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呂楠陪了一會黃蔚然後,把她送了回去,呂楠本想直接回自己家休息,但想了想,又將車子轉了一個彎,去了桑榆那裡。

呂楠覺得秦浩和黃蔚然的事,由她告訴桑榆比較好些,想想秦黃二人是在昨天剛剛上了牀,桑榆應該還不知道,不由的加快了車速。

人們去評判一個人,常會拿他身邊的朋友去作爲衡量尺度,桑榆對黃蔚然印象不好,呂楠作爲黃蔚然的好友,又有“花花公主”的美稱,她自然而然的會受些影響,由她在第一時間親口告訴桑榆,一來可以表明自己的態度,二來可以看看桑榆的反應,以便算出下一步該採取何種策略,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去桑榆那裡一趟。

呂楠按響門鈴時,桑榆還沒睡,她正站在窗前望着夜色發呆,從可視對講門鈴裡見到呂楠的臉,桑榆略感意外,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怎麼會來?

桑榆打開了門,呂楠看到桑榆,眼睛發亮,桑榆顯然是剛剛沐浴不久,頭髮半溼着,臉蛋還透着嬌紅,粉色的吊帶睡裙外,披着一件粉色的真絲夾棉中長款睡袍,爲那起伏的流暢曲線增添了層層粉色的誘惑,呂楠看直了眼,一步步走向桑榆,把她擁到了懷裡,天知道自己有多想吻她,可現在還不行,呂楠極力剋制着,她不知道是女人可以如此的誘惑女人,還是隻有桑榆可以如此的誘惑她。

桑榆被呂楠的動作弄的愣了神,她呆呆的站着,問:“你怎麼了?”

呂楠裝出一副疲憊樣,“很累,讓我抱抱,抱一下就好。”

女人多是心軟的,而在靜靜的夜裡,女人更是容易心軟。

桑榆聽到呂楠的話,心立刻軟了下來,她輕輕伸出手,回以擁抱,似是慰撫。

呂楠竊喜,把頭埋在桑榆的發裡,一邊嗅着淡淡的髮香,一邊偷偷的,似有似無的親吻桑榆的脖頸,漸漸的,呂楠覺得有些不滿足,索性伸出了粉粉嫩嫩的小舌,貓兒一般舔了起來。

桑榆起初以爲呂楠是不小心蹭到了自己,並沒在意,後來覺得不對勁,乾脆使勁在呂楠的腰上掐了一把,“你老實點!”

呂楠吃痛,撅起了嘴巴,“我哪有不老實了?”

桑榆推開呂楠,擦擦呂楠留在脖頸上的口水,轉身幫她倒杯紅茶,淡淡的問:“這麼晚過來了,有事麼?”

“非要有事才能找你麼?絕情的傢伙”,呂楠不客氣的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

“想聽?”

“嗯。”

呂楠忽地湊到桑榆臉前,“讓我親一下我就說。”

桑榆撥開呂楠的腦袋,“不說就算了。”

我的路啊,還要走很長啊,呂楠爲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重重的坐在沙發上,“好消息就是,我按着你的吩咐,今晚勸過蔚然了。”

“謝謝”,勸過了,以後梅馨就不用擔心了吧?桑榆有點小開心,“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呂楠拉長了聲調,“可惜我勸晚了,蔚然和秦浩昨晚已經上牀了。”

“什麼?”桑榆想暈倒,她目瞪口呆了好一會,終是怒衝衝的給秦浩打去了電話,可惜秦浩爲了哄梅馨,一回到家就把手機關了,桑榆氣得把手機一下扔到了沙發上,忿忿的說:“秦浩!畜生!梅馨一定在哭!一定是黃蔚然勾引的秦浩,一定是的!”

人心果然都是長偏的啊!這下好了,蔚然給桑榆的印象算是徹底覆滅了,我也不能再幫她說什麼好話了,呂楠撇了撇嘴,說:“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不管怎樣都是已經發生了,你也別太計較了,以後讓秦浩注意些就好。”

桑榆點了點頭,漸漸平靜了下來,“不過,總還是要謝謝你的。”

“不客氣。”

已經深夜了,桑榆見呂楠坐在沙發上沒有想走的意思,起了疑問,她難道想住在這裡不成?

呂楠看出了桑榆的心思,笑道:“我今晚很累了,想從你這裡借宿,你不會趕我出去吧?”

碰到這麼一個厚臉皮的人,桑榆也着實無奈,“好吧,你睡客房。”

呂楠想跟桑榆睡一張牀,她有些不滿足,被桑榆瞪了一眼後,才極不情願的向客房走去,轉念一想桑榆能讓自己住下,也算是個進步,呂楠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她覺得前景一片光明。

呂楠突然很感謝秦浩,若不是秦浩出了那麼一檔子事,若不是桑榆爲表謝意才讓她留宿,她又怎可能跟桑榆睡在一個屋檐下?

總算同居了,呂楠美美的,一廂情願的摸着肚皮做美夢,下一步,該同牀了吧?

凌嘉回到家,輕輕的打開門,脣角不由的彎起了弧度。

電視裡的廣告一個接着一個的跳,路璐正穿着睡裙,抱着小熊抱枕靠在沙發上睡着,恬靜的模樣像極了童話裡的睡美人。她那麼喜歡講壞蛋大狗熊的故事,卻偏偏喜歡小熊玩具,每次回到家裡,只要坐在沙發上,若凌嘉不在身邊,她一定會抱起那個小熊抱枕,真是個矛盾透頂又可愛至極的人啊。

凌嘉走到路璐身邊,吻吻她的脣,路璐慢慢的睜開眼,看到凌嘉,把小熊抱枕丟到一邊,伸手摟住了凌嘉的脖子,“總算回來了呢。”

“呵,想我了?”

“嗯,有點。”

“才一點啊?”

“一大點。”

“才一大點啊?”

“大大的一點”,路璐把手放下,瞪着凌嘉,說:“你要戒菸!我看到你收集的煙盒了,那麼好的煙都被你糟蹋掉,以後不準再吸了!”

“好,你跟我一起戒。”

路璐歪頭想了一會,“好吧,我跟你一起戒掉。”

“呵”,凌嘉放下包,一邊去臥室換下睡袍,一邊問:“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和梅馨一起吃的”,路璐隨着走過去,等凌嘉換好衣服,親親她的臉,似是抱怨一般的說:“你那個好朋友,黃蔚然,勾搭着秦浩上牀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放心吧,蔚然那邊沒事,她做了安全措施,不會有意外。”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啊!”路璐雙手合十閉眼嘟囔了一句。

路璐憨憨的模樣,惹的凌嘉一陣陣的笑,“蔚然幹出這種事,梅馨那邊,抽空我得找她聊聊了,否則她對我也一定多少會有些看法。”

“梅馨可不是是非不清的人,你又不是黃蔚然,梅馨對你能有什麼看法?”

“我不是蔚然,可蔚然是我朋友啊,該說的總該去說,你和梅馨是好友,還天天在一起工作,梅馨若對我有了看法,會直接影響到我們的關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考慮周到點總是沒錯的”,凌嘉坐到梳妝檯前,慢慢卸妝,“還有一件事,你阿彌陀佛了,最好先別讓秦浩去阿彌陀佛,蔚然有安全措施這件事,你先別告訴秦浩了,他隨便跟蔚然上牀,總該受些懲罰,就讓他先擔心着點吧,殘身悲不過傷心,讓他心裡受煎熬是對他最佳的懲罰。”

路璐本想立刻就告訴秦浩的,她已拿起了手機,聽凌嘉這麼一說,想想有道理,便把手機又放了下去,轉而又斜瞥凌嘉,這個女人,怎能如此心狠又心黑?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些了。

“好,聽你的,我不告訴他”,路璐拿起梳子,梳理凌嘉的頭髮,“唉,可憐的梅馨,傷透心了,飯也只吃了一點點。爲什麼你的朋友總會跟我的朋友有牽扯?呂楠追桑榆,黃蔚然勾搭秦浩,想想真滑稽,啊,真見鬼了。”

“這說明我和你的緣份深嘛,我問你,你若是梅馨的話,你會怎麼做?”

“應該……會分手吧……可那麼多年的感情……又說不好”,路璐沉思有頃,“反正,情人出軌,我是容不下的,你呢?”

“跟你一樣,也容不下,所以你一定要守好婦道。”

“咦,你才應該守好婦道纔對”,路璐放下梳子,一手叉腰,一手捏住凌嘉的鼻子,“當初你跟我上牀的時候,你跟狗熊可還好着呢,你害我當了一回缺德的小三,讓我的精神受到嚴重傷害,姓凌的,你若再敢出軌,我就死給你看!”

“你就這點本事啊?我還以爲你會殺了我”,凌嘉大笑,她拍掉路璐的手,恨恨的咬牙,“你還讓我揹負了沉重的道德枷鎖呢!你少哪壺不開提哪壺!再提我殺了你這個小三!”

“你就只會欺負我,過份!”

“誰讓你欠欺負了?活該!”

凌嘉去浴室洗漱過後,坐到牀頭上,拉過路璐,抱住她,問:“今晚幹嘛掛我電話?”

“不知道,一聽到你和黃蔚然在一起,我就想到梅馨那雙哭的腫腫的眼,不知怎的就很生氣。”

“現在還氣?”

“現在不氣了,唉,秦浩那麼好的人也會出軌,真是悲劇。”

“男人嘛,想開點就好了,反正與我們無關,管他們呢,只要我們自己不這樣就好。”

路璐大嘆:“小龍女易得,楊過只是個傳說。”

凌嘉也嘆:“小龍女易得,黃蓉難求,世間盡是李莫愁。”

“李莫愁受到傷害,於是成了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一生心冷,修身成爲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特立獨行,真心愛上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授業楊過,楊過成了一個傳說。”

“哈哈,女人的悲哀啊,凌嘉,你真可愛。”

“現在才發現啊?”

“你不可愛的時候也很可愛,不管他們了,我只要凌嘉”,路璐親親凌嘉的眼睛,“你該慶幸找了我,至少我不會出軌,除了你,我誰都不會碰。”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凌嘉勾勒着路璐的鎖骨,說:“你勸勸梅馨,別讓她對秦浩太失望,你這當朋友的,即使再生氣,也應該勸和不勸分,再說這件事,不只是秦浩一個人的錯,嗯?”

“勸過了”,路璐擺弄着凌嘉的手,說:“可我對黃蔚然喜歡不起來,她又是你的好朋友,怎麼辦?”

“不怎麼辦,你們兩個平時又不怎麼見面,喜歡不喜歡的都無所謂”,凌嘉吻吻路璐的額頭,說:“只要你喜歡我就好,至於其他人,你愛喜歡就喜歡,愛討厭就討厭,別多想了。”

“嗯,其實我也挺喜歡你朋友的,比如呂楠,我就挺喜歡的,黃蔚然就算了,這女人貌似人品有問題,咦,你怎麼會找黃蔚然做朋友的?”

“呵,蔚然有時做事說話是挺不招人喜歡的,不過她也壞不到哪裡去,至少對朋友很好,我跟她認識了這麼多年,工作上也有時需要她的幫助,做個朋友,也在情理之中。”

“好吧”,路璐爬起來,認真看着凌嘉的眼睛,說:“爲了你,我以後見了黃蔚然,能忍就忍,實在忍不住了揍她一頓,你可別怪我。”

“你會揍人麼?”

“當然會”,路璐洋洋自得,“今天我就把秦浩揍了好一頓,都揍出血來了,還踢了他下邊一腳,太爽了!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最讓男人驕傲的地方也正是他們最軟弱的地方,以後要想收拾誰,別的地方不用揍,只衝着他們下邊狠踹就行!”

凌嘉放聲笑,她刮刮路璐的鼻子,說:“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暴力份子。”

“豈止是暴力份子,我還很擅長暴力兵法呢。”

“暴力也有兵法?是什麼?”

“想知道?”

“當然!”

“我教你!”

路璐陰森森的笑,把凌嘉壓在身下,手一下伸到凌嘉的睡袍底下,凌嘉不由的往後退了退身子,路璐的手緊跟上去,得意說道:“兵法有云,敵退我追!”

凌嘉的眼睛猛然發出了一道綠光,她勾起笑,主動環住路璐的肩,深深吻住她,直到馬上就要意亂情迷時,她突地放開手,魅惑說道:“兵法有云,誘敵深入!”

人家都開始誘了,即使明知是陷阱,路璐也決定閉上眼往裡跳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凌嘉的眼,凌嘉的脣,手也一遍又一遍的撫着凌嘉的臉,凌嘉的胸,嘴裡還嘟囔着:“兵法有云,敵駐我擾。”

凌嘉瞬間泛起一股美妙的激湍,下腹有股特別的暖意,她脫下自己的睡袍,路璐的睡裙,身體緊緊和她貼到了一起,山峰對着山峰,柔軟貼着柔軟,溫泉匯入溫泉,讓那火焰,肆意的在一片汪洋裡燃燒。

誰說水與火天生相剋?誰說水與火不能相容?

女人間的愛,分明是水與火經你冷我熱的摩擦後,而孕育出的電。

路璐微微睜開眼,迷離的凝望着凌嘉,僅存的一點意識提醒着自己,明明是我給她講兵法的,怎麼自己又淪陷了?

凌嘉見路璐停了下來,她也停下來,路璐迷迷糊糊的問:“怎麼了?”

凌嘉的雙腿緊緊貼着路璐的腰,嘴上卻不服輸的說:“兵法有云,敵不動我不動!”

路璐的臉,紅的就像剛剛煮熟的蝦子,她咬咬牙,從牙縫裡硬撕出三個字:“一起動!”

靈感如瀑布般奔涌,烈焰般蔓延。

婉轉的呻吟,醇厚的呼吸,藤蔓般交纏着的兩個人兒,在水與火的對抗中,同時飄向了那聳立在九霄雲外的極樂世界。

激烈的交融總算告一段路,路璐趴在凌嘉身上,呼呼的喘氣,凌嘉咬着路璐的鎖骨,問:“累麼?”

“嗯。”

“正好”,凌嘉的手往路璐的身下滑去,輕巧的一個翻轉,又將路璐半壓在身下,她吻着路璐的胸口,輕咬着紅豔豔的果實,詭秘一笑,說道:“兵法有云,敵疲我打!”

明明是我教你兵法的好不好!你怎麼能擅自出山?路璐哀號一聲,不可抑制的,又隨着凌嘉跌入那一片被湖光山色掩映下的火海中。

沉睡前的那一刻,路璐憤恨的想,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該死的!明天又要洗牀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