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幾首歌過去之後,酒吧開始倒計時了,午夜即將到來。雲朵和其他人一起高聲喊數字,倒計時結束後,歡呼聲簡直要掀破屋頂。

唐一白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着神采飛揚的她。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爲夢想狂奔,從來不覺得這每年循環一次的計時□□有何慶祝的意義。現在靜下心來想一想,其實許多事情是不需要糾結意義的,樂在其中就是最大的意義。

他奔跑了這麼久,真的有點孤獨了,突然有人陪伴,心房像是被填滿,與她做什麼都開心,哪怕是此刻像傻子一樣歡呼。

有你,真好。

歡呼聲結束後,酒吧老闆跑上臺,簡短致辭,然後招呼服務人員給大家發新年禮物。雲朵聽見拿到禮物的人各種嬉笑歡叫,她特別好奇那禮物是什麼。

然而當禮物盤送到面前時,她有些斯巴達了。

裡面躺着一大堆套套。套套有各種號碼的,可以自選,每人最多領十個。

雲朵剛要說話,那端盤子的妖嬈女招待卻突然捂着嘴巴驚呼起來:“啊!”

此刻燈光已經亮起來,她想必是認出了唐一白。唐一白趕緊伸出食指擋在脣前,“噓——”

女招待果斷閉嘴,直勾勾地盯着他。

唐一白淡定地戴上口罩,然後在盤子裡翻了翻,挑了一個大號的套套,“謝謝。”

女招待莫名地臉紅了。

雲朵的臉龐也發熱,她撇開臉說道,“你不要拿啊。”

“不要白不要,我們在這裡消費了,當然要拿福利。”唐一白振振有詞。

雲朵扯了扯嘴角,真是好有道理哦!

已經過了午夜,他們也該回去了。要先走出巷子才能打車,唐一白牽着雲朵的手,他有點心猿意馬。路過一個酒店時,他停下,朝裡面頻頻張望,躍躍欲試的樣子,然後他還別有深意地瞄着雲朵看。

雲朵的臉幾乎滴血了,她用力地想要把他拉開,“快走。”

唐一白看着手中的套套,一臉的遺憾,“不用掉多浪費,你說是不是?”

“你……!你自己去用吧,我不管你啦!”她說着轉身就逃。

他追上來,從後面抱住她,伏在她耳邊低聲笑,“唉唉,生氣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要怎樣就怎樣。”

雲朵低着頭說,“我們回去吧。”

“好。”

這個時候想要回去也不容易,剛剛跨年,市區到處都在堵車。雲朵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困得不行。唐一白將她摟在懷裡,“睡吧。”

也不知在路上堵了多久,他們終於回去,這時候雲朵還沒醒呢,迷迷糊糊就感覺自己被人揹了起來,然後是一陣小涼風,吹得她打了個鬥。

唐一白解下圍巾,蓋住雲朵的頭和脖子,就這麼把她揹回去了。

她依然沉沉地睡着。

唐一白也困啊,他的作息像鐵一般牢固,幾乎沒有熬過夜。此刻困得兩眼打架,回家後二白跑到他面前獻殷勤,被他一腳趟開了。

走進雲朵房間,他輕輕地把她放在牀上。這房間已經被雲朵改造得面目全非了,牀單被罩換成一套薔薇色的,很少女的顏色,像嬌嫩的花朵,配她正好。

他幫她除去了外套和鞋子,擺一個舒服的睡姿。看着她酣甜的睡眼,他彎了彎嘴角,低頭輕輕地親她。

眉毛,眼睛,臉蛋,鼻尖,嘴脣。他用嘴巴描繪她的面容,心內一片柔軟,溫暖得不像話。親着親着,他突然捨不得離開了。

我這麼困,他心想,我已經沒有力氣走回自己房間了。

於是他倒在她的牀上,掀開被子鑽進去,將她摟進自己懷裡。

沒有什麼複雜的目的,他只是想這樣抱着她睡一覺。她是他的珍寶,把她抱在懷裡,酣然入夢,這會讓人有一種盈滿心房的踏實感和幸福感。

唐一白的生物鐘一向固定,次日早早地睜開眼睛,此時雲朵還在夢鄉里。被子下,兩人緊緊相擁,幾乎沒有空隙,被窩裡特別溫暖,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像話。

莫名的,唐一白的身體突然有些燥熱了。

他動了一下身體,才突然發覺自己身體某個地方有了些尷尬的變化——那是男人早上常見的正常生理現象。

破天荒的,唐一白臉紅了。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着她淡淡的體香,想着陽臺上他不經意間撞見的文胸,想着昨晚酒吧裡的小小福利……

身體裡有一團火,在期待熱烈地燃燒。然而柴火躺在一旁處於休眠狀態,燒不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推開她,坐了起來。

然後下牀,把被子給她蓋好。大衣拿過來,摸出了口袋裡那個福利,他把它放進了她的抽屜。

接着,他把大衣託在身前,掩蓋着尷尬,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路女士剛起牀,路過他們的房間時,不小心看到了兒子從雲朵的房間走出來。

她瞪大眼睛,隨即像是明瞭什麼,掩嘴吃吃地笑了。

“咳,”唐一白連忙解釋,“我什麼都沒做。”

“我知道。”路女士答。

這下唐一白奇怪了,“你怎麼知道?”

“你的臉上寫滿了遺憾。”

好吧……反正他媽媽就是福爾摩斯再世,誰都別想蒙她。唐一白又問,“那你爲什麼笑?”

“我笑的是,你竟然什麼都沒做,呵呵。”

唐一白:“……”

回到游泳隊,唐一白直接去訓練館了。下水前,他仔細地把昨天雲朵送他的手鍊摘下來收好。帶着手鍊游泳會影響速度,而且手鍊浸了泳池裡的水容易壞掉。

等回到陸上訓練時,他又燒包兮兮地把手鍊戴回來。

祁睿峰看到了這個手鍊,他感覺很奇怪,“唐一白,這手鍊誰送你的?”

唐一白一笑,“你說呢。”

祁睿峰的眼神卻有些怪怪的。據他所知,向陽陽恰好在編這樣一條手鍊,他見的時候都快編成了,那麼……會不會是向陽陽送的?

向陽陽什麼意思,難道想跟雲朵競爭唐一白嗎?

祁睿峰感覺到了危機。他身處於他們小團體的領導地位(至少他自己這樣認爲),不能允許有如此不和諧的事情發生。阻止,必須阻止。

於是祁睿峰找到了向陽陽,“向陽陽,你把手鍊給誰了?”

“誒,你怎麼知道我手鍊編好啦?”

他心想,哼,我當然知道。他說,“你到底給誰了?”

“我給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祁睿峰有些惱了,“向陽陽,你不能喜歡唐一白!”

向陽陽莫名其妙,“誰跟你說我喜歡唐一白?你神經病啊?”

“那你爲什麼把手鍊送給他?”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給他了?”向陽陽說着,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她的手鍊,“喏,我纔剛編好,自己還沒捨得帶呢。一白戴的肯定是雲朵給他編的,你個笨蛋!”

祁睿峰仔細看這一條手鍊,發現和唐一白那條不一樣。兩者同樣的顏色和花紋,但是是顛倒的。祁睿峰眼珠轉悠了一下,突然又說,“就算不是,那你也不能戴這一條。”

“爲什麼?”

“如果戴了,你和唐一白就是在戴情侶手鍊,雲朵看到會不高興的。而且媒體一定會亂講,傳你們倆的緋聞。”

向陽陽摸摸下巴,“我竟然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你難得聰明瞭一次。”

“所以,”祁睿峰嚴肅地點點頭,“這手鍊我幫你戴吧。我和唐一白是兄弟,戴同款手鍊無所謂啦。”

“好吧。”向陽陽依依不捨地把手鍊遞給他,“你要好好對待它,不要弄壞它!”

“好,”祁睿峰伸出手腕,“你幫我戴上。”

像是執行一個莊重的儀式,向陽陽幫他戴好了手鍊。然後祁睿峰高高興興地回去找唐一白炫耀了。

由於今天是元旦,晚上訓練結束後,兩個好兄弟戴着同款手鍊參加了游泳隊贊助商的活動。一起去的還有另外幾個知名運動員。

第二天,一條來自體育圈的新聞縱橫於網絡,超越娛樂圈某影后的桃色新聞,成爲各大網站娛樂八卦版的頭版頭條——

唐一白和祁睿峰戴情侶手鍊參加活動,舉止親密。網友:虐死單身狗!

祁睿峰:#%¥&#&*¥!!!!!浪花一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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