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生病就像個孩子的小人兒,郎宸北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眼中更是有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好,朕陪你躺會兒,”掀開被子,郎宸北也脫了鞋襪跟着安紅豆鑽進了被子,一進去,懷裡的人就緊緊抱着他的腰不放。
郎宸北心裡滿足得緊,動作輕柔地摸着懷裡的人頭髮,調笑地說道:“怎麼,現在就離不開朕了?不是纔剛起牀不久,就又要睡了?”
聞言,安紅豆在他懷裡使勁搖頭,然後又點頭,郎宸北更樂了,“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爲的哪般?”
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紅豆頭也沒擡地說:“是不想你走,沒想着睡,就不想動。”
聽她這麼實誠,郎宸北當然高興,然而忽地就想起了昨晚所聽到的事,嘴角的笑立馬就斂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想了想,道:“蠢豆子,朕問你,若是哪一天你覺得別人比朕好,你……你會不會跟人走?”
聽那個男人的意思是非蠢豆子不可了,可是他……他……
聽到他的問題,安紅豆一個沒忍住噴笑了出來,隨即擡頭看着一張不怎麼自然的俊臉,繼而扯了扯他垂下來的頭髮,笑道:“皇上,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問題了?”
看着她,郎宸北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然後道:“朕先問的你,別總是反過來問朕,快說,會不會跟別人跑了?”
雖說他是覺得在這天底下還沒人比他好,不過誰知道這蠢豆子會不會犯蠢,他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皇上,”安紅豆哭笑不得,挪了挪身子往上躺了點,然後安慰似的拍了拍皇帝陛下的肩,語氣頗爲鄭重地說道:“您就放心吧,在我這,沒人再比得過您了,沒有的事,別瞎想啊。”
這人,彆扭起來怎麼這麼可愛,他又是怎麼想到這方面來了。
“誰不放心了?誰瞎想了?”皇帝陛下很沒好氣地把肩膀上的手扔了下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
安紅豆看在眼裡,卻知道要是當場拆穿的話恐怕又不會對勁了,於是努力忍住想笑的衝動,靠到皇帝陛下的肩上,順着說道:“是是,是我不放心,是我瞎想,這總可以了吧?”
真是,估計她就從此栽在這人身上了。
見她如此順從,郎宸北滿意地哼了哼,卻是不予置否,他纔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了,要是讓這傢伙知道,肯定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哼!
安靜的時候總是喜歡多想,尤其安紅豆現在還病着就更容易東想西想,而且還是在經歷昨天過後,她這心裡的梗又開始折騰了。
想了想,撥弄着郎宸北的頭髮,有些失落地問道:“皇上,如果,我說如果,我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你……你會去寵幸別人嗎?”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她,尤其是最近一個月以來她都不曾聽到過哪個娘娘或者美人的消息,她有些擔心,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她究竟該以怎樣的心態來面對。
“蠢傢伙,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郎宸北很不贊同地皺起了眉,“你是要朕說幾次,朕說過不會就不會,怎麼,你便是連一國之君的話都不信了?”
這傢伙,又皮癢癢了?
“哪有不信,”安紅豆癟嘴,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語氣有些弱弱地說:“我不就隨便問問麼?再說了,要是不會,你那後宮還有那麼幾個美人呢,總不能一直都讓人這麼待着吧,這不是有備無患是什麼……”
說到最後,安紅豆的底氣越來越弱,尤其是在感受到皇帝陛下渾身的低氣壓後,更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你說你,人不大,怎的就能想這麼多事?”郎宸北沒好氣地將她的臉給掰了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氣不過地在安紅豆的腦門兒上彈了一指頭,低斥道:“長個腦子就不知道想事麼?虧得你還知道‘有備無患’。”
“這根本就和知不知道沒關係好麼……”捂着自己的腦袋,安紅豆小聲地嘀咕,結果換來皇帝陛下一記冷眼。
“還說是幾千年後的人呢,朕瞧你,連三歲孩童都不如,”郎宸北瞪着那低頭的人,動作粗魯地把被子扯上來把人給蓋嚴實了,同時說道:“後宮最近的動靜你有留意過麼?沒覺着比起之前安靜了不少麼?”
蠢傢伙,都過了一個多月了,竟然還沒發現,虧得他還納悶這麼容易滿足感動的傢伙爲何此次沒有任何表示,敢情是她壓根就未曾發現,真是枉費他如此想着她。
聽他這麼一說,安紅豆是記起這一個月以來好像都沒見到過盈嬪她們了,就連她們宮裡的那些宮女小太監都沒了影,她還當皇帝陛下後宮的那些女人都看破紅塵了,準備在自己宮裡孤獨此生了呢,聽他的意思,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看着眼前一臉疑惑呆愣的人,郎宸北只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力過,無奈地嘆了口氣,很是挫敗地在安紅豆的額頭上戳了戳,道:“你啊,離了朕可如何是好。”
他總算是明白了,這蠢傢伙只怕是此生都離不開他了,這麼蠢的傢伙,恐怕也只有他才受得了了。
“皇上,你都說我蠢了,何不如就說清楚呢?”安紅豆湊上前,在那白皙的臉上狠狠地吧唧了兩口,討好似的眨着眼睛看着一臉無奈的皇帝陛下,若是後面有尾巴的話,恐怕早就搖起來了。
看着她這一臉討好的模樣,郎宸北不由得覺得好笑,俯身在她的嘴上咬了一口,然後說道:“你個蠢蛋,竟是連這事都想不透,朕說過,今後,朕的身邊,牀上只有一人,那些女人,朕有的見都不曾見過,若不是順着皇祖母的意思將人留在後宮,朕如何會給自己找事做,現在朕都有你了,還要她們作甚?早在一個月前朕就讓高成將人給打發出去了,朕碰都不曾碰過她們,不會影響她們嫁人,所以,你這蠢傢伙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麼有備無患。”
說着,又笑着彈了彈一臉驚訝的人的腦門兒,笑罵:“真蠢。”
然而安紅豆卻是沒心思去理會蠢不蠢的問題了,她被皇帝陛下的話着實驚到了,有些不確定地看着那一臉風輕雲淡的人,道:“皇上,你……你真的,把後宮給解散了?”
這種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事竟然也能發生在她身上,這……這這是不是她在做夢?!
“不然你以爲呢?”郎宸北斜眼,略微嫌棄地看着一臉大驚小怪的人。
不就是把那些女人放出宮了麼,如何值得她如此大驚小怪,莫不是覺得他做錯了?
“不是,”安紅豆搖頭,嘴角自然地就往上揚,“那個……我只是……我只是太……”
真的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真的會有這麼一天,這人真的……真的……
“皇上!”一頭撲進郎宸北懷裡,安紅豆心裡感動得不行,使勁往他懷裡鑽,恨不得就這麼緊緊抱着他。
這人真的是太讓人感動了,什麼不安,什麼擔心統統都不見了,她真的是喜歡慘了這個人,就像他說的,她這輩子估計都離不開他了。
“蠢東西,”郎宸北失笑,任由着小人兒往自己懷裡鑽,整齊的衣服都被她折騰得鬆鬆垮垮也不介意。
忽然,懷裡的人突然停了下來,郎宸北低頭,略微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他怎麼忘了,這傢伙這會兒還病着,應該多休息纔是。
“沒有,”安紅豆垂着眼簾搖了搖頭,隨即突然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忽地又撲進郎宸北懷裡,一邊攥着他的袖子,一邊聲音小小的說:“皇上,我……我想要……”
安紅豆想,大概情不能自已說的就是現在的她,這個時候的她只想更真實地感受到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過……
“蠢傢伙,你還病着,”郎宸北好笑地看着懷裡正笨手笨腳解他腰帶的人,雖說他很久沒碰過她,的確也想要了,但這人還病着,搞不好病情加重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我就想要,”安紅豆紅着一張臉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美色,眼裡還帶着一絲期望和興奮,看得郎宸北心頭一動。
算了,做這事應該不會加重病情纔是,郎宸北想,既然蠢傢伙想要,那他若是不滿足她,豈不成了不合格的丈夫了。
思及此,郎宸北勾脣一笑,眼眸一眨便褪下了兩人的衣物,翻身把人壓在了自己身下。
……
果然如郎宸北想的那樣,此番運動後不但沒有加重安紅豆的病情,甚至讓她的身體好得更快了,原本太醫開的是五天的藥,安紅豆只喝了兩天就見好了。
按照安紅豆自己的說法是運動後出了一身汗,風寒自然就好了,郎宸北還不信,非得宣來了太醫,不想太醫的說法和安紅豆的一樣,至於這做的什麼運動,身爲太醫這個就不是他們該關心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