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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君子?謙和?高雅?”顏如玉將茶杯狠狠擱在桌上,抹一把濺了滿臉的茶水,痛心疾首咬牙切齒,“這些愚昧的世人,竟然都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想她堂堂一個活了萬兒八千年的仙都栽在了他的手上,被他吃的死死的,可見他的心有多黑,真是黑的比墨汁還黑。什麼君子謙和高雅,全都是他矇騙世人的僞裝!
玄殤頗爲憐憫的看着她,唏噓道:“在他手下敗的如此慘烈,姬瑤,你的仙顏何存吶。”
“若不扒了他僞善的皮,將他狠狠踩在腳下求饒,”顏如玉拍案而起,語意決絕,“我就棄了這仙途跟他當個凡人。”
顏如玉,一塊玉石修成的仙。姿容傾絕仙界,極好面子且自戀,好奇心十分旺盛,自認爲是個很有格調的仙。
在她的觀念裡,仙等同於閒,是以她很閒,且她也很享受這份閒。閒的舒適,閒的自在,閒的愜意,閒的她希望這輩子就這麼永遠閒下去。
然天不從她願,一道晴天霹靂將她閒適的生活給打斷,她爲了自己的小命,乖乖的滾下了濁浪滔滔的紅塵凡世,開始了奔波的勞碌命,只爲早日尋回雷劫時被霹下凡承載她精魂的玉魄修復真身,迴歸閒途。
殘魂入主新亡婦之身,卻不想遇見了她生命中的禍水煞星。
他是名滿天下第一美男,冰清玉潤,美如珠玉,風神秀異,眉鬂如畫。平生不見喜慍之色,待人寬恕,風度高雅。他所至之處萬人空巷,引天下女子爲之瘋狂,無數風流名士爲之傾仰。
當身爲仙的她遇上身爲凡人的他……
“放她走?”他神情高雅,目含淺笑,“既入了我的眼,便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縱是仙又如何,他有的是能耐讓她心甘情願的隨他在這十丈軟紅中浮沉。
只是,當她不再是她,他不再是他,他又該如何選擇?
第一章你祖宗顏如玉
月冷星稀,孤峰嶺半山腰處,修的極爲豪奢的新墓旁一口棺材被打開,裡面空空如也。此時本該在棺中睡着的人卻懶懶散散的斜倚着墓碑神情略顯煩燥的揉着太陽穴,她的身前墨發及腰因背光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絮絮叨叨的交待着各個該注意的事項,約摸半個時辰後,終於喘了口氣問:“我說的你可都記清楚了?”
“嗯嗯,記清楚了。”女子掩脣打了個哈欠,“說完了吧,說完了就趕緊走吧。”
“真的記清楚了?”男子見她如此渾不上心的模樣,總覺有些不太放心,又叮囑:“這事可是對你至關重要的大事,我能幫到你的也僅限於此,剩下的你可得抓緊了,萬不可大意。”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女子不耐的揮揮手,“快走,趕緊的。你若再不走,王母的蟠桃宴你連個桃核都甭想吃到。”
“你呀!”男子無奈搖頭嘆息,“算了,你這脾氣萬兒八千年的,期望你改怕是也改不了了。我就先走了,你好自爲知。”
女子懶得再與他費話,擡腳就朝他踹去。男子在她腳觸上衣袍的瞬間化作縷紫光消失於天際,聲意遙遙傳來:“記得大限之日前回來。”
完了,大限之日是哪天來着?女子撓了撓了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眼風無意掠過墓碑,只見上面寫着“愛妻顏如玉之墓”。顏如玉?她眉梢微挑,直覺對這名字喜歡的緊,這名字也與她這玉石修成的仙的身份合襯的緊。嗯,以後她就是顏如玉,顏如玉就是她。
不過,她既佔了“顏如玉”的身子,她本身不就是顏如玉麼?
她腦子有些被自己繞暈了,至於此前所想的大限之日,則早已被她忘得一乾二淨。
夜半涼風幽幽的吹,她緊了緊衣衫,趕緊躺進了棺材中。現在已無仙身,入駐這身子的不過是她的殘魂,加之這身子又着實單薄的緊,是以她打算在這棺材中補補覺避避風,待天明後再離開。
街上熙來人往,顏如玉根據自身對玉魄的感應前行,然過往行人對她投來的見鬼似的眼神卻讓她無法忽視。很快她便發現了是自己的衣着和妝容的問題。她現在仍頂着“顏如玉”入殮時的妝容及穿着入殮時的衣服。
轉過街巷,“順”來套衣服換上,再將臉上的妝容洗去,顏如玉重新回到人羣中,路人雖仍對她頻頻側目,她卻眼波流轉脣含淺笑頗爲心安理得的受了。因這是對她容貌的肯定。雖然這具身體的容貌較之她原身的遜色太多,但放在凡人堆裡還算不錯。總算沒丟了她的仙顏。
“夫、夫、夫人?”不遠處街角負責採買的下人見着她,神情驚悚的扔掉手中拎着的貨物撥腿就跑。
入夜時分,顏如玉來到郊外一處綠柳掩映的別莊。她閉眸仔細感受了下玉魄的方位,待確認了之後,眉眼間滿是喜色,大步向莊內走去。沒想到尋找玉魄竟如此順利,看來她稍後就可回去了。
“砰。”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門上。
顏如玉捂着額頭,這纔想起她如今是凡人之軀,已不能隨意的穿物而出。
“誰?”門裡傳來護衛的呵斥聲。
顏如玉側身躲在牆角,見着開門而出查探的護衛,指間打了個響指,輕聲道:“定!”
兩個護衛果真如木雕般定在原地,她輕疏了口氣,還好,她如今雖是殘魂,但這法力總算還尚存些許,不至於真讓她活得像個一無是處的凡人般窩囊。
摸進玉魄所在的屋子,她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畢竟她不知自己現存多少法力,是以也就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如若不然,到時落在凡人手中,那該多丟她的仙顏。
找了半晌無果,她疑惑的又閉目感應了片刻,確認玉魄的確在這個房間沒錯。可爲什麼她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卻沒找到?
她叉腰站在屋中央,藉着窗外滲透的淺淡月光舉目四望,終於發現了個被遺漏之處。幾步外那垂着帳幔的牀她還沒去找過。
腳步微擡,正欲上前,那簾內卻傳出道慵懶低柔之聲:“偷兒,這屋內全是些不值錢的舊物什,你去別間屋瞧瞧罷。”
顏如玉足下一滑,險些摔倒。幸得她反手及時扶住了身後的桌子將自己給穩住,這屋子裡有人她竟然沒發現?看來她的仙法果然是殘存的了了無幾。
如此前在牆角般,她打了個響指,輕聲道:“定”。
簾內果再沒了動靜。
哼,區區凡人,何以所懼。
她大搖大擺的走上前,揮手掀開帳幔,微微俯身正欲搜尋,誰知那慵懶低柔之聲再次響起,帶着微微嘆息:“你這偷兒果真是膽……”未完的話隨着夜明珠散發的光暈而消散。
“如玉?”
“玉魄!”
他微訝,她驚喜。她伸手去摘他頸間的玉墜,他的手卻先一步扣住她的皓腕。
“你是誰?”
“你能動?”
他漠然,她大驚。她另一隻手再去摘玉墜,卻再次被他輕巧的以同一隻手扣住動彈不得。
她奪玉魄不成,竟如此輕易的被一個凡人給擒住了?顏如玉大受打擊。
“你給我放開?”她怒喝。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如若不然,”他指尖把玩着夜明珠,語調漫不經心,“我就差人將你送官府。”
顏如玉在仙界時凡間的話本子看過不少,對於凡間的事也大至有所瞭解。她堂堂一個仙,被一個凡人擒住也就罷了,若是再被凡人審訓關進監獄裡,那她的仙顏何存?這種事,光是想想就絕不能容忍。
她滿面怒容,咬了咬牙道:“你祖宗顏如玉!”
趁着對方微愕的霎那,她狠狠一口咬在禁錮着她雙手的手腕上,雙手得以解脫,她立馬落荒而逃。
她現在凡胎肉身,仙法又不怎麼靈光,萬不能被凡人所困,得先保住自由身,才能再恃機奪回玉魄。
這個可惡的凡人,她在他手上丟了仙顏,就一定會在他身上討回來。如若不然,絕不罷休!顏如玉胸間怒火高漲,只覺這是她爲仙萬兒八千年來受到的奇恥大辱。然她不知,這不過是她漫漫恥辱之路上的序幕。
她的身影消失後,牀上的人淡淡收回視線落於手腕帶血的牙印上,輕語似呢喃:“有意思。”隱於朦朧珠光下的眸色似清風醉月細雪拂梅。
拂曉初露,雲玠披衣起身,稍作洗漱後正欲去前廳用膳,開門卻見近侍孤夜在外候着。
“公子,出了大事。”孤夜低聲道:“昨日夜裡家丁匆匆來報說是白日裡在街上瞧見了夫人,屬下見他不似說謊,公子又已歇下,遂連夜派人去夫人墓地察看,果見夫人的墓被破壞棺木棄置在外,裡面並無夫人的屍首。”
雲玠指腹在腕處的咬痕上撫過,思及昨日夜裡的情景,眸色深不可測,“派人重新將墓修好,此事不許聲張。”
顏如玉出了別莊後並未離開多遠,而是尋了個樹杈盤腿在上面待着。她雙眼密切的注視着別莊內的動靜,靜待合適的下手時機。
然有件事她卻未能想通,她摸着懷裡兔子的軟毛,再次打了個響指,呆靜的兔子瞬間恢復了活力。她的仙法明明是有用的,爲何對他就沒用呢?
難道是意外?不行,她得再試試。
雞鳴三遍,靜謐的別莊內陸續有下人走動,顏如玉終於看見了緊盯的那扇門扉被打開。天色未明,距離太遠,她未能瞧清他的面容,只隱隱可見晨羲薄霧中他一襲白衣身姿欣長,如明朗月色下玉蘭悄然盛開,散發着若有似無的淡雅芬芳,給人以冰清玉潤之感。
顏如玉眉峰微蹙,區區凡人,竟有如此不染濁世的出塵氣澤,她心頭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直覺此人不可小覤。
“公子,可要屬下去處理掉?”孤夜冰冷的眸微側,向雲玠請示。
“不用。”雲玠擡步向前廳走去,行了兩步他足下微頓,眸色微擡,淡淡向別莊外的某處投去,語中有着篤定,“她自會送上門來。”
顏如玉正集中心神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他這毫無預兆的擡眸,不偏不倚的正與她的視線相接,縱是中間隔着晨霧,他的視線卻似能穿霧而出。她本能的舉起手中的兔子擋在眼前,擋了之後又發現不對,她這行爲與凡人所說的“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遂又頗爲羞惱的將兔子移開,結果再定眼瞧去,別莊內哪還有那人的身影?
這個凡人真是太狡詐了,竟然和她玩虛的!顏如玉惱怒不已,揪了一手的兔子毛。
肚子傳來陌生的咕嚕聲,她伸手摸了摸肚子,低聲咕噥:“凡人真煩,不吃東西還會餓。”瞧了瞧懷中沒剩幾團毛的兔子,她雙手將它捧在手心,閉上眼集中意念,輕聲道:“變!”
鼻間霎時傳來濃濃的香味,雖然這香味有些奇怪,但她並未太在意這些細節。喜滋滋的睜開眼正打算吃烤兔肉,結果……她看着手上黑不溜丟焦糊糊的東西……氣得直接甩手砸進了別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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