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少年陳茵聽到曉月氣憤的話,心想事情可能成了,於是,他立刻接過來回答道;“的確如此,坊間傳聞,春宵樓樓主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其實不然,真要是皇叔還就好辦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公然指使手下的奴才搶奪百姓的財產,據說,這位樓主的家族和皇室是有些瓜葛,不過,那還要從前朝說起,認真說起來,在前朝的時候,這個樓主的家族就已經和真正的司馬家族沒有了關係,只不過,到了當今,這位司馬樓主長袖善舞,再加上肯花錢,就賣通了當今的一位皇子,再加上當地官員的很多把柄都掌握在這位樓主手中,所以,咱們的府臺大人和京城的高官們,哪一個還不是看着樓主的眼色行事。”

“且慢,請你詳細說說,這個樓主叫什麼名字,還有,他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陳茵的話剛剛說到這裡,文娘立刻追問了一句,聽到文孃的追問,陳塵立刻補充道;“據我們掌握,這個樓主叫司馬縱橫,也就是當今的臨沅縣縣令,但是,他平日很少去春宵樓,據說春宵樓裡主事的是個神秘的傢伙,那些個江湖人物對他都是懼怕十分。”

陳茵叔侄說到這裡,文娘和曉月還有暗中觀察的江白和巧鳳,基本上弄清了春宵樓和臨沅縣的內幕,也就是在這一刻,飽受欺凌和壓迫的文娘和曉月突然堅定了要幫助陳茵叔侄和春宵樓鬥上一鬥的決心,於是,曉月在黑暗中故意走了一圈,等到了江白身邊的時候,和江白對了一下目光,等到他確切地看到江白朝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又來到巧鳳身邊,巧鳳趁夜色抓住曉月的手搖了搖,那意思是快點答應他們,我好趁機報仇。

曉月在黑暗的屋子裡轉了一圈後,來到了陳塵面前發問道;“陳老伯請講,需要我們下一步幹些什麼?”

這就是答應他們了,陳塵和陳茵內心裡一陣狂喜,這時候,就聽陳茵說道;“從昨天開始我就打發下人在活魚店周圍尋找二位恩公,卻始終不見二位恩公的影子,今日傍晚下人回來稟報說,二位恩公打魚回來了,我們這才確信恩公真是打魚之人,這就更好了,我們打算後天就把玉器珠寶店開起來,到時候,肯請恩公去給我們壯場子,省得有人來搗亂。”

陳茵的話聲剛剛落地,曉月和文娘就想答應,不過,就在這時,他們二人同時感覺後面的衣襟被人牽動了一下,於是,他們立刻反應過來,肯定是江白師傅有事情要和他們商量,於是,曉月忙着改口說道;“承蒙二位瞧得起我們,不過這件事情也不算是小事,我們哥倆還要商量一下,我看這樣,就請你們叔侄二人到前面的屋子裡稍等片刻,我們哥倆商量過後,再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

聽了曉月的話,那叔侄二人一愣,馬上想到,他們剛纔不是明明答應了嗎,難道這時候又要變卦,不能啊,看他們的樣子可不是那種猶豫不決之人,於是,陳塵就遲疑着問道;“二位恩公該不會是有什麼顧忌吧,請放心,只要你們提出條件,我們就答應。”

文娘看出了陳茵和陳塵叔侄的顧慮,忙着補充道;“我們不是想打退堂鼓,也不是懼怕誰,我們只是要安排一下我們自己的事情,你們放心好了,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接着商談。”

文孃的話等於給陳茵叔侄吃了一顆定心丸,於是,這叔侄二人衝着曉月和文娘點點頭,朝最前面的屋子走去。

黑暗的屋子裡,因爲有了桌子上那顆珍珠發出的綠色光芒,雖然有了些許光亮,不過,那點點光亮,也不比螢火之光大多少,卻讓這間屋子裡顯得有些神秘起來。

不過,屋子裡的四個姑娘卻沒有這份神秘的感覺,因爲他們本身就偷着神秘。

也就在陳茵叔侄剛剛走到前屋的那一刻,江白和巧鳳就現身到桌子前,就聽江白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那叔侄臨走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們拿回去這顆珍珠,這是一顆無價之寶,我們千萬不能侵吞。還有,最最重要的,你們一定要讓陳家開起兩家鋪面來,一家就是陳家開的玉器珠寶店,還有一家就是我們開的珍珠古玩店,我們店鋪裡的掌櫃和夥計都由陳家出,我們給工錢,不過,這兩家店面不能連在一起,要開在街對面,也就是鋪面對着鋪面,你還告訴那叔侄二人,珍珠古玩店裡的所有售賣的珍珠和古玩都由我們負責,明天他們選好了店面,只要把掌櫃的和夥計派到店裡就可以了。”

江白本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他很理解人,也知道別人焦急等待過程中的那份難捱,於是,他就長話短說,既沒講前因後果,也沒有說明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江白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就在於這些個姑娘門都信任他,都百分百地服從他。

江白說到這裡,停頓片刻,環顧了一下屋子,接着又輕聲對曉月和文娘強調說;“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和巧鳳姐作爲後援,躲藏在後面,等到最佳時機纔會出手,還有一點也至關重要,就是我們開的那家珍珠古玩店名義上也是陳家開的,也就是說陳家要同時開兩家店鋪,這一點,你一定要和陳家叔侄說清楚。”

說到這裡,江白又想了想,然後才接着說道;“還有,你們通知那叔侄二人,從明天起,不要到這裡來找你們,而是到新選好的店鋪裡去找你們。“

聽了江白這一番囑咐和佈置,曉月禁不住問道;“聽師傅妹妹的意思,我們從明天起就要搬到我們即將開的店鋪裡去住了。“

江白說;“不僅僅是你們倆,我們也跟着過去,不然的話,我們在這裡會打擾二位老人的平靜日子,說不定他們二老還會因此而擔驚受怕,爲我們操心的。“

另外三個姑娘,見江白說的很有道理,也就沒在提出別的事情來,當然,做爲當事人的文娘和曉月雖然對於江白的有些安排還是不太懂,最起碼他們就不知道哪裡有那麼多珍珠和古玩供他們開店做買賣的,不過,時間緊迫,再加上他們對江白信任有加,所以,曉月和文娘只是一個勁點頭,不再接着發問了。

等到江白都交代完了,就給巧鳳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又都隱身在了牆角里。曉月和文娘把陳茵叔侄找到面前,按着江白的意思說了一遍,陳塵聽後先是一愣,接着又立刻點頭說道;“你們開的那家珍珠古玩店鋪使用的掌櫃和夥計的工錢不用你們支付,由我們來管,到時候,我吩咐下人去就行了。”

陳茵聽了陳塵的話以後,又補充了一句道;“到年底,我們店鋪裡的紅利分給二位恩公五成。”

文娘聽了陳茵的話立刻又說道;“金錢的事情就不要再爭爭講講了,你們一定要按着我們說的去辦,另外,你們對外一定要說明這兩家店鋪都是你們陳家的,因此,在牌匾上一定要醒目地寫上陳記這兩個字,還有就是,我們開的那家店鋪的古玩和珍珠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送過去,你們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選好開店的地址,整修好店面,開古玩店不同於開別的店鋪,裡裡外外的裝潢一定要顯出富麗堂皇的氣派,所以,我建議你們不要急着開店,而是要先裝潢好店面,然後在張羅開店。”

聽了文孃的一番話,陳家叔侄十分佩服,兩個人幾乎同時說道;“還是恩公想得周到細緻,我們這幾日被那個春宵樓給嚇得稀裡糊塗的,根本就忘了這些,所以,我們一會兒回去,立刻召集人手,明天就動工裝潢。?”

這時候,曉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二位把開店鋪的地址選在了哪裡?”

聽到曉月發問,陳塵忙着回答道;“慌忙間忘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向恩公稟報了,想必恩公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住處,臨街一流大瓦房,後面是個大院,那溜瓦房原來就是開陶器店用的,後來,我們實在是因爲不願意和那頭肥豬鬥氣,才把陶器店搬到了府城裡,這次我們回來就是打算利用臨街的那排房子開玉器店,至於恩公說的另一間店鋪,也好辦,隔道對着我們家院子的那棟二層竹樓,也是我們家的房子,不過就是閒置了很長時間,我們一會兒回去,就召集工匠動手搞裝潢。”

直到最後,陳塵叔侄纔算說出了他們的家底,這不得不讓曉月他們暗中對陳塵叔侄的小心和警覺有些敬佩起來,當然,要是實話實說,怕是,更因爲陳塵叔侄對曉月他們這樣的江湖漢子徹底信服了,他們篤定,自己找對了人,人家纔是真正仗義疏財,濟貧扶困的江湖好漢,所以,他們才能如實說出自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