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爭似笑非笑的看着盧主任,語氣戲虐道;“怎麼,你那位民警朋友沒有給你通風報信說我已經出來了啊?”
盧主任眼神微變,早在寧爭出去時他朋友就打電話告訴他了。不過他也沒多想,就寧長福一農民哪還會認識派出所所長之類的人物。要是寧爭還敢來找他,他大不了在叫老鄔等人暴揍一頓。
只是,他沒想到是寧爭居然會故意砸他車從而引他下去,這下陰溝裡翻船了可就麻煩了。
“拜你所賜,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進了拘留所,那種滋味挺不錯的。”話音剛落,寧爭眼神陡然一變,透着凌厲,一鋼管狠狠的抽在了盧主任小腹上。
“啊!”盧主任慘叫了一聲,剛要蜷縮起身子卻被宋向江跟袁鵬舉兩人死死的抓住。
“你知道嗎?二十二年來,我還是頭一遭被一羣人摁在地上揍。無法反抗只能承受痛苦的感覺,你體驗到了,覺得好受嗎?”寧爭語氣加重,又是一管子砸過去。
盧主任面容因疼痛而扭曲,拼命的想要掙扎,可惜在承受兩次重擊後完全使不上力氣。
“我爸媽辛苦在廠裡十多年,你說辭就辭,你他孃的想過我爸媽的感受嗎?”寧爭咬着牙一聲吶喊後提起鋼管毫不留情的打在盧主任胸口上。
噗!
盧主任吐出了一口血沫,渾身顫慄,有氣無力的求饒道;“小兄弟,我,我錯了,你別打了。”
“啊!老盧,你們誰啊,這是幹嘛?”一道慌張的聲音從一間房間響起,隨即跑出了一名身穿睡裙的中年婦女。
“攔住。”寧爭對着朱鈔說道。
朱鈔一步衝上前,攔在了中年婦女面前。
寧爭把頭靠過去,淡淡道;“我上次對你說過什麼,你有一個女兒吧。”
盧主任瞳孔猛然放大,哆嗦道;“小兄弟,禍不及家人,你別弄我女兒。”
“那你把我媽撞傷的時候,想到過禍不及家人這五個字嗎?”寧爭面無表情的朝一間臥室走去。
“小兄弟,你別碰我女兒,我錯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你有氣朝我撒就行了。”盧主任大叫道。
寧爭在臥室裡拉出了睡眼惺忪的一名六七歲小女孩。
“你幹嘛,別碰我女兒。”中年婦女朝前衝過去,朱鈔一把抓住了她,始終不讓她過去一步。
寧爭一手抓住了小女孩,語氣平淡道;“你說,五分鐘無法呼吸,你女兒還能活下來嗎?”
說着,他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鼻子。
小女孩瞪着驚恐的大眼睛,撲打了起來。可惜就她這點力氣,怎麼會是寧爭的對手。
“別,別傷害我女兒。”盧主任強忍住痛,發了瘋似的欲衝上前。
宋向江皺眉看了一眼一臉冷酷的寧爭,最終還是選擇抓緊盧主任。
盧主任幾番掙扎失敗後直接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磕着頭,哭喊道;“小兄弟,我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你爸媽的工作我再也不敢辭了,我再也不會來惹你們了。”
“爭子。”袁鵬舉蹙眉喊了一聲,他覺得寧爭這樣做過了。
寧爭鬆開了手,小女孩一屁股癱軟在地上咧着嘴哭了起來。
“放開吧。”寧爭道。
宋向江三人於是都鬆開了手,盧主任夫婦急忙跑到小女孩身邊緊緊抱着她安慰道;“妮妮不哭,沒事了,妮妮不哭啊。”
“老鄔很囂張啊,在我剛纔和城北派出所楊所長吃飯的時候過來打我被抓進拘留所去了。想指望他來報復我,恐怕你是做不到了。”寧爭摩挲着鋼管說道。
盧主任抿着嘴沒說話。
“五萬塊你自己明天拿去給我媽,還有我媽的醫藥費也一起給了。至於我的損失費,你現出去銀行取五萬回來,行嗎?”寧爭低沉道。
“行,麗娟,帶妮妮回去休息。”盧主任說着站起來先進了臥室拿出一張銀行卡,旋即走了出去。
寧爭順手從盧主任家裡的冰箱裡取出了四罐紅牛,分給了宋向江三人。
“爭子,我們這樣做,他要是報警怎麼辦?”袁鵬舉一臉擔憂的問道。
“他現在應該正在給他那名民警朋友打電話,等他知道老鄔進去的消息後肯定慌了。在分不清我底細深淺的情況下,他是不敢輕易報警的。他其實很清楚,就算報警了,我也不會判很重。等幾年之後我出來肯定會報復他,他不會捨棄自己在廠裡的主任位置,所以經不起我的報復。最好的辦法,就是服軟。”寧爭條理清楚的分析道,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現在他背後有薛工天撐腰,根本不怕盧主任報警。
“好吧。”袁鵬舉喝了一口紅牛,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希求盧主任真的不會報警。
……
事實正如寧爭預料的一模一樣,盧主任在出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他的民警朋友打電話。
“不是,老盧,那小子到底什麼身份啊?怎麼會和楊所長在一起吃飯?還有,老鄔他腦子是不是抽了,居然帶人衝進楊所長吃飯的包廂裡。現在老鄔一幫人正在拘留所呆着吶,估計沒幾個月是別想出來了。”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了民警朋友機關炮般的一連串牢騷。
盧主任沉默了一下,道;“沒事,那小子我會用錢處理好的。老鄔在裡面,你幫忙看着點昂。”
“嗯。”
盧主任這一次在沒有動報復的心思了,他不想讓自己女兒的生命再遭到威脅。不就是十萬塊錢麼,他給。
從銀行取出五萬塊後,盧主任急忙趕回了家。
寧爭接過錢,拍了拍盧主任的肩膀,道;“我媽身體不好,以後少讓她加班。我爸,能變成因爲工傷纔在家休養嗎?”
“可以,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盧主任忙不迭的答應道。
寧爭隨後帶着宋向江三人走了出去。
“每人拿一萬去。”樓下,寧爭從五萬塊點出了三萬塊分給了他們三人。
“這錢,爭子,你自己拿着吧。”宋向江猶豫了一下,道。
“嫌髒?”寧爭反問道。
“不是。”宋向江張嘴道。
“那就拿着。”寧爭說着將一萬塊塞在了宋向江手裡。
宋向江只好接過,他知道,寧爭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