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和嚴重覺得,要是讓她常年呆在這樣的地方,說不定她也會喪失理智,鋌而走險的。
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看看,嘔,那牆角處溜達的灰不溜秋的東西,是不是老鼠,是的吧,真的是老鼠,這種東西也能出現在這嗎。
可是鼻尖充斥着的難聞的味道,貌似會有老鼠也並不奇怪吧。
讓晴和驚悚的是,她竟然就這麼被放到了單人牀上,呃,準確的說,是扔。
反正牀底下是彈簧,也摔不疼,可問題是她腦袋的方向正好衝着桌子上嗖了的飯菜好吧,還有那眨着綠豆眼對她虎視眈眈的,老鼠。
真是作死啊,她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晴和抓狂,就這種地方真的能幫助人激發出身體中潛在的能力,開發出異能嗎。
她倒是覺得,在這可以刺激人的精神到是更靠譜些,呆時間長了,別再異能沒激發出來,精神病倒是被激出來了。
空氣中充斥着難聞刺鼻的味道,讓晴和本就不舒服的胃裡更加翻涌了。
從洗手間中出來一個男人,手裡還拎着褲子,一邊走一邊繫腰帶,面色沒有一點不自然,粗魯至極。
晴和暗暗翻個白眼,這樣的人恐怕哪裡有一點仙地中人的清雅高潔,活活就是一幫沒知識的粗魯漢子,沒有所謂的禮義廉恥,就連倒邊上條件艱苦的農民工都沒像他們這般。
男人出來後見到牀上的晴和,眼睛一亮,閃過一抹驚豔,嘴角揚着壞笑:“呦,這是哪弄來的極品,好小子,這次的做的不錯啊。”隨機露出一臉作惡的樣子:“哼,想到上次那妞的大肚腩,大粗腿,老子就噁心。”
晴和頓時一陣五雷轟頂,尼瑪,玩大發了啊。這哪是來抓她做實驗啊,竟然是抓她來幫他們緩解生理需要的嗎?
想到此,胃裡更加不舒服了。
另外一男人,也就是抗晴和回來的男人冷笑道:“小子,這可不是給你玩的,咱們這次能不能回去,離開這垃圾堆,就全靠她了。”
另外一男人也說着葷話打趣道:“哎呦,現在嫌棄人家了,當初也沒見你少玩啊,媽的,關在房間裡就是好幾個小時,哥幾個在門外幹催沒動靜。”
男人則是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你們不懂,這偶爾換換口味到也是不錯的,可是你們這幫小子太不會辦事,媽的,就他媽不能換換貨色嗎,就知道整些差貨來糊弄老子。要不是上次出了事,上邊人下了死命令,不讓我出去將功贖罪,老子早就自己去找了。”
“呸,你說的輕鬆,你找,你找什麼。那些神身嬌肉貴的大小姐好,可是我們敢隨便動嗎,那失蹤一會,鬧不好天都能塌了。你就知足吧,要不是有那些窮酸貨,麻蛋的,大傢伙在這連個女人都見不着,別提開葷了。”
一男人突然氣憤的插嘴說道:“對了,上次那胖妞玩完後,你們誰他媽下手那麼狠,不是告訴你們別再身上留下印記嗎,老子去送人的時候,那傢伙渾身慘不忍睹,青青紫紫的。就算那胖妞膽小不敢吭聲,就不怕別人看見給自己找事嗎?”
一男人手裡捧着碗剛泡好的泡麪,一邊發出巨大的吸溜聲,一張口說話,一嘴的泡麪,連湯帶面的隨着他說話直往外噴。
不屑的嗤笑道:“要不是哥幾個淪落到這個地步,碰她都覺得噁心,就那樣的貨色,求着人看都沒人看,誰會發現,瞎操心。”
坐在他對面的人一臉噁心的皺眉:“你他媽的吃完了再說行不行,噴老子一臉,噁心死了。”
男人不以爲意,仍舊吸溜吸溜的吃的歡實,冷嘲熱諷道:“都他媽混到這地步了,瞎講究什麼,想要裝逼,倒是跟那些人一樣去大酒店啊,別再我們這老鼠洞裡窩着。滋滋滋,聽說沒,那邊有個燒金窟,真他媽是個銷魂的地方,女人都又大又圓,裡邊那叫一個金碧輝煌,那些人都玩的樂不思蜀了。”
“哈哈哈,可不是,聽說……。”
晴和一顆心顫了又顫,她此刻倒是希望自己真暈了,也好過在這聽他們說些不靠譜的話強。不過,有一點還是讓她放心,最起碼他們抓她回來,是真的爲了實驗的,而不是玩樂。
但是,晴和氣的想罵娘了,你們他們不知道正事要緊啊,她這麼個大活人在這,愣是沒人管,活該他們總是失敗,窩在這個髒亂差,潮溼的老鼠洞。
可能是因爲大家都知道晴和的重要性,關乎到他們以後是去天堂,還是繼續窩在這個老鼠洞裡,所以還真的沒人動她。
但是不少男人看見她靜靜的躺在那,身姿窈窕,玲瓏有致,面容寧靜平和,像是一個沉睡的天使。都不禁嚥了咽口水,媽的,真他媽是個極品,夠味。
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麼長的,老天還真是厚待他們,有個好老子不說,過着人上人的生活,就連人也長的這麼漂亮,得天獨厚,就跟那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在看那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想當初,他們在仙地的時候,裡邊的女人身體都經過靈力淬鍊,皮膚也沒有這麼好的。
一男人正色沉聲說道:“老四,我警告你,這女人你可別想動,這可是大家的命,看看就好了。等大家離開這鬼地方,以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別犯渾啊。”
被點名道姓的男人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絕美臉蛋,連一絲毛孔都找不到,毫無瑕疵,這才驚覺,他什麼時候,竟然走過來了,還離的這麼近。
男人訕訕的笑了笑,不捨的擡起身,在那張絕色的臉蛋上留戀的看了幾眼,這纔看着男人嬉笑着連連保證道:“是是,老大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不會亂來的。”
男人狐疑的打量他一眼,看他一臉散漫不以爲意的態度,就知道他壓根就當他放屁了。
陰沉着臉點點頭,實在是不怎麼相信他,又加重了些語氣:“知道就好,否則出了差錯,你就準備一死跟兄弟們賠罪吧。我們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你自己清楚,要真出了事,我都保不了你。”
男人一個激靈,眼中的熱潮頓時褪去,不禁有些後怕,腳步也不自覺離晴和遠了些。這纔算是真正聽進去了他的話,是啊,他要真是動了這女人,那些平時可以插科打諢的兄弟,實則一個比一個自私狠辣,自己斷了他們的活路,還不得活剮了他。
見他識趣,知道厲害了,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被稱作老大的男人這纔算徹底放心了。
晴和也暗暗鬆了口氣,眉心不自覺的蹙了蹙,可惜被頭髮頭遮擋住,無人看見昏迷的人怎麼還會有感覺呢。
想到剛纔那人靠近時,空氣中飄來他身上的嗆人煙味和薰死人的臭汗味,晴和頓時覺得空氣中令人作嘔的味道似乎也好聞了些。
不過,還算那個老大有點腦子,不算笨的徹底。否則,那人要是在靠近一分,她都擔心自己裝不下去,起來結果了他。
其實這個老大,晴和是熟悉的很,因爲當時就是多虧這個男人的自作聰明和迫切想要離開這裡的想法,纔會把晴和提前帶到這裡來的。
而當時他跟一個大鬍子的男人爭吵的厲害,晴和看的分明,那人倒是真心爲他好的,雖然有些自視甚高,唯我獨尊。
只可惜,這人分不清好賴,自作聰明,總以爲誰都要害他一樣,有活路不走,偏要往死路上去。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人的自大,倒讓晴和佔了便宜,否則,按照那個大鬍子的小心謹慎,一臉狐狸樣,她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實施自己的計劃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對自己的藥太過於自信,晴和在這趟了一天一夜,愣是沒有人過來看她一眼。
當然,除了那個偶爾還會用灼熱令人作惡的視線YY晴和的男人,但確是一個標準的有賊心沒賊膽的人。
其實對於這些成年不見光的男人來說,連他們口中厭惡不已的胖妞都下的了手,何況晴和這麼一個昏迷不醒,柔弱不堪的睡美人呢。
只是,他們都是知道輕重的,知道眼下離開這個鬼地方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雲,就算放個天仙,也抵擋不了他們下半輩子想要見光的願望啊。
衆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看晴和,又看看潮溼,甚至有的地方都長了綠苔的牆壁,復又看向晴和。晴和如今在他們眼中就是唯一的希望,在經歷了巨大的失望之後,哪怕有一點點希望對他們來說都是救贖。
何況老大說了,這個女生腦智力還在持續增長,總是能給人驚喜,希望非常大。
他們當初不會做人,被放到這來。一呆就是好幾年,這幾年也不知道是他們運氣太差,還是老天不眷顧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成功的。
每到這的人只有成功的開發出一個仙地需要的人,纔算是完成任務,可以回到仙地,執行別的人物,過上他們以前瀟灑的日子。
其實,他們之所以這麼急迫的想要離開這裡,除了因爲這個鬼地方能把人逼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不是因爲仙地有多好,而是回到了那,靈氣充足,他們就可以修煉增長壽命,還可以時不時的藉着歷練的名聲和執行任務,到繁華的都市去過那快活似神仙醉生夢死的生活。
有美人,有美酒,到處都是經紅酒綠,因爲他們的身份,還有仙地中幾代人在世間的經營,他們總能享受到人上人的待遇,在那裡他們就是主子,這是仙地無論如何都比不了的。
那纔是真正的享受生活,是人過的日子,修煉玩樂兩不誤,如果運氣好,還有可以有漫長的生命。就算沒有,那他們如此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至於他們走了以後,會有哪些倒黴的過來接手,繼續這暗無天日的生活,就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了。
一個姿勢一天一夜,好人也受不了了,晴和緩緩扭了扭脖子,尼瑪,僵住了。
不過這罪到也沒白受,還是從那些邋遢的人口中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晴和思索了一會,能控制人思想的那個人妖沒有找到,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看這些人也不像是有骨氣的,想必威逼一番,讓他們跟上邊人聯絡,也不是難事。就說她這個試驗品成功了,然後由他們帶着自己去那個傳說中的仙地。
就在晴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極其近傳來,聽聲音方向,明顯就是帶晴和來時,走過的長長通道。
晴和聽着腳步聲,有些疑惑,之前明明出去了五個人,但是現在,好像是七個人,而且其中兩個幾乎沒有腳步聲,極其微弱。聽他們的意思,這個地方就只有他們能進來,如今怎麼可能又多了兩個呢。做實驗的研究人員在裡面的房間,她早就查過了。
“噗通。”
一陣悶響後,伴隨着的還有一堆的抱怨聲。
“媽的,累死老子了,真特麼沉,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不是有那個女人了嗎,怎麼又讓咱們把這個白癡給帶來了。”男人揉着酸脹的胳膊,一邊還惡狠狠的瞪了眼被他們仍在地上的兩個人。
晴和嘴角一抽,難怪沒有腳步聲呢,感情是被人駕着進來的,這會,更是像被扔麻袋一樣扔在地上。
“行了,大哥也是爲大家好,爲了保證萬無一失,難道你還想在這呆一輩子不成。”一人皺着眉沒好氣的接道。
一聽這話,男人立刻默了,讓他在這鬼地方呆一輩子,就連出去一趟曬曬太陽,都要打個報告,那還是直接殺了他吧。
可又不甘心這個被這個馬屁精擠兌,男人立刻冷笑着回嗆道:“一個白癡要是也能變成異能人,老子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行,就算這個白癡有用,那旁邊這個呢,什麼時候咱這個地方也是誰都能進來的了。”
沒等那個人反駁,老大就從後面過來了,陰沉着臉說道:“雖然那女人成功的可能性大,但也不能保證沒有個萬一。這男人雖然反應慢,行動也有些遲緩,但是他在算數方面有極高的天分,人的大腦最是複雜,潛力是無窮的,誰敢保證他就不能成功。這人我已經注意很久了,這次就當買個心裡安慰,萬一兩個都成了,我們在上面人那就徹底開臉了。”
男人停頓了一下,瞥了眼地上一頭紅髮長相妖孽的男生,繼續說道;“至於另外一個,看到我們動手抓人了,不把人帶回來,難道還等着他出去嚷嚷不成?”
“我解釋的你可還滿意?”老大眼神如刀,面色陰霾,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沉聲問道。
男人心裡咯噔一下,糟了,高興過頭了,竟然忘記老大向來就是個心狠的,連忙點頭,陪笑道:“呵呵,老大說的哪裡話,我哪敢懷疑您。您消消氣,別跟小弟一般見識,小弟這不是知道要離開這裡,一時激動的胡言亂語嗎?絕對沒有懷疑您的意思,要不是有您的帶領,我們說不定還要在呆一輩子呢。”
老大見他識相,也懶的跟他計較,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現在這個節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收拾這幫兔崽子,以後有的是機會。
晴和發誓,她似乎真的聽到了一陣吸氣聲,而且還是從地上兩人那裡傳來的,可再一仔細聽,又沒有了。
突然覺得,那些人對自己還是很溫柔的,最起碼沒有就這麼把她扔地上。而當看到地上的人時,晴和心裡真是說不出的一陣激動啊,這就叫做困了有人送枕頭啊。
這不就是那個跟着面具男,他心心念唸的會幻術的人嗎,哈哈哈,還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這小子,可以省事多了啊。對了,這人妖叫什麼來着,哦,那個面具男好像是叫他桑。
雖然這人對她不怎麼友好,好像總擔心她要害他們似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現在“難兄難弟”的革命友誼不是?只是,當看到另外一個倒黴孩子時,晴和只能感嘆,造化弄人啊。
這纔多久啊,竟然又見面了,還是以這種方式。想到剛纔他們說的話,這小子動作有些遲緩,反應也慢,但是算數方面卻有極高的天賦。她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這人拿着那麼多的書,被人絆倒了之後,還在地上擺了一會造型纔起來,感情是因爲這個原因,她還以爲是摔的太疼了呢。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動不動就臉紅自卑不敢擡頭膽小的男生,竟然會被納入了黑名單。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幸運呢,還是不幸呢,總算有人賞識他,不嫌棄他了,還默默關注了他好久,呃,這話好像有些歧義,弄的跟暗戀他一樣,但意思是一樣的。
卻沒想到還是要向他索命的,滋滋滋,這小子還真是夠倒黴的。
桑,格克桑,晴和突然覺得這兩人才是真正的難兄難弟啊,跟他們比,自己這都是浮雲,而且這格克桑感情還是買一送一外帶來的,還真是夠悲催的了。
不一會,就聽見那個老大打開門呼喊道:“所有人都進來,有事要說。”
衆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聽到老大這話,就知道是上邊人又有什麼幺蛾子了,不然老大是用不着叫他們進去的,直接在這就說了。這破地方,沒有單獨的書房,只有老大單獨有一個房間,再就是連他們都不能輕易進去的實驗室。總共就這麼大點地方,哪分的那麼清楚,吃飯和上廁所的地方能分開就不錯了。
衆人雖然神色不耐,可還是陸續進去了,就連一直在另一邊如同隱形人不怎麼說話的研究人員都跟着一起進去了。
隨着房間門關上,外面就只剩下了在昏迷中的三個人,連呼吸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綿長,輕緩如同沉醉在美夢中一樣,然而,只是一會就有人漏了陷。呼吸漸漸變的急促,趴在地上的一人平靜的面容漸漸變了,眼皮下滴溜亂轉,眉峰緊蹙,臉頰繃緊,幾乎都要糾結到一起去了。
嘴裡還隱隱嘟囔着:“媽的,摔死老子了。”說着,還緩緩動了動身體,這地上,硬就罷了,還那麼涼,真的不會冰出病來吧。
他真是鬼迷了心竅,怎麼就把這破事給攬過來了呢,果然衝動是魔鬼啊,被人一激,他就這麼傻乎乎的上當了,現在還真是嘔死了。
桑側耳傾聽了一會,確定裡邊的人一時半會的出不來,竟然一個鯉魚打滾坐了起來。一隻手拄在膝蓋上,眼珠微微轉動,打量起四周來了。
最後視線定格在牀上那個正好臉朝外的人身上,愣住了,使勁眨眨眼,差點驚呼起來,媽的,絕對不會是他看錯了,這女人怎麼被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