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兔子不吃我窩邊草

這時四王子看着這麼多朝廷官員牽連其中,而主謀還不在其中,那麼這魔頭的身份必然是京都一個很有份量的大人物,而他參與審理此案,如果辦好了自己必定聲勢大漲,這時鳩知先瞧着四王子的表情就知道四王子的意圖,於是就故意問道:“封大人,可否查到那主謀到底是何人?”這正是鳩良志的侄子鳩知先,雖然此次參加殿試沒入前三,但是現在在大夏書院也混的風聲水起,表面上已經靠向了四王子,他們叔侄二人一個和太子交好,一個和四王子交好,只要任何此二人任何一人以後勝出當皇帝,他們鳩家都能長保富貴,打的真是好算盤。李凌瞧破也不會說破道:“鳩兄,確有些眉目,待我一一說來!”

李凌道:“大家都知道野兔吧?其實兔子這種動物很狡猾聰明,我以前聽得一個老獵手給我講了狡兔三穴,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故事,說是在野外兔子因爲相對弱小,爲了躲避天敵常常做了好幾個巢穴,所以叫狡兔三穴,而兔子尤愛吃草,幾乎什麼草都吃,但是它卻從來不吃窩邊的草,因爲窩邊草能隱藏它的巢穴,不然巢穴就會被天敵發現,因此有經驗的老獵手們就專找那些草茂盛的地方!還有這兔子雖然看起來溫順,但是如果被逼急了它也會咬人的,所以就抓兔子的時候也不可以掉以輕心。”老百姓們聽得李凌忽然講什麼兔子都覺得有趣,而這些官員們聽了卻有些不明所以,成顛就不耐煩的道:“大人,這審案你怎麼說到什麼兔子?”一些人都深以爲然,李凌不生氣的接着繼續道:“我前些日查閱案卷的時候發現,這些年間也發現了不少失蹤女子的屍體,這些失蹤女子的屍體都分別在城西城北和城東各處,就如這第一幅審案圖中標註的紅點所示,作案的地點大多分佈在城西城中城北城東,而城南的雖有極少失蹤民女者,但案發卻都是入城後失蹤的,大家想想爲什麼嗎?”秦尚等幾個聰明者隱約明白了什麼?藍方就問道:“大人,你是說那魔頭就如那兔子一般藏在城南?”衆人恍然大悟,李凌剛說狡猾的兔子,就是在形容那狡猾的魔頭啊,李凌不否認道:“這當然是我最初的猜想,所以我將這大營設在城南!”衆人聽了議論紛紛,而這城南多是朝廷大員的山莊,最近的不就是這鎮北王山莊?夏宗寶夏元興夏弘盛三人不由的互相看了一眼?而九公主聽了眉頭不由的一皺,大家都沒有說話靜待李凌繼續說。

李凌見自己第一步目的達到了就道:“所以我特意讓人在京都四周城牆處觀察了是否有信鳥飛過,結果正如第二幅審案圖這般,這幾日從城內飛起信鳥的有一十七次,往北三次,往西兩次,往南八次次,往東四次,而和各府邸放出信鳥方向合計基本一致,因此我確信這魔頭就在城南!”衆人聽得李凌的詳細分析不由的心中更加相信!四王子這時就忍不住問道:“封大人,那你可查出了那魔頭到底是誰?”衆人的眼光不由的集中在李凌身上。

而李凌這時對着苦主人羣中揮手喊道:“二牛,小文過來!”就見兩個六七歲的小孩走出來,衆人正不明所以的時候,李凌問道:“二牛,小文,大哥哥讓你們辦的事做好了嗎?”這兩個小孩一看就是那種很天真的孩子,衆人看到他們居然在苦主之中不由的同情這兩孩子,而那大點的孩子卻說道:“大哥哥,這幾天,我們發現一共有五隻鳥兒落入那房子裡!”小的孩子也表功道:“有一隻是我發現的,二牛哥睡着了。”說完兩小孩子還手比劃指了指鎮北王山莊,衆人聽了大驚!孩子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知道數數,但是這些人可明白這話的意思!

秦尚和四王子,九公主,夏宗寶夏元興等剛雖然想了一下鎮北王山莊,但是都認爲不可能,現在被孩子說出頓時被直接震愣了,而周圍的百姓卻沒有顧忌紛紛悄悄議論起來,而這些苦主雖然隱約知道,但是對方居然是鎮北王的人,這還能伸得看冤屈嗎?不少明白了的苦主不由得哭泣起來。

而夏元興這則是很嚴肅的道:“封小弟,你可否搞錯了!”夏元興當然知道這關乎王族的聲譽,他這話的意思是讓李凌考慮查證清楚。李凌當然不會就此打住退縮,李凌道:“實際當初第一天下午,我和寶長老興長老一起來次處選營時,正好有一隻信鳥從北飛入這鎮北王府,所以我當時就找了這兩孩子做了這個小遊戲,不知二位長老可記得我當時的情形,而我的目力,夏帥可是清楚的,夏帥是吧?”夏宗寶和夏元興聽了這時纔想起來,當時李凌的確似乎看了看天空,然後和那兩小孩子說了什麼,而當時自己確沒怎麼放在心上,夏元興和夏宗寶此時相視無語但臉色沉重,夏弘盛想起李凌在金陽城黑夜中視物如白晝,夏弘盛道:“不錯,封大人目力非常,在金陽城時能黑夜中看清北賊人馬動向,金陽城能守住封小弟居功至偉。”夏宗寶沒說話,但是九公主卻笑道:“封大人,你剛似乎說那趙捕頭和北賊有關?但是你卻可知道鎮北王府的由來?”李凌也笑道:“略知一二!”九公主接着嚴肅道:“鎮北王正是因爲當年元霸皇叔鎮守北關,重建了我大夏北方軍團,使漠北人二十年不敢南下,你現在卻說鎮北王府勾結北賊?不是前後矛盾嗎?”九公主自然從小崇拜這位元霸皇叔,所以她纔會以他爲榜樣去了定州,也在定州軍團做了不少事。所以此時她見李凌說民女失蹤案與鎮北王府有關,她就站了出來。是啊,鎮北王以前英雄蓋世打北賊,現在怎麼會和北賊勾結?還綁架民女?不少百姓想了想也都懷疑起來。

李凌心中想道或許自己就不應該叫這九公主來壓陣,居然她是鎮北王府的粉絲。李凌就道:“但是公主殿下說的那是上一代鎮北王,而且我也聽說上一代鎮北王當初和漠北聖母本就關係匪淺。”李凌的言下之意就是點出此鎮北王可不是你說的鎮北王,九公主氣得無語道:“你!!”夏宗寶嚴肅的道:“封侯,你說這些可有證據?如果只是你的猜測和手段,污衊王族之罪可不是輕饒的。”這夏宗寶也懷疑這兩小孩是李凌誘騙說的,李凌知道這夏宗寶對這鎮北王府似乎沒有多少好感,但是要說服他還得真憑實據,於是李凌就道:“有!”衆人不由的凝重矚目過來,李凌就道:“大家可否記得第一日我們查獲的來福糧鋪?這鎮北王府的糧食都是來福糧鋪所供,而且我也查了,這鎮北王山莊戶籍不到八十人,但他們每月消耗的糧食卻是一百六十人以上。”九公主辯解道:“或許鎮北王府家丁吃的比平常人多呢!”李凌道:“但是他們有時候他們這幾月來的糧食消耗每月可達兩百人!這鎮北王山莊一向又不接待訪客,那他們要那麼多糧食誰吃了?同時這幾月來失蹤的女子就有三百人!”雲飛這時急着幫九公主就道:“那也沒對上啊!”李凌不客氣的道:“所以你蠢!那些失蹤女子又不是一直都留在這裡,不然上千失蹤女子得消耗多少糧食,這鎮北王府不在其他更近的城南的糧鋪要糧,卻單單要來福糧鋪的糧食?爲何來福糧鋪賣糧從不給其它大戶送糧,卻單單隻送鎮北王山莊?我想或許運糧之外還運了被綁架的女子暗藏在車裡,”李凌說的條理清晰,而且最後一句直接點出了作案的情形,衆人聽了不由的聯想起來。

秦家和夏元霸很有淵源,秦安當時算是和夏元霸一起重建北方軍團的戰友,秦尚自小也聽過一些夏元霸的事蹟,而封侯又很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女婿,他對封侯查到幕後主謀居然是鎮北王府也不太能接受,此時他道:“封侯,鎮北王乃先皇親授,還是稟告過陛下後再行定奪吧。”這秦尚也算是爲封侯找了一個臺階,大家各退一步,王族的醜事不適合在大廳廣衆之下宣揚。夏元興也道:“秦帥所言極是!”蟠宮幾個官員也附和,大多是爲了維護王室榮譽,要是真查出什麼醜事來,自己在場也不阻止也會被王室記恨上,這次反倒是九公主深思沒有出聲,也主要他根本不相信鎮北王府會幹出如此惡事,藍方左右看了看也不好出聲。但是李凌此時的腦袋可不管這些,李凌道:“魔頭就在眼前,可能我一去稟報陛下,魔頭就會馬上逃逸,或者將剩下的受害女子殺害毀屍滅跡。到時無憑無據掉的就是我的人頭!你們誰願意換我這軍令狀的,站出來!”李凌又耍起了無賴,衆百姓和苦主都紛紛相信李凌的話,而這掉腦袋的事誰又願意攤上,李凌見沒人站出來就手舉手諭道:“何況我有手諭在此,猶如陛下親臨,難道搜一個鎮北王府都不行嗎?”衆官那敢說不行?

李凌見此隨即大喝道:“禁軍何在,大夏百姓何在,給我將這鎮北王府方圓一里都圍住,弓弩手上弦預備,如誰敢阻撓搜查,聽我號令殺無赦!”李凌此時忽然變得殺氣凜然!號令之後讓衆人大驚片刻,然後衆苦主聽了頓時激動非常紛紛響應,而周圍百姓一看這陣仗,居然審着審着變成了動刀動槍要抓魔頭都鼓譟起來,有想到幫除惡摩拳擦掌的,有回去高喊奔走的,李凌這命令可古怪的很,李凌把百姓和禁軍一起給命令了,雖然百姓不會增加什麼實際的攻擊力,但是這軍民合作的氣勢卻瞬間暴漲好幾倍。李凌這號令一出,頓時夏元興神情嚴肅,夏宗寶似乎在思索什麼,到現在他們即便是武宗也不能阻止!秦尚心道,聽天由命吧,封侯你要是找不出證據那誰也救不了你了!藍方身爲文官也激動的有些氣血膨脹,而九公主看李凌居然如此霸氣的命令心中莫名一震,而云飛見了如此陣仗似乎有些想加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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