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不見了,他們是從那裡走出去的?”花不二訝然問道。

小二回答;“二爺,怪就怪在這裡,從二樓下來,只有走一樓的大門才能出去,可是,我們並沒有看到樓上那三個主兒走下來呀。”

小二剛說到這裡,花不二立刻說道;“你等等,你是啥時候發現樓上的客人走了的?”

小二回答;“剛纔,就是剛纔,我拎着開水上樓,想給他們換茶葉,哪成想我走進去一看,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花不二聽了,立刻說;“走,前面帶路,我上去看看。”

路上,花不二想,也許就在我進後屋的時候,那三個人從後窗戶走了,按理說,二樓的高度是擋不住那三個人的,花不二邊走邊想,跟着小二進了二樓的雅間,果然,屋子裡不見人影,只有桌子上吃剩下的酒菜和四把空椅子。

那三個人走了,花不二又恢復了老爺的姿態,他倒剪雙手,圍着屋子轉了一圈,最後來到窗戶前,他本以爲窗戶肯定是開着的,可是,當他拉來窗戶簾,卻發現窗戶不但是關着的,而且還是緊鎖着的,花不二雖然有些吃驚,但是,他轉念一想,在這三個人身上,也許什麼事情都能發生,也許比這更驚世駭俗的事情還會發生,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一走,會去哪裡,是回到那間脂胭齋裡去還是會去別的地方,亦或會去找那個文娘,但願他們能夠去找文娘,只要這樣,自己的銀子纔沒有白花,自己的奴才相纔沒有白白浪費。

其實,花不二跟着小二剛走,江白就給文娘和曉月使了個眼色,他們趁着花不二他們只顧着低頭朝樓下走的時候,輕輕打開窗戶,飛身跳了出去,接着又揮手,颳起一陣清風,把窗戶輕輕關上了,虛掩着的窗戶插銷,自然掉落下去,插上了窗戶,只不過花不二現在沒有心情想這些。

看到江白他們三人真的走了,花不二立刻朝縣衙門走去,他要和縣令好好商量一番,重新設計如何能救出他哥哥,如何趕走黃金花和白功夫。

江白她們三人從望江樓的後窗戶飛身躍出後,他們先把身上的銀票存到了錢莊上,從錢莊出來後,爲了遮人耳目,他們專揀背靜無人的小路行走,路上三個人也不說話,江白在前,文娘在後,曉月和他們故意拉開一段距離,看似三個人不是一起的,走得也不快,其實則不然,路上要是沒有行人之時,江白會立刻邁開大步朝前飛行,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步竟然能竄出十多丈遠,文娘有些跟不上,只能是勉爲其難,好在他們很快就到了江邊上,江白找了一處背靜之地,等到文娘和曉月都上來之後,對他們二人說道;“我們去江心孤島之上,商量該如何對付花不二和那頭肥豬。”

二人點頭,江白脫去衣服,直接潛入水中,到了水裡,文娘和曉月看着江白白淨細膩的皮膚和修長的身材,不由得想到,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有福氣,能娶到江白這樣的姑娘做妻子。

此時,大雨變成了細雨,那雨絲纏纏綿綿,就像蓮藕的絲,牽牽連連欲掙不斷,不牽還連,真可謂細雨綿綿。

細雨中,哪消得半個時辰,三個人已經坐在了江中孤島之上的那塊大青石上,三個人穿好衣服後,江白說道;“此時,蚌娘娘最好能出現,那樣的話我們就不用費腦筋了。”

文娘說;“蚌娘娘可是把一切都交給你了,我們聽你的就是了。”

曉月很不理解地問道;“蚌娘娘屬於哪路神仙,她爲何還要閉關修煉和躲天劫呢?”

這個問題,文娘肯定是不知道,所以,他們二人把眼睛都盯在了江白的臉上,江白說;“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是聽蚌娘娘告訴我,她每過一百年,就要躲一次天劫,而且還要在洞府裡修煉一百天,否者的話,她的功力和法力就會下降。”

文娘聽了後興趣大增,她接着又問道;“那這次,她是在躲天劫呢還是在修煉呢?”

江白說;“好像這二者兼而有之。”

曉月問;“蚌娘娘有師傅嗎?”

江白說;“這個嗎,我不知道,因爲蚌娘娘從來不提她的身世和來歷。”

文娘聽了江白的話,立刻說;“依我看,蚌娘娘肯定是水裡的神仙。”

本來他想說的是妖精,可是,他一想如果蚌娘娘是妖精,那麼他們又是什麼呢,所以,他就把話改爲水裡的神仙。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曉月和江白更大的興趣,先是曉月問江白;“蚌娘娘要是水中之仙,那麼她一定要有神仙洞府的,江白姑娘,你去過蚌娘娘的神仙洞府嗎?”

提到神仙洞府,那是江白非常向往的,然而遺憾,真的很遺憾,蚌娘娘曾經答應過她,可是至今還沒有兌現,遺憾歸遺憾,那只是暫時的遺憾,江白很清楚,自己遲早會去的,不過現在嗎,她只好實話實說了,就聽她用略帶點遺憾的口氣說道;

“我沒去過,不過,蚌娘娘已經答應了到時候會領我去的。”

文娘問;“你算是蚌娘娘的徒弟嗎?”

江白回答;“是,也不是。”

曉月說;“你這麼回答讓人不好理解呀!”

江白說;“我的水裡功夫和這身力氣都是蚌娘娘給我的,所以,她其實就是我師傅,可是,她堅決不讓我拜她爲師,非要和我拜姐妹,結果,她就成了我的大姐。”

文娘聽了江白的話,有些發愁地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我們是要拜你爲師呢,還是要和你拜姐妹呢?”

曉月聞聽,立刻說道;“這個問題還不好解決,我問你,我們的一身本事是和誰學的。”

文娘說;“當然是江白呀。”

曉月說;“那還猶豫啥,趁現在我們有了一定空閒,我們這就拜江白爲師。”

曉月的話聲剛落,江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文娘和曉月雙雙跪在大青石上,口稱;“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話聲落地,兩個人一起給江白叩了三個頭,拜師之禮成了,江白想推辭已經來不及了。

風消雨停,斜陽鑽出雲層,灑下金輝,夕照下,江水依舊東逝,只是拍打岸邊礁石的浪花多了三分溫順,七分柔情,卻無人會意這是爲何!

江心孤島上,江白她們三人重新有了名次,內心裡一下子充實了許多,他們聽着嘩嘩流淌的江水,不再單調,看着夕照下的天空不在發愁。

叩首畢,文娘率先說道;“今日,在這大江中的孤島青石之上,我們二人拜江白姑娘爲師,實乃天意,也是拜蚌娘娘所賜,所以,今後無論走到哪裡,我們都會遵從蚌娘娘的教誨,跟着蚌娘娘和江白姑娘報仇雪恨,爲受欺凌的女人討還公道,殺盡惡霸。”

說到這裡,文娘看看曉月,曉月立刻說道;“我同文娘一樣,受盡了侮辱與欺凌,眼看大仇得報,真是痛快得很,今後我就跟着江白姑娘和蚌娘娘,學能耐,主持正義。”

江白看到文娘和曉月深明事理,不由得說道;“論起來,倆位還應該是我的姐姐,我們應該和蚌娘娘一樣,以姐妹相稱,誰讓你們別出心裁,弄得人家倒是沒有防備,稀裡糊塗還當了你們的師傅,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面,今後我們還是以姐妹相稱,當然在那幫壞蛋面前,我們還是裝成江湖好漢的模樣比較好,只是學粗俗男人的樣子時間長了,我倒害怕我們三人全沒了女兒的婀娜多姿和柔情,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看,我們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那個花不二,這纔是正經事情。”

說到這件事情,文娘和曉月都非常擔心,特別是文娘,他很不安地問道;“師傅,你說到底該怎麼辦,我們已經答應了那個花不二,而真正的文娘就在他眼前,真讓我有些爲難。”

江白立刻糾正道;“我告訴你文娘姐姐,今後再管我叫師傅,我就不搭理你,這是最後一次。”

文娘忙說;“好,好,我今後不叫了還不行嗎,我們都指着你拿主意呢。”

江白說;“主意,什麼主意,你想啊,我們出來幹啥來啦?”

曉月說;“當然是爲了報仇。”

江白說;“那就對了,仇人就在眼前,我們豈能放過他們,別看我們從他手上拿了銀子,那是因爲他害怕,心虛,是爲了讓我們幫助他幹壞事,所以,我們就將計就計,過兩天,我們回到脂胭齋,摘下原來的牌子,開一家魚行,那裡就是我們今後的落腳點,只要我們回到縣城,我想那個花不二就會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讓文娘以真面目現身,就說找到了文娘,接着還告訴花不二,我們已經調教好了文娘,只要升堂那天文娘就去作證,就說沒有那麼回事情,然後我們就看花不二下一步有什麼行動。”

聽了江白的講解,文娘很擔心地問道;“花不二或者那些壞人要帶走我怎麼辦?”

沒等江白回答,曉月立刻說道;“你傻呀,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花不二那夥人把你帶走,到時候,我們就公開告訴他們,文娘必須在我們手上,不同意我們就不管了,反正人我們也算找到了。”

文娘說;“可是,我又不會分身術,我要是恢復了女兒身,我們哥三個不是少了一個人嗎,花不二會不會看出破綻來。”

江白說;“現在,我們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就說大哥回煙波寨覆命去了,至於復什麼命,我料他也不敢細問。”

曉月惦記做買賣賺錢,她見主要事情嘮得差不多了,就忙着問道;“江白妹妹,你剛纔說我們這幾天要開家魚行,具體日期你定了嗎,還有,靠我們三個人開魚行怕是人手不夠,收魚賣魚,沒有幾個人是不行的。”

江白說;“我們商量完了那件事情,這就回我家,我先同我父母說一聲,讓我阿爸從明日起把他打的魚都拿到咱們魚行去賣,收魚和聯繫魚牙子的事情讓我阿爸先幹着,等到官家把花肥豬處死後,再請你父母或者弟弟過來,這樣咱們的人手不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