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起的原配(二十六)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多巧合而又尷尬的事情。
許凱風今天發消息給若何後,左右等不到若何的回信,未免若何沒瞧見他發的消息,這才決定親自過來告訴她。這會兒他也是纔到,剛停完車下來,擡頭一眼就瞧見了馬路對面的若何,而車內的沈晨也敏感的注意到了馬路對面的許凱風。
時間彷彿就此凝固了一秒,隨後才繼續轉動。
許凱風時隔許久再見到若何,意外的發現若何竟比自己記憶中的更好看了,心下不禁更喜,也管不得坐在車中的沈晨,更不管沈晨與若何一起出現是什麼關係,這會兒的他,眼裡只有若何,只想同她訴說自己爲她做的決定。
眼見許凱風向自己走來,若何竟然在想,幸好今晚吃了沈晨一頓大餐,不然自己可沒那麼多的卡里路支撐自己,供她消耗着應付許凱風。
而一提及曹操,那請客的曹操便正好出聲問她,“需要我留下嗎?”
若何望向車中的沈晨,他看到了許凱風給自己發短信,又看到了許凱風來找他,可他竟是一句話不多問,也沒有立時多想,反而還禮貌的問自己是否需要他留下幫忙。若何對沈晨的好感更盛,可另一面她也非常清醒的知道,這位沈晨先生關心的人是於露,可不是若何。
嘴角微微帶上一點嘲諷的笑容,若何婉拒道,“謝謝,不用了。路上開車小心,明天見。”
沈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停頓了近五秒後才衝若何點點頭,“再見。”
許凱風走到若何面前時,沈晨正好發動車離去,若何出神的看着遠去的車尾,車尾的燈兩條紅色緞帶,牽扯住她的視線。她忽然陷入了深思裡,可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的大腦空白而已。
身旁的許凱風在喊她,若何回過神,收斂了心神問許凱風,“你這麼突然跑來,是來找我?”
“是。”許凱風興沖沖的回道,“我今天給你發了消息,你看到了嗎?”那希冀的目光,寫滿了希望若何看到消息後能夠表揚他的請求。
這幅樣子,那麼乖巧,就像個純真孩子似的。就是才與於露戀愛那會兒,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表情。
若何看在眼裡,只覺得諷刺極了。口上懶散的回他,“看到了。”
“你看到了?你看到怎麼不回我一聲呢。”許凱風巴巴的問她。
若何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許凱風急巴巴的忙要表心意,若何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側,輕輕拍了拍,嘴角一邊扯開了道斜笑,“吃一塹長一智,你沒離婚就想和我重新開始,這不可能。沒有恢復自由身前別來找我了,好嗎?”
許凱風想去握她的手,可她的動作更快一步,手下滑至他的胸口,在他的外套上擦拭了下才收回手,纔對他說,“好了,你回去吧。我也累了。”說罷便走。
只留下許凱風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心裡腦海裡全回味着她冰涼涼的小手撫摸他臉的感覺。那感覺真是好極了,好到,他瞬間就有了感覺。
若何未免許凱風會糾纏不清,特意加快了步伐,直到她進了家,關上門後,這才鬆口氣。
隨着她關門的時候,她敏感的聽到了手機傳來的短信提示音。
難道又是許凱風的消息?她邊想邊掏出來看,竟然不是許凱風,而是沈晨的。
若何鎖好門,往屋內走的同時點開了消息查看。沈晨幾乎不會給她發消息,有事不是當面說便是電話裡講,若何接到他的消息還挺意外,而他的消息也很簡單,是讓若何空閒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除此外別無他言。
看着那條簡短的信息良久,若何低低的笑出了聲。這個沈晨,除開工作狂的本質外,在對人方面好像總是這麼細心和體貼。這是怕她還與許凱風沒說完話,所以沒有直接給她來電話,而是叫她忙完再給他打電話呢。
若何擡起空着的手捂了捂眼睛處,心下忽然有道聲音在說:沈晨,是個好人。
只是,她曾經的生命中並沒有遇見過什麼好人。如今遇見的好人,也並非是她的好人。
放下手,客廳橘色的燈光落滿眼中,一室的明亮。
若何微微甩甩頭,按出了沈晨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有一會兒,對面才接通,想來應該是沈晨還沒到家,將車靠邊停下後接的電話,聽筒裡很快傳來了沈晨的聲音。若何開口便問,“沈總,你讓我回你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沈晨卻說:“你與你前夫說完話了?”這話聽在若何耳裡,有些旁敲側擊的意味。
“說完了。”若何順着他的話作答,還說,“本來就沒什麼事。”
“嗯,所以呢?你們說了些什麼?”若何本以爲他不會多問,可她卻又想錯了,他竟然也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
但是,不論是若何自己,或是爲了於露,她都不覺得與許凱風的那點事能夠告訴沈晨,所以她只能對他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訴沈總。”
於是電話那邊消聲了一會兒,若何也跟着沉默。
“於露。”一會兒後,沈晨忽的又開口,不如在公司裡喊她做“小於”,而是喚了她全名,他說:“我以爲按照你的做事態度和你以前說過的話,你不會再與你的前夫扯上半點關係,但就今天來看,我很擔心你會做錯事。”
要不是當下的情況不對,若何真的很想贊他一句聰明。
“於露,你是不是忘記了去年你說過的話?”
若何沒說話。
沈晨等了片刻,確定若何是不會回答他那問題後,他只好又換了問題問她,“於露,你告訴我,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這次若何只沉默了小半刻就回答了,“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什麼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沈晨不解,“包括錯的事嗎?”
若何笑了聲,“謝謝沈總特意的關心。即使是錯誤的事,也是我必須要完成的事。”
沈晨聽出了若何話裡故意顯露的疏遠語氣,這份疏離也像是在特意告訴他、警告他不要干涉她。她不歡迎他干涉她的事情。
心下漸生了一股淡淡的苦澀,沈晨舔舐了下那層感覺,才慢聲對若何說,“於露,你這樣,我恐怕將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