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奇的手上出現了那件金光燦燦的披風之後,他感覺自己下墜的速度在變慢,高興之餘,他不由得仔細審視起手中突然出現的披風,不過,還沒等他看上幾眼,卻被眼前出現的大塊烏雲給包裹住了。
烏雲包裹之下,玄奇感覺自己似乎無力再揮動手臂,眼看着他的雙臂耷拉下來,手中的披風掉落下去,情急之下,他大聲喊道;“披風,我的披風!”
隨着玄奇的大聲叫喊,那件飄落的披風飛舞起來,玄奇見狀,拼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再次揮舞手臂,隨着手臂的揮舞,那件披風竟然飛舞到了他的身上,於是乎,他變成了一個身披金色披風的美男子。
瞬間,他下墜的速度慢了下來,等到他有一種輕飄飄地騰雲駕霧般的感覺之後,那團烏雲竟然迅即褪去,他不由得打開了獨有的水晶之眼,哇,果然是大千世界,好不熱鬧,屋宇成片,鱗次櫛比,街道縱橫交錯,上面車水馬龍,來往的人羣摩肩接踵,酒肆茶樓人來人往,商賈店鋪裡的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這是哪裡?玄奇不能問,問也沒人告訴他,因爲他懸在半空中,他正忘情地看着,突然颳起一股狂風,這股風來的突然,刮的猛烈,他一不留神,被這陣狂風吹落下來,可別掉落馬路上,那樣的話,不是砸着別人,就是被來往的車馬或者是行人給踐踏了,不行,要找個沒人或者人煙稀少的地方降落。
玄奇開始扭動身軀,剛剛上升了一點,他竟然發現身上的金色披風不見了,就在這時,一陣更猛烈地狂風吹了過來,好在,在風塵中他看到有一處空蕩蕩的院落,可能是狂風咋起,把外面的人都吹進了屋子裡,太好了,就落到這裡吧!
於是,玄奇被狂風吹着跌落下來,然而,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屋子裡有個尖細的聲音喊道;“媽媽吔,快看,這風有多大,竟然把一個人給吹了進來。”
“是嗎,那可是來了搖錢樹,我們可是半天沒開張了!”
玄奇站立起來,狂風瞬間消失,一下子從屋子裡跑出來好幾個女人,圍住了他,嘰嘰喳喳地說道;“是我先看到他的。”
“呦,看這一身錦緞,像個公子哥哎!”
“快點,把公子請進來啊!”
“是我先看到的,我在屋子裡就看到了吔,是我先出來的,我也有份,誰拽進去算誰的!”
幾個塗脂抹粉,描眉畫風,頭髮上面插着鮮花,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紛紛出手,去撕扯玄奇,奇怪的是,姑娘們的手剛剛觸碰到他身上類似於錦緞的那身長衫之後,全都被滑了下去,說是滑下去那是姑娘們的感覺,其實,卻是被輕輕給彈了回去。
看到身邊的幾個姑娘,玄奇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問問這是哪裡,她們是誰,都是幹什麼的,爲何只有姑娘沒有男人,難道說自己來到了女兒國不成,於是,玄奇舔了舔嘴脣,問道;“姐姐們,小弟這廂有禮了,請問這是哪裡,你們都是幹什麼的?”
“什麼,哎呦呦,這怎麼回事情,是來了個雛還是來了個沒見過世面的人?”
衆姑娘又是七嘴八舌,待到姑娘那陣子疑問過去之後,又開始品評他,接着那個年紀最大的女人說道;“是個美男子,肯定是豪門世家的公子哥,這種公子哥肯定是沒來過咱們這種地方,姑娘們都給我打起精神,發財的機會來了,我們先把他擡進去再說,免得驚動了別人。”
“得令,好嘞!”
姑娘們一起上手,這次沒有撕扯,而是撩起他那套過於顯眼的長衫,大傢伙喊了一聲起,眨眼之間把玄奇擡進了屋子,又在年長女人的指揮下,把他安置在了緊裡面一間小屋子裡。
這間屋子裡有一張竹板牀,牀上的被褥也有七八成新,鋪在牀上的牀單上繡着鴛鴦戲水的圖案,對着牀的是一張化妝臺,上面擺放着一個化妝盒和一套茶具,前面有兩把紅漆椅子。
等到姑娘們把玄奇擡放到牀上之後,那位年歲稍大一些的女人問道;“公子貴姓啊?”
玄奇看看她回答道;“免貴姓玄。”
“好孤僻的姓,”女人說完又問道;“不知公子是神都城內那家子弟?”
“神都,子弟!”
玄奇聽後悄悄自語,緊接着讓他想起來父親給他們講過的下界神都的熱鬧和繁華,還想起了神都八景,他想問眼前的女人,這裡離神都八景中的那處景點最近,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還是算了,要想欣賞神都八景自己今後有的是時間,眼下自己還是離開這裡爲妙。
於是乎,玄奇試探着問道;“莫非這裡就是神都?”
聽到玄奇的詢問,那位女子先是露出驚訝之色,邊上站着的姑娘又開始議論起來,玄奇根本沒有時間聽她們議論,而是站起身來,想離開這裡,這時候,站在邊上的幾個姑娘立刻蜂擁而上,又把他按在了牀上。
想當初,玄狐就是看到了這一幕,才擔心萬分,冒死來到人間的。
其實呢,接下來的發展並不像玄狐想的那樣,玄奇墜入紅塵之後,陰錯陽差,開始就醉臥溫柔鄉,不能自拔,荒廢了功力,沒有實現他預期的目的。
事實上卻是,玄奇看到這些姑娘不讓他離開,就想自己要是現出本相,離開這裡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這裡是神都,是天下最繁華之所,他不能驚世駭俗,更不能過早地暴露自己,怎麼辦呢,那就騰,騰到夜深人靜之時自己再找個機會離開。
於是,被衆位姑娘按下後,玄奇立刻裝作很乏力的樣子,順勢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之後,不再說話,那位年長的女人見狀說道;“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個公子哥,說不定是從金谷春晴裡面出來散心的,不過,最大的可能是他來這裡是找野味的,我可聽昨日來的那位客人說了,最近石崇別出花樣,在他那方圓幾十裡的金谷園中設立了新的精緻,叫作金谷花仙,這些個金谷花仙就是他買來的絕色美女,凡是到金谷園中游玩的客人,只要行酒猜令贏了他的,或者是吟詩作賦讓他相中的,就可以有一個花仙陪伺身邊,晚間還能夠伺寢。”
年長的女人剛剛說到這裡,就聽一個姑娘打斷他的話問道;“媽媽,你說的和這位公子似乎沾不上邊際呀,我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姑娘這句話,年長的媽媽說道;“傻丫頭,我看你就是伺奉男人有一套,別的嗎你還差那麼一點點,你看看他!”
被稱作媽媽的話聲瞬間變成了耳語,因爲這時候玄奇打起了輕輕地鼾聲,他開始裝睡了。
耳語也能讓玄奇聽得真真切切;“你看這位公子穿的衣服,金光燦燦,是我們百姓能夠穿的起的嗎,不要說百姓,就是我們神都城裡的首富石崇大爺,我也沒看到他穿過這種衣服,金黃色的還發光,出了皇宮的幾位爺誰配穿,天底下又有誰敢穿!”
“啊!”衆姑娘一聲驚呼,差點打斷了媽媽的話,不過,媽媽還是接着說道;“這回你們聽懂了嗎,也許這就是咱們怡春樓的福分來了,怪不得我昨晚做了個好夢,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一會兒,這間屋子的春桃留下來,千千萬、萬萬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位爺走,至少要讓他在咱們這裡住一宿,要是春桃的手段高明,讓他樂不思蜀就更好了。”
媽媽的話音未落,就聽另一個姑娘說道;“媽媽吔,是我先看到他的,也是我先出去接的他,按着咱們的規矩,我是不是也應該留下來呢?”
“怎麼着,你想讓他來個一馬雙跨。”
“嗯,春桃妹妹說的有道理,這樣做我們的把握更大一些。”
顯然,這是另一個姑娘在說話,接着就聽媽媽又說道;“公子睡着了,大家散了,屋子裡留下春杏和春桃陪着這位爺,你們可要使出所有的手段,絕不能讓他溜走。”
“放心吧,媽媽。”
兩個姑娘齊聲回答,大約過了一會兒,玄奇感到有兩隻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像似要給他脫衣服,又像似在翻他的衣兜,不過,玄奇並不害怕,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們肯定脫不下去,自己隨身帶的兩塊金錠,被自己夾在了腋窩下,只要不張開胳膊她們就什麼也找不到。
於是乎,玄奇開始側身夾着胳膊睡覺。
平宇天諸神,或者說是平宇天裡的人因爲要修煉無色無慾之心,所以,只要睡着了之後,身體就會被罩上一層寒冰,這種寒冰可以抵禦外界的任何侵蝕,因此上躺在牀上的玄奇,決定先美美地睡上一覺,只要自己睡着了,身邊的姑娘想要騷擾他,那是萬萬不能的。
儘管玄奇想得很好,不過呢,卻是事與願違,他越想睡就越睡不着,眼皮還開始眨動,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的春桃看到了玄奇眼皮在眨動,就小聲對春杏說;“這位玄公子是不是在裝睡呀,我瞧他眼皮一個勁在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