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不是,她身邊的同學都是性格比較活潑的人,而且隨着年齡的增長,一起聊天的話題也變了,她就算再不知道,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也都懂了。
不過這人身爲一國之君卻還在這方面上單純如白紙,這倒是讓她狠狠吃了一驚。
但是現在,問題也跟着來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難道要讓她來告訴皇帝陛下說他之前做的不對??
光是想想就夠了,她怎麼說得出口,不過要是一直都這樣下去的話,短時間還行,若是長時間,到時候太皇太后詢問起關於重孫的事,那她要怎麼說?
說她和皇帝之間其實沒什麼?這顯然不可能,可要是讓她來給皇帝陛下糾正“錯誤”,她怎麼開得了口啊?
“怎麼?你在怕嗎?”安紅豆正在心裡糾結着,就聽見皇帝陛下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擡頭一看,見他正看着自己,臉上多少有些憂心。
沒想到,蠢豆子平時看着這麼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原來她怕疼啊,皇帝陛下想。
“呃,沒事,”安紅豆說,看到皇帝陛下這麼關心自己,她心裡還是挺高興的,當然,如果站在沒有那麼糾結的事就更好了。
不過,安紅豆決定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沒準兒還會有人給皇帝陛下“糾錯”,也省得讓她來開口了,若實在不行,過段時間就只有由她來說了。
“好了皇上,我沒事,”安紅豆笑着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你還得早起上朝呢。”說着,便伸手摘了郎宸北頭上的金玉冠,將那一頭好看的青絲放了下來。
郎宸北見她看上去好像是真的沒什麼大礙,心裡也就放下了,本來是想再像昨晚那樣抱蠢豆子,但想想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他不想讓她痛,所以,嗯……還是算了吧,睡覺!
於是,安紅豆正式成爲皇帝陛下的妃子後的第二天晚上就在自己的千思萬緒中度過了。
第二天早上,郎宸北去上朝後安紅豆照樣先去給太皇太后請了安,然後便去了御膳房給皇帝陛下做早飯去了。
等到郎宸北下了朝回來吃過早飯後去了御書房批改奏摺的時候安紅豆又沒什麼可做了,本來是想着去御膳房和林總管一起切磋切磋烹飪方面的事,但又突然記起還有件事沒有處理。
“紫鳶,”安紅豆把紫鳶叫了過來,問道:“綠柳那裡你去問了,她怎麼說的?”
今天離大典那天已經是第二天了,皇帝只給了珍絛殿三天時間,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上次她問他的時候,他也沒說到時候要是珍絛殿沒有把弄壞她衣服的人給找出來他具體要怎麼處罰珍絛殿的人。
她可不想真的因爲一件衣服就牽連那麼多無辜的人,所以趁着還有兩天的時候她還是快些動作才行。
“娘娘,綠柳說她已經和那繡娘接近了,現在兩人可以說是成了很好的朋友了,”紫鳶上前回答說,“據綠柳說,那繡娘平日裡沒什麼說得上話的人,不過以前卻和青嵐軒的人挺要好。”
“青嵐軒?”安紅豆疑惑,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不過想想應該也是哪個妃嬪的住處,只是這青嵐軒的主子是誰?讓人毀了她衣服的可是那青嵐軒的人?
“娘娘有所不知,”紫鳶繼續解釋着說,“青嵐軒的主子是之前的嵐美人,嵐美人名喚李欣嵐,不過早在三年前就因着御寵的那件事和其他兩位美人一起被太后給打入冷宮了。”
“哦?”安紅豆挑眉,“你們之前說的因爲要打殺雪兒而被關進冷宮的就是她?”
人都在冷宮了,怎麼還會想着出來耍把戲,莫不是還沒有死心,想着有朝一日能鹹魚翻身來個大逆轉??
“除了她還有兩位美人,”紫蓮從外面端了茶進來,接着紫鳶的話說道:“現在冷然宮就住了嵐美人,水美人和楊美人,這三位美人的爹還都是官,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人到皇上或者太皇太后跟前求情讓把她們給放出來。”
“是啊,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三位美人的家人沒有一個替她們求情的,”紫鳶嘆了口氣說,“莫不是還真就讓自家女兒在這冷宮待一輩子?”
“這就不知道了,”紫蓮搖了搖頭說,呵呵安紅豆倒了一杯茶後就看向了紫鳶,“對了,綠柳怎麼說?聽你的意思莫非是冷然宮的三位在使壞?”
要真是冷然宮的在這個時候還使壞的話,估計這輩子就真的要在冷宮裡待着了。
“可能是,”紫鳶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自家娘娘,道:“娘娘您看,現在要怎麼做?”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昨天她去找綠柳的時候就聽她說珍絛殿的人這兩天一直都人心惶惶的,生怕到時候找不出來人。
“這樣吧,你去把綠柳叫到聽風園,”安紅豆沉吟了片刻說,“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紫鳶應聲退下。
約摸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紫鳶就帶着綠柳到了聽風園,安紅豆已經帶着紫蓮在那裡等着了。
綠柳來了後先向她見了禮,然後一聽安紅豆問起這兩天的事她就把情況一一彙報了給她,包括自己按照她教的法子一步步接近那人時那人的反應以及怎麼從她口中套了話。
安紅豆聽完後垂眸思索了片刻,心想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樣順利,那麼眼下要做的就是順藤摸瓜把她身後指使她的人找出來。
“綠柳,你確定和那繡娘接頭的人就是青嵐軒的人嗎?”安紅豆擡眼看向綠柳,如是問道。
“回娘娘,奴婢確定,”綠柳恭敬地回答道,“是翠容親口給奴婢說的,還把那宮女給她的好處都給奴婢拿出來看過,奴婢和珍琉殿的人走要好的,奴婢偷偷把東西拿給她看後,確定那就是當初做給青嵐軒的東西。”
想那翠容一開始怎麼也不信任她,不過當她按照謹妃娘娘教給她的法子接近了她一天後,翠容就願意同她走近了。
“還有,娘娘,您果然說的沒錯,”綠柳笑着看着安紅豆說,“翠容心裡其實已經害怕得緊了,奴婢一和她說起這事她就變了臉色,不過當她聽說奴婢也曾經和她有一樣的目的後她就有所鬆動了,加上她心裡本來就害怕,最後奴婢稍微一套她就把和她接頭的宮女給供出來了。”
一想到是她們毀了封妃大典的衣服,害得她們整個珍絛殿的人都要被牽連綠柳就一肚子火,要不是娘娘交代了,她恨不得立馬就拽着翠容到大夥兒面前把話說清楚!
“如此當然好,”安紅豆滿意地點了點頭,“綠柳,今天下午你看能不能把那翠容帶出來?”
“娘娘您的意思是想親自和她說?”紫蓮追問。
“嗯,”安紅豆點頭,繼而說道:“現在要想把背後的人找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翠容來指證,畢竟我們手裡現在沒什麼證據而時間又只剩一天了。”
想來那翠容也不敢把自己已經把事情給別人說了這事告訴那宮女,不過既然翠容膽子很小,那指使她做這事的人估計也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的不怕,安紅豆就怕到時候不等三天期限到,那人就會採取什麼手段讓翠容閉嘴,她必須在那人之前讓翠容意識到這一點。
“娘娘放心,奴婢可以把人帶出來,”綠柳說,“不知到時候娘娘想奴婢把翠容帶到什麼地方?”
“就這兒吧,”想了想,安紅豆就覺得這個地方比較隱秘,上次聽紫鳶說這個聽風園是皇帝陛下的地盤兒,估計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平時纔沒人過來。
要是到其他地方或者景龍宮的話沒準兒人剛到就有人知道了,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地方比較安全。
“好,就依娘娘的意思,奴婢下午就帶人過來,”綠柳點頭應道,之後安紅豆又交代了一些細節就讓人回了珍絛殿。
中午吃飯的時候安紅豆向郎宸北問起了這件事,郎宸北一聽這事臉色就不怎麼好,他這皇宮出現了那等心機的人他自然高興不起來,本來是想叫人徹查此事的,不過當他聽高成說謹妃娘娘在查此事的時候他就打消了心底的想法。
說起來,他的這顆蠢豆子雖然有時候蠢得可笑,不過有時候還是挺靠得住的,這不,上午時分就有人向他彙報說謹妃娘娘叫了珍絛殿的一個繡娘到了他的聽風園,而且查到的東西還和他叫人查到的相差無幾。
看來,他家蠢豆子還是挺不錯的,她要折騰就讓她去折騰吧,左右他也已經找到了人,到時候要她不能把人給抓出來的話他再出馬也不遲。
“怎麼,你想讓朕放過珍絛殿的人?”郎宸北放下筷子挑眉看向安紅豆,慢條斯理地問道。
“嗯,就是那個意思,”安紅豆從紫鳶手裡拿過茶水讓皇帝陛下漱了漱口,又拿過了小方巾給他擦了擦嘴,邊道,“想必皇上你都知道了,我讓人找出了一些線索,或許明日就能把那使壞的人給找出來,左右也和其他人沒什麼關係,那什麼連坐之類的也就用不着了,所以我想,皇上你就發句話,放過其他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