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瘟疫

李凌聽了張金鳳手下的女子說好臭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李凌看過去就見不遠處一個難民忍不住就地嘔吐起來,陸有見可能驚擾到了李凌帶的朋友就道:“這些難民從定州一路南下,風餐路宿的多有生病,讓諸位見笑了。”而李凌這時卻皺起了眉頭,只見李凌看着這羣難民臉色越來越難看,李凌剛感知了這羣難民的氣息,不少人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事,但是許多人都咳咳嗽嗽一副虛弱像,有好幾個都有上吐下瀉的情形,這種幾個一起同時出現那多半就不是偶然了,李凌感覺他們可能染上了瘟疫等傳染病!李凌此時心中慶幸自己定下了那規矩,要是放進玉門村那不是一鍋端了!

李凌這時候臉色一肅問道:“這幾天難民中有沒有死人?”陸有有些猶豫道:“有兩三個!”李凌聽了臉色更難看道:“這些難民先就地安置,讓木工坊立即派兩隊人來在旁邊搭建木棚!其他人先不要和難民接觸!”陸有以爲聽錯了,張金鳳也開解道:“夫君,倩兒沒見過世面,不要怪罪!”李凌卻嚴肅低聲道:“不是!我懷疑這是瘟疫!”頓時陸有和張金鳳臉色大變,張金鳳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就是家鄉鬧了瘟疫,父母雙亡流落進了金鳳樓,雖然她運氣好最後被上一代樓主金鳳選中做了接班人,但是那小時候瘟疫的場面一直深藏在腦海裡,李凌繼續道:“陸有,這裡就按我說的這樣安置,所有難民不得亂走,給範老說一聲讓西康本地人也不要亂走,另外安排人馬上去安川縣,讓侯成打探一下定州是否有瘟疫發生?希望是我想多了!如果定州真有瘟疫,就讓他們就地安置,暫時不要放難民到西康來,讓木老爺子過來,算了讓他派幾個年輕的弟子帶藥材來!這些糧食就放西康倉庫準備用度……。”李凌馬上說了一大堆安排,李凌又對後面隊伍的蠻良道:“蠻良,帶弟兄們回軍營休整三天不準出營,沒有身體異常後才解散他們回去,這一路我們也遇到不少流民,我怕隊伍裡有人可能也染了疾病,另外你幫我把陣亡的弟兄好好安葬,給他們家屬發以前說的雙倍福利,等這邊事了我再回村和鄉親們說!記住玉門村給我守好了不要出問題,不然我唯你是問!”蠻良見李凌如此嚴肅就道:“是!村長,那你不回玉門村?”李凌就道:“我要在這等消息,如果真是瘟疫,我希望瘟疫就在這裡解決!”張金鳳在旁聽了也道:“我也留在這裡幫忙。”李凌道:“不行!你先回家去和豔秋她們一起!”不想張金鳳道:“不,剛纔你不是說,我們也遇到不少流民,要是我染了瘟疫,帶回了家,她們以後不記恨死我?何況這些難民裡很多婦孺,我也能幫上忙!”李凌想到家裡的豔秋和秦雪都帶着小孩,如果真染了病那真不好,自己雖然武功厲害,但是卻沒有顯微鏡能發現細菌!李凌就道:“也好,你們就在這城西碼頭那先住下!”李凌隨即安排碼頭的一個黑族兄弟帶張金鳳去碼頭玉門村的鋪面安頓,張金鳳見李凌同意了心中一喜,隨後張金鳳眼色一肅對二十多個金鳳樓的人道:“姐妹們!大家都聽到了,大家隨我來!”

李凌看了張金鳳帶人下去,隨即李凌就轉過頭來接手了陸有管理的這西康事務。李凌讓先讓陸有用錢收購了西康所有布匹和存酒,李凌現在也沒有做口罩,而是直接把布匹割成條狀,然後發放給自己手下矇住口鼻,一時間西康城就出現了一隊隊蒙面的人,然後李凌又讓蠻羽帶人把整個難民營圍了起來,又派人再西康城內外搜索外來的流民統一安置,頓時西康城似乎沸騰了起來。範舉和西康城內的千家和趙家家主都來詢問何事?千家家主因爲千亦雪的一層親戚關係就道:“李村長,這是要做什麼?到處抓人?”李凌就直接道:“我懷疑難民中有瘟疫,我發現難民營中多有嘔吐者,而且這幾日已死了幾人!”頓時趙家家主和範舉聽了也大驚失色,千家家主就心虛僥倖道:“這麼多難民偶爾死兩人也很正常!”李凌就道:“我也希望如此,我已派人去安川縣查探,是不是發生了瘟疫不久便知!但是這期間我希望諸位全力配合我的工作!”範舉和趙家家主和千家家主見李凌如此嚴肅,如果是瘟疫也會危及自己族人,所以衆人都當即表示道:“一定一定!”李凌發現自己造反了,有了權力說話的威信果然大了很多!李凌就安撫道:“你們回去讓左鄰右舍的勤洗手,都喝熱開水,每日更換蒙面布,蒙面布每日用開水煮後可重複使用,只要不是很大的瘟疫,我相信我們能戰勝它!”範舉和千家家主趙家家主聽了也知道事情嚴重抱了抱拳就匆匆離去給族人吩咐去了!

等李凌來到城西卻看見張金鳳帶着一衆妙齡女子面蒙彩紗,搞得像時裝模特一樣,讓李凌的士兵們都不由的移不開眼,李凌當即沒好氣的急的給張金鳳取下道:“胡鬧,這如果是瘟疫,你這細紗怎麼能抵擋,都給我回去換成嚴實的厚衣厚布!”張金鳳本來是想好心幫忙,不想被李凌呵斥一頓,不過看到李凌關切的眼神她還是忍了下去,張金鳳又帶着姑娘們回去更換不說!

而這時難民營那邊也開始鬧了起來,李凌讓蠻羽把他們看管起來不準出來自然引起了難民們的不滿,有的擔心李凌這些叛軍是不是要對大家不利了,畢竟這些難民剛出逃不久,有些身上還是有不少細軟的,自然他們對叛軍的李凌有些戒心!李凌趕到時難民們正準備要起鬨衝出去,李凌就大聲道:“肅靜!肅靜!大家聽我一言!”李凌的身份讓難民們一時不敢動,畢竟聽說這就是殺了上千官軍的叛軍頭子李凌,有時兇名也很有用處。李凌沒想到自己現在的一句話語可以影響上萬人了,李凌就道:“各位,我就是你們聽說的叛軍頭子李凌!我現在要說的是,我懷疑你們中有些人染有瘟疫!”頓時上千難民營就沸騰了,有不滿的,有憤怒的,有懷疑的。而場下的夏雪蓉聽了頓覺得渾身發冷,她曾經騎馬跑到定州城郊,她見過的大半個定州的景象,很多地方都有死人,當初她只想到是戰亂,現在聽李凌一說頓時覺得李凌說的瘟疫就是真的!夏雪蓉想到可能染了瘟疫想到自己懷中的孩子頓時一急頭暈目眩暈倒了。“小姐!小姐!”楊玉兒一聲急呼頓時讓周圍人都自覺的靜下來,而且隨後又有幾個感覺身體不適倒了下去,頓時難民們也慌了,之前他們也見過偶爾倒一兩個不關乎自己就不在意,但是現在聽說是瘟疫,再看這些人倒下那感覺完全不一樣,頓時難民們紛紛離那些暈倒的人遠遠的,有些似乎沒事的更鬧的兇了要離開這裡,李凌見這些要鬧起來的人越發不聽招呼,李凌當即拔出佩劍大呼道:“都各歸各位不得擅動,不聽命令者就地格殺!”李凌說罷一劍劈開旁邊一塊大石!李凌的士兵見李凌如此說紛紛拔刀在手,那些難民那見過如此兇悍的陣仗紛紛後退,而李凌收劍奔到夏雪蓉面前,因爲夏雪蓉爲了安全現在蓬頭垢面一身難民衣,李凌一晃眼也沒認出夏雪蓉來,李凌將夏雪蓉的孩子讓似乎是丫環的楊玉兒抱住,楊玉兒瞧見李凌居然來到了夏雪蓉身旁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接下了孩子,李凌就閉眼探視起夏雪蓉身體來,夏雪蓉身體不由的一陣顫抖,李凌用手感知了一下夏雪蓉的額頭,發高燒,患者卻感覺十分寒冷,李凌頓時做出了初步判斷。李凌當即按住夏雪蓉手腕陽池穴打入一道內氣給夏雪蓉體內,李凌對自己的內氣的功能有些判斷,自己的內氣應該屬於陽剛之氣,對於感覺體寒有一些奇效。李凌處理完後就道:“來人,這女子可能染了疾病,把她單獨安置到屋子裡去,注意隔離,你是她的家人吧,孩子只有你先幫她照看了!”楊玉兒當即下跪急哭道:“還請李,李大人救救我小姐!”楊玉兒本來想說叫李凌的,隨即她腦袋裡反應過來叫了李大人,李凌聽了笑了笑道:“她體質還算好,只是似乎近日勞損很大,我剛打了一道氣給她穩住心脈,她應該能扛過去!”李凌說完也不管她直接去看下一個病人,李凌的話讓周圍看的難民們心一安,這李凌似乎會醫術?而後面趕來的張金鳳瞧着李凌醫治的夏雪蓉卻越看越眼熟,李凌隨後把幾個病人都一一查探單獨安置,李凌把搶來的一部分糧草用來安撫難民保證溫飽,然後讓給所有難民發放布條給他們解釋這能防瘟疫,於是所有難民們想着關係着自己的生死也都蒙上了口鼻,難民們終於安靜了下來。這布條自然沒有口罩那麼有用,實際李凌想它的主要作用是不咳出來污染空氣傳播給他人,實際就是把病毒封在各病人自己的範圍內的作用,但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隨後李凌就對這些難民進行分類,有症狀的一起管理,然後各縣的也劃分在一個區域,李凌再讓他們自己組織起來聽李凌指揮做事,畢竟光靠自己這點人一直看着上萬人的難民就是負擔,李凌要調動出難民們自己出力做事,不然當難民把這當成理所應當的享受那就是自己找的,李凌按人頭分配到各區域物資,難民們大部分都安定了下來,畢竟李凌給吃的,讓大家出點力也能接受。

木老爺子聽到可能發生了瘟疫他當晚就帶着幾個學徒趕來了,雖然李凌說了只派年輕的兩徒弟帶人來,但是木老爺子一顆醫者之心怎麼會願意,他以徒弟本事還不到家對付瘟疫他必須親自來,難民們見李凌還專門請來了一個老醫師來醫治那些病人心中就更覺安心了,李凌的作爲是從來沒有人做過的,就連歷代官府朝廷也沒有如此善待難民的,然後李凌又紛紛詢問他們來的路途中是否發現路上有死人等病倒者?可能是因爲他們是靠近盤山州又是第一波南下的,大規模死人的消息還沒有,李凌得知後心中也懷疑是不是自己過度敏感了。不過木老爺子看了這些病人的症狀後和李凌有同樣的看法道:“看他們的症狀的確像瘟疫!我還要看看他們的嘔吐物和糞便查驗!”李凌一經木老提醒就道:“還是老爺子有辦法!”隨即李凌想到那些病人可能污染的地方,讓人趕緊用火灰掩埋消毒打掃!而李凌則找了幾個盤子專門收集剛纔患者的嘔吐物和排泄物,李凌知道這很可能有傳染性,李凌以自己身強力壯爲由讓木老爺子一旁等,而自己去親自動手操作收集編號,李凌的操作看起來很是專業,而衆人卻覺得是在看戲一般,衆難民看到作爲叛軍頭子的李凌居然如此做,有感動的比如張金鳳等人,有心中鄙視的,有看熱鬧的!只有木老看了連連點頭道:“李凌,你做的很好,比我自己做還要好!你們以後如果做就要像他這樣。”木老同時給衆學徒解釋李凌每一個操作的用意,衆學徒都若有所悟,而衆難民聽了木老醫師解釋才知道李凌真的是一位好醫師,李凌心道我怎麼以前做過一些化學實驗,這些操作還是會的,而李凌不知道自己的這些簡單規範操作卻是歷代先輩用生命總結出來的。木老爺子讓衆學徒觀察卻什麼也看不出區別來,他們也對這些嘔吐物很是排斥,而木老爺子卻靠近仔細看了看聞了聞,然後木老爺拿出一個小瓶滴了幾滴什麼液體到盤子裡的排泄物上,木老爺子和李凌就見那排泄物由稀黃色變得發紅,木老爺子就道:“這可能就是蟲疫,多事是畜生糞污染了水源傳播到人的身上!”木老爺子隨即開了幾副藥給有症狀的人分別服下。

李凌和木老爺子嚴陣以待的細心處置,李凌負責所有人員的規範管理維持治安秩序,好在李凌現在剛好在西康這附近算是有絕對的權力,防疫最怕的就是亂越亂越難防,李凌回想起自己的經歷在這方面也很有經驗……,李凌同時又用科學的試驗觀察方法,全力支持木老爺子開的各種藥方,李凌也適當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兩人配合默契,這三天內終於配置實驗出藥效好的兩個藥方,實際一個就是中藥草粉做的丸子,和一個草藥和酒和硫磺勾兌的藥酒,李凌爲了提升影響力就取了玉門仙木丸和玉門避瘟酒,尤其仙木二字李凌特意說了是代表木老爺子像藥仙一樣的醫術,衆學徒聽了不由的對木老爺子更加仰慕,只把木老爺子激動的滿面紅光,因此木老爺子爲了這個自己命名藥丸的完美還反覆調試比例以達到藥效最好。可能是醫治的及時妥當,兩日後就再沒有出現死人,不想這向好的局面反倒讓有些人都開始暗中議論這個李凌大驚小怪,或是李凌以此詭計恐嚇大家想控制所有人,但是李凌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因爲李凌以前對於疫情兩個字有深刻的感受,瘟疫不是想當然的,它來時悄無聲息,但等你發現它的危險時往往後悔莫及,李凌心想反正就幾天時間就有消息,自己虧點搶來的糧草不算什麼,李凌同時傳信給安川縣侯成張豹讓他們暫時不要讓難民來西康,注意防備瘟疫,李凌還讓信兵帶了一些藥去!

這日屋內,夏雪蓉醒來感覺自己躺在了牀上,她下意識的找自己的孩子,就發現楊玉兒正抱着孩子在身邊,而楊玉兒口上也蒙上了布條,夏雪蓉看了看着簡陋的屋子卻是一陣心安,自己很久沒有躺在牀上睡上一覺了,楊玉兒把孩子放在一個小孩的搖籃裡就過來道:“小姐,你醒了,來喝點熱開水!”夏雪蓉喝了一口後問道:“這是哪裡?我似乎昏倒了?”楊玉兒紅着眼睛道:“是那李凌救了小姐,說是你可能染了病,不過他說你體質好,只要吃些藥多喝熱開水就會好的!”夏雪蓉聽了自己居然被那李凌救了心中一時五味雜全,而這時門外卻走進來一人。楊玉兒一瞧卻是以前京都有過節的張金鳳來了,楊玉兒剛要說話,張金鳳就道:“你帶着孩子出去吧,我和九姑娘有話說!”張金鳳直接說隱晦的點名了九公主夏雪蓉的身份,楊玉兒有些驚慌,夏雪蓉知道自己被這女人看破了身份,她也想開了就對楊玉兒道:“玉兒你帶孩子先出去吧!”等楊玉兒出了門去,張金鳳瞧着躺在牀上的夏雪蓉瞧了瞧,夏雪蓉道:“金鳳老闆娘,我染了瘟疫,我有什麼好瞧的,你這麼近就不怕傳了你?”張金鳳卻笑道:“你放心,你服了藥死不了,而且我夫君過了一道內氣給你體內,你就是想死也難!”夏雪蓉聽了眼睛卻瞪大了不敢相信,不過她感覺自己似乎體內真的暖洋洋的比以前好多了!張金鳳隨即嘲諷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帝國之花九公主居然淪落到如此,你不是對天起誓了要嫁給蒙面刀客的嗎?大夏現在誰不知道真正的蒙面刀客就是我夫君李凌李尋思,你卻昧着良心嫁給那真武門乳臭未乾的小子,這或許就是上天對你不守誓言的報應吧!只是我夫君仁慈居然救了自己的仇家而不知,你說我作爲夫君的妻子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夏雪蓉聽了頓時明白張金鳳似乎對自己沒有好感,而張金鳳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確想起她以前的誓言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而自己當初在京都還罵她和李凌姦夫銀婦,而且張金鳳說的也沒錯,張金鳳心中悲憤腦袋一熱就做了決斷道:“你要我死可以,只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和玉兒。”張金鳳倒不急了問道:“你這孩子是那真武門少主武飛的?”夏雪蓉似乎看穿了張金鳳的想法道:“你別想了,我就是從真武門逃出來的,武家恨不得殺了我們母女倆!”張金鳳隨即瞭解到了夏雪蓉的悲慘經歷後也是一陣同情,對夏雪蓉的怨恨也少了幾分,這夏雪蓉也真是紅顏薄命。張金鳳這時就問道:“等你病好了,你可有去處?”夏雪蓉一時無言,她也不知道去哪,而這時張金鳳腦袋一轉卻道:“要不,你就做我夫君的妾吧,你現在這樣想做妻是不行了,這也算遵守了你的誓言!”讓自己做妾?夏雪蓉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簡直是對她的羞辱,夏雪蓉本想一口回絕,張金鳳這時卻道:“你先不要一口拒絕,你現在一個嫁過人的女人,還帶着孩子無依無靠,要不是看在你有幾分骨氣,又有天下皆知的天誓在先,你想做我夫君的妾我還不願意呢!你自己考慮一下吧,過幾天我再來等你回覆!另外記住別想逃!”夏雪蓉本想大罵但是張金鳳的每句話她發現自己都無法反駁,她作爲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公主以前什麼人都圍着她轉,就連嫁到真武門期間武飛也對她幾乎百依百順,但說到鬥嘴她哪是江湖上混了多年的張金鳳的對手?而且張金鳳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所有想法,自己現在想逃已經不可能!難道自己真的要做他的妾?夏雪蓉再回想起當初的誓言忽然竟覺得心中似乎一下輕鬆了許多!這難道真的是要應了自己的誓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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