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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捧在手心裡寵愛了十幾年的唯一‘女’兒橫遭慘死,柔然王后心痛得無以復加。
但人已經死了。
齊氏不是那種會沉‘迷’於過去的‘女’人。
她出身最高貴的望族,從那繁‘花’似錦的中原被嫁入柔然這種炎涼之地。
而她一生的目標,便是重現那種繁華,爲柔然建立千古功勳。
在大齊王朝在時代中覆滅,昔日的對手如‘花’的容顏也隨着王朝的滅亡而灰飛煙滅。
可是她,會建立豐功偉業,會流芳千古。
所以她很快就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再看了一眼‘女’兒年輕卻毫無生氣的容顏,她只在心底嘆了一聲。
齊嫣是白死了。
她知道齊嫣臨死悽慘地呼喊着母親,喊着母親是西域最偉大的‘女’‘性’,一定會爲她報仇。
‘女’兒是帶着這種幾乎絕望的安慰死去的。
可惜……她的願望無法達成了。
齊王后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立了一邊,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
鄭蠻蠻看了一眼,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這世上有千種母親,柔然王后和她顯然不是同一類。
遼南王和李宛匆匆趕到,看到死去的齊嫣面‘色’各異。
最終李宛道:“驗屍吧。”
他說驗屍,必定不是普通的驗。
西域以毒‘藥’最爲有名。齊嫣死狀安詳,怎麼看也只是個普通的死人。
不剖開裡面看看,是不知道就裡的。
齊王后的眸中動了動。
遼南王立刻道:“柔然有功,王‘女’又遭此橫禍,本王一定出兵,爲王‘女’討回這個公道。另外還會上奏朝廷,給柔然一定的補償。”
齊王后幽幽地道:“柔然貧苦。嫣兒雖爲王‘女’,卻也沒有享過什麼福。可憐年紀輕輕便這麼去了,都沒來得及許人家……請王爺一定爲嫣兒做主。”
遼南王皺眉想了想,道:“聽說王‘女’生前便一心想上京,可惜……不知道王‘女’可還有其他姐妹,本王倒是可以奏請朝廷,冊封爲郡主,留在京城罷。也算是替王‘女’圓了一個心願。”
要剖人家的‘女’兒,總要拿出一點誠?飫礎?
這個彩頭夠大了。柔然王將接受朝廷冊封,聖旨還在擬,封位不過就是個郡王。
齊王后立刻道:“嫣兒……還有個庶妹。她們姐妹二人,從小便是要好的。”
“如此,便等這場風‘波’過去,派人接來罷。”
齊王后這才退去了一邊,不說話了。
可惜齊嫣是死了。若是她還能聽見人話,知道從前和她一直鬥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庶妹倒佔她的便宜,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起來。
遼南王也是擔心孫‘女’,不‘欲’多糾纏,讓李宛趕緊整理一下,就要親自驗屍。
院子裡很快就剩下幾個‘女’人,和‘侍’衛站着。
燕妙言扶了有些手腳發軟的鄭蠻蠻一把,又冷哼了一聲。
很顯然,她看不上齊王后那個做派。
可是齊王后倒像是沒聽見似的,眼觀鼻鼻觀心。
鄭蠻蠻輕聲道:“你扶我回去休息一會兒,我想喝水。”
李宛就要在這院子裡剖屍……鄭蠻蠻也顧不上了。
燕妙言顯然也覺得瘮的慌,扶着鄭蠻蠻回到了房間裡,給她倒了一杯水。
“雖然我一向討厭那個小表砸,可是她死的太不值了。我還以爲她老孃很寵她呢。”
“寵是真寵,可人都死了,還能怎麼辦?拉着柔然兒郎爲她陪葬啊?”鄭蠻蠻淡淡道。
“可這屍骨未寒的,就拉出來談條件了……”燕妙言始終有些接受不良。
鄭蠻蠻意外的心冷,道:“我‘女’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她和沙匪勾結,被人滅口了,那不是她該啊!安安招誰惹誰了!”
燕妙言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然後才從剛纔那種情緒中解脫出來,憤憤道:“也是她該。但願她死得還有些用,能幫咱們把安安找回來!”
李宛屍檢直到下午。期間只讓人送過水。
遼南王也一直在裡面沒出來。
柔然王后則一直站在院子裡,烈日當頭也沒走。
看着雖然冷靜,可後來也有些臉‘色’蒼白。
她已經掙到了足夠的利益,接下來就要做出足夠的姿態。
若是讓大燕認爲柔然人唯利是圖,也沒有好處。
她這一站,就站出了一位堅強隱忍,忍着撕裂的心痛,顧全大局的母親的形象。
可是吧,她越是這樣,鄭蠻蠻心裡就越嘀咕。
連鄭蠻蠻都覺得齊嫣死的忒憋屈了……
特麼當工具還當的‘挺’徹底,還是當自己老孃的工具。
也不知道她生前那個得意洋洋的勁兒,有沒有想過自己死後會落得這個下場。
終於,李宛和遼南王從屋子裡出來了。
鄭蠻蠻開着‘門’呢,連忙迎了上去,也顧不得李宛剛解剖過屍體。
“老騎主……”
遼南王直接對院子裡留守的‘侍’衛下了令:“通知穆炎王子,集結兵馬,向西邊追!”
李宛又道:“那個方向正是千刃谷,帶上暗號,給元帥送信。但務必攔住他屠城!”
“是!”
等人走了,李宛和遼南王也鬆了一口氣。
遼南王又有些氣急敗壞,道:“你給他送信幹什麼!送了信,還攔得住他屠城?”
李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從前我就跟你一樣傻,臨老了纔不得好!防着他有用?不幾日他就回來了,知道了真相,難道不會掉個頭去把石城和柔然一塊兒屠了?”
也是……
遼南王道:“行,你有主張!到時候爛攤子你收!”
“我收就我收……”
正吵的熱鬧呢,院子中間,站了一天的柔然王后突然腳下一軟。
“王后!”‘侍’衛‘侍’‘女’急忙扶住她。
遼南王剛剖了人家‘女’兒,這七零八落的屍體還新鮮地在裡頭擺着呢,也嘆了一聲??
“扶王后回去好好休息吧。”
柔然人是哭着走的。
大約在他們心目中,他們的王后真是一位最偉大的王后罷。
鄭蠻蠻這才冒了出來,急道:“王爺,有頭緒了?”
“齊嫣死於一種叫彌耶的毒‘藥’”,回答她的卻是李宛,好像在嘲笑她老是問錯人,他的‘脣’角甚至微微勾起,“製作那種毒‘藥’的毒草,十分稀少。找着草,自然也就找着人了。”
鄭蠻蠻鬆了一口氣。
大約丁榮也沒想到,那種稀罕的東西,李宛卻是知道的。
“回去休息吧。”遼南王眉宇之間也有些疲憊。
這時候,燕妙言纔出現了,弱弱地道:“怎麼休息啊……”
遼南王:“……”
燕妙言一指他背後的房間,幾乎都要哆嗦了,深深覺得她老爹不愛她了。
“還在裡頭擺着呢。”
遼南王無奈地道:“你們倆先跟我回行宮罷。”
說着又嘀咕。柔然人怎麼也沒把裡面那個擡走……都給他們縫好了啊。
當下,鄭蠻蠻和燕妙言收拾着跟着渤海王回了行宮。
兩人都還覺得身上發冷,那天晚上就睡在了一塊兒。
而此時,沙漠石城。
因爲楊安安強烈抗議,丁榮最終還是隻能把九連環給了她。
她每解開一個就要揮舞着小手笑半天,然後在丁榮頭上砸一下……
白水在一邊興致勃勃地看着,道:“不然當家的您認了她做姑娘吧。也別去找那什麼越國王‘女’了。我看這小的就?謾q讜勖欽舛4罅嘶鼓薌壇形業囊虜a?
他也是擅陣的。石城被掩於無數陣法中,尋常人根本進不來也找不到。
若說沙漠中最奇特的建築,一個是千刃谷,一個就是石城。
“你大爺,繼承你的衣鉢,就你那點本事,還想教她啊!”丁榮很看不上他。
這時候,楊安安已經解開了最後一環,哎喲那個高興啊,揮着小手就想砸。
丁榮連忙把她抱了下來,道:“哎喲心肝,可砸不得了,老子頭上都被你砸出好幾個包來了。”
心肝……
楊安安好像不買賬,哇哇叫了半天,把手裡的九連環朝丁榮頭上扔了去,正中眉骨。
丁榮疼得齜牙咧嘴。
但楊安安立刻又爬到他肩上,抱着他的頭咯咯笑了起來,好像十分得意。
丁榮哀聲嘆氣,道:“老子是栽在這小娃娃手上了。那什麼越國王‘女’,不要就不要吧,老子把這小心肝兒養大了……”
正說呢,丁榮就感覺脖子上一熱……
“靠!又拉了!”
還是拉在脖子裡!
‘尿’布什麼時候被這娃扯掉的!
白水立刻跳起來躲去了一邊,默默地在心裡道:您的心肝,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重!
於是整個石殿就響起了楊安安得意的笑聲和丁榮大罵那做‘尿’布的‘婦’人的咆哮……
正熱鬧呢,‘門’外的守衛突然就進來了,臉‘色’有些凝重。
“啓稟當家的,北面千刃谷,正有大批人馬集結,正往咱們這兒開來!”
白水面‘色’有些凝重,道:“聽說八部騎兵那些犢子也擅陣,那姓楊的尤其厲害……我去會一會他們。”
“去罷!給老子把他的人頭帶回來!”
丁榮沒當成一回事。
這些年,他橫行沙漠早已經習慣了。
楊雲戈?
說的好聽是西域英雄,可在他看來簡直不值一提。
這沙漠環境十分險惡,他丁榮在這片黃沙上討了十幾年的生活,宰了沙匪頭子,建了石城。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沙漠的脾氣了。
今兒別說是楊雲戈,就是燕君行(遼南王)那個老東西親自來了,也得寫個“服”字給他!
正想着呢,他就一邊從旁邊的婆子手裡接過溼‘毛’巾,沒擦他自己的脖子。
倒是先把楊安安拎着翻了個個兒,擦了都是屎的小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