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秘辛

晴和身體沒動,一個到她腿高的小男孩揚着笑臉,漾着淺淺好看的小酒窩,高興的看着她,手裡緊抱着她的腿。

谷澈和羽少哲對視一眼,最後同時將目光看向晴和,一臉的求解釋。

晴和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爲力,她還是雲裡霧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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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和屋中的人同時將堪比X光的射線投向晴和,就連一向不正眼看晴和,話都沒說過兩句的大伯都意外的看着她。

老爺子咳嗽一聲,臉色雖然依然不好,但是已經收斂一些了:“你們幾個小傢伙來了,進來坐吧。”

晴和則是拒絕道:“老爺子和兩位伯父有事要談吧,我們早飯吃的晚,還不餓,正好去花園走走,消消食,一會好多吃點。”開玩笑,這種氣氛,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她是有多傻,要去瞎參合,甩都甩不及呢。谷家的事,她可是能不能理就不理,麻煩事千萬別找她,她好奇心不多,也不想知道那麼多。

這般進退得當有禮的話,要是有外人在,一定會誇一句,好教養,有眼色。可是,此刻屋中人誰不知道晴和的性格,她這是明知道這裡有事,卻想躲清淨呢。

小男孩見晴和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眼裡有些委屈,那天的姐姐好溫柔的啊,還會送自己去找媽媽,媽媽也說姐姐是個好人。

溼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問道,突然想到或許姐姐忘了他了,畢竟他們才見過一次面,於是趕緊解釋道:“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童童啊,就是那天,我偷跑出去玩,你送我去找媽媽的童童啊。”

面對這麼一個懂事可憐的小萌物,估計誰都狠不下心來吧。

晴和嘆了口氣,笑笑,伸手掐了下他的小臉:“我記得,你是童童嘛。”

一見她想起來了,童童高興的忙不迭點頭,漆黑的眼珠滿是興奮:“是啊,是啊,姐姐,我就是童童,那天童童還以爲你會去找我玩呢,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你,媽媽說你有事情要辦,所以纔沒來找我玩。”

晴和掃了眼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猶記得那天的她還是一身柔和婉約的氣息,可是此刻臉上卻充滿了惶恐不安,恨不得將自己陷在沙發裡,雙目祈求的看着自己。

晴和收回目光,看着童童,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配合的點頭:“是啊,姐姐有事情要辦,所以就沒去找你玩。你沒有乖乖的聽媽媽話啊,沒有在不聽話的偷跑出去吧。”

童童連忙搖頭,舉起小拳頭,跟宣誓似的:“沒有,沒有,童童很聽話的,沒有偷跑出去。”

屋中的人都是人精般的人,幾句話就聽出來了他們原本疑惑不已的問題。本來還奇怪晴和怎麼會認識這個孩子,現在看來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幫一個小孩子找媽媽而已,呵呵,這還真是夠巧合的了。

老爺子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對晴和他們直接招了招手;“都進來吧,一會就吃飯了,還出去溜達什麼。”

童童聽到老爺子的聲音,不能的縮了縮肩膀,怯怯的朝那邊看了一眼,雙手下意識的更加摟緊了晴和的腿,好像這樣才能讓他覺得安全一些。

晴和伸手拉了一下,小屁孩不大,力氣卻不小,愣是沒拉開,或許也是因爲晴和內心不忍對一個小孩子下重手吧。對這個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的小孩,她還是挺喜歡的。

只好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低聲說道:“童童,你抓着姐姐,姐姐都沒法走路了。”

清澈溼漉漉的大眼睛不安的看向晴和:“姐姐,童童不喜歡這裡,可是媽媽在這,你跟童童一起進去嗎。”

這樣小鹿斑可憐的樣子,頓時讓晴和心一軟,點了點頭,朝他伸出手。心中卻暗想,剛見這小屁孩的時候,他可是對自己防備的很,弄的他跟專門拐賣兒童的人販子似的,現在倒是挺依賴自己的。

童童眼睛一亮,把自己小手送到這個跟媽媽一樣溫暖的手裡。姐姐的手很暖,還很軟和,不像媽媽的那麼粗糙,可是卻都暖暖的,讓自己覺得安心。

晴和三個小輩走到大伯家兒子大哥的一側,一一坐下,禮貌的跟客廳裡的人打了一聲招呼。脊背挺直,禮儀十足,一身貴氣,老爺子暗暗點頭,自家的幾個孩子他還是非常滿意的。可是眼睛掃到那個又跑回媽媽身邊小孩,眼神暗了暗。

女人抱着童童,感激的看了一眼晴和。童童則是笑嘻嘻的一會看看晴和,一會看看媽媽,似乎有了熟人,心裡倒不是那麼害怕了。

大伯跪在地上看到男孩對晴和如此依賴的時候,不由得多看了晴和兩眼。當看到那蜷縮在一起,穿着寒酸的母子倆時,眼神竟然柔和多了,還有一絲心疼。

這倒是讓後來的晴和幾人覺得奇怪了,你妻子女兒都那樣了,也沒見你露出這副心疼的模樣。不過,都是在豪門中長大的,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了,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猜測。

大伯跪在地上,脊樑骨挺直,訴說着他的堅定,聲音擲地有聲:“爸,辛靜是我喜歡的女人,童童是我的親生兒子,進谷家大門是天經地義的事,希望您同意。”

“啪”老爺子頓時拍案而起,氣的大罵道:“混賬,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誰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知道嗎,當初是我逼着你娶的嗎,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非要娶那個女人的,當初你可是比現在還要堅決多了。怎麼,這次又準備拿什麼來威脅我,你還真是屢教不改。”

老爺子發貨,衆人都自動低頭,默不吭聲。童童母子倆更是僵硬着身體,一動不敢動,女人柔美的臉蛋上滿是淒涼。她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有着這樣顯赫的身份,從進入到這個大門開始,她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尤其是看到那幾張只有在電視上才能出現,對他們來說遠在天邊高高在上的人物時,她的腦子就已經停止思考了。

這個老爺子聽說是開國元勳,姓谷,那個讓人耳熟能詳的領導人可就是姓谷啊,分明是出自一家。還有,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沉穩的男人,好像是外交部的什麼領導,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他談論國際上的一些關係,反正她是不懂的,他身旁那個高貴優雅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在電視上偶爾也能看到。

還有坐在對面的幾個孩子,光是往那一坐,從頭到腳都透着貴氣,他們叫老爺子爲爺爺,身份自然不用說。這一屋子的人都讓她倍感壓力,呼吸都覺得困難。聽兒子說那個送他回家的姐姐叫晴和,當初就知道只有那些二代們才能在那樣的地方一擲千金。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高貴的身份,而且沒有半點驕縱之氣,還會送小孩子回家。

她在娛樂城那種地方打工,自然知道京城裡邊流行着一句話。谷,李,歐陽掌乾坤,孫,趙,程,羽翻風雲,這可是象徵着極致的權勢,崇高的地位。而她幾年前的一次青蔥愛戀,沒想到竟然會跟這樣的家族扯上關係。

饒是她一向堅強鎮定,自己一個人頂着未婚生子的名聲,忍受別人的指指點點,一個人咬着牙單獨撫養兒子長大,什麼都不管不顧。可是此時也不得不害怕了,她雖然沒見過世面,只是個小服務員,可是在那種權富集中的地方打工,卻最懂得什麼叫做權利,自己在他們眼中就跟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聽到老爺子話的大伯,眼裡閃過一絲暗恨,可卻不是對老爺子,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強忍着什麼。

只是跪在地上,碰的磕了一個響頭:“爸,童童是谷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啊,有了辛靜和童童,我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的,不會在胡鬧了,這是最後一次了,爸,求您成全。”

老爺子被氣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二伯趕緊上前扶住,低聲勸到:“爸,您別激動,醫生說您血壓有點高,不能太激動,有話好好說。”

老爺子深吸幾口氣,這才痛心疾首的指着地上的大兒子:“逆子啊,我看你不毀了谷家是不甘心啊。谷家看着是如入中天,可是實際上卻如履薄冰的情況你不知道嗎?你的弟弟們每天說句話都要三思在三思,唯恐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你這個做大哥的不幫忙就算了,可也不能給他們拖後腿啊。你明知道咱們這樣的家族是不可能讓你爲所欲爲的,你想在把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弄來是想要幹什麼,你別忘了,你是有媳婦的,有兒子有女兒的人啊,我老頭子一生坦蕩,怎麼就有你這樣的兒子呢。”

“是,我是什麼都不好,什麼都比不上幾個弟弟,我也知道,您處處看不上我,在這個家還有我的位置嗎,既然這樣,爸您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好了。”大伯咬了咬牙,突然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童童必須上族譜,否則就永遠都只能是個私生子,成爲一個污點,別人的笑料。雖然就算上了族譜,可能也會有人說三道四,但是最起碼會顧及到谷家,不會給他難堪。

生在這種大家族,他一直都知道大家族中親情淡薄,家族利益高於一切,這不只是谷家,而是整個上流圈子的大現狀,谷家相對來說,已經很有人情味了。只有童童上了族譜,才能在這個圈子裡生存下去,他已經對不起他們母子倆了,下半輩子只想要好好補償他們。天知道,當他看到,他們母子身上那寒酸的穿着,薄薄的根本不能禦寒的衣服,他心裡就跟刀絞一樣,甚至連帶他們去買新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就將他們強行帶到這來了。

老爺子氣的直哆嗦,伸手顫顫巍巍的指着大伯,虎目瞪圓:“你,你這個孽子,你竟然又拿這個威脅老子,好,好啊,真是好,看來是我當年做錯了,一再的縱容你,竟然讓你如此的不知分寸。好,既然你這麼能耐,以後就給我滾出這個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的心裡,想要讓一個私生子上族譜,你還真是敢想,你是想要讓我谷家成爲整個京城的笑料嗎。”

老爺子深吸口氣,心情明顯已經緩解多了,看着大伯的眼神失望透頂:“我今天就給你撂下個準話,那個孩子我會找人去驗DNA的,如果真是我谷家的血脈,我會找人專門培養教導他,至於那個女人就不用想了。如果你還是不滿意,想要異想天開的把那對母子都接到谷家大門,上谷家族譜,我就也只能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別說讓那小子上族譜,族譜中連你的名字都不會再有了。”

這狠話一出,頓時驚住了屋中的人。二伯連忙低聲勸道:“爸,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大哥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等他想明白了再好好談,現在大家都在氣頭上,說話沒分寸,別傷了父子情分,將來後悔。”

老爺子冷哼一聲,瞪了大伯一眼,就別過頭,好似連看他一眼都不願:“他要是有分寸,當年就不該要死要活的娶那個女人進門,就當他當年年輕氣盛,可是現在都是快四十多歲的人了,做事竟然還這樣爲所欲爲,要是他還不知悔改,我就只能當沒生過這個兒子了。”

大伯身體僵住,低垂着的頭閃過一絲羞憤和懊悔,身體兩側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面色糾結,好似在掙扎着什麼。

一旁的辛靜聽到他們的話,下意識的摟緊自己的兒子,她不能沒有兒子,爲了生下這個孩子,她什麼都沒有了,就是因爲兒子支撐她活着,要是連兒子都被他們搶走,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看到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行動還在抗爭的男人,辛靜倔強的眼睛緩緩流下了一絲清淚。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巍峨如山讓她感覺到有安全感的男人。

當年,她還是個剛出校門的實習生,在一個醫院裡做實習護士,每天做的工作都是又苦又累,還得時不時的受病人的埋怨,大夫的驅使,而且一分錢工資都沒有,有不少人最後都堅持不住,中途離開了。辛靜一直都知道,她跟他們不一樣,他們還有後路,他們是城市戶口,可以爲所欲爲,不做這個,父母自然會爲他們安排別的輕鬆的工作。

可是,她是從小縣城裡面出來的,那裡教育水平相比大城市差太多了,她是吃了不少苦每天只睡四五個時辰的覺才熬出來考上市裡的大學的。她一個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的實習生,如果不做這個,還能去做什麼,難道還要回那個髒亂差,一到夏天垃圾味道滿天飛的小縣城嗎。其實,如果是她自己,她也不會如此要強,默默忍受這一切,可是她不想就那麼回去,那些親戚市儈鄙夷的嘴臉讓她受不了。她發誓,就算再苦再累,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要混出樣子來給他們看,讓父母可以堂堂正正的在親戚中擡起頭來,爲她而驕傲。

她父母是開小賣店的,父親還給人送送貨,勉強可以支付的起她上大學的費用。可是實習不止沒有工資還沒有宿舍,她只能跟幾個同樣家庭條件不好的同學合租在一個地下室裡,在出租屋附近的超市找了份工作,平時下了班,就去做兼職,勉強可以餬口。護士的工作沒有那麼輕鬆,忙起來一整天連口水都喝不上,坐一會都沒功夫,恨不得自己多張兩條腿,雖然是實習沒有工資,好事輪不到他們,但是壞事一個不落,還要加夜班,出了事就自己擔着,取消實習資格。

她每天累的要死要活,還要膽戰心驚的擔心自己會被取消實習資格,不上班的時候還要去超市打工,每天回到出租屋裡,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總是想堅持堅持就過去了,等她成爲正式的護士,醫院的職工,就什麼都好了。雖然也會很累,可是正式職工的待遇到底是不一樣的,工資高不說,還會有休息時間。

別的女孩那個年紀都是忙着談戀愛,享受青春,她確是忙着生存,連個男朋友都沒時間談。不少同學都勸她,說她長得漂亮,直接找個人養着多好,幹什麼要這麼累死累活的。她雖然窮,可不是沒有自尊沒有骨氣,而且聰明的很,如果真的像他們說的,找個有錢男人過下半輩子,那等那個男人不喜歡自己了,或者自己年老色衰,失去這麼一副好容貌的時候,她又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那倒時候她要何去何從,豈不是隻能去跳樓了。

她還是相信自己,哪怕只是個小護士,可也總是份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將來就算結婚她也沒打算放棄工作。

醫院的護士長是個四十多歲慈祥的女人,跟她媽媽一樣,是主任的妻子,可惜身體有問題生不了孩子,平時對他們這些實習生很關照。再加上她任勞任怨,不聊八卦不偷懶,讓護士長對她青睞,很是照顧她。更是因爲她的一句話,留院的資格有了她,她對護士長感激的不得了,自己終於熬出了頭,日子過的也好多了。

有一天晚上加班太晚,沒有公車了,打車還那麼貴,她想着反正走半個時辰就到了,就準備走回去。誰知道碰到幾個流氓,他們要把自己拉走,她害怕極了,可是周圍那麼多看熱鬧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她求他們幫自己報個警,可是沒人理她,饒是在醫院裡已經知道了人情冷暖,可還是忍不住心涼。

就在她失望透頂準備拼死抱住清白的時候,男人如天神般出現了,俊逸的面孔,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山一樣擋在了她的面前,身上隱隱透着酒氣,可是奇怪的她竟然不覺得難聞,反倒覺得有種甘醇的味道,讓她沉迷。

事實上她也確實沉迷了,而且沉迷的還是自己的心。從小父母就告訴她一定要好好學習,出人頭地給他們爭臉,對她教導嚴苛,別人還在懵懂的早戀時,她卻是跟書戀愛,天天泡在書海和題海中。當自己受欺負了的時候,父母會冷眼看着,然後告訴她,小靜啊,想要不被欺負就只能努力,等你有出息了的時候,看誰還敢欺負你。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願意站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辛靜知道自己沉淪了,就是同學所說的一見鍾情了。男人當時喝了不少酒,對方人又多,雙方動起手來,只是招架了一會就吃了不少虧,辛靜連忙打電話報了警,那些小混混聽到她報警就直接跑了。而她當時見男人身子搖搖晃晃的,想到警察來後肯定是要折騰很久,就立即扶着男人也跑了。

可能是老天眷顧,她的室友都出去跟男朋友約會了,她就直接把男人扶了回去,小心照顧。自古英雄救美女,沉迷的不止是美女,英雄也會。僅僅幾天的功夫,兩人就陷入了熱戀,一個是血氣方剛,一個是芳心暗許,認識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最後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一切。

男人對辛靜很好,知道她不是那種惡俗的女生,平時只是送她一些小禮物,給她租了個房子,其實男人沒說,那個房子不是租的,房產證上就是她的名字,可是女人好強自立她知道,如果這麼說了,她一定不會住進去的。平時如果他送的禮物貴重一些,她都會覺得心疼不已,責怪亂花錢,有這錢還不如存着將來結婚買房子用。畢竟男人在她的心裡也正是創業的階段,有一點小錢但是並不多,想要在這個大城市裡地段好點的地方買一個兩居室,都是要上百萬,當然要省着點花了。

每當女人在暢想美好的未來,勾畫兩人未來的藍圖時,男人都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等她問的時候,男人就會沉默一會,然後說將來房子就按照她的喜好裝修設計,隨便他折騰。男人這般縱容寵愛,讓女人忘記了深究他漏掉的一部分。房子可以讓她隨便折騰,那麼結婚呢?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一年多,幾個交好的同事見過她男朋友的,都對她羨慕不已,說男人這麼帥,對她還那麼好,而且一看就是個有錢的,說她上輩子做多了好事,這輩子讓她釣到了這麼個金龜婿。她每次都只是含笑不語,並不張揚,男人怎麼樣,她自己知道就行了,他如今生意做的還不錯,他們的生活是好了很多。

終於有一天,辛靜在跟同事逛街的時候,從巨大的玻璃窗外面,看到一個精緻的西餐廳裡男人跟一個女人在爭吵,而且還拉拉扯扯,看樣子吵的還挺激烈,後來男人起身就走,女人追隨出來。辛靜心裡是相信男人的,畢竟他對自己溫柔體貼,是那麼的好,覺得她現在出現男人可能會尷尬,就連忙拽着同事往旁邊躲去,打算悄悄溜走。

可是,終於擡起的腳步還沒有跨出去,讓她聽到了一句心碎不已不敢置信的話,身體頓時僵住,整個人如同赤裸着身體,站在寒冰臘月中一樣,血液都是冰涼的。

辛靜聽到了女人說:“谷明軒你這個窩囊廢,你以爲我稀罕來找你,家裡兩個孩子天天在家吵着要爸爸,你一天到晚的不着家,是不是被外面哪個狐狸精勾了魂了。你別忘了,你可是有妻子,有兒有女的人。”

轟,當時辛靜只覺得自己腦袋不能思考了,反反覆覆的盪漾着幾個關鍵詞,有妻子,有兒有女,狐狸精,找爸爸。甚至連旁邊幾個同事異樣的眼光都沒有看到。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是記得跟同事分手時,他們看自己的目光是鄙視,有好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可憐。她很想瘋狂大喊,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當了小三了,還是覺得自己被男人玩弄了,可憐自己。

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晚上男人過來了,回來的比平時晚了很多,身上還有股濃烈的香水味。對自己依然是那麼的溫柔體貼,她很想問問,你是怎麼做到的,去陪玩老婆孩子,又來找她,丈夫,父親,情夫這個角色他是怎麼那麼快轉換的。

事實上她也確實問出來了,男人當時就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她會知道。辛靜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她自詡驕傲,最看不上的就是小三,沒想到自己竟然親身體驗了一把小三的感覺。

男人一個勁的解釋,辛靜將人轟了出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覺得自己被劈天蓋地的謊言包圍着,連名字都是假的,他根本不叫趙軒,而是叫什麼谷明軒,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或許是上天有意考驗她的承受能力,上班的時候,上至醫生主任,下至病人都知道了她是小三的事情,走到哪都要迎接人異樣的眼光。當她情緒激動,昏倒的時候,上天又給她來了個晴天霹靂,她竟然懷孕了。這下好了,醫院裡到處都充斥着她給人當小三,被人包養,私生子的流言。

由於影響太惡劣了,事情鬧的人盡皆知,醫院找她談話,希望她能主動辭職,面子上還能好看些。她終於被擊潰了,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一死解脫一了白了。可是兩個多月的孩子,她卻好像感覺到了胎動,感覺到了骨肉連心的感覺。

一向好強倔強的她毅然辭了職,準備把孩子生下來,離開這個讓她傷心害怕的大都市,在走時見那個男人最後一面。她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去買醉,就是因爲知道了他死活非要娶的女人竟然給他帶了綠帽子,疼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實際上都是在爲他人做嫁衣。還說,結婚後,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跟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樣,什麼小鳥依然,溫柔賢惠全是騙人的,早就沒有感情了,只是爲了孩子,他纔會一直容忍,沒想到最後連孩子都不是他的。

他還說,遇到辛靜就像老天給了他新生一樣,讓他重新感覺到了愛情的滋味,他是愛辛靜的,還說早晚會離婚的,讓辛靜等他。辛靜當時冷靜的出奇,問他什麼時候,他卻支支吾吾的說什麼他家族不會同意他離婚,所以他需要準備一番,時間可能會有點長。

辛靜只是冷笑一聲,就起身離開了,這種空頭支票她要是在相信就真的愚蠢了。男人只當她生氣,想着等她平靜一點了,再去勸她,可是沒想到,這一分別,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因爲辛靜消失在這個城市了,他找不到她了,徹底失去這個溫柔如水卻堅強的讓人心疼的女人了。

辛靜懷了孕,沒有地方可以去,可是她僅剩的一點可憐的驕傲自尊不允許自己在那麼卑微了。就算女兒不是他的,兒子總是他的啊,他是有兒子,有妻子的人。

她沒有辦法,只好回到了小縣城,雖然父母對她嚴苛,但總是親生的父母不是。可是,沒想到,父母知道她沒有了工作,還被男人玩弄了感情,最後還弄了個種回來時,臉色是那麼的冷漠,以至於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父母給她兩個選擇,趁着沒人知道,讓她把孩子打了,去縣醫院工作,然後嫁給院長的兒子。院長兒子跟她是高中同學,只是最後沒有考上大學,因爲他爸的關係,在醫院的財務科工作,一直都追求她,但是她沒有答應。而第二個選擇,就是滾出這個家,未婚生子在這個小縣城裡那就是天大的事,一人一口塗抹星子都能淹死他們,他們丟不起這個人,就只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說女兒死在外面了。

無論選哪個都是在用刀子剜她的心啊,可是她沒有辦法,無論她怎麼跪在地上哀求父母,他們都沒有半分心軟,似乎在他們的心裡,他們的面子比自己的女兒還要重要。她不捨得打掉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她跟孩子的父親是真心愛過的,男人是愛她的,這個她感覺的到。

所以,她選擇了第二條路,離開了家。趁着孩子還沒那麼顯懷,選擇了一個南方四季如春溫暖的小城市定居了下來,找了份不累但是工資也不高的工作幹了幾個月。總算是把孩子平安生下來了,看着軟軟糯糯,眉眼像極了那個男人的兒子,她除了心酸還有種慶幸的感覺,幸好她沒有打掉這個可愛漂亮的嬰兒,讓他還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其實有人的地方就不會消停,她一個女人辛苦的帶着孩子,還沒有男人,風言風語肯定少不了。而且她戶口不是本地的,隨着孩子慢慢大了,上學就是個問題。當初,男人將她的戶口遷到了京城,她左思右想,眼看着兒子大了,羨慕別人的孩子上學,卻懂事的一句不提,最後一咬牙,又再次回到了這個傷心地。

那麼大的城市,茫茫人海中,想要相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女人帶着兒子沒有在見過那個男人,兒子上學費用不低,她找了好幾家醫院都因爲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做護士,手生了不要她。她無奈只好到酒吧做了服務員,其實在那種地方想要賺錢是很容易的,可是她寧願做最苦最累的活,少賺點錢也沒有出賣自己。

大堂經理對她很好,知道她有個兒子也不嫌棄她,因爲她放不下曾經的感情一直沒有接納他,他也沒有逼自己,反倒是默默的幫着她,如果沒有他暗中的周旋,憑辛靜的長相和身段哪還能冰清玉潔的。就在辛靜準備放下曾經的一切,接受經理時,沒想到再次碰到了那個高大的男人。

命運還真是可笑,幾年不見,那個男人經過歲月的沉澱,更加有味道了。他一身高貴走在最前面,身後的人無不在用諂媚的嘴臉討好他,高傲的像個天神。而她卻卑微的如同塵埃,拎着啤酒給客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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