你怎麼不直接說是康熙爺用過的東西。”劉聰一向是個備受寵愛的大少爺,走到哪不是被人敬着,如今被人這麼大聲罵,自然不服氣。弄壞了東西陪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人居然敢這麼跟他橫。
“哎呀,你們弄壞了東西還有理了,本來看你們年紀小又不是故意的,少賠一點就算了,老子今天就自認倒黴了。可是你們居然還敢跟我橫,不止不道歉,還敢吼老子,那就必須原價賠償。”老闆一副本來我很善良想放過你們一馬的意思,可是如今是你們不講理的問題,那就不怨我了。
劉聰見他那副虛僞至極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是他先想要訛他們的,如今倒是弄的自己很無辜似的。他雖然一向都是個紈絝大少爺,但是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事,也是聽得進道理的,如今這人擺明是想要訛人,不講一點道理。
“看你那副尖嘴猴腮的樣子就不像好人,不過是一個花瓶,我們弄壞了陪你就是了,你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還講不講道理了。”劉聰氣的咬牙啓齒道。
小攤老闆一見他這麼硬氣,眼神倒是瑟縮了一下,可是看到這個男生手上戴的手錶,眼神突然又堅定了。他雖然沒錢,可是平時就願意過過乾癮,看看那些雜誌上的名牌,他兒子也跟他一樣,昨天才給他看過說這個手錶是什麼什麼歐的品牌,他記不住了,反正就是個限量版,喜歡的不得了。
想罷,老闆一咬牙,眼神精光閃爍,大嗓門喊道:“大家快過來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天理了,弄壞了我的東西居然還有理了,我還沒說什麼呢,他們居然就說我獅子大開口,沒天理了啊。”男人一副憤慨不平的樣子指着他們,讓旁邊人都看看。
劉聰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一雙眼睛瞪的溜圓,臉也氣的漲紅,這人還真是顛倒黑白。他是沒說陪多少錢,可是張口就說什麼康熙爺的皇后用過的東西,這不明顯就是訛人的意思嗎,還用說嗎,現在居然裝無辜了。
見劉聰吃癟,晴和抽了抽嘴角,真是不知道劉偉業什麼眼光,看上劉聰這麼個外強中乾的人,平時嚷嚷的挺能待,一副唯我獨尊的紈絝子弟,這關鍵時刻就啞巴了。
不過,倒是看得出來劉聰還是個挺單純的人,可能是被保護的太好了,只不過外表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罷了。碰到老闆這樣的典型的小人,他就沒轍了,記得上次趙文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幫他解決了點小忙,應該也是如此吧。
晴和掃了眼四周的人,眸光平靜的問道;“你說陪多少?”
呃,他還以爲這女孩不過是那男生的小女朋友呢,真正的有錢主是那個男生。如今這麼仔細一看,這女孩家裡也肯定不簡單,穿的雖然簡單,但是那一身的貴氣可是裝不出的。
老闆眼珠一轉,呵呵笑道:“還是你這個小丫頭講理,爽快,不像那些個沒錢愣裝有錢的人,小姑娘可是要看仔細了啊,找男朋友絕對不能找那樣的,不能被那些人騙了啊。”他可是記得剛纔那人不可一世的樣子,此時更是可勁的抹黑他。
劉聰一見自己都不說話了,他居然還能這麼指桑罵槐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幾下。大不了陪他醫藥費,小爺花錢買個痛快。
晴和一把拉住要往前衝的人,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站在那別說話。
“我問你陪多少錢?”晴和皺眉問道,廢話那麼多,難怪劉聰忍不住想要動手,那副市儈的嘴臉真是讓人作嘔。
老闆看她不耐煩了,居然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還是笑嘻嘻的,嘴都快裂到耳根子後邊了:“小姑娘,這個花瓶本來可是很值錢的,叔叔見你還小不懂事,就給個一萬塊好了,其他的就算了,算我自己倒黴。”說罷,還擺擺手,表示自己很大度的樣子。
劉聰一個沒忍住,又想往上衝,臉色鐵青,可是看到旁邊晴和投過來的眼神,又悻悻的站好不動。死盯着對面的人,好似能把他看死一樣,這人真是欠收拾,當他們都是白癡,騙小孩呢。他就是再不懂,一看這花瓶也是劣質的不能再劣質了,那上邊畫的圖案都粗糙的不得了。
晴和蹲在地上拿起了個碎片,往前走兩步,遞給他看,眼神凜冽:“老闆真以爲我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學生呢,你自己看看這東西,覺得自己的話可信度有幾分。”
老闆居然被她的氣勢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乖乖,這哪裡來的小女娃,年紀不大,氣勢這麼強。不過,這東西還不是他想說多少就說多少的,本來就是撿漏的地方,價格還不是他們這些老闆說的算。
晴和不看他臉上的變幻多端,腳步突然往旁邊挪動了一步,眼裡閃過絲迷惑,又往旁邊繼續走了兩步,貼近他攤子的另一端,眼裡的驚喜一閃而過。
而那些本來還覺得這些有錢人家小孩沒禮貌,不講理看熱鬧的人,如今聽到他張口就要一萬,再看看小姑娘舉起來的碎片,也頓時知道這個老闆是獅子大開口,想要訛人了,這是遇上碰瓷的了。
他們就是看看熱鬧,可不會管這些閒事,即便有懂行的看出來這東西也不過就是幾十塊錢。可還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不吭聲了。再說了,那兩個小孩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拿出來一萬應該是輕鬆加愉快的了。
可晴和卻不如他們想的那樣,她是不差這點小錢,但是憑什麼讓他訛去了。她就算隨便給個路人一萬塊,也不會受這個窩囊氣,她最近都夠憋屈的了。
老闆精明的眼睛掃了一圈,一張笑的跟菊花似的臉立刻變的惡狠狠的:“我說你們這些小孩什麼都不懂,這可是古董知不知道,那可是天價啊,老子看你們小,不跟你們計較,你們居然還敢諷刺老子,今天沒有一萬塊別想走出十字街。”男人終於不裝了,看樣子是想盡快解決,以防這麼多人,再出了什麼變故,給旁邊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站在理他們最近的兩個男人收到他的眼色,立刻上前,把晴和兩人圍了起來。
晴和看了眼打扮的流裡流氣的人,淡定的小臉,沒有一點恐慌的神色。倒是好奇這兩個人都是些年紀不大的人,怎麼會跟攤主老闆那樣的人混在一塊。
劉聰更是吃軟不吃硬的貨,他自己就是個能橫的人,現在看了眼旁邊兩個人,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大不了就是打一架,他可是從小打架出了名的,看他們那體格還未必能打的過自己呢。
晴和眼神不經意的掃了眼攤子的右下角,平靜的與老闆對視,聲音低沉道:“老闆可要想好了,不是什麼都能惹的。既然你說你的花瓶是寶貝,那好,今天我們就找個專業人士來鑑定一下,要是你的花瓶真是寶貝。別說一萬,十萬我們都賠。可要是個不值錢的地攤貨,到時候老闆可就得好好掂量下自己的行爲了。”
眼神一閃,老闆眼裡放着兇光:“丫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憑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居然也敢跟我叫板。還請個專家,你請的起嗎,人家那鑑定一次十萬都未必夠,能給你個小毛孩來看這些東西。乖乖的把錢拿出來,老子就放你們一馬,不然老子叫你們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男人威脅道。
呵,這是露出本來面目了吧。
晴和諷刺笑道,眼神如冰:“老闆這是不裝了?不過我還真是不知道什麼專家我請不起。老闆要是想把事情鬧大,我也無所謂,既然這樣,那就報警解決吧。我不過就是毛都沒張齊的小毛孩,有事自然是要找警察叔叔了。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們就當着警察的面把專家請來,孰是孰非,自見分曉。也免得我們在這浪費時間,你沒事幹,我還有的事幹呢。”
老闆惡狠狠的嘴臉突然一頓,這丫頭這是把他說的話原話奉還了。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眼神在劉聰跟晴和的身上打轉。好似在猜測他們是不是真能把專家請過來一樣。
劉聰見他們露出退後的神色,立刻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老闆可想好了,想要訛人也得看準對象。爺也是你們隨便欺負的嗎?要是往常,你們這樣的人,爺二話不說直接先給你們收拾了,今天爺心情還不錯,你們要是就這麼算了,爺也就不追究了。”
奶奶滴,這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啊。
劉聰嘴角泛着笑意說道,心裡卻是過癮極了。他們這樣的人有事都是自己解決,哪裡需要報什麼警了,有那個功夫,他們都收拾完人了。沒想到晴和這麼聰明,真是抓緊了這些人的心裡,他們不怕警察,但是不代表這些小商販不怕啊。只要到了那,不管犯沒犯罪,就得先給你扒成皮,就算最後出來了,錢也不帶少花的。
果然,老闆馳措不前,動搖了,咬着牙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人,而是金燦燦的金元寶啊。今天這事本來就是他起的頭,他都觀察這兩人半天了,一看就是那些富二代,沒腦子,來玩的。所以見到那個小姑娘離他攤子那麼近,這才故意把花瓶往外放了放,果然被她碰掉了。
原先是想要嚇唬嚇唬他們,量他們也不敢不給錢。沒想到這兩人還是個硬茬子,上來就要找什麼專家,還要報警。他又不是沒張腦子,一看人家就是有門路的,這要是進去了,他還出的來嘛。
不死心的看了看那少年手上的手錶,眼神有些灰敗,咬緊了牙齒,算了。錢跟命比,當然是命重要了。看來只能讓家裡那臭小子失望了,這表是拿不回去了。還想着兩人身上應該是帶不了那麼多現金的,到時候就逼他們拿表來抵。誰知道還沒實施呢,就被人逼成這樣了,媽的,比他還橫。
男人一副死了親爹的架勢,看了眼地上的花瓶,還是有些不甘心,可也沒辦法,只好能弄着多少是多少。
想罷,男人擡頭對着晴和說道:“咳咳,既然你們沒錢,老子就當做善事了,一萬塊就算了。但是你們砸了老子的東西,一點錢不陪就想走,有些說不過去了吧。”男人不愧是老油條,明明是自己怕了,居然還說的大義秉然的。
晴和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隨即點點頭:“你這個花瓶最多也就是值個五十塊,還想要我們賠多少。”
眼睛突然定在了攤子上,隨意說道:“這樣吧,我看你們那個果盆挺好的,挺特別的,我就給你二百塊得了,就當買個高興了。”
果盆,男人隨着她的眼神看過去,嘴角突然一抽,臉色有些黑。剛纔還覺得這兩人不簡單,說起來條條是道,霸氣的很,氣勢也強。怎麼這一會功夫就成了不知世事的白癡了呢。
男人陰沉着臉,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那不是果盆,那可是頭盔。”
劉聰也黑了臉,好似嫌她丟人一樣,瞪了晴和一眼。白癡都知道那不是果盆好不好,那形狀一看就是扣腦袋上的好吧,她還真會想。
晴和一愣,天真的說道:“不是果盆嗎?我還以爲是果盆呢,設計的可真特別。不過,我既然看上了,我說是果盆就是果盆,回家刷刷留着裝水果。你賣不賣,不賣的話,我就給你五十塊陪你花瓶的錢,我們就走了。”晴和神色有些不耐煩。
五十塊?這也太少了,合着他折騰了半天,就拿個五十塊。不過自己的東西他心裡有數,那花瓶平時也就賣個二三十塊,讓人拿回去插花當擺設,如今五十塊已經不少了。
看了眼那個頭盔,這是今早他媳婦挖地的時候挖出來的,上邊還有土呢,本來還以爲是個古董,結果找人一看,什麼都不是。就是堆破銅爛鐵,賣破爛頂多就就賣個幾十塊錢。
既然這樣,男人伸出了手比劃一下:“五百塊,你就拿走。”
晴和貌似不滿的眯了下眼:“我是學藝術的,不過是看那東西挺有趣的,才願意花二百塊買個這麼破銅爛鐵。二百塊我都已經夠虧了,你還要五百,這樣好了,我也不廢話了,三百塊,行就行,不行我就走了。”
晴和從包裡掏出了賠花瓶的五十塊錢給他放下,做出欲走的架勢。
男人見她這架勢,心倒是安了下來。趕緊喊住他們,一副不耐煩的神色:“行了,行了,三百就三百吧。算我今天倒黴,碰見了你們。”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