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〇章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很顯然,龜天下從晉晚生的話中聽到了弦外之音,不過嗎,其實發生在晉晚生身上的事情,可不是他想像的那個樣子,直白點說,他的那番手腳,根本就沒有用,因爲,在晉晚生身邊還有一個守護神,當然了,自以爲是的龜天下卻不知道這些。

所以呢,他只好硬着頭皮,苦笑着還禮,還禮過後,他又仔細看看晉晚生,幾年不見,那個英俊的打漁少年已經出落成了一個旺跳跳的大小夥子了,原本有些稚嫩的臉龐,此刻卻是朗眉星目,丰神俊朗,寬肩厚背,身長八尺,面如白玉,前庭飽滿,地閣方圓,好一個天下難找,地上難尋的英俊的年輕人。

看到眼前的晉晚生,龜天下驚呆了,先是在心裡暗暗稱奇,幾年的功夫,他爲何能夠從一個打漁少年出落成了一個如此俊朗的奇男子!就在龜天下在心裡暗自叫好,口中不斷嘖嘖稱奇之時,蚌娘娘卻在身後問道;“晚生兄弟,你剛纔說是天泉水滋潤了那株小桃樹,讓自己成了家,還有了娘子,此話當真!”

蚌娘娘的這一句問話,卻無意中讓龜天下又產生了一絲擔心和不安,於是,龜天下再也顧不上別的,而是懷着忐忑的心情,開始緊張地等待着晉晚生的回答。

再看晉晚生,當他聞聽到蚌娘娘的問話,立刻離開龜天下回到蚌娘娘身邊回答道;“真是這樣子的,因爲無論如何,也無論我遇到了什麼情況,我家娘子都告訴我,只要提到您,無論什麼事情我都必須如實告訴您!”

晉晚生的話,真是讓龜天下不敢相信,按理說晉晚生不認識蚌娘娘他們,可眼前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龜天下正想着,卻聽敖玉九公主問道;“你說你家娘子出去了,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聽到敖玉的問話,龜天下似乎有了答案,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晉晚生的娘子是何方神聖,就在這個想法剛剛從龜天下的腦海裡閃過之際,就聽晉晚生回答道;“昨天夜裡,我娘子告訴我,她要出門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讓我等在家中迎接貴客,我問貴客是誰,她說是蚌娘娘,而且還有兩個很厲害的人物,所以,她臨走之前一個勁兒叮囑我,千萬不要對你們說謊。”

龜天下聽到這裡,心中明白了幾分,巧的是,敖玉接着又問了一句;“你家娘子真叫桃娘嗎?”

聽到敖玉的問話,龜天下似乎有所醒悟,看樣子他們之間不但不認識,而且也是剛剛說上話,就在龜天下不停地揣測之時,就聽蚌娘娘突然問道;“晚生兄弟,你認識桃姑嗎?”

“桃姑,那個桃姑,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晉晚生一臉茫然地回答着。

蚌娘娘接着又問;“你一共去了幾次桃花源?”

“桃花源,什麼桃花源?”

晉晚生還是一臉迷茫地樣子回答着蚌娘娘的話,聽到這裡,龜天下又仔細看看晉晚生,心裡瞬間樂開了花,太好了,自己還沒有到一無是處的時候,自己的法力還在,這就好辦,也許就憑這一點自己就可以達到目的,龜天下暗中高興,卻離開晉晚生和蚌娘娘他們一段距離,裝作觀花賞景的樣子,當敖玉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他又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

蚌娘娘看到晉晚生迷茫的臉色,再加上他剛剛回答的話,覺得這個晉晚生不像是在撒謊和欺騙他們,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呢,思來想去,蚌娘娘不免有些心急,情急之下,她又問晉晚生;“你能跟着我們去一趟桃花源嗎?”

晉晚生驚訝地看了一眼蚌娘娘,然後回答說;“不能,真的不能,我家娘子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必須等到她回來處理。”

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猶豫,所以,當晉晚生說完不能之後,敖玉和江白立刻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對晉晚生吹了一口氣,晉晚生頓覺狂風怒吼,天旋地轉,也就是眨眼之間,他就被這陣狂風吹到了半天空。

蚌娘娘看到晉晚生被江白和敖玉作法,飛到了半空中,就知道江白和敖玉要把晉晚生押解到桃花源,去當面對質,就在她也準備起身,追上晉晚生之時,不料,就在她剛剛飛起來的時候,卻見從院子裡那株桃樹的樹根上,突然冒出一團濃霧。

蚌娘娘情知有變,立刻對前面已經飛出去很遠的敖玉和江白喊道;“情況有變,請二位停下。”

蚌娘娘的話音未落,卻見自己的身邊多了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這位姑娘粉面桃花,一身香氣,一襲水粉色的長裙,讓人看不到他的鞋和腳,遠遠望去就好像仙女下凡一般。

蚌娘娘先是一驚,接着開口問道;“姑娘你是誰?”

不料,那位姑娘聞聽蚌娘娘多少有些驚訝地詢問,卻是嫣然一笑,然後對着蚌娘娘的嘴噴過去一口香氣,這口香氣雖然無影無形,飄出來的香味,卻是異常吸引人,恨不能讓人猛然吸上幾口,興虧蚌娘娘早有防備,她問完話之後,立刻口含先天真氣,當她發覺那位姑娘對着自己的嘴噴了一口之後,立刻吐出了口中的真氣。

蚌娘娘這口真氣非比尋常,那是比刀霜雪劍還要厲害無比的玄天真氣,無論是那一界的花仙樹妖,見到這種真氣,躲避不及,非死即傷。

那位姑娘先噴出一口香氣,不但沒有傷到蚌娘娘,卻被蚌娘娘噴出來的一口玄天真氣逼得在空中倒翻了好幾個跟頭,眼看着就要墜落下去,幸虧這時候,蚌娘娘沒有趁機動手,不然的話,這位姑娘怕是在劫難逃。

眼看着那位姑娘連着翻了幾個跟頭之後,歪歪斜斜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卻見從遠方的天際手牽着手飛過來三個人,不用問,一定是敖玉和江白聽到蚌娘娘的呼喚,帶着晉晚生飛了回來,

再說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那位姑娘,看到從天空中飛來三個人,徑直落在了娘娘身邊,然後又滿眼疑惑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先是一愣,直到她看到晉晚生之後,臉色纔算平靜了下來。

不過,那位姑娘卻依然不動聲色,也沒有和晉晚生打招呼,而是眼珠子一轉,搶先對蚌娘娘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就是蚌娘娘。”

蚌娘娘依然是面帶微笑,卻沒有回答姑娘的話,而是指着被敖玉和江白夾在中間的晉晚生故意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應該是您的夫君晉晚生吧。”

姑娘聽到蚌娘娘的話,隨即點頭,然後用商量的口氣對蚌娘娘說;“我可以把他領回家中嗎?”

蚌娘娘立刻說;“可以,不過我們要一同去你的家,你不會嫌棄麻煩吧!”

姑娘聞聽,立刻笑盈盈地回答;“貴客光臨寒舍,我求之不得,哪裡敢說嫌棄這句話呢。”

“那好,我們走吧!”

蚌娘娘說完,江白和敖玉就把晉晚生交到了姑娘手上,姑娘牽着晉晚生笑道;“受驚了我的夫君,不過,你不用擔心,蚌娘娘是個深明事理的人,她不會難爲我們的!”

這哪裡是說給自己丈夫聽的話,分明就是說給蚌娘娘他們聽的。就這功夫,那位姑娘手牽着晉晚生率先飛回了家裡,等到衆人全部落地後,他們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那位龜天下正被那片花樹纏繞在中間,**西闖,可就是走不出去。

那位姑娘見狀,立刻冷笑道;“原來是龜大哥來了,真是遠迎得很吶!”

說話之間,那位姑娘揮了揮手,眨眼之間,不停變換的花陣,忽地一下子纏繞住了龜天下,龜天下一聲驚呼;“弟妹,手下留情!”

還沒等那位姑娘回答,卻見敖玉也揮了揮手,瞬間來了一股龍捲風,把那些花樹吹得七零八落,龜天下這才得以逃脫,就見他連滾帶爬地來到敖玉面前,結結巴巴地說道;“感謝江白、江夫人!”

就在這時,那位姑娘已經是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指着敖玉喝到;“何方妖孽,膽敢破了我的花陣!”

敖玉看到姑娘發怒的樣子,很不以爲然的說道;“什麼花陣樹陣的,不過就是個障眼法。”

緊接着又說道;“你這個小丫頭,我本想你也不容易,就別跟你一般見識了,誰知道,你卻不懂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真是的,小姑娘,我看你還是乖乖地領着你的晉晚生跟我們去桃源對質吧。”

“你,你說什麼,你讓我們去桃源?”聞聽敖玉的話,那位姑娘先是一驚,接着很無奈地又來了一句反問。不過,這次她卻沒有接着和敖玉動手,看樣子,她看到敖玉剛纔的舉動,似乎已經知道了敖玉的厲害。

而姑娘剛纔的舉動只是出於對龜天下的憤恨,並非是衝着敖玉去的,所以,敖玉才放了她一馬,恰好,就在這時候,蚌娘娘開口說道;“想必姑娘一定就是桃娘了!”

聽到蚌娘娘的話,姑娘又變怒爲笑,點頭稱是,然後問道;“蚌娘娘剛纔那位姑娘的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