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的直覺很準確，在深夜的時候，敵人確實是來偷襲了。
二十多名精銳級別的刺客。
雖然聽着似乎不是很強的樣子，但事實上，這樣子的陣容已經很利害了。
人類不是精靈，壽命沒有那麼長，平均身體素質也沒有那麼好，不可能人人都是職業者。
若是其它人在這裡，可能就栽了。
但E.P.R的精神應用體系中，就有專門針對刺客的技巧，可以用精神力直接感應到附近的魔力源和精神力源。
因此……哈迪處於這種狀態下時，實力不到傳奇級別的刺客，在他面前沒和秘密可言。
除非使用了異次元行走。
但那種特別的空間技巧，可不是刺客能掌握的。
這些刺客都會貼地陰影術，可以用來爬牆……非常適合偷襲。
但很可惜，哈迪對着天空瞬發一記‘顯影之塵’魔法，直接將這些人從陰影狀態下強行給拽了出來。
此時城牆上是有士兵在巡邏的。
突然出現的人影讓他們大驚失色。
“敵襲，敵襲。”
憤怒的叫聲響起。
都不用哈迪動手，本就不太擅長正面作戰的刺客，在被突然拉出‘陰影’狀態後，就處於驚慌的狀態。
隨後便被城牆上的士兵們包圍和分割，直接用長槍活生生戳死。
職業者在沒有強到一定程度，至少大師級中期以上時，面對着訓練有素，結陣行動的士兵時，也是沒有多大反抗能力的。
很快便有睡眼朦朧的牧師過來，給這二十幾具屍體進行了‘洗禮’，確保不會被死靈法術‘復活’成不死生物。
這一波進攻過後，這晚尼德蘭那邊沒有再派人過來。
第二天早晨，在雙方都吃過早餐後，尼德蘭大軍又再次發動了攻擊。
戰爭從上午持續到傍晚。
在丟下近兩千具屍體之後，敵人再次有序撤退。
哈迪甩了甩手上的青鱗劍，將那些凝固的鱗血，居然無法沾染劍身，直接變成一片片血花，四處飛散。
隨後哈迪還劍入鞘。
他覺得這把劍，還怪好用的。
至少很契合他人形狀態下的戰鬥風格。
此時，李維從旁邊走了過來。
和哈迪相比，他就狼狽多了，全身都被染血浸染，臉上都是一塊塊的血污。
他抹了把臉，說道：“哈迪閣下，敵人確實如你預料的那樣，在強行攻城。”
“意料之中，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不過有哈迪閣下在，他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攻破這座要塞。”李維的眼中，帶着崇拜的光芒。
不止是他，城牆上所有的士兵，看着哈迪的眼神，都是如此。
哈迪的戰鬥力太強了，一手長劍，一手法術，砍人如切瓜，法術指誰誰死。
敵人兩千多具屍體，哈迪一個人就貢獻了近三百具，可謂是極大地提升了士兵。
要不是有哈迪在，城牆防線估計早就崩了。
哈迪看着遠處尼德蘭的大營，長長地嘆了口氣：“明天再打退敵人一波攻擊，我們就得撤退了。”
“爲什麼？”李維有些不解：“我們的傷亡並不大！”
哈迪搖頭：“但我們的士兵已經很疲勞了，心理壓力也幾乎到了最大，明天再打一場，然後就後撤，放棄一定的領土，抽取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一兩天，這纔有可能繼續打下去，否則會崩潰的。”
雖然之前巴列夫要塞的士兵們，在敵人的攻勢下，能支撐兩個多月。
但那是小場面，敵人每天攻城的強度，比現在小很多。
現在打一場，敵人死亡的人數，比前兩個月單次攻城的人數還多。
之前的戰鬥，頂多打半天時間，現在從早上打到晚上。
可想雙方戰鬥時的強度有多誇張。
李維看看周圍的士兵，然後無奈地點點頭。
“哈迪閣下，今晚你去休息吧，我來輪值。”李維出聲建議道。哈迪擺擺手：“不用，我可以幾天不休息，也能保持足夠的精力，只要偶爾眯一會就好了。”
“可是……”
“你去休息吧。”哈迪回頭勸說道：“我以侯爵的身份下達命令，你必須聽從。”
“好吧。”李維感激地笑了笑。
其實他確實很累了，畢竟他也砍了三十多名敵人，也是從早上戰鬥到傍晚。
只是他不比哈迪實力這麼強，體力這麼好。
等李維走後，哈迪找了個老舊的凳子，坐在城牆上。
再次張開了精神力偵察周圍的情況。
可能是昨晚葬送了二十多名刺客，無功而返，今晚尼德蘭軍並沒有派人過夜襲。
等到第二天早上，哈迪還在吃着早餐呢，敵人就已經開始發動了進攻。
鐘聲在要塞中迴盪，士兵們從軍營中衝出來，手中都拿着自己的早餐，顯得很匆忙。
李維亦是一樣，他一把抱着長劍和盾牌跑了上來，嘴裡還叼了塊麪包。
“尼德蘭人這是瘋了嗎？飯都不吃，都打了過來！”
“他們可能已經吃了。”哈迪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沒有見到他們的營地中有炊煙。”
“可能吃的是乾糧。”
李維重重地錘了一下牆體，恨聲問道：“這幫混蛋，故意打時間差。”
他們這邊，已經儘量在準備早餐了。
可這是需要時間的。
現在天才剛亮沒有多久，早餐只准備了不到一半人的。
也就是說，還有一半以上的士兵，吃不到早餐。
“這下子有點麻煩了。”李維幾口把白麪包吞進了肚子裡。
哈迪說道：“讓吃了早餐的人在城牆上防守，沒吃早餐的人，繼續去吃早餐。”
“但我們這樣子，可能守不住。”
哈迪笑了笑，說道：“可能守得住，大不了我盡全力。”
李維想了想，說道：“好，聽你的。”
沒多會，一羣士兵從城牆上下去了。
而此時敵人的雲梯，也架到了城牆上。
又是一場從早晨打到傍晚的戰鬥。
敵人再次扔下了兩千多的屍體，有序撤退。
而弗朗西這邊，也開始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死亡三十六人，重傷七十二人，輕傷一百三十三！”李維報着傷亡數字，臉色很難看：“雖然有哈迪閣下你在，但我們的體力，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哈迪看看周圍士兵的狀態，說道：“撤離吧，趁着天還沒有完全暗下去，趁着敵人退兵的空檔。”
李維正想答應，但此時兩人的視線都被突然出現的狀況吸引了。
他們看向城牆之外。
尼德蘭的軍營中，出現了一隊人馬，然後將死去的尼德蘭軍人，在軍營前擺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李維皺問眉頭問道。
哈迪哼了聲：“邪神獻祭。”
他雖然已經想辦法讓牧師們浄化屍體了，但他們只能淨化死在城牆上的，敵我雙方的屍體。
而掉落在城牆之下的屍體……則都被尼德蘭軍‘回收’了。
李維瞪大眼睛：“他們怎麼敢！”
哈迪看到那堆屍體組成的六芒星中間，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古斯塔夫！
“我去阻止他！”
哈迪從城牆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