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們說話的瞬間,裴念人已經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
向以琛連忙將面前站着的人推開,跟上裴唸的腳步,他用手拉着裴念,攬着她的肩膀:“我們再找個地方去喝酒吧,去我家……”
裴念搖着頭:“不要……”
“爲什麼不要?”
“我不喝了……”裴念用手去推着他的身體,想將他推開,哪知道他的身體這樣的沉重,怎麼推都推不開,她就這樣被他拉扯着離開了酒吧。
裴念想要往路上走去,向以琛卻低笑:“你走錯了,是這邊纔對,我的車在這邊。”
“我不要再上你的車了。”裴念劇烈的搖着頭:“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不要……”
“你不要和我在一起,你要和誰在一起?”向以琛的聲音帶着醉意。
這喝的醉醺醺的兩人,在酒吧門口就墨跡了很久,直到遠處開來了一輛車,停在他們的面前。
向以琛覺得刺眼,用手擋在眼前,拉着裴念往後退去了幾步。
剛想又攬着她離開,去找自己的車,沒想到兩人快要連站都站不穩,而雙雙的要倒在了地上。
最後,也就只有向以琛跌倒在地上了,因爲裴念被人扶住了腰身。
向以琛是活生生的被人推倒的,他賣力的睜開眼睛看向來人,終於是看清楚了這人,他呵呵的笑了兩聲:“陸紹庭,原來是你啊……”
掛在陸紹庭身上的裴念,已經完全的醉了過去,眼睛都睜不開,根本不知道此刻是誰在扶着她,也不知道到底面前發生了什麼事。
她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要靠陸紹庭伸手用力的支撐着她的腰身,她才能站住。
向以琛掙扎了半天,終於是從地上站了起來了,他連站都站不穩,卻還是想要伸手過去從陸紹庭的懷裡將裴念給搶走。
可惜的是,他的手一伸過來,就被陸紹庭用手擋開了。
他看着懷裡的女人,喝的像是一灘爛泥的女人,眯着眼睛看向向以琛:“你給她灌了多少酒?”
向以琛大笑,指着陸紹庭:“我對她做了什麼事情,你管的着麼?陸紹庭,你以爲你是她的誰?頂多就是個前夫而已。”
陸紹庭將懷裡已經爛醉如泥的裴念放在路邊處,然後握着拳頭往向以琛這邊走來,在他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朝他下顎處揮去一拳。
向以琛被打的後退了好幾步,嘴裡都因爲這一拳,而隱隱泛着血腥味了。
陸紹庭冷冷的盯着他:“如果我沒有這個資格,向以琛,你更沒有這個資格,別忘了,你也今天剛剛結婚,新婚之夜,你還是好好地回去陪你的向太太吧。”
因爲他這一拳,向以琛似乎酒醒了不少,眼看着他轉身就走,他怎麼肯就這樣讓他帶着裴念離開,所以握緊了拳頭,追過去,一手掰過陸紹庭的肩膀,就往他的臉上同樣的地方也揮過去了一拳。
同一時間,陸紹庭也不甘示弱,所以一來一往之間,兩人就打了起來。
門口的保安連忙回去叫經理過來。
經理出來一看,就眉心緊皺。
畢竟,面前這兩個在北城都並不是好惹的人物,而顯然,都是因爲裴念纔會打起來的。
裴念呢?
保安指了指路邊,原來她正坐在路邊的燈柱子下。
醉的似乎挺嚴重的,所以對於現在面前發生什麼事情都一無所知,只是靠在燈柱子處睡覺就是了。
要是裴念現在還清醒一點的話,或許會好些,她還能出來制止這兩人,可是現在裴念都完全醉了過去,這可怎麼辦?
無論他怎麼呼喊,但是這兩人都似乎沒有理會他。
正當這經理着急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他忽然看到裴念好像動了一下,並且,扶着燈柱子要站起來了。
“裴小姐,裴小姐她好像醒了……”
這一句話果然有效,兩人果然就停止了打架,都往裴念那邊看過去。
裴念確實是慢慢的站了起來。
向以琛畢竟是喝醉了的人,所以怎麼能走得過清醒着的陸紹庭,還是陸紹庭搶先一步走過去,將裴念扶住了。
他眸色晦暗的看了向以琛一眼,然後將裴念打橫從地上抱起來,放進了自己停靠在路邊的車子上。
而向以琛則只能眼睜睜的站在原地,看着陸紹庭將裴念帶走了。
也許,他和裴念永遠就只能是這樣的情況了。
他永遠只能看得見裴唸的背影,永遠都不能追上她。
陸紹庭的嘴角,下顎,還有身上都受了傷。
他在外面開着車,用手按了一下嘴角,痛的英挺的眉心都在緊緊的皺着。
他低咒了一聲,抽過車上的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這個時候,躺在車後座的裴念,似乎轉動了一下身體,但是依舊沒有醒來,依舊是爛醉如泥的模樣。
陸紹庭看見她這個樣子,心裡就覺得有一團火在不斷的燃燒着,越燒越旺。
原以爲她是在家裡的,而一直都沒有接電話,是因爲她已經早早的睡下來了,卻沒想到,原來她是和別的男人出來鬼混了。
在向以琛的新婚之夜,兩人出來鬼混了,說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誰都不相信。
他現在還滿腦子都是兩人勾肩搭背的從酒吧裡走出來的模樣。
向以琛和她都笑的那麼的開心,兩人剛剛喝完酒,接下來,如果不是他出現的話,是不是還要有下半場?
是不是向以琛就要帶着她回家去了?
然後本來這是向以琛和莫舒汀兩人之間的洞房花燭夜,卻變成了她和向以琛的?
陸紹庭發現自己不能往下想着,一往下想着,他就覺得腦袋在隱隱作痛,神經在緊緊的拉扯着。
現在裴念醉成這樣子,自然是不能送她回去她家的。
本來是想帶着她回去見見嘉嘉的,但她渾身酒氣的樣子,怎麼能讓嘉嘉見到?
陸紹庭也懶得帶她去海角灣別墅那邊去了,因爲太遠,只能帶着她去就近的一個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進了房間,將裴念放在牀上之後,他給李嫂打去了一個電話,讓她今晚睡在主樓裡面去,方便嘉嘉有什麼情況,她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然後通知他。
陸紹庭打完電話,就發現裴念已經不在牀上了。
這是套房,有客廳,有臥室,還有洗手間,浴室。
他都找了一遍,最後在洗手間找到的她,她正趴在洗手盤處,用力的嘔吐着,聽這聲音,似乎要將自己整個胃都給吐出來了一般。
陸紹庭站在洗手間的門邊,看着裡面那抹在背對着她在嘔吐的纖細身影,覺得自己的神經在緊緊的繃着。
這嘔吐的聲音,好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在用力地掐住他的心臟位置。
本來陸紹庭決定讓裴念在這裡自生自滅的,但是隻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就坐不住了,又往洗手間走去了。
裴念已經吐完,此刻正靠在馬桶的旁邊睡着了。
洗手間沒有地毯,她接觸到的,都是冰冷的地磚。
這麼冷的天氣,要是一直睡在地磚上的話,明天早上起來她就會得重感冒。
陸紹庭忍住怒火,走了進去,將這個已經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女人從地上撈起來,往洗手檯走去,拿了水給她漱口。
她覺得旁邊的人在打攪到自己睡覺,所以脾氣也很大,用力的想要將陸紹庭給推開。
結果,卻將陸紹庭手上拿着的漱口杯給打落在地上了。
杯子裡面的水,將兩人的身上都打溼了。
陸紹庭按住裴唸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這邊:“裴念,你到底喝了多少的酒?”
裴念皺着纖巧的眉心,嫣紅的小嘴輕啓着:“難受……”
“難受死你算了。”陸紹庭惡狠狠地道。
可是嘴裡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卻很擔心她會因爲穿着溼噠噠的衣服而着涼,便抱着她來到了浴缸裡面,開了暖水,將她身上的衣服給剝掉了,然後洗澡。
他不敢給她洗太久,因爲擔心會着涼,所以只能是簡單的衝了一下,酒店裡只有浴袍,他隨手拿了一件將她的身體給擦拭乾淨了,然後穿上。
剛剛她將自己渾身都弄溼了,所以現在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陸紹庭脫掉了,這浴袍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陸紹庭將她抱出浴室的時候,手擱在她的身體都,都能感受到她曼妙的曲線。
他低頭看見她緊緊閉着的雙眼,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對一個醉鬼起了反應。
頭髮都溼了,陸紹庭只能拿過風筒給她將頭髮也吹乾了,做完這些,纔將她放倒在牀上,拉上了被子給她蓋上。
站在牀邊看她,他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還真像是一個保姆。
他大概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要這樣子的伺候裴唸吧。
陸紹庭現在渾身都還溼漉漉的,便也進去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穿上和裴念身上同款的浴袍。
酒店裡沒有藥,陸紹庭身上的這些傷口也不能處理,他隨意的用紙巾擦拭了一下,便也躺在了牀上,就在他躺上來的時候,裴念忽然轉了一個身,身體剛好靠着他這邊,躺在了他的胸膛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