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王巧鳳被文孃的話感染了,她頻頻點頭,臉色不停地起着變化,江白覺得應該再燒一把火,再給她鼓鼓勁兒,就接過來又說道;“巧鳳姐,你知道嗎,他是因爲害怕我們,才把你送給我們的,目的就是爲了討好我們,保住他和他哥哥的一條狗命。”

王巧鳳終於聽清楚了,她也想明白了,江白的話音剛剛落下,她立刻站起來說道;“二位妹妹只要不嫌棄我身子髒,我就聽你們的,你們讓我咋辦我就咋辦,大不了我就早點走上黃泉路。”

江白急忙制止她說;“巧鳳姐,我們都是女人,怎麼會嫌棄你呢,今後我們在一起,千萬不要再提什麼身子髒之類的話了,這些都是那些臭男人強加給你的,要說髒,是花不二他們那樣的畜生才真正骯髒。”

王巧鳳再一次被江白說得熱淚盈眶,她上前伸手,江白立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文娘也上前,三個人的手疊在了一起,恰在這時候,已經站在江白身後好半天的曉月,走上前一步,說道;“巧鳳姐姐,你不用怕,從前我也和你一樣,從現在開始,我們擰成一股繩,跟花不二他們鬥到底。”

順着說話聲音,王巧鳳擡起頭,突然看到眼前站着個粗壯的氅露胸毛的男人不由得又緊張起來,看到她緊張的樣子,江白立刻笑了笑,小聲對她說;“巧鳳姐,你忘啦,他是剛剛出去賣魚的曉月妹妹,他也和我們也一樣,是個女兒身!”

“啊!”王巧鳳一聲驚歎,接着纔想起來,他就是昨夜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敞胸露肚的粗壯男人,於是,很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對不起,我一時忘了。”

曉月急忙上前對王巧鳳做起了自我介紹;“巧鳳姐,我叫曉月,我的家離這裡很近,我剛纔在外面忙碌,聽到了你們裡面又是哭又是笑的,我也聽到了你們的隻言片語,其實,我和你一樣,就在幾天前,我還是花肥豬手裡的玩物,多虧了江白妹妹他們仗義出手,才把我從火坑裡搭救出來,今後我們就在一起,專門跟那個畜生鬥上一鬥,看看到底誰活得痛快。”

“那,那!真,真的嗎?”

王巧鳳似信非信,連連疑問,這時,就見站在他對面敞胸露肚的粗壯漢子,用手抹了一下臉,等到他把手從臉上拿開的時候,一個文文靜靜,兩腮略有桃紅,長睫毛,大眼睛的姑娘出現在她面前。

這次王巧鳳乖巧了,他忙着把目光從曉月臉上移開,細看起了她的腰身,這一看,讓她更加驚呆,就見曉月的腰身,正一點點地在變細,女人的好奇心,風塵女子的開朗大方,讓她禁不住上前薅住了曉月的胸毛,心裡說道,我看你還能不能變細。

千變萬化,女人心,巧鳳不例外,她見的男人太多了,形形色色,唯獨沒有見過假男人,到青樓去的男人,唯恐被她說不夠男人味,都想讓她高聲喊叫,臣服在他們身下,唯獨眼前這位,胸毛坦露,夠男人,卻說自己是女人,霎時間變成了女人臉的漢子,在一瞬間,讓專門伺候男人的王巧鳳,彷彿受到了挑戰,於是乎,她本能地,抓住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胸毛,意思是,先別管他是真是假,薅住的東西是真的,我看你還怎麼變,難不成你能把這一片毛也變沒了,哼,我倒要見識見識,巧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從前的曉月,還是姑娘時的曉月,沒有被花肥豬當作工具蹂躪的時候,不僅僅是亭亭玉立,充滿了女孩子的韻味,她還活潑開朗,在家裡接待顧客的時候,能言善語,人見人誇,給她保媒的不在少數,可惜,她的魅力青春卻被該死的花肥豬奪了去,曉月想到過死,誰知道爲什麼,她竟然頑強地活了下來,於是乎,曙光出現了,她遇到了蚌娘娘和曉月。

美好的時光又出現了,她的本性正在一點點恢復,剛巧,王巧鳳的舉動,再次撩撥起曉月姑娘活潑好動,嘻嘻哈哈的另一面,不用誰開導,也不用誰教,曉月和巧鳳玩到了一起,這邊,巧鳳伸手薅住曉月故意裸露在外的胸毛,那邊,曉月嘻嘻笑起來,弄得巧鳳也是玩心大起。

曉月任憑巧鳳薅住那把胸毛,故意不動,巧鳳得理不讓人,死死薅住胸毛不鬆手,曉月呼吸,腰身又逐漸變粗,巧鳳得意,我看你還咋變。

曉月齜牙咧嘴,全沒了剛纔的俏模樣,巧鳳咬牙用力,憋得臉紅脖子粗,過了一會,她見對面的曉月腰身又粗了,就得意地看了看曉月,抓住胸毛的手也沒有那麼用力了,曉月的嘴脣抖了抖,故作很難受的樣子對巧鳳說;“巧鳳姐,你用力呀,你可千萬別鬆手,你要是一鬆手,我就會變成楊柳細腰了。”

巧鳳聞聽,立刻雙手用力,緊緊薅住手中的胸毛不放,曉月又說;“哎呦,不行,你的力氣不夠,快薅緊了,我要變了。”

巧鳳正在興頭上,她立刻改變了策略,一隻手緊緊薅住胸毛,一隻手抱住了曉月的粗腰,正自得意,巧鳳忽覺身子一閃,緊接着一個趔趄,她的臉貼到了曉月的前胸。

巧鳳急忙站穩,大睜雙目,卻見自己眼前站着個身材適中,面容嬌媚,臉若玉盤,目似橫波的俊俏姑娘。

巧鳳呆愣,對面的姑娘卻婀娜着身子,擡起纖纖玉指,一聲驚呼;“哎呦,巧鳳姐姐,不好了,你的手,你的手!”

王巧鳳聞聽,急忙把目光從曉月臉上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她定睛細看,那裡還有自己那雙美白的雙手,眼前分明是一隻毛茸茸的長滿黑毛的熊爪。

“哎呀,不好了,我的手,我的手!”

王巧鳳連連驚呼,曉月故作吃驚地上前說道;“我看看,我看看,你的手怎麼了!”

王巧鳳哀嘆着擡手,江白和文娘也都圍了上來,此時,曉月已經拿起了王巧鳳的手,邊看着邊說;“這是咋回事,我再看看那隻手!”

說話間,曉月又拿起王巧鳳的另一隻手,還好,那隻手上沒長黑毛,江白和文娘再看曉月的眼神和臉色,發現她也流露出了驚恐之色,就暗想,看樣子這不是曉月的本意,再說了,鮫白交給他們黑珍珠的時候,沒有告訴她們珍珠到了她們的嘴裡除了可以讓她們變化之外,還有什麼法力,現在看來,也許是黑珍珠自身的法力發揮了出來,不過,她們卻不能說出來,因爲,王巧鳳還不是他們之中的一份子,如何是好呢?

江白在想,文娘也不例外,曉月更加焦急,就在這時,王巧鳳無意間擡起那隻長滿一寸多長的黑毛的手,對着陽光又看了看,就在這一剎那,曉月擡手驚呼道;“你的手上,你的手上!”

這時,江白和文娘,特別是巧鳳,都把目光對準了那隻手,就見巧鳳的那隻手,在陽光下,一點點搖擺起來,接着,手上的黑毛就像隨風搖擺的楊柳枝條似的,開始擺動,沒有幾下子,那黑毛真就變成了柳絮,在屋子裡四散開來,接着又朝一起聚攏,漸漸地,漸漸地,飛舞的柳絮圍在了王巧鳳的頭上,王巧鳳伸手去抓,江白剛想說你別動,孰料,就在王巧鳳擡手的片刻,那些柳絮落到她頭頂上不見了,王巧鳳急忙搖晃腦袋,不料,剛纔的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似的,屋子裡仍然是她們四個女人,還有從窗戶裡照射進來的陽光。

不過,此時此刻,屋子裡的空氣卻如同凝固了一樣,江白想不明白,剛纔那一刻的神奇,曉月和文娘就更不知道是咋回事情了,她們都呆愣在當場。

這四個姑娘當中,只有江白和蚌娘娘接觸的時間最長,黑珍珠到底有什麼威力,還有那些法力,蚌娘娘並沒有和她特意說過,只是派黑蛟給他們送來後,讓他們服了下去,接着又讓黑蛟告訴她,黑珍珠可以幫助她們變幻,文娘和曉月試驗過,她們嘴裡含上黑珍珠後,能變成幫娘娘給他們變成的男人的模樣,還能變回來,她本人卻可以有三個變化,啊,想到這裡,江白立刻恍然大悟,了不起,真了不起,那顆黑珍珠的法力無邊,實在是太偉大了,也許,到了緊要關頭,黑珍珠還會發揮意想不到的法力,江白覺得是這麼回事情,也就坦然了。

文娘不知道黑珍珠的威力,因爲她和蚌娘娘接觸的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所以,她誤以爲是曉月突然間掌握了某種法術,故意在戲弄王巧鳳,也可以說是在爭取王巧鳳,讓她死心塌地跟着她們走,懲罰花不二,不要做花不二的幫兇。

最最奇怪的是曉月本人,可以說,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都不清楚,那些話好像也不是她說的,她的身體怎麼變化的,王巧鳳手上爲何會長出黑毛,又爲何突然消失了,怎麼就變成了飛舞的柳絮,爲什麼偏偏圍着王巧鳳的腦袋飛舞,又不見了。

曉月不清楚,卻在裝,她真的是在裝,不裝不行,現在她說剛纔那些,那一切都與他無關,鬼才會相信,也許,對,是也許,還是或許,就只有江白會信。如果此時,她要是告訴王巧鳳剛纔那些都是她身不由己,稀裡糊塗就變出來的,王巧鳳不但不信,還會說她太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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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子,爲了報仇,爲了王巧鳳和自己,她必須要裝下去。

曉月想好了,她看看江白和文娘,又看看王巧鳳,卻見王巧鳳還再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就故意輕鬆地和她開起玩笑;“呦,巧鳳姐姐,你看我美不美呀!”

王巧鳳沒有回答她,而是過了片刻才問她;“你真把自己變成女的了!”

曉月立刻說;“不是變,我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次曉月說的是實話。

王巧鳳卻想說,這要是花二爺在此,他肯定會讓你脫下褲子,劈開你的大腿,翻過來掉過去看起來沒完沒了,不過,她再怎麼想,也沒有開口說出來的勇氣,她只是擔心地又問曉月;“我手上的黑毛真沒了,你不會用的是障眼法吧!”

曉月回答;“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