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姚春霞說的病牀號,寧爭在一間病房看見了臉上有許多淤青的寧長福。
“爸,怎麼回事,誰打的你?”寧爭怒氣衝衝的問道。
“那幫人是來找你的,小爭你跟爸說,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寧長福神色虛弱的問道,他倒也沒有過多的去責怪寧爭。因爲寧爭從小就很乖,打架這種事從未發生過。儘管自己被打了,可在心底他還是相信肯定不是寧爭主動惹事的。
找他的?寧爭立馬就想到了王皓廣和王振國,急忙問道;“爸,領頭的人長什麼模樣?”
寧長福於是將王皓廣的模樣說了一遍。
“瑪德。”寧爭轉身就往外面跑。
“小爭,你幹嘛去,回來。春霞,快去追啊。”寧長福着急的叫道,他生怕寧爭一氣之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只可惜他身上還有傷行動不便無法移動。
姚春霞趕緊追出去,無奈寧爭跑的賊快,一轉眼就沒人了。
走廊口,宋向江一把抓住了寧爭,道;“爭子,你冷靜一下,你連王皓廣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去找。”
寧爭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口氣,漸漸讓自己的狀態平復下來。腦筋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隨即拿出手機打給了孟叔。
“孟叔,領着王皓廣走的大哥。除了客運中心那塊,他還有沒有其他來源收入了?”
“等下,我問問。吳胖子,剛纔領着王皓廣走的大哥還有沒有的其他買賣了?”
吳俊想了一下,回道;“好像開了一家叫暮光的KTV。”
“小爭,那人開了一家叫暮光的KTV。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孟叔問道。
“沒事,那孟叔你喝吧。”
寧爭掛斷了電話,轉身道;“你們三先回去吧。”
“叔叔都被那龜孫子打成這樣了,你叫我們回去幹嘛?必須幹他!”宋向江語氣不善道。
“對,我他娘今晚不弄死那混球,我就跟我小叔家的兒子姓。”朱鈔義憤填膺道。
“不是,你小叔不跟你爸一個姓麼!”袁鵬舉今晚似跟朱鈔槓上了,一直在挑他的語病。
“好了,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我多餘的話也不說了,走吧。”寧爭說完後便和三人騎着小毛驢去了暮光KTV。
……
暮光KTV,坐落在東魚大道上。門面不大,不過進進出出的人不少,看着還挺熱鬧的。
“開一個大包,先拿一個大果盤和兩瓶香檳過來,其他的等我朋友他們來了在點。”寧爭話語簡潔道。
“好的,先生,給你們開了421大包廂。”前臺女接待微笑道。
寧爭四人在一名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大包廂裡,坐下沒多久,一個大果盤跟兩瓶香檳便拿了過來。
“爭子,我們不是去找王皓廣麼,怎麼來唱歌了?”朱鈔不解道。
寧爭打開了一瓶香檳,道;“王皓廣現在肯定藏起來了,但是既然王皓廣他大哥能夠拿五十萬來贖他,想必他們兩人的關係肯定很好。那麼王皓廣的下落,他大哥想必應該知道。通過他大哥,我們自然就能找到王皓廣。”
“那找他大哥和我們來唱歌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關聯嗎?”朱鈔眨動着無知的小眼神問道。
寧爭拿起香檳喝了一口,隨即按下了呼叫服務生的按鍵。
“你好,先生,有什麼事嗎?”一名服務生恭敬的推門進來。
“找你們經理過來,拿假冒的香檳給我,搞事情啊?”寧爭冷淡道。
服務生一愣,隨即道;“好的,先生,請稍等一下。”
等服務生走後,朱鈔一臉迷糊的看向寧爭,道;“爭子,沒見你經常喝香檳呀,什麼時候都能一口斷真假了?”
“回去給你解釋。”寧爭煩躁道。
很快,經理便過來了。
“先生,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這裡的香……”
寧爭使勁的將香檳砸在了大理石桌上,拿着半截碎瓶直接架在了經理脖子上。一用力,碎片尖端刺進了他的咽喉外表肌膚,有一絲血跡滲出。
“打個電話給你老闆。”寧爭冷冷道。
經理嚇得臉色慘白,當即掏出手機撥打了林潤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寧爭就拿了過來。
“潤哥,在星光酒店包廂我們剛見過。這不天哥叫我過來想跟你商議一下客運中心黃牛票的事情,我現在就在暮光421包廂,有空的話要不你過來吧。”寧爭這也是狐假虎威,不然他怕林潤完全不搭理他,要是叫一幫安保衝進來,他們四個今晚恐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林潤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旋即道;“等着,我過來。”
“坐着吧。”寧爭放下碎瓶,又將手機丟還給了經理。
經理默默的坐到了沙發角落裡,他還是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吧。
十分鐘後,林潤來到了包廂。
“天哥,他想怎麼談啊?”林潤陰着臉開門見山道。
“客運中心那塊,天哥根本就看不上眼。潤哥,我找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王皓廣他在哪裡?”寧爭直接挑明道。
林潤眉毛一挑,冷淡道;“他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
“就在半小時前,王皓廣帶着人把我爸三根肋骨打斷了,現在我爸他還在醫院躺着。”寧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些。
林潤面無表情道;“他打的你爸,你找我幹嘛?”
寧爭隨手拎起一瓶香檳走到了林潤面前。
“怎麼,想動手?醜話我先說在前頭,你要是動了手,我敢保證你今晚絕對是躺着出這間包廂的。”林潤冷笑了一聲。
啪!
香檳碎了。
林潤一臉驚愕的看着鮮血伴隨着金黃色液體從頭上流下來的寧爭。
宋向江三人猛地起身。
“我爸因爲我被打了,我要是不替他在王皓廣身上拿點零件下來,我這個兒子不白當了麼。潤哥,我知道你是大哥,要是在自己家的地盤被一個小孩幹了傳出去肯定丟臉。我不讓你丟臉,你也別讓我丟臉行不?找你這事,本身我就有些冒犯了,所以我自罰。這些錢,就當作是我今晚砸碎香檳的賠償了。”寧爭神色自若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小疊人民幣,直接放在了玻璃桌上。
林潤抿着嘴,沒說話。
“我就一小嘍羅,比不上潤哥你家大業大,你又何苦犯得上跟我整些有的沒的。今晚這事,就這幾個人知道,其他人不會知道。”寧爭微笑道。
林潤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的寧爭,一股不舒服在他心底油然而生,隨即道;“富豪路173號老幺棋牌室。”
“謝了,潤哥。”寧爭笑着走了出去,宋向江三人緊跟其後。
“瑪德,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威脅潤哥你,我現在叫人攔下他們。”經理說着掏出了手機。
“讓你拿香檳砸自己頭,這種事你乾的出來麼?”林潤問道。
經理搖了搖頭,道;“幹不出。”
“對別人狠,不算狠。對自己狠的人,纔是真的狠人。一年之內,新縣混子界必定有他的名號。王皓廣沒事去惹他父母,這不找死麼!”林潤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