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起的原配(二十四)
若何懷疑自己耳朵不好,伸着小指使勁掏了掏耳朵,才又問許凱風說,“你剛纔說什麼?”
剛纔那衝動話出口後,就像是爲許凱風指引了一條明途一般,若何讓他再說一遍,他果真就再說了一遍。而且這第二遍比起第一遍時更爲肯定和有力,像是堅定了他終於找尋到的信仰般。
“小露,我們重修舊好吧!”許凱風說,“以前的事是我的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像這樣的話在安玲玲面前已經說了無數次了,可在於露面前卻真的是很難得纔會說出口的話語。
若何聽着,差點忍不住仰天長笑。若何真想把真正的於露拉出來,讓她聽聽許凱風此時說的話。
他說他錯了!
許凱風和安玲玲其實是兩種不同的人,在愛情的世界,兩人或許能夠因爲自身的不同而得到新鮮和愉悅,可一旦結合過日子,僅憑衝動和新鮮感根本無法維持兩人間薄弱的感情。
加之愛情與婚姻完全不同的狀態,除非有一方能夠做出改變,否則遲早會有爆發的一天。這一點若何早就預料到了,她也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去給他們倆製造點爆發點,只是若何沒想到,兩人結婚至今不過一年,甚至不用她去搞破壞,許凱風就已經念起了於露的好,想與於露破鏡重圓了。
許凱風不甘只是站在門外與若何說話,請求道:“於露,你讓我進來,我們坐下來說好嗎?”
若何眼一斜,果斷拒絕,“不好。”
“於露……”許凱風喚着她的名字,聲調、語音裡全是祈求。
若何雙手抱臂,也依靠在牆邊,對着對講機生疏的說,“許先生,都這個點了,你要求我給你開門?這年頭社會新聞那麼多,我膽小,我怕我一開門你忽然不分青紅皁白的就給我來上一刀,那我得多冤屈啊。”
許凱風急巴巴的想解釋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好歹他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於露難道還不知道?不過話還沒說出口,若何的下半段話又緊接而上,“再說了,你老婆要是知道我這個點將你放進家裡,她會怎麼想?她能放過我?她當小三的時候我就鬥不過她,如今她扶正了,我更是矮了她一等。你可不要害我。”
若何語氣閒閒的自比弱小,完全就忘了當初正面懟安玲玲時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她是故意將自身圈在弱小行列,而門外的許凱風則是所見所想都是安玲玲強勢不饒人的一面,更是早就遺忘了鬧離婚時若何的態度,滿心眼都想着她曾經的好,這會兒竟也覺得若何說的是事實。
許凱風垂着頭,想着該說些什麼來安慰若何,又該怎樣讓若何替他開門,裝在口袋中的手機忽的鈴聲大作起來。
這個時間點來電的人,不說許凱風,就是若何都猜得到,一定是安玲玲。
見許凱風遲遲不接來電,若何狀甚好心的提醒他,“你老婆來電話了吧,你不接嗎?”
許凱風被她提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手機,來電顯示人果然是安玲玲。他閉閉眼,看到安玲玲三個字就煩躁不已,這電話自然是不想聽。特別是現在,他正在於露家門口,他特別心虛的不想讓於露聽到他和安玲玲的電話。所以看完後便直接按掉,又揣回了口袋裡。
轉頭,再次深情地對若何說,“小露,讓我進來吧。我很想你。”
若何透過可視監控將許凱風的表情看的真切,但也因爲這份真切,竟讓她感覺作嘔。失去才懂得珍惜嗎?但世界上從來沒有失而復得這樣幸運的事情。
如果可以,若何很想去廚房拿出菜刀,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忍下了這衝動,轉而刻意放緩了聲音對他說,“許凱風,你想和我重修舊好,你是想讓我坐以前安玲玲的位置嗎?我以前是你的老婆,你想跟我重修舊好,怎麼也該把屬於我的位置還給我吧。”
許凱風不是笨人,若何一說,他就懂了若何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要的是什麼。
他沉默了下來,心中也在計較得失。
外人知道安玲玲的父親有人脈,總覺得他能娶安玲玲,自然也能夠得到老丈人的拉扯。可事實卻並不如此,自從與於露離婚他淨身出戶後,他便住在了安玲玲的公寓裡,老丈人丈母孃不時嫌棄他買不起一套房子,還得住老婆的房子。去年新部門提拔的事情,分明是因爲安玲玲他才被高層落選,可到了安家人的眼裡,全是他無能所致,別說替他張羅人脈了,他們不壓榨他便是萬幸了。
許凱風越想越是憤憤難平,更加的覺得還不如以前和於露在一起時候好。也可以說,他是在娶了於露後才步步高昇的,於露就是旺夫的命。可娶了安玲玲,完全成了他事業上的一顆毒瘤。
這般心思繞來繞去的,他終於定了決心。立馬對若何說,“小露,我會和安玲玲離婚。”
“那就等你離婚了再來找我吧。”若何的餌放的十足,就看許凱風吃是不吃。
不過很顯然,他全盤都吃了。
再說了兩句後,許凱風終於被若何哄騙走,關上對講機後,若何靠着牆,面上全是刻薄而險惡的笑。
只是這樣笑容沒人看得見,因爲這樣的笑不像是於露會露出的,而是屬於若何的。
笑了一會兒,若何才收斂了表情,撩了撩波浪卷的長髮,繼續返身去做她的瑜伽。
許凱風離開若何的公寓小區後,安玲玲的電話又來了。
他這會兒接通了電話,纔剛餵了聲,安玲玲的大吼大叫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許凱風,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爲什麼現在才接我電話!”
許凱風緊緊蹙了下眉頭,將電話拿離耳朵一會兒才又貼回耳旁,冷淡的說,“不是你讓我滾的嗎?”
安玲玲沒想他會這麼嗆她,纔剛平息些的心火又騰的竄起來,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許凱風,你就這點能耐了是吧!你有本事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好。”許凱風應的也快,說完後他又多加了句,“不過我要回來收拾下衣服。”
安玲玲頓時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