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奇怪了,惠人旅館,混進來了誰?
我感覺出來,長生香囊似乎給我引了一個朝向,這個感覺非常微妙。但是我就是知道,那個長生香囊的朝向在北邊
往北邊仔細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了什麼跟長生香囊有關的蹤跡。
奇怪……
羅蔚藍趁着趕屍匠師徒正在門外面忙碌,根本無暇來看裡面的情景,轉身就過來了,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下清楚了。這兩個人,根本不是真正往西川的趕屍匠這些個屍首,就是拿來掩人耳目的。”
我回過神來,順口問道:“那你看着,這些個屍體,是哪裡人?”
“看樣子你不認識他們?這些個屍體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羅蔚藍低低的說道:“繭子在食指第二個骨節子上,看着那個習慣,應該是潭深鎮出身的。”
我心頭一動,又是潭深鎮上的?可惜,我並不認識這些個客死異鄉的同鄉。
仔細觀察。也看不出來這些個面目僵硬的屍身究竟死了多久,因爲防腐做的很夠功夫,連腐爛的氣息也聞不到,我就問羅蔚藍道:“他們究竟有什麼法子,讓屍身不爛?”
“不爛,除非精神不滅。”羅蔚藍說道:“那些個草藥的味道,只是幌子而已,真正能讓屍體如生,裡面塞進去零碎的魂魄就可以了,而每個養鬼師手裡,都有小鬼,隨隨便便,就能填充上一些,但是這樣的風險。昨天你也看見了,就是容易詐屍。”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總而言之,我看着,他們就是四處屠殺養鬼師的真兇。”羅蔚藍一雙大眼睛也透着點寒意:“藉着這個機會,將事情調查清楚了也好,說不定,他們也是接到了匿名信件,爲着長生來的。”
四下裡觀察了一下,纔看出來這個側房是空蕩蕩的,連個傢俱也沒有。
就連牀,也是磚頭和三合板子搭建起來的,簡直跟停屍牀差不多。
薄薄的被褥鋪在了三合板上面。旁邊擱着少得可憐的一點行李。看上去寒苦的了不得。
“差不多了,還是得趕緊出去,被他們發覺了就打草驚蛇了……”羅蔚藍低低的說道:“咱們走……”
我點了點頭,忽然這個時候,那停屍房的門卻不知道被誰給一下子關上了
“誒?”羅蔚藍一下子愣住了,轉身要開那個門,卻怎麼也開不開來貞女血。
我們,給人關在了這裡了
“程恪”我趕緊喊了起來,可是那個門關上了之後,整個屋子裡面,便萬籟俱寂,什麼也聽不出來,好像一下子與世隔絕了一樣
“是封門陣”羅蔚藍咬了咬牙,說道:“他們……果然早有準備,難道,這就是就坡下驢,想把咱們給引進來?”
“什麼?”我當然知道那兩個人來者不善,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那個慌慌張張的樣子,難道都是假裝的?”
“好像是”羅蔚藍擰起眉頭,說道:“昨天他們就是奔着你和程恪去的,現在應該是忌憚程恪,正好趁着咱們兩個進來,切斷了你跟程恪的陰陽御鬼之術,讓程恪找不到你”
“鈴鈴……”正這個時候,昨天才聽到的那個攝魂鈴的聲音忽然想起來了,與此同時,那些個屍首,重新蠢蠢欲動了起來
調查屍首來路不成,反倒是中了圈套,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眼看着那些個屍體一個一個鹹魚幹似的挺了過來,奔着我們搖椅晃的就走,羅蔚藍趕忙伸手拿出了自己的留仙索,要擋在了我前面,可是那留仙索根本沒有昨天胖饅頭拿出來的那墨斗線管用,那些個屍體,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你趕緊躲到了我後面來”羅蔚藍就算這個時候,也還是很有紳士風度:“不能讓你在我身邊受傷,不好跟程恪交代”
“沒關係,我帶着赤血咒呢”我忍着痛,從才癒合不久的傷口那裡擠出來了一點血,往那些個屍首上撒了過去,誰知道,那些個血濺到了屍首的身上,雖然也燒出來了滾滾的黑氣,可是那屍首們沒有感覺,還是繼續蠕蠕的往我和羅蔚藍這裡撲
對了……他們死都死了,還怕什麼毒
這下子真是壞了菜了,羅蔚藍見狀,知道我這個殺手鐗也沒有用處,一把就把我給拎到了他身後去了:“聽我的”
接着,他從懷裡拿出了幾張黃符來,要往那些個屍首上面撒過去,可是那些個屍首像是千錘百煉過,他手上的黃符,根本也不起作用。
看來雖然羅蔚藍腦子很好使,可是說起了御鬼的能耐,可比程恪差遠了,不大一會,在那些個屍首的攻擊下面,羅蔚藍就顯得非常吃力,白皙的脖頸青筋暴起,單薄的胸膛也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我心心念唸的想着程恪,按照着平時的經驗,程恪就算被什麼東西牽制住,也會很快就趕過來救我的,這一次……我心裡一沉,難道程恪也遇上了什麼麻煩?
養鬼師跟外面的那些個野鬼不一樣,如果出自神秘的碧落門,趕屍匠和小圓,比程恪的能耐更大的話……
而眼前,數不清的殭屍早越過了那一道留仙索的防線,衝着羅蔚藍就抓了過來,位置最靠前的那個殭屍,甚至將他的手,直直的戳進了羅蔚藍的身上去
“唔……”羅蔚藍吃痛,忍不住也悶哼了一聲,我心裡實在是乾着急,可又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看見門口放着一個掃把,趕緊抄過來,衝着面前的那些個殭屍,噼裡啪啦的就打了下去,說也奇怪,那些個殭屍,什麼也不怕,倒是被掃帚給掃倒了一片
“掃帚?”羅蔚藍本來因爲受傷,有些個渙散的眼神,一瞬間又重新的明亮了一下:“你在哪裡找到的?掃帚接地氣,專能打殭屍,你仔細的看好了,往屍體的腿彎上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