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和揹着個輕便的揹包,踏上了一段註定不會輕鬆的路程。
至於昨天的事不足以讓她掛懷,這不是她可以決定的事。她只希望童童那個可愛的孩子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活的快樂。至於辛靜,她總覺得這個堅強倔強的女人或許會做出個讓他們出乎意料的決定呢,她拭目以待。
昨天不歡而散後,谷澈只是嘆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嘟囔了句:“我真是不想在進這個門了,總覺得那麼壓抑呢。”
羽少哲贊同的一拍他肩膀,想到老爺子最後看他那一眼別有深意,寒涼帶着警告的眼神,羽少哲苦笑一聲,要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打死他也不來啊。現在好了,如果這事真的傳出去了,一屋子姓谷的,就他一個“外人”,絕對是第一個懷疑對象啊。
這事他連自己母親都不會說,至於父親嗎,提前跟他通個氣也是好的,萬一將來有個什麼萬一,他也不至於太被動。如果只是個關乎私生子的問題,他也不會這麼慎重。
問題是,還有谷家長媳和谷莉莉的事,這谷家長媳竟然耐不住寂寞出去鬼混,甚至還有了個那麼大的女兒,整日裡遊走在一衆京城名媛中,被人追着捧着,可是原來卻不是谷家的公主,反而是一個野種。這種醜聞要是傳了出去,谷家成爲笑料不說,對那個人也是有影響的。老爺子和二伯之所以會這麼當機立斷,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們不能讓任何事影響到三伯的地位。
他一個姓羽的,知道了這種驚天醜聞不說,還聽到了他們策劃要讓醜聞中的主角消失,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好在,她媽媽是姓谷的,他也算的上是半個谷家人,不然說不定下一個消失的就是他了。
他是姓羽,羽家跟谷家是姻親關係,外界看起來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是局勢瞬息萬變,在這個大家族中,最不可靠的就是人情關係了。
對於羽少哲這個男孩,晴和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知進退,精明卻不陰險,狡詐卻不卑鄙,小小年紀,對某些事就敏感的不得了,都快頂得上谷澈兩個了。昨天老爺子那明晃晃的警告的眼神,想必夠他折騰的了。
晴和坐上了去往M國的飛機,說起來,她還是很矛盾的。尼瑪,弄個學校給弄到交界處去了,顯擺你牛逼啊,弄的她還猶豫了一會,最後覺得還是坐M國的飛機路程能近一些。
這次的路程比較遠,要坐一整天的飛機,晴和有那個條件也不會矯情的要當貧民。選擇的當然是高大上的商務艙,人不多,空氣還好,最主要的是夠安靜。
晴和就一個揹包,上飛機放好後,就窩在椅子裡閉目養神。感覺到旁邊有動靜,也沒有在意,只是安靜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乾淨清爽俊逸的少年謝絕了空姐的幫忙,自己將包放在上面的行李架上,這才坐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接下來要跟他相處一整天的鄰居。可是當視線移過去的時候,眼睛驟然瞪大,不可置信的閉了閉眼,復又睜開,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後,高興的喊道。
“晴和?真的是你。”
坐個飛機還能碰到熟人?被打擾的晴和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秀眉微蹙,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一時沒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男孩興奮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是我啊,我是戰小澈,你忘了嗎?就是住在你家樓上,把你家房子淹了的戰小澈。還有上次,啊,應該都有兩年了吧,咱們在賭石的時候見過,你還幫我過我的忙呢?想起來了嗎?”
晴和腦海中頓時出現了當時那個羞澀靦腆的大男孩,聲音帶着笑意:“是你啊,確實是很久沒見了,你變了很多。”變的她一時都沒認出來了。
當初跟她說話都緊張侷促的男孩,現在已經長成一個大男孩了。笑的自信而開朗,一身乾淨清爽的氣息,帥氣十足,穿着打扮也是潮範十足,儼然就是一個時尚小青年了。還是個讓不少女人趨之若鶩的帥哥了,看看那個在跟前已經轉了好幾圈的空姐,商務艙就這麼幾個人,用不用這麼負責。
戰小澈嘿嘿一笑:“是把,呵呵,我也覺得自己變了不少,不過我家人都說我現在這樣子挺好。”
晴和也笑着點頭:“是挺好。”
沒想到會就別重逢,碰到晴和,戰小澈顯的開心不已,大有促膝長談的架勢。
“客人,您好,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繫好安全帶,我叫婷婷,也可以爲您代勞。”戰小澈話匣子還沒打開呢,醞釀好的情緒就被打斷了,抽了抽嘴角。
女人看他沒說話,眼神一閃,嘴角勾起嫵媚的笑容,水眸含羞帶怯的掃了一眼戰小澈帥氣的面孔,最後深深的看了眼他脖子上的裝飾項鍊,一個十字架。自信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部,微微低下頭就要給戰小澈系安全帶。
戰小澈顯然已經習慣別人對他的殷勤了,只是感激的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安全帶,客氣而疏離:“謝謝,我自己系就可以了。”
女人空着的手僵在半空,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般,收回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站起身優雅的三百六十度轉身離開,留下一個風姿綽約的背影,還有挺翹的臀部,讓人遐想聯翩。
臉上親切完美的淺笑恰到超出,眼睛卻都要冒出火了,兩隻交疊在胸前的手都要被自己互相掐紫了。果然是個不開竅的毛頭小子,老孃主動送上門去都沒個反應,這要是別的男人早就哈喇子都要淌出來了,並且會順勢摟着她佔佔便宜。
哼,要不是看他長的還過得去,那一身又都是名牌,她纔不會搭理一個小毛孩子呢。想想那條項鍊,心裡就直癢癢,那條看起來街邊幾十塊錢一條的裝飾項鍊,她卻知道,那可是正版,要二十多萬呢,是國際大品牌的最新品,雜誌上就有,當時看到價格好像是二十六萬。
靠,她就不信了,憑她36火辣的身材還搞定不了一個毛頭小子了,這小子絕對是個標準的富二代,要是能被他看上,手指縫裡面漏點就夠她一輩子揮霍的了。能坐的起商務艙的都是有錢人,這個她知道,她可是廢了不少勁才能從經濟艙那邊調過來的。可是,那些成功人士要麼就歲數大,要麼就長的肥頭大耳大腹便便,一副豬八戒相,她可看不上。憑她的資本,是絕對不會去給人當小三的,一定能當個正式,嫁進豪門當個富太太。
等女人走後,戰小澈不適的揉了揉鼻子,那空姐是把整瓶香水都噴身上了吧,嗆死他了。剛想要繼續跟晴和說話時,就看到她眉眼含笑,促狹的看着自己。
這兩年在家裡人的有意鍛鍊下,還進了父親的公司工作,他性子已經改了不少,可是此時被晴和這麼看着,竟然還是不可避免的有種羞怯感。
俊臉一紅,老毛病又犯了:“你,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晴和撲哧一樂,這不是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
“呵呵,沒什麼,就是想不到當年的小澈同學竟然已經長成個讓女人趨之若鶩的大男人了。”晴和笑着打趣道,眼神還往旁邊掃了一眼。
戰小澈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旁邊,一見不少女人都偷偷的往他這邊看,一見自己看着他們,就趕緊低下頭去。谷澈一張帥氣的面孔霎時黑了,這種殊榮還是不要的好,那些女人都能當他媽了吧。
如晴和,戰小澈這般年紀小的少男少女,出門能坐在這,必然都是一些二代們,家庭條件優渥,這沒什麼可稀奇的。
而戰小澈能坐在這,晴和自然不會覺得意外。他當時住在自己樓上,那個樓盤價格可是高的嚇死人,在H市都算的上是富人區了。後來賭石的時候見到他,就知道他家條件不會差了,還有他那個叔叔,一塊石頭上千萬都能買得起,又怎麼可能會連長頭等艙都坐不起呢。
旅途漫漫,很是無聊,晴和兩人如今有個伴,倒算是不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打發着時間,雖然很久沒見了,但是卻沒有什麼生疏的感覺,很是隨意輕鬆。說累了,戰小澈就把前面的桌子放下,拿出電腦,遞給晴和一個耳機,自己留一個。
“我擔心飛機上無聊,特意下了好幾個電影,都是新上映的,你應該還沒看過吧,正好可以一起看。”谷澈將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打開,果然有六個電影,他點開其中一個,按了播放鍵。
晴和也不客氣,直接反客爲主,把電腦往自己這邊移動一下,戴上耳機,她何止是新上映的沒看過,舊電影都沒看過幾個。
戰小澈見到她這番大大咧咧的動作,嘴角抽了一下,眼角卻閃過笑意,自己把身體挪了挪,又把電腦往她那邊移動了一下,這樣兩人看的都方便。
晴和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孩子上道。她平時還真是不怎麼看電視,平時電視就算開着,她也根本就看不進去,腦子裡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會難得有這個時間可以放鬆一下,這跟在電影院也沒什麼區別嘛,唯獨就是手裡缺了個爆米花而已。
那個性感的空姐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和儀容後,衣領處又低了幾公分,邁着性感的大長腿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那兩個靠着非常近,看起來極其親近的男女,臉色頓時陰暗了下來。剛纔自己滿心思都在男人身上,自然忽略了其他,沒想到那小子旁邊竟然坐了個那麼漂亮的死丫頭。最可惡的是,那死丫頭一看就比自己年輕多了,跟男孩坐在一起,極其搭配,俊男靚女,這可是硬傷,她能混到頭等艙,肯定不會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那死丫頭卻正值花樣,一看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女人憤恨不已,很想要上前把兩人靠得極近的腦袋瓜子給把拉開,可是理智卻不允許她這麼做,她可不是隻長胸部不長腦部的女人。那男人要是喜歡她還好,不會有什麼後果,說不定還會直接把她娶回家,可那死小子明顯對她沒什麼意思,她要是不知分寸的去搗亂,說不準她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一個破空姐的伺候人的工作她當然看不上,她看中的是這個先天的有利條件,一定要釣到一個又帥又多金的富二代,那些禿頂的一代們壓根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晴和只覺得後頸颼颼的冒涼風,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那雙嫉恨都能噴火的眼神,不由得暗暗一樂,呵呵,看來她是耽誤人家掉金龜婿了。這會,恐怕正在心裡把自己給剝皮抽筋呢吧。
不得不說,晴和真相了,性感女人可不是恨不得把晴和給吞了纔好。她眼光高,不好的看不上,既要長相,又要背景,所以挑來挑去一直挑到現在,好不容易纔碰到這麼個合心意的人,結果還被個死丫頭給捷足先登了。
媽的,女人頓時怒了,沒個好出身就夠讓人惱的了,結果這有長相有家世的大小姐找什麼樣的不好找,竟然還來飛機上跟她搶人,這聖人也會發火啊。
晴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內心的小惡魔復甦了。晶亮的眼珠轉了一圈,伸手碰了碰外面的戰小澈:“我要出去,讓開些。”
飛機上出去能幹什麼,自然是去洗手間,戰小澈連忙會意的將腿偏向一邊,留下一個可以供她出去的距離。
洗手間在另一面,而站在前面的空姐在見到晴和出去的一剎那,眼睛頓時亮了,覺得這丫頭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嗎。
深吸口氣,又吐出,心情舒暢的露出抹完美的笑容,優雅自信的邁着小步走向戰小澈。
戰小澈正看的入神,這是個破案片,相當於密室殺人,兇手隱藏的很好,警察都找不到任何線索,只好找來一個心理學家,讓他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一下兇手的心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眼看着就要一步一步接近真相了,可是卻越來越撲簌迷離了,戰小澈正在猜測到底誰是幕後真兇,眼前就投入了一片陰影。面前多出來一杯還冒着熱氣的咖啡,捧着咖啡的手潔白如玉,小手指微微翹起,指甲修剪的很完美,塗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指甲油。
被咖啡和手擋住電腦屏幕了,戰小澈眉頭立刻蹙起,看向手的主人。
“客人,您辛苦了,這是給您的咖啡。”女人聲音又柔又魅,眼含春色,嗓音帶給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人心裡癢癢的,最起碼坐在谷澈後面的中年男人是這麼覺得的。
可是谷澈卻本能的越發皺緊了眉頭,眉峰都要擰成一座山了,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戰小澈忍不住在心裡爆粗口,他看個電影,辛苦個屁。這兩年有不少女人在他身邊獻殷勤,可是哪個也沒她這麼不入流的,好歹動一下腦子啊。幸好晴和沒在這,不然這麼一而再被她看到,他還真是不好意思。
其實,這也不能怪女人說話不入流。她站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他們戴的耳機,好不容易看到晴和走了,直接就衝了過來。滿心滿眼都在戰小澈帥氣的面孔,還有他脖子上掛的項鍊上了,能注意到他面前的電腦就不錯了。一看他也不像是那種幹練的精英人物,在看文件,處理公務什麼的,只當他是在玩遊戲,才順嘴說了這麼一句。
戰小澈聲音有些冷漠的拒絕道:“謝謝,我不喝咖啡。”
女人一愣,這年頭還有人不喝咖啡的?尤其是這些整日只會享受吃喝玩樂遊戲人生的大少爺們,更是巴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咖啡都弄過來,展示他們的優雅高貴的品味。
女人收斂住臉上的詫異,笑的如同三月的春風,春風拂面:“飛機上容易缺水,還是多補充點水分的好,我們的咖啡還是不錯的,您可以嚐嚐哦。”媚眼如絲,眉目含羞的看着戰小澈。
戰小澈臉色更加冷淡了,他其實不是不喝咖啡,只是前幾天晚上都沒睡覺在處理文件,爲了保持清醒,幾乎是不斷溜的喝咖啡,弄的他現在一聞到咖啡的味道,就有種噁心的感覺。不然的話,他剛纔就會直接把咖啡接過來了,打發她走,還能清淨些。
在商場上淬鍊了兩年的戰小澈可不是那個動不動見到漂亮女人就會臉紅的少年了,自然知道這女人心裡打的什麼注意。
微微低頭,眼睛中閃過點點寒光,看了眼她的胸牌:“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飛機還必須得喝咖啡了,勉強客人喝不喜歡的東西,並且一再來騷擾客人,這就是你們的服務態度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下飛機後會去投訴你的,你可以走了。”
騷,騷擾?女人美眸睜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戰小澈,他說自己騷擾他?呵,女人差點一口氣憋死自己,都要嘔死了,他竟然說自己……。這不是開玩笑嗎,她這麼一個身材傲然的大美女站在他面前,就算他年紀小不解風情,可也不應該這麼無動於衷啊。而且,還要去告自己,他,女人氣的胸口距離起伏,身體微微顫抖着,好像戰小澈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她的身材對男人多有吸引力,她一直都知道,只要是個男人哪怕是個榆木腦袋也該開竅了,可是他?腦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眼睛頓時瞪的又大又圓,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男人如此不解風情,而且對自己這麼個大美女下手這麼狠,莫非是GAY?女人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突然像是避瘟疫一樣,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離他遠遠的。他可是聽說了,那些治不好的病大多是這些什麼男男,女女,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傳播的,這人看着倒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好這口,說不定身體也有什麼病呢。
想罷,女人連他要投訴自己這茬都給忘記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離開這裡,活像後邊有狗追一樣。
這下輪到戰小澈困惑了,她這麼痛快就走了?還以爲她要在糾纏一會呢,怎麼跟看鬼一樣看自己呢,不過這樣更好,別來打擾他就好,他本來嗅覺就敏感,有輕微的鼻炎,她身上那股香水味實在太濃郁了,走了就好。
晴和回來時,臉色不太好,儼然沒有了剛纔那副古靈精怪想要看戲的樂趣。
戰小澈看到她難看的臉色,關心的問道:“晴和,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說着,不放心的往她身上看了看,似乎在尋找她哪裡不舒服。
晴和搖了搖頭:“我好的很,沒什麼不舒服。”
“那你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呢,晴和我們可是好朋友啊,之前賭石的時候你還幫過我,有事你可不要瞞着我。”戰小澈合上電腦,一副她不說就不罷休的樣子。
晴和沉思了一會,須臾還是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頭低下些,訴說着她剛纔看到的景象。
原來,她剛纔在洗手間門口碰到一個男人,那人是經濟艙的,卻大老遠跑到他們這邊的衛生間來。而且步履踉蹌,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好像在極力忍耐什麼痛苦一樣。空姐要扶他回去,問他怎麼到這邊來了,他只說那邊人太多,他着急就過來了,可是卻說什麼都不用她扶,急急忙忙自己走了。
戰小澈擔憂的問道:“不會是有什麼病吧,那趕緊告訴飛機上的人,讓他們聯絡一下想辦法啊。”
晴和瞳孔微縮了一下:“你覺得他要是真的有病,身體難受成那樣,路都走不了,還會自己強忍着不告訴別人嗎?”
戰小澈漆黑的眼睛看向晴和,滿是不解:“那,你意思是?可他要不是有病,怎麼會難受成那樣?”
晴和微微低垂着頭,表情冷淡,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懷疑他運毒。”
戰小澈聽聞,驚的一個蹦高站了起來,聲音不由得拔高:“運……。”然而只說了一個字,看到晴和警告的眼神,連忙坐下來,沒工夫搭理別人看他的怪異眼神,壓低聲音,急急忙忙的說道:“運,運毒?不會吧。”
他倒是聽說過那些黑社會的人爲了賺錢,用各種方法運毒,就連屍體都能成爲他們運毒的工具。而且有的人爲了點錢,還會用自己的身體運毒,可那弄不好是會死人的,他還以爲那只是謠言誇張了,難不成還真的有人會這麼做啊。
戰小澈一臉驚訝,喃喃道:“不,不會吧。”只是有了先前的猜測,總是顯的底氣不是那麼足。
晴和張了張嘴,還沒有說話,女人甜美帶着焦急的嗓音就通過廣播響徹在頭等艙內,一遍遍的重複着。
“現在播放一個緊急通知,有一名乘客突然暈倒,口吐白沫,飛機上是否有醫生,請速到經濟艙救治,情況緊急,現在播放一個緊急通知……。”
晴和眼神一暗,剛纔就覺得那男人狀態不對,呼吸急促,滿頭大汗,腳步虛浮,果然這麼快就出事了。
戰小澈瞪大眼睛,低低對晴和說道:“這,這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吧。”
“你說呢?”晴和隨口反問道。
戰小澈愣愣的點頭,下意識的答道:“我說是。”
晴和失笑,白了他一眼,氣氛反倒是輕鬆多了。
戰小澈看她笑了,這才鬆了口氣,晴和一生氣,弄的他緊張不已,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那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戰小澈小聲說道。
晴和沒好氣說道:“你是醫生?”
搖頭:“不是。”
“那你是警察?”
繼續搖頭,聲音微弱了些:“不是。”
“那你去幹什麼?”
這下徹底沒了音,也是,他既不是醫生救不了人,也不是警察,查不了案子,難道去當建築物杵着添亂不成。
看着猶如小媳婦似的戰小澈,晴和搖頭失笑。這人哪,還真是奇怪的物種,有的人天天在你眼前晃,可你要是看他不順眼,一輩子都看不上眼。可有的人呢,即使很久不見,不聯繫,可再次見面,卻沒有一點生分的感覺,反倒有種老友重逢的喜悅感。
路上有這麼個人陪着,讓她緊張的心情放鬆多了。至於,什麼星辰學院,什麼仙地,什麼噬魂刀的,她只要平常心就可以了,現在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到時候只好見招拆招吧。
廣播只是安靜了一會,就再次響起,是說飛機上之前那個人死了,只好被迫降落在附近最近的機場。
那個人死了,晴和並沒有多少意外,他的生命氣息微弱的不得了,口吐白沫應該是毒品流落到身體裡了,死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飛機上死人可是大事,肯定是要提前降落。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耽誤了他們的時間。
晴和嘆口氣,真是什麼事都能趕上。
這才走了一半,還得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呢。飛機降落後,晴和機場都沒出,直接去問了下有沒有飛往M國的飛機,可惜,半個小時前剛走一班,最近的也得要兩個小時後。晴和鬱悶了,浪費時間就是在浪費生命啊。
戰小澈見此,連忙勸道:“晴和,你彆着急,反正兩個小時後還有飛M國的,不如我們先去吃點飯吧,等不了多久就差不多了。”
也只能這樣了,之前飛機上出事了,連中午飯都給他們省了。
兩人也沒去遠地方,直接在機場附近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餐廳去隨便吃了點。
戰小澈吃完,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晴和,之前還忘了問你了,你去M國是去玩嗎?”
“去上學。”
戰小澈,瞭然,現在有這個條件的,家長一般都會送孩子去國外留學,國外的有些條件確實比國內的好。
“在哪個學校啊,我家要在M國開分公司,正在那找各作夥伴,我爸爸把這件事交給我了,估計未來的兩年我要經常去了,有時間還可以去看你。”戰小澈高興的說道。
“星辰學院,有點遠,估計你從市裡出發,得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想到這個,晴和也很鬱悶,你說你建學校,又不是建火葬場,用不用整的那麼偏僻。繼續笑着誇讚道:“你爸把這麼大的事都交給你做,看來你能力很強啊。”
誰知道,戰小澈沒有她預想的被誇後害羞的臉紅,反倒是突然變得一臉蒼白,手一顫抖,杯子沒拿穩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