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〇章

於是乎,大江邊上又出現了奇蹟,眼看着一朵白雲,飄飄蕩蕩從空中落到了江邊,緊接着,落地後的白雲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姑娘——敖玉九公主。

落地後的敖玉九公主,第一眼就看見江白和晉元兩個人像落湯雞似地站立在她原來站立的地方,正焦急地四處觀望着,看到江白之後,敖玉的心總算落下了,她不等江白相問,已經把身體貼了過去。

江白看到從天而降的敖玉之後,竟然什麼也沒問,而是對着她說了一聲;“我們沿着這處沙灘上岸,在堤壩上面走一段路就是福德公神廟了,等我們到了那裡問清楚之後,再決定何時進城。”

敖玉見江白和晉元被剛纔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澆得十分狼狽,感覺十分不好意思,她就急忙挽住江白的胳膊,解釋道;“夫君,人家看到了好玩的事情,所以,一時興起,就跟了過去。”

沒等江白說話,晉元卻上前說道;“嗨呦呦,敖玉九公主,我們都理解,你這是在考驗我們,看我們適澆(交)不適澆(交),不過,沒有關係,一會兒等進了縣城,你賠我們一身乾淨衣服就可以了。”

晉元在打趣敖玉,不過,敖玉九公主的心思卻沒在那上面,所以也就沒有應答,晉元見狀,立刻又接着半開玩笑道;“不賠衣服也可以,等我們進了縣城,你可以安排我們進入最最有名氣,飯菜做得又最最可口的館子裡,請我們大吃一頓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也就是說話的功夫,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敖玉九公主這才領會了晉元那番話真正的含義是在爲她開脫,於是她忙着說道;“晉公子請放心,等到了縣城,我不但要多給你們買幾身衣服穿,還保準讓你去最好的館子大吃一頓。”

晉元聞聽剛想說如此甚好,卻不料敖玉九公主緊接着又說道;“那就請兄臺在前面走,我們跟在後面。”

聽到敖玉的話,晉元立刻明白了敖玉的用意,他這是要單獨告訴江白自己爲何擅自離開,想到這裡,晉元不禁暗中發笑,心想,這位九公主一定是要在江白麪前撒嬌,躲過江白的批評,於是,他就笑道;“僅遵九公主之命。”

話音未落,晉元已經擡腳邁步,朝堤岸上走去,敖玉看到晉元走在了前面,立刻雙手抱住江白的腰,把自己的身體膩在江白的身邊,撒嬌道;“哎呦,我的好夫君,我的最最最好的夫君大人,人家知道錯了,今後我一定聽你的話,你想在我身上幹什麼就幹什麼,就是別像我父王那樣罰我下跪,你說行嗎!”

敖玉這一番話可不僅僅是撒嬌認錯,還包含着另外一層只有夫妻之間才能領會得到的意思,所以,她說完話之後,就想去親江白,不料卻被江白躲開了,緊接着江白又輕描淡寫地對她說道;“敖玉,你剛剛下凡,對於這花花世界充滿好奇,一切到了你的眼裡都是十分新奇的,所以,你剛纔的舉動也是在所難免的,只是我返回來後沒有看到你,這纔是讓我十分焦急的。”

敖玉聽到江白說他因爲沒有看到自己而焦急,不由得十分感動,暗自想到,像他這樣頂天立地的好漢和英雄,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實屬不易了,自己應該知足了,於是,她故伎重演,拽住江白,就想親一口,卻被江白搖頭止住了,接着就聽江白小聲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不可魯莽,有些事情和言語一定要等到只剩下你我二人之後,才能做,才能說。”

靖海里的九公主那有不明白的事情,又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此番,她聽到江白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瞬間心花怒放,立刻抓住這個時機說道;“夫君,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等到沒有別人的時候,我要是親你,你可不準板臉訓斥我。”

江白聽後點點頭,敖玉緊接着又說道;“一會兒走路的時候,我要攙着你的胳膊走,你也不許反對。”

江畔青蕪,堤上柳,不解新愁,心事時時有,行走岸邊風滿袖,吹動衣襟,惆悵還依舊!

按捺惆悵強裝笑,無奈之舉常搖頭,誰道閒情拋棄久,每到岸邊,唏噓常依舊。

敖玉說完那句我要攙着你的胳膊走路,你不許反對的話之前,早已經伸手挽住了江白的胳膊,江白只好晃了晃頭,然後又說出一句話讓敖玉十分不解的話;“我看你還是改裝易容比較好,這樣,我們纔好步入縣城,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敖玉不理解有何麻煩,立刻說道;“我們本是上天安排的一對,也是月下老兒牽線搭橋的一對,我們做夫妻是天意,你爲何要說有很多麻煩呢,難道說,這下界不服從天庭的管理不成。”

江白知道和敖玉是糾纏不清的,他就只好揀主要的說道;“你理解錯了,我說的能夠省去很多麻煩,是爲了遮人耳目,你剛到下界,還不瞭解下界的風俗習慣和市井鄉情,實話告訴你吧,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若是攙着我的胳膊走在大路上,會惹人觀望和嚼舌頭的,甚至於會遭人恥笑,那些個不懷好意的浮浪宵小還會跟着我們一路上指指點點,甚至於上前調戲你,其實在人間,男女之間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更不可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現出來。”

江白說到這裡,又重重地加了一句話;“不知道我說的話,你懂不懂?”

江白剛剛說到這裡,敖玉就舉起了另一隻閒着的胳膊,捏起粉拳,作勢要和江白嬉鬧一番,以表示她的反對和不屑,孰料,就在這時候,後面傳來了噠噠噠地馬蹄聲,敖玉好奇心十分重,她立刻回頭觀看,卻不料,後面那個騎馬之人是個身穿紫綢子長衫,頭戴博士帽,一張臉面已經喝成了豬肝顏色的貴胄子弟,當他在馬上看到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回頭看了他一眼,狂浪之心不由得表露出來,就見他立刻策馬加鞭,眨眼間來到了江白和敖玉的身後,然後,拿起馬鞭子,輕輕揮到了敖玉面前,奸笑着說道;“正疑昨夜春夢好,卻是今朝遇美人。來,快快讓大爺我抱抱,好好陪着大爺我溫存一番。”

說話間,騎在馬背上的浮浪子弟,大聲喊道;“籲、籲,”等到他胯下那匹榴花馬停下後,這個傢伙板着馬鞍子,歪歪扭扭地從馬背上下來後,趔趄着走到敖玉和江白麪前,嘻笑着擡起手中的馬鞭子,指着江白說道;“把這個姑娘留下,你他媽的可以走了!”

敖玉聞聽,臉色頓時變成了緋紅色,江白倒是氣定神閒,還沒等江白有所反應,敖玉已經是沉不住氣了,就見她揚起手掌,作拍打狀,江白心中很清楚,敖玉這一章那可是摧枯拉朽的龍掌,不要說對面站着的是個酒後的浮浪子弟,就是大羅神仙,可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於是,江白立刻咳嗽了一聲,接着輕輕碰了一下敖玉,然後說道;“這位兄臺說話毫無道理,我爲何要把姑娘留給你呢,你也不想一想,光天化日之下,你強奪良家婦女那可是要犯死罪的!”

江白說完,那個傢伙卻把嘴一撇,然後啜着嘴脣說道;“哎呦呦,給臉了不是,你也不看看,這附近有人嗎,再者說了,這個小妞要是樂意跟我走,你又怎麼辦呢?”

本來江白還想問問他叫什麼名字,爲何膽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公然搶奪民女,不過,還沒等到江白問出這樣的話來,卻突然看到那傢伙的眼睛裡噴射出一道邪光,徑直射進了敖玉的眼睛裡,看到這一幕,江白的心加倍警覺起來,不由得狠狠盯了那個傢伙幾眼。

等到江白看到那個傢伙手指上的棕色長毛之後,心裡一下子明白了,卻原來,他不但不是善類,只怕還不是普通的人類.

江白弄明白之後,再看敖玉,卻見敖玉在那個傢伙射出的歪邪的目光勾引之下,那雙美麗動人,溫柔多情,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不停地眨動,接着開始直勾勾地盯着那個傢伙的眼睛。

江白看到敖玉的表情和那雙直勾勾的眼睛,還以爲敖玉中了那個傢伙的攝魂大法,他正想出手搭救,卻見敖玉趁着對面的傢伙不注意,對着自己努了努嘴脣,江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敖玉裝作上道的樣子,這樣看來,一定是敖玉想要捉住這個傢伙。

於是,江白立刻裝作稀裡糊塗,不明不白的樣子,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而走在前面的晉元,可能是發現江白二人停在了哪裡,所以,故意放慢了腳步,那意思是在等他們,卻不知道他們遇到了麻煩。

這時候,再看那個傢伙,突然間伸出一根長滿棕毛的毛絨絨的手指,點着敖玉,嘻嘻笑着,用一種甜膩膩帶有磁性的聲音說道;“走啊,跟着我,我們一起去享受榮華富貴,你跟着我走,吃喝不用愁,銀子有的是,整日裡穿金戴銀,想享受什麼樣的富貴,就能夠享受到什麼樣的富貴,想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