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和按照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教室。心裡還想着,一共也沒多些學生,弄這麼大地方幹什麼,從寢室到教學樓愣是花了她將近二十分鐘。
她今早吃飯的時候,聽說左治臻跟她是一個班級的。這裡的教學確實沒有那麼古板,想要往上升一級的話,必須得修滿學分還有成績過關。而你要是有能力,當然也可以跳級,但是這裡的學生本就有優勢,升級考試的題自然不會那麼簡單,聽說是由塞斯那邊的人設計的題,每個課程都想要過關,難度很大。
由於學生的特殊性,有的因爲家裡的事情要休假半年幾個月的,學校也都給假,只是有可能你在學校唸了三年,都還沒升上二年級。
左治臻看着清秀溫雅,可性子有點冷,但有的時候跟比爾胡鬧的時候,又有些跳脫。晴和不禁感嘆,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就要關上一扇窗,這些天之驕子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但卻同時也有些怪異的小毛病。左治臻自己吃完早餐就走了,並沒有等晴和,但是臨走時,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還是給了晴和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晴和走在寬廣奢華的走廊上,遠遠就看到班級的牌子了。明知道今天她不會好過,有人要給她個下馬威,晴和當然也有些準備。心裡開始回想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學生都是怎麼整蠱新同學的,新老師的。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有些幼稚,這些人應該不會做那麼低水準的事吧。
爲了以防萬一,晴和在外面的時候就用異能將教室裡的情況看了個遍。
教室裡有男有女,一共二十多個人,雖然長相不俗,但是臉上都透着高傲和桀驁不馴,當然他們有這個資本。此時,都在眼巴巴的看向門口的方向,一個個眼神閃爍着興奮激動的光芒,眼底隱隱有種嗜血的意味,眼睛眨都不眨的看向門口,在等待一場好戲的來臨。
晴和看到門開着的一個小縫,還有上面的紅色水桶,不禁臉色一黑,覺得有些好笑,似乎沒想到被說的那麼可怕,讓她期待不已的“歡迎儀式”竟然會是這樣,幼稚的跟幾歲小孩一樣,招數這麼老套。
可是,隨着腳步愈發靠近門口的時候,一股淡淡有些刺鼻的味道飄了過來,要不是晴和的五官過於敏感根本就聞不出。
漆黑的眸子突然佈滿寒光,眉頭緊蹙,竟然是硫酸。如果只是爲了整蠱新同學的話,這樣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哪怕是一些屎尿等骯髒物她都能接受,畢竟他們互不相識沒仇沒怨的,那些東西雖然侮辱性很大,但最起碼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她沒想到,這些一張張年輕優秀的面孔,心底竟然這麼陰狠。硫酸的味道不那麼濃郁,說明稀釋過了,不會出人命,但是即便如此,毀容是一定的,並且肯定會留下疤痕。心中忍不住升起寒意,跟他們相比,谷莉莉那些都完全是小兒科了,竟然上來就這麼狠,不由得讓晴和收起了輕視之心,對星辰的第一場仗不得不重視起來。
房間中的男男女女都不耐煩的看着門口,耳朵豎的直直的,明明有腳步聲啊,怎麼突然停住了,難道發現了他們的手段?
一個女生沒好氣的看向身後的人:“你怎麼看的,不是說來了?”
男生對她似乎有些畏懼,聞言連連點頭:“來了,來了,我絕對不會看錯的,今早出早操的時候我見過那個新來的谷晴和,不可能認錯。”
女生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白癡,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竟然把你這種人弄來,侮辱環境。”
男生臉色微微蒼白了一些,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垂着腦袋,往角落裡褪去,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纔好。
衆人似乎已經習慣他這種鴕鳥狀態了,鄙視的冷哼了一聲。繼續興致勃勃的看向門口,討論着一會善良的給新同學介紹好的整形醫院。
晴和心底怒不可及,這哪裡還是普通的惡作劇了,真想把硫酸都潑他們身上去,讓他們自己嚐嚐他們的成果。轉瞬又將這想法壓了下去,這樣做,她可無疑是樹立衆多敵人了。她目前對這裡的情況還沒有摸透,不知道這裡錯綜複雜的關係,要是真的招惹了太多人,弄的她在這裡寸步難行,豈不是得不償失。
可要是就這樣便宜了他們,不給他們個下馬威,讓他們對自己有所忌憚,這種事恐怕以後還不會少。憑他們這狠毒的手法,下手就不會是撓癢癢的小兒科。
想罷,晴和嘴角勾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今天這個班級會發生慘劇,擔心濺自己身上血,走廊裡竟然靜悄悄的,都躲的遠遠的。
晴和伸出一隻手指頭,緩緩推開門縫,發出吱呀呀聲響。頓時激動壞了房間裡的學生,眼珠子閃着興奮的光芒緊盯着門口。
手指無意識的擺動着:“進,進,進。”
如他們所願,晴和確實進來了,而硫酸也確實灑下來。
“啊,啊啊。”
“臥槽,疼死老子了。”
“……”
晴和悠閒的晃動着手裡的雨傘,然後淡定的收起,最後眼神玩味的看向雞飛狗跳的衆人。
一女生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上邊赫然是兩點被腐蝕的傷痕,並不嚴重,但是可想而知,疼是肯定的。而站在靠前的其他同學,都動作一致的捂向自己的傷口,紛紛哀嚎着。金樽玉貴的他們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即便只是一點皮外傷,也弄的跟死了人一樣。
而站在後面的同學紛紛慶幸他們沒有往前靠,不然現在受罪的就是他們了。
衆人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前面那個淡然卓雅的身影,一臉憤恨,還有一絲疑惑。以往不是沒有人毫髮無損的度過第一天,用雨傘這招也並不稀奇。但是稀奇的是怎麼別人用雨傘能保護自己不受傷,這個谷晴和用雨傘擋怎麼就能波及到他們呢。
一個弄着殺馬特造型的女生捂着自己的臉,擡手指向晴和,撂下狠話:“好,死丫頭有種,給老孃等着,等老孃回來再收拾你。”說完就趕緊往外跑。
晴和本來想點點頭,告訴人家她等着。可是看到她的獨特造型後,腦門頓時下來一排汗。女生一頭短髮,弄的跟爆炸了一樣,築個鳥窩都行了,鼻子上穿了個環,尼瑪還是鑲鑽的,她很想說,你就是鑲張支票上去,那也是牛鼻環。耳朵上一排耳釘,就連耳蝸處都是一顆明晃晃的粉鑽,都要見不到耳朵了,妝容化的濃濃的,黑眼圈,烈焰紅脣。苦逼的是衣服上滿是柳丁,也不怕扎着人,褲子上滿是破洞,露出的不是白色肌膚,而是紫色,不知道是長襪還是什麼。
晴和嘴角一抽再抽,這是哪來的非人類,趕緊回到你們星球上去吧,不要禍害人間了。她就奇了怪了,這些天之驕子一個個不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嗎,哪怕他們不在乎,他們的身份也不應該弄成這樣吧。剛纔那麼驚鴻一瞥,她愣是不知道那殺馬特長什麼樣,好在聲音還是正常的,不然估計男女她都分不清。
而那些受傷的人看到她跑,這纔想起來現在可不是報仇的時候,連忙緊隨其後的往外跑。
嘴裡還嘀咕着:“媽的,要是毀容了,老孃找人爆她菊花。”
“吵什麼,還不趕緊去醫務室再說,太他麼疼了,這死丫頭夠狠的。”
菊花?晴和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這是要逼瘋人的節奏啊。
晴和隨手將雨傘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自己尋找地方坐下。依照現在的情況,是一定不會有人好心的告訴她哪有空位了。
眼睛掃了一圈,桌子上還真是五花八門,零食,化妝鏡,冒着熱氣的咖啡,飲料,還有……包子。尼瑪,她突然覺得傳言誤人啊,什麼什麼精英教育,什麼什麼人才培養,全是狗屁,這跟公主皇子們的玩樂場所有什麼不一樣。
一路上來,她倒是看到自動販賣機了,可是沒看到還有衝咖啡的地方。而且,她雖然不喜歡喝,但是味道的好壞還是能辨別出來的。穆爾那廝成天擺弄,這味道,絕對是優質的現磨咖啡。
晴和嘴角一抽,尼瑪,不會是空運來的吧。
終於找了個桌子椅子都是空空的地方,一看就是沒人的,晴和連旁邊的人都沒看,就直接坐了過去。不錯,靠窗,可以看風景,倒數第二排,比倒是第一排還要安全,可以溜號,好位置。
“撲哧。”
然而,晴和剛坐下,就聽到了一陣不怎麼友好的笑聲。
晴和納悶的看過去,笑毛笑啊,也不知道班級有沒有那麼多人,桌子上竟然都放滿了東西,就這個是空的,還不許她坐啊。
衆人是肯定不會給晴和解惑的,見晴和看他們,都吩咐扭頭偷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該幹什麼幹什麼。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好戰友還在醫務室,端咖啡的端咖啡,玩遊戲的玩遊戲,一個比一個愜意。
晴和擡手扶額,再次感嘆,傳言害死人啊。
一個怯怯的嗓音突然傳過來:“他們不是笑你,是笑我。”
晴和這纔想到她還有個同桌呢,現在初中都不這麼排位置了,都是一人一張桌,這是要讓他們體驗一下小學時光嗎。
這個男生晴和有點印象,長的瘦瘦小小的,倍受欺負。一個男生能混到這個地步,晴和也表示服了,比你瘦比你小的人多了去了,怎麼沒見別人這樣,誰都能罵幾句。
可是看着她略微有些膽怯的表情,卻努力的想要做出安慰人的樣子,晴和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是對這種自甘墮落的人,也沒什麼興趣。只是笑了笑,就轉過頭拿出課表,找出這節課的書。
男生絲毫感覺不到晴和冷淡的態度,反倒對於晴和能對她笑,顯的有些激動。像是一隻快要在岸邊枯死的魚兒,突然路過一個好心人將它重新放到了汪洋大海中一樣。
“你好,我叫佟維,我知道你叫谷晴和,歡迎你來到星辰。”可能是因爲喜悅,讓他懦弱的表情褪去了些,平凡的臉蛋顯的生動了些。
晴和點點頭,繼續翻書。禮貌的她倒是想要介紹自己的名字,不過人家知道,她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佟維並不介意她的冷漠放,反而覺得她能給自己一個反應已經很讓人高興了。只是,眼神又變的暗淡了些,她現在只不過是因爲不知道而已,如果知道了,就會跟其他人一樣離他遠遠的,嘲笑他鄙視他。
班級裡的人幸災樂禍的看着晴和,男生的表情都有些惋惜,似乎覺得這樣的絕世大美女就這麼掛了太可惜了。
對於他們跟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自己,晴和雖然納悶,但問也不會有人給她解惑的。想了想,突然轉頭看向她的同桌。
“你知道他們爲什麼那麼看我嗎?”
“碰”佟維拿在手中的書突然掉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慌亂不已,兩隻手下意識的把凳子往外搬一搬,還連帶着桌子一起。小心的看了眼周圍,這才小聲說道:“你小心點吧,你剛纔得罪了他們,今天的迎新更不會那麼容易過去了。”
晴和看了看兩人中間完全可以在放一個凳子的空位置,眼皮又開始跳了。她是瘟疫嗎,好吧,她理解,這是擔心自己連累他吧。人家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能提醒他這麼一句已經不錯了,剛認識不到五分鐘,她自然不能怪人家怕受自己牽連,把自己避如蛇蠍吧。
今早的節目原本是很豐富的,但是由於主力軍都在醫務室,戰鬥力立刻下降,晴和倒是輕鬆的度過了頭兩節課。讓她驚訝的是,這些散兵一般的學生,上課的時候倒是兩個狀態,雖然桌子上依然擺滿了各種沒用的東西,還有人品咖啡,泡茶的,但是能看出來他們是真的在認真聽課的,或許人家這就叫做不拘泥於形式吧。
而且上課的老師也不若國內那般嚴肅刻板,穿着很是時尚,第一節講國際貿易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可是人家心態可是一點不老。肢體語言很活潑,也很有方式,很有吸引力。
第二節下課的時候,晴和不禁拿出課表無力起來。看看這學都是什麼啊,感情星辰這是要培養全方位人才呢,算數,國際禮儀,茶藝,插花,醫學,畫畫,雕刻,商學,計算機,還有好幾國的語言等等,還真是夠全面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東西竟然也要學。
而且其他的就算了,她很想知道,難道插花男生也要一起學嗎。這混雜着亂七八糟味道的班級,感情是在實驗啊,那個正泡茶的,不正是課程裡的茶藝嗎。
晴和頓時覺得她還是應該回去賄賂一下寢室的那幾位奇葩,關於星辰,她知道的太少了。例如這些課程,是必須要門門優秀,學精,還是隻要重要課程學好,其他只要懂就可以了。
唉,晴和突然有種土老帽進城的感覺,兩眼抓瞎。起身,打算去一趟洗手間。
佟維眼神略帶憂色的看着她的背影,希望她可以跟今早的表現一樣,出色精明,不然有她苦果吃的。
晴和掃了洗手間上的字,就推門進去,心裡還在尋思着應該從哪下手,弄清楚星辰跟仙地的聯絡方式情況等等。
然而一擡頭,突然覺得腦瓜仁一陣陣的疼。媽蛋的,這樣可不好啊,不帶這麼玩的。她現在應該是尖叫一聲合適呢,還是立刻退出去好些呢。
洗手間正在洗手的男士們紛紛震驚的看向晴和,有的人看到晴和這個生面孔只是詫異了一下,立刻就是一副瞭然的樣子,一副等着看熱鬧的態度。有的人則是真的驚訝不已,幸好這只是洗手的,裡邊纔是才解決生理問題的地方,否則他們豈不是吃虧了。有的男生則是用下流的眼神打量晴和,看不出這麼美的女人,竟然還有這種愛好。
就在晴和還在考慮的時候,有人代替了她做出反應。
一個正拎着褲子,邊走邊提,長相有些稚嫩的男生看到晴和站在門口,反射性一把將褲子提上,喊了一聲:“啊。”
得,晴和這下不止是腦瓜仁疼了,而是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饒是晴和反應快,砰的一聲關上門就退出去。然而,現在正是下課的時間,又是第二節課,解決生理問題的黃金時間。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旁邊就是女洗手間,這一嗓子頓時引來了不少人。
晴和一個女生站在男洗手間門口,剛纔發出的男高音還是從這裡傳出來的,還有什麼可問的,事實已經簡單清晰明瞭了。
晴和如同一陣幽靈一樣,黑着臉飄走了。所謂人走留香,晴和走的倒是利索,而她留下的茶餘飯後談資卻夠大家解悶很久了,也算是爲人民做貢獻了。
晴和第一次覺得五官太靈敏其實也不是件好事,就如同此時,她依然可以清楚的聽見後面的竊竊私語。
“我靠,偶像啊,老孃想了很久都沒敢這麼做,她竟然真的敢。”
晴和黑線,這是誇她呢,還是損她呢。
“看她長的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女流氓,真是不知羞恥,星辰怎麼連這種人都收。”
女流氓?……好吧,這是要火啊。
“你懂什麼,你剛來不久不知道,這一看就是着了道了,你有個好姐姐罩着你,人家可沒有。”
終於有人說句實話了,天可憐見了,到底是有智慧有腦子的人。
誰知道人家話鋒一轉:“不過,看那男生剛纔叫的那麼大聲,肯定是被她看到了什麼,滋滋滋,我看她也挺高興的嘛,佔便宜了嘛。”
我呸,一看就是人頭豬腦,估計她這個女流氓的名聲是坐定了。
果然如晴和猜測的一樣,不過就是一個課間的功夫,她就出名了。等她回到班級的時候,班級裡同學一個個拿着手機,眼神曖昧的看着她,弄的她直發毛。用異能看到他們手機上的字後,一口老血吐出,這真是要火啊。
只見,醒目的標題,星辰女流氓,猥瑣小鮮肉。轉發了有三四千,而且還在持續上升中,那速度堪比火箭一樣了。
晴和只覺得頭暈眼花,腿抽筋,星辰一共纔多少個學生啊,估計等到放學,她就已經榮登排行榜第一了。
雖然論壇上沒有她的照片,但是有名字啊,尼瑪,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一向戰無不勝的晴和,突然覺得自己這次是栽了,這不被她放在眼裡不入流的手段,可是卻把她弄的臭名昭彰的。雖然只是在校內,但是,她也丟不起這人啊,別的流言蜚語她不會當回事,左耳進右耳出,只當清洗耳朵了,可是,這,女流氓,絕壁是要瘋啊。
佟維將眼睛從手機上離開,轉頭落在晴和身上。
小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晴和有氣無力:“死不了。”是的,死不了就都不是事,她可是公雞中的戰鬥機。可是,一向傲視羣雄的晴和,此刻被一幫小屁孩給算計了,覺得很苦惱啊。
佟維看她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很好的誤會了。一個女生遇到這種事,不委屈的哭着跑走還能回來上課,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同班同學竟然還這副看笑話的嘴臉,難怪她會這樣痛苦。
想了想,佟維彷彿下定決心一樣,咬了咬脣:“要不你還是請假出去吧,過了今天,明天就不會有人在針對你了。”
晴和一愣:“整人還要選日子不成?”要是有黃曆,晴和此時肯定會拿出來翻翻。
佟維剛要開口,可是班級衆人就眯着眼警告似的看向他,彷彿他在多說一句,就會要他好看一樣,佟維渾身哆嗦一下,立刻低頭不再吭聲了。
晴和不用看也知道,這個佟維肯定又是受到驚嚇了,跟老鼠見着貓一樣。她就納悶了,都是同學,能呆在這,就證明他有本事,有這個資格,幹什麼就自己先低人三分。要想讓別人看的起你,首先你就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晴和掃了眼各自忙活自己事的人,撇撇嘴,眼珠微微轉動,覺得這些人的氛圍很奇怪。看似和諧,又好像各自爲政,既矛盾又違和。
當晴和中午吃飯下樓路過洗手間的時候,赫然見到上面男女的牌子已經顛倒過來了。她能說什麼,這是給自己一個教訓,不管在什麼地方,對方是什麼人,都不能掉以輕心,這麼簡單的手段竟然都沒有發現。
晴和一路上迎接着衆人“友善,熱情的”目光,順便聽他們唸叨兩句女流氓,已經徹底免疫了。從剛開始的無奈,到現在的耳旁風,適應的那叫一個快。
晴和剛走出大門,樓頂上就開始下起了“花瓣雨”,值得一提的是花瓣雨還順帶着花盆。晴和眼疾腳快的躲開,就聽見碰碰一陣響聲,而她則站在花瓣雨的外圍。周圍的同學見怪不怪的嗤笑起來,晴和總算明白了他們離自己那麼遠,不是因爲擔心傳染上自己的“流氓”品質,污染他們的名聲,而是爲了小命的安全。
晴和黑着臉連食堂都沒去,直接回了寢室。她總算明白什麼叫不咬人各應人了。雖然成爲衆人的議論主角,她不會掉塊肉,但是走到哪都是女流氓,誰也受不住啊。讓她沒想到的是本來是想躲清淨的,結果這一路上千奇百怪的出狀況。
她走到垃圾桶跟前,垃圾桶倒,她要不是躲的快,現在肯定是一身臭味。路過花壇,就有蛇從裡面爬出,伸着蛇信子跟她打招呼。看到路牌的時候,路牌已經跟早上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要不是她記性好,此時早就不知道走到哪去了。
“……”
晴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回個寢室弄的跟進搶銀行似的,過五關斬六將的。一波接着一波,最離奇的是路過圖書館,竟然被管理員追着讓她還書,她已經懶的解釋了,她一個新來的借個屁書,無非就是五關六將中的一個罷了,她沒打算理會,誰知道她一走,後邊滿臉雀斑的男生就突然大聲喊:“谷晴和,你一個女生跟我借那種書,我不好意思不借,就借給你了,但是你怎麼借了不還啊。”
看他那一臉猥瑣的表情,傻子都能猜到她說的是哪種書了。
晴和深吸口氣,一再告誡自己,就當鍛鍊自己的忍耐力了,她的耐性一向不好,正好可以趁此機會練練。
晴和正在那緬懷她的悲慘史呢,一個欠扁帶着幸災樂禍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比爾一臉促狹,故意怪聲怪氣的調侃道:“哎呦,這不是傳說中猥瑣小鮮肉的女流氓嗎,真是失敬失敬啊。哎呀,看來本殿下以後晚上一定不能忘了鎖門,不然很可能清白不保啊。”
晴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心情跟他說話:“不說話會死嗎?”
比爾飛揚的劍眉擰在一起,一本正經的點頭:“會,而且還是很慘的那種,死後一定會被打入流氓堆裡,永不超生。”
晴和抄起手邊上的東西看都沒看的往他的方向扔。
比爾桀驁不馴棱角分明的俊臉突然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眼底閃着駭人的寒光,用眼角的餘光陰狠的掃了眼晴和的方向。緊盯着快要到眼前的水果刀,越到這種危險的時刻,腦子越是清醒,這個速度躲不開,只能擡手擋。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大腦剛做出決定,胳膊就已經擡起了。
然而再比爾已經做好準備的時候,水果刀在距離他胳膊只有一毫米的距離突然停住了,他甚至能感覺到手臂汗毛已經豎起了。
眼角上擡,刀柄上赫然是是一隻潔白纖細的柔夷,指甲圓潤而飽滿,透着健康的淡粉色光澤。
然而沒等比爾欣賞完這隻完美的素手時,連帶着水果刀就已經不見了。
晴和將水果刀隨手甩在桌子上,鬆了口氣。不說這個比爾是個小孩脾氣,對她沒有惡意,只是嘴毒而已,她不能因爲一時失誤傷到他。單說他們無怨無仇的,還是住在一個別墅,也絕對不能因爲這點小事結仇,傷害無辜從來就不是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