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陣唏噓,震驚的看着那個寧靜而致遠的女生,這般高潔的女人兒,他們本以爲她會放了那個腦殘的劉羽心,回谷家再自行處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個女生跟谷家絕對是有關係的,不然不會這麼有峙無恐。
但是如果這麼做了,無疑也是給了別人把柄,有人利用谷家的名聲在外招搖,就可以順着這條線查出更多東西來,比如商場上,或是官場上。畢竟那樣高的地位又怎麼可能真的沒有一點詬病呢。
不說谷家,即便是他們這些家庭,哪個敢說自己乾乾淨淨,但是沒想到,這個女生竟然這麼狠,一個精神病說的話,自然沒人相信了,而她也樹立了屬於她第一公主的威信,有仇必報,出手不饒人,當真是一舉兩得。
劉羽心瞪大了眼睛,黑瞳裡盡是驚愕,不敢置信,似乎不敢相信這個谷晴和真的敢這麼做。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劉羽心自然看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當着這麼多千金小姐,大家少爺面前,她居然膽子大到了這份上,她一個好好的人,居然要給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谷澈咳了兩聲,湊到晴和跟前小聲提醒道:“用不用告訴爺爺一聲。”他也不想爺爺跟晴和之間出現什麼不愉快。
劉羽心一見谷澈這幅狀態,眼睛瞬時亮了:“谷晴和,你憑什麼把我送去精神病院,谷爺爺是不會同意的,就算我做錯了什麼事,也是有爺爺定奪,你沒有這個資格。”
晴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旁邊的谷澈,谷澈臉色一黑,剛纔還猶豫呢,但是這個劉羽心竟然還是死不悔改,這麼多人面前,她竟敢當衆下晴和的面子。
這下子所有的顧慮都拋到腦後了,爺爺那以後再說,難不成他還能爲了個不相干的人,生他們這些親孫子,親孫女的氣不成。
“喂,我這裡是。別墅區,這裡有一個精神病患者,不認識自己家人,還一直懷疑有人要害她,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有暴力傾向,希望你們儘快派人來帶走她。”
劉羽心一見他真打電話,又急又恨,恨不得上前把他手裡的電話奪過來,眼睛裡充血,怨毒的盯着谷澈,好像隨時都要咬人一樣,可不是有暴力傾向嗎。
晴和暗暗笑了一下,這個谷澈剛纔還不忍心呢,現在倒是比誰都狠。精神病院對有暴力傾向的病人可是會特殊關照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能不能受的了了,雖然可能只有幾天,但對她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習慣高高在上,把別人踩在腳下的大小姐也足夠她受的了。
劉羽心本來就有點小聰明,如今見這樣情況,知道這兩人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雖然對他們恨毒了,但是現在不是跟他們計較的時候。
手指背在身後不動聲色的動彈起來,身後的女生見她掏出電話,立刻就猜到她是給家裡電話了,眼神暗了一下,偷偷瞄了眼那個一身風華,真正有高傲資本的少女。她的目光正落在劉羽心身上,純黑的眸子盡是譏諷,好似知道她在幹什麼一樣,可是卻沒有阻止,那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任由她自以爲是的以爲的搞些手段,還沾沾自喜以爲沒有人發現。
晴和平靜的目光掃到那個一直偷看自己的人,女生一驚立刻垂首,當好她的綠葉,她一直記得自己的職責就是襯托好前面的這朵紅花,雖然可能過了今天,這朵花就會枯萎了。呵,女生垂下的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諷刺和極力隱藏的恨意。
晴和見此,嘴角微翹,俗話說,叫喚的狗不咬人,這不叫的狗,往往纔是最厲的呢。劉羽心剛纔自己說她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女生是她姐姐,可是女生卻如同個丫鬟一樣,還是個不省心的丫鬟,說不定什麼時候被咬了,劉羽心還不自知呢。
劉羽心手指不停的在手機鍵盤上彈跳,過了一會,臉上的表情的明顯輕鬆了些,手放在兩側,如同一個勝利者一般,仰頭挺胸,對即將到來抓她去精神病院的人,沒有絲毫擔心。
衆人早就看見她的小動作了,但是卻沒見谷家公主阻止,他們也不好說話,畢竟這也算的上是人家的家世了,他們還是不說話爲妙。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看清,這個谷家公主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中一般,那麼受寵,得老爺子的眼,他們以後行事也有個分寸。
谷澈一直站在晴和身邊,態度非常明顯,這倒是讓他們有了譜,看來谷家公主跟這個少爺關係深厚,谷澈並不是老爺子的親生孫子,是老爺子兄弟的孫子,但是聽說跟顧少清一樣,也是從小被養在老爺子身邊的,跟親孫子沒有區別。
而且,谷澈的父親從事教育行業,傳言跟一號的關係一直不錯,這就可以說明兩人的孩子怎麼會這麼親近了,雖然是堂兄妹,但是看這樣,說是親兄妹也沒有人會懷疑的。
大概五分鐘的時間,衆人無一不在等待着事態的發展,谷澈的手機這時候響起了,衆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的身上,打電話的人他們大概也猜到了是誰。
谷澈把手機往旁邊側些,讓晴和可以看見上面寫的爺爺二字,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晴和示意他接。
谷澈點頭,他也覺得現在藏着掖着反倒對谷家不利,既然已經這樣了,還不如在衆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處理呢。
“臭小子,你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那丫頭怎麼樣了?”一聽這話,就是有人已經在老爺子面前說過了,這才直接問道。
谷澈見老爺子張口就問那個劉羽心,語氣有些不滿;“還能什麼情況,不就是有人仗着谷家的勢利,在外面招搖撞騙,我到是不知道爺爺最寵愛的孫女什麼時候換人了,咱谷家的公主難道還有兩個不成?”
老爺子那邊的聲音立刻暴跳如雷:“混小子說什麼呢,咱谷家的公主除了晴和別人誰還有那個資格,你把電話給晴和。”老爺子之所以問這邊的情況,就是說明並不相信劉羽心父母的說辭,如今聽谷澈話裡明顯的氣性,立刻也猜到了今天的事肯定是劉羽心的責任。
晴和是什麼人,老爺子活了半輩子看不差的,如果不是別人一再挑釁,讓她忍無可忍了,她是不會搭理他們的。從那丫頭平時說話做事就能看的出來,她要麼不出手,要麼就是下狠手,雷厲風行,不然她搞的那個“心路”,也不會成爲國內領軍的酒業龍頭了。
晴和並沒有接電話,示意谷澈把打開擴音,谷澈眉眼露出笑意,晴和這是不會退讓了,他谷家的公主就應當這樣,憑什麼要委屈自己,就是不知道老爺子什麼態度了。
晴和眼神微眯,緩緩掃過豎着耳朵,瞪着眼睛看熱鬧的衆人,被她看到的人,不自在的轉頭,可是一會功夫,注意力就又落在晴和身上了。
對着電話說道:“爺爺,有事?”
老爺子嘴角一抽,這丫頭跟他揣着明白裝糊塗,也罷,今天是他老頭算計她去的,自然不可能讓自家的孫女失了面子。
精神奕奕中氣十足帶着威嚴的聲音順着話筒傳了出來,讓在場的人不覺一震,即便是他們的身份沒有特殊情況,也是見不到這個尊貴的老人的。
“丫頭,剛纔你姑媽來電話說是她女兒跟你一起去李家小子的宴會上了,聽說你們姐妹倆發上了點矛盾是吧。”
晴和嘴角微翹,語氣裡帶着笑意:“爺爺年紀大了,莫非忘了姑姑家只有一個兒子了,什麼時候出了個女兒,莫非姑姑又懷孕了?”
老頭眼皮一跳,相從這丫頭身上佔便宜,那是不可能的事,笑罵道:“小孩子家家胡說什麼呢,每個正經,小心你姑姑聽見了說你。”
衆人臉色微微一變,這個谷老爺子分明沒有一點問罪,或是求情的意思,雖然語氣像是罵人,但是帶着笑意,分明就是對疼愛的小輩開玩笑。谷老爺子一生的形象都是剛正不阿,鐵面嚴肅,如果不是對這個谷家公主疼到了一定份上,語氣又怎麼會這般隨意。
飄雅若仙的少女,突然露出一絲少女的嬌羞,撒嬌道:“姑姑那麼疼我,纔不會說我呢,也就你纔會說我。”
那頭無奈一笑:“你這臭丫頭,行了,爺爺說不過你。那個劉羽心是你表姑姑家的孩子,雖然親遠了些,但也是個親戚,聽說精神不太好,就讓她回家好好養着吧,你表姑家就這麼一個孩子,要是送去醫院,還不得心疼死。”
這話一出,分明是默認了劉羽心有病,爲晴和撐場子了,但是卻希望不把人送去精神病院,如果是別人,能得到谷老爺子如此的面子,自然是他說什麼是什麼,連連同意,但是晴和從來就不是一般人。
晴和手肘搭在谷澈肩膀上,懶散的靠着他,一身慵懶的氣息,手指隨意把玩着自己的長髮。谷澈站的挺直,任由晴和犯懶病,把身體重量壓在他身上,不止沒有一點不滿,反倒隱隱露出個滿足的神色。他一直都知道晴和並不喜歡別人太靠近她,哪怕是家人,如今她能這麼隨意的跟他親近,就是代表自己在她心裡有一定地位了。
嘴角不可抑止的露出抹滿足開心的笑容,一手拿着電話,方便晴和說話。
“爺爺,既然是精神病就要送去治療,諱疾忌醫最要不得了,不然病情豈不是會越來越重。”
吸,衆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個谷晴和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反駁谷老爺子。她這是恃寵而驕了吧,老爺子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劉羽心在上流社會就算是完了,畢竟谷老爺子親自定的罪,說她有病,那她就是有病,但凡是有身份的人家,都不會故意跟老爺子作對,把她娶回家。這就是懲罰,而人就那麼放回家,但是谷晴和卻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非要收拾劉羽心不可了。
其實如果是他們,三番兩次被人找茬,送去精神病院的下場還是輕的,他們一點不同情那個沒有一點羞恥心的白癡。可是老爺子已經發話了,她竟然還要堅持己見,看來這個谷家公主也不過是個沒什麼腦子,被寵壞了的大小姐而已。
果然電話那頭半晌沒有人說話,晴和也不着急,懶懶散散的靠着人形椅子,手指突然打了個響指,清脆的很,弄的衆人心都懸起來了,不明白怎麼回事。
一個穿着服務生服裝的男生,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手裡舉着個托盤,手都酸了,卻動都不敢動一下。自從這些大人物開始鬥法後,他就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就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在場的人隨便一個人伸個小指頭就能把他碾死。膽戰心驚的在人羣后面站着,希望趕緊結束,他還要走呢,這樣的氣氛不是他一個還沒畢業的小角色受的了的啊,他雖然不懂他們那些彎彎繞繞,但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是能感受到的。
經過他的觀察,那個正看着他長的像個仙女的少女就是這裡最大的人物,因爲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可是誰能告訴他,這樣一個讓在場囂張跋扈慣了的少爺小姐們,都要畏懼的人,爲什麼要看他啊,還對他擺手示意他過去。
衆人順着晴和的眼神齊刷刷扭頭看向站在最外圈的人,男生腿突然就軟了一下,差點就倒下去了,這麼多人看着他,還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他壓力山大啊。可是看到那個少女安撫眼光般的笑容,男生冰涼的心好似被溫暖了,不自覺擡步走了過去。
晴和另一隻手把玩着頭髮,另一隻手從他的托盤上拿過一杯果汁,看出了這人的囧迫,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男生眨了眨眼,居然傻呵呵的笑了一下,近距離看,這就是仙女啊,更漂亮了,不過接收到仙女旁邊人不善的目光時,男生立刻清醒了,拔腿就走,那叫一個快啊,總算是可以走了,再不走,他的心臟要承受不住了啊。
衆人眼角一抽,暗自考慮,要不要趁此機會,上去拍拍公主的馬屁,給她送個椅子,讓她可以一邊品茗,一邊處理事情,悠閒愜意的如同喝下午茶,可是看到谷家少爺一直微笑的嘴角,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人家有“椅子”了。而且他們相信自己現在上去多管閒事,討好了公主,但是絕對會得罪了谷少爺,沒看人家正樂不思蜀呢嘛。
老爺子半晌沒有說話,讓衆人的心都提起來了,暗暗猜測老爺子的意思。可是造成這一切的主角正在幹什麼呢?
老爺子只聽見那邊有個清脆的響聲,像是叫服務員的聲音,然後就聽到了杯子和盤子交碰的聲音,然後呢,誰離電話最近,那就是他家孫女,接着他就清楚的聽到了喝東西的聲音。這絕對是自家孫女在喝果汁,這丫頭對果汁有種偏執的喜愛。
聽到那邊寂靜無聲,老爺子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沒辦呢,他竟然那麼認真的研究他孫女喝什麼。
“咳咳,那個晴和啊,既然那丫頭病都那麼嚴重了,不去醫院好像確實不行,爺爺這邊還有事呢,你自己就看着辦吧。爺爺相信我谷家的女兒,可不是是軟柿子,處理這點小事輕而易舉,爺爺相信你。”
晴和眼角染上一抹真摯的笑意,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老頭子看不到,說道:“那好,爺爺忙吧,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
“哎,晚上別跟那死小子玩太晚,我讓人熬了湯,等你們回來喝,谷澈要是不會來你告訴爺爺,爺爺讓司機去接你,讓他自己在外邊瘋,你一個女孩子別玩太晚。”
谷澈哇哇大叫抗議:“爺爺,您也太偏心了,不叫我回去喝湯,讓我自己在外邊吹冷風,你這是赤裸裸的差別對待啊,你是後爺爺啊。”
老爺子語氣一凜,瞬間從慈祥爺爺轉變爲那個鐵血老頭:“臭小子,照顧好晴和丫頭,你喝酒就行,別人那丫頭喝,好了。”
“嘟嘟”谷澈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谷澈不滿的撇撇嘴,嘟囔兩句:“有了孫女就不要孫子啊。”
晴和一個眼神,谷澈立刻老實了,嘿嘿傻笑着。
衆人眼神複雜的看着谷晴和,這纔是真真正正的第一公主啊。言出必行,絲毫不退讓,果斷又狠辣,而老爺子又寵的沒邊,那個鐵血老人竟然如同一個普通的爺爺一樣,對孫女關懷備至,甚至夜宵都準備好了,細細交代着孫女不能回家太晚。
再看看一臉震驚,彷彿見鬼一樣,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癱坐在地上的女生,暗暗搖頭,雖然是親戚,但是到底不是同一個姓的,這相差太多了。看看人家即便是一身懶散,但是氣質渾然天成,骨子裡的高傲尊貴不用特意展現,無形中散發出來,舉手投足皆是一番風韻,如今小小年紀就這樣,以後還得了,也只要這樣的人才配的上第一公主的稱號。
劉羽心嘴巴張大,像是要說什麼,卻沒來得及,也或許是不知道說什麼,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乾了,坐在地上仰望那個一身風骨的少女。明明是她自己的命運,可是她卻一句話不能說,聽着他們討論她的將來,爲什麼啊,就因爲她沒有投個好胎,沒有當第一公主的命,所以就要這般卑微嗎。剛纔因爲心裡相信,還有老爺子可以保她,可是現在呢,那個她從來沒見過,卻時時掛在爸媽嘴邊滔天人物的老爺子,竟然也不管她了嗎。
晴和對那個滿臉淚水的人沒有一點同情,看她眼裡的怨毒和不甘,就知道這個女生不是個老實的。只會一味的怨這個怨那個,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樣的人,已經沒救了。
劉羽心眼底染上瘋狂的色彩,刷的擡頭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女,好,既然你把我的一輩子毀了,那咱們誰也別想好過。劉羽心指甲是精心做過的,又尖又利,這是她最喜歡的指甲款式,之前就用這雙指甲把一個得罪她的女生臉毀了。
“哈哈哈,賤人,你毀了我一輩子,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劉羽心從地上迅速坐起,如同一頭髮瘋的牛,不管不顧的向晴和衝去,塗的色彩斑斕的指甲,如同一跳美豔的毒蛇,越美就越危險。
手上使足了力氣,準備把她的臉毀了,一個女生,還是個身份高貴的女生,未來還有可能跟那個頂尖的人物,她的父親出席一些特殊的場合。這樣的人要是臉毀了,那她的一輩子就真的毀了。不得不說,劉羽心夠狠,專往人心尖上戳。
眼看着她細膩連毛孔都看不見的臉蛋就在自己面前了,劉羽心陰狠一笑,我到看看你這個賤人,毀容後還有什麼可高傲的,再好的皮膚到時候也會如同一灘爛肉,讓人見到就噁心。
看看那些只注重利益權利的人,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那麼疼你,不會,她早就身有體會,什麼家人,親人,因爲你有用,他們纔會百般的對你好,如果你沒了利用價值,也不過是個棄之如履的草芥罷了。
晴和眼神一凜,一抹寒光閃過,不知死活,身體剛要動,卻被人擋住了。谷澈離晴和最近,他也沒料到那個劉羽心會突然發狂,想攔她已經是來不及了,只好自己快步往旁邊快速一動,整個人擋在了晴和麪前。
“嘶”谷澈疼的到吸一口氣,奶奶滴,不過是指甲而已,怎麼這麼疼。晴和趕緊扶住谷澈,身體往前一步,一腳飛踢,劉羽心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受傷的不是谷晴和,身體就已經如同一個拋物線般飛了出去。
“怎麼樣?”晴和拿開他捂住鎖骨處的手,眼神一閃,好深的傷口。因爲身高不一樣,劉羽心想要撓晴和的臉,但是谷澈一擋,正好抓在了他鎖骨的位置。本來鎖骨處肉就少,如今血肉翻飛的,那個劉羽心那哪是指甲,說是鉗子都不爲過。
劉羽心鐵了心要毀晴和的容,用的力氣自然是不小,五道深刻的傷口,深的地方隱約可以見到白骨,就算好了,也肯定會留下疤痕。這如果是抓在晴和的臉上,後果可想而知。
晴和深吸口氣,上次會叢林時,她特地採了些止血,消炎平時能用到效果好的草藥,比那些西藥強多了,還沒有副作用。上次給柳芽用的就是那種,現在她身上沒帶包,東西都在空間裡,晴和扭頭看向旁邊的李向陽。
“向陽,你去我們車裡幫幫忙把我的包拿來,那裡邊有藥。”
李向陽也沒料到這突發的狀況,只得愣愣的點頭,趕緊跑出去拿,出去了纔想起來。去車裡拿完了包纔想起來,他們家也有藥啊,是個小急救箱,東西全着呢,真是急糊塗了。
晴和順包裡拿出瓶藥,灑在他傷口上,谷澈疼的身體一僵,悶哼一聲,從小就沒吃過苦的人,哪能受得了這麼大的痛苦,雖然在晴和看來,這比起當初伸進她身體裡那些粗鋼針要強多了,但是也理解谷澈是個大少爺。
“呼”上完了藥,只覺得傷口處原來火燎燎的疼痛,如今有些冰涼的舒爽,不那麼疼了,好似被上了麻藥一樣,身體放鬆的呼出一口濁氣。
晴和又從包裡拿出一卷紗布,給他纏上,最後剪子咔嚓一剪,搞定。
李向陽三人愣愣的伸着腦袋,往她的包裡瞄。晴和一擡頭就看見他們這樣:“你們幹什麼?”
孫楠訕訕的笑了笑:“那個,晴和,你這莫非是百寶袋不成,東西真全。藥,紗布,剪子,你怎麼隨身帶這些東西。”
“習慣了。”晴和隨口敷衍道。
三人眼神一暗,習慣了?什麼人習慣帶這些東西,她又不是醫生,有職業病。那就只能是因爲經常受傷,所以纔會習慣戴這些東西的,幾人突然想起傳了很久卻沒有相信,只當是什麼杜撰的謠言,莫非……。
“好些了嗎?”
谷澈點頭,擡手抹了把臉上之前疼出的冷汗:“你出手的東西就沒有差的,這藥還真管用,現在已經好多了,感覺不到多疼了。”
晴和點頭;“谷澈,謝謝你。”不管她需不需要,但是谷澈能想都不想的擋在她面前,這份情她領了。
晴和這突然一煽情,把谷澈還弄的不好意思了:“說什麼呢,我不是你哥嗎。”
撲哧一樂,晴和瞪了眼他,不過才大幾個月啊,成天說是她哥,好吧,勉強就認了他這個哥吧,雖然在她心裡,谷澈更像是她弟弟多些。在她心裡,谷澈依然是當初第一次見面,動不動就臉紅,明明害怕,依然幫她瞞住微生月人幾人,沒讓她吃那個失憶的藥,處處保護她的那個大男孩。
正好從外邊進來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劉羽心趴在地上捂着被踢的胸口,半天都沒起來,看見那些進來的人,臉色一變,這才真的感覺到害怕了,身體恐懼的往後縮。
李向陽早就跟門口的人打好招呼了,不然就算精神病院的人來了也進不了李家的門。一行人進來後,見到這麼大場面,先是愣了一下,在門口籌措不動。他們一聽說這個地址就已經打起十二分萬分精神了,這裡的別墅區,可不是有錢能住上的,還沒到這呢,就經過了兩重檢查,可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了。
李向陽作爲主人,自動上前,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劉羽心:“她就是患者。”他倒覺得這女人是真的有病,看把谷澈給傷的,這要是真傷到晴和臉上了,她去的就不是醫院了,說不定直接進火葬場了。
有人說話,幾人趕緊擡着擔架,走到劉羽心跟前。
劉羽心一張畫着精緻妝容的臉,此時被淚水浸的黑一塊,白一塊的,不停向後瑟縮着身體,死活不走,她不要去,她不能去,真的會死人的。上流社會裡整人的招多的是,其中一個就是去精神病院,大多都知道些內幕,她一個正常人,整天跟些瘋子帶一塊,哪裡還能有好了,說的好聽去治療,其實就是去受刑的,就算死裡邊也沒人能說什麼。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你們放開我,你們這些王八蛋放開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劉羽心尖叫的嘶吼着,她死也不能去,她曾經用這種方法對付個一個跟她搶男人的女生,親眼見過裡邊的人有多變態,她受不了那些屈辱和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