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給予那些叛亂者支援殿下,那是對帝國所有貴族們的挑釁。”我很驚訝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冬狼伯爵或者是其他的哪個帝國貴族,而是帝政府之中最親民的皮德宰相。
本來我以爲皮德會支持哪些只承認拉納皇帝的叛亂農夫,而負責在帝國皇室與帝國議會貴族之間溝通的帝國議會議長冬狼伯爵出於安撫帝國貴族以保證帝國穩定的需要向我建議旁觀。但現在剛好相反……
繁瑣的政務是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即便是這種難得閒逸的茶會也不可避免地扯上了政務。像這樣的茶會對於帝國皇室來說是非常必要的,就像秋獵以及春遊一樣。帝國皇室向帝政府官員以及他們的家人發出的邀請,以表明帝國皇室對他們的重視。帝政府的官員以及帝國議會的貴族議員們也以能夠獲得帝國皇室的邀請爲一種難得的榮耀。
不知道是不是從猛牛老丈人那時候開始的習慣,這種皇室邀請帝國官員的茶話會從當初在垂柳城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套固定的模式,皇帝與帝國官員在一個會客廳裡談論男人們感興趣的話題,政務、軍事……等等。而官員的女眷們則通常在隔壁的會客廳裡與皇室之中的女性談論着女士們感興趣的話題,詩歌、音樂、美術……
與隔壁女士們所在的會客廳相比,作爲向官員們發出邀請的皇室一方,皇室女性的陣容要比我這邊強大得多。麗莎貝拉皇后、歐萊雅、維露詩還有待嫁的藍琦,除此之外還有同屬於帝國皇室的火鷹女王與克麗絲蒂娜,就連帝國皇儲小天可和小豆丁也因爲年幼而必須待在他們母親身邊。神聖拉納帝國的皇室女眷們很好地繼承了當初石堡時代的傳統,皇室的女性成員與帝國官員的女眷們有着非常頻繁的來往。而帝國皇室女眷們地習慣也在不可避免地影響着那些貴婦人,詩歌、音樂、美術這些經常出現的話題自不用提,除此之外歐萊雅對孩子啓蒙教育的熱衷,維露詩對於服飾以及各種裝飾藝術的見解。
而我這邊呢?除了我之外,只有一個不知道是坐在他父親藍鳶身邊好還是應該坐在我身邊好的華萊士。這小子最後選擇站在了我和藍鳶座位的後面。相信等到小天可和小豆丁長大之後皇室男性成員地陣容會好許多。
雖然陣容小了點,但是這並不影響茶話會所談論的內容。對面的皮德看出了我們的驚訝,低頭笑了兩聲:“殿下,諸位大人。請不必吃驚,作爲帝國宰相,一個同時服務於帝國皇室、帝國以及帝國民衆的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暴力亂政的支持者。不管那些叛亂的平民是以什麼名義反對他們的領主,不管他們的領主是否反對帝國皇室,在這裡我必須向諸位大人強調一點,那就是秩序。秩序來自於法律,帝國安寧地根本。
目前的狀況這是我們自己的疏漏,我從帝國地法律上並沒有找到任何一條赫森貴族違背帝國法律的證據。也就是說即便是赫森公國的貴族們選出了新的君主,他們也是合法的。而如果我們支持叛亂的領民則是在用一種非法的行爲在剝奪帝國貴族的財產。若我們作爲帝政府官員破壞了法律,那麼我們應該用什麼來保證法律的神聖性?
火鷹女王在從赫森嫁到火鷹王國之前已經放棄了所有地繼承權,沒有赫森貴族們的邀請。火鷹女王殿下是不能再以赫森公爵繼承人的身份回到赫森公國,我們原來可以按照奧斯坦大人的建議派哥頓軍團進入赫森,讓赫森貴族們把這件事變成合法的。但是現在既然我們已經錯過這個機會……那麼帝國皇室應該以何種方式來介入赫森公國的事務?既然這樣……呃……等等……”說道這裡,皮德好像想起了什麼,低頭開始沉思。
“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們不應該從叛亂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皮德似有所悟地擡起頭來:“帝國的法律不足以在叛亂問題上爲我們找到立足點,但是或許我們可以在繼承權問題上找出疏漏。”
“宰相大人您說的是哪個疏漏?”在場地大多數官員在皮德提醒之後依然還是想不到哪裡有疏漏,不止是他們,我也想不到。
“呵呵……”皮德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赫森公爵大人還有一個繼承人。”
“克麗絲蒂娜殿下?”
“對!”
“嘶……克麗絲抵達殿下……”
當冬狼伯爵將這個名字說出來以後。皮德笑着點了點頭。“女王陛下出嫁到火鷹王國地時候已經宣佈放棄了繼承權。但正式文件以及聲明上寫地是:“我”放棄在赫森公國地所有繼承權。而不是:我以及我地子孫放棄在赫森公國地所有繼承權……”皮德在言語中特意強調了那個“我”。這就是他要強調地關鍵。
“也就是說克麗絲蒂娜殿下在出生地時候即赫森公主。她沒有簽署任何放棄繼承權地聲明。所以我們根本不必等到我們地軍隊開入赫森公國再強迫赫森地貴族們邀請女王陛下或者克麗絲蒂娜殿下。因爲克麗絲蒂娜殿下從來就沒有放棄過繼承權。她出生地時候赫森公爵大人還在世。克麗絲蒂娜殿下是赫森公爵大人地外孫女。不算外來地君主。所以我們現在就能夠發出一份聲明將赫森公國貴族們地行爲定義爲篡位……”
“…………”待皮德說完。在場的帝國官員們終於恍然頓悟,點着頭表示贊同皮德的看法。
“…………”可怕的文字遊戲,整個帝政府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全部都在準備依靠哥頓軍隊進入赫森公國後強迫赫森貴族邀請將這件事變得合法。
而因爲今天的茶話會,提及是否支持赫森領民叛亂的問題時皮德對一句話的重新解釋,我們立即就可以在宣傳上將赫森貴族們的合法行爲定義爲地方貴族的篡位。這對我們來說是揀來的便宜,當我們以篡位來定性赫森公國貴族們的行爲時,我們對赫森叛亂領民地援助自然就被歸入合法的行爲,而不是皇室在支持暴民的叛亂。當然。這也讓我看出了帝國法律之中對於皇室有威脅的疏漏。這些疏漏必須儘快被修改和完善。否則難保有一天這種事情會落在我的子孫頭上。
“那麼殿下……”聽完皮德的話冬狼伯爵想了想,然後靠了過來準備徵詢我地意見。
“呵呵……命令那些從垂柳城出發的漁船。不論是河上捕撈還是海上捕撈的漁船,在經過赫森東北部阿萊河段的時候留下十分之一的捕獲給予那些……那些……”說道這我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官方詞彙來形容赫森的叛亂領民,因爲我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詞就是“革命者”,但是這個詞顯然不適合他們。
“那些支持正統王室的赫森義民。殿下。”李適時地在旁邊給出了一個恰當地形容。
“對,留下十分之一的捕獲給予那些支持赫森正統王室的赫森義民,這將被當做那些漁船向帝政府繳納地稅金,他們在阿萊河警備船隊監督下完成這件事情之後,回到垂柳城港口時候他們將不用再向帝政府稅吏繳納十分之三的所得稅金。這是帝國皇室以及赫森正統王室對那些義民的賞賜。同時讓他們將這個消息帶到所經過的每一個地方。另外……諸位大人……”說到這裡,我環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帝國官員,笑而不語。
“殿下,作爲帝國的宰相,爲了帝國以及諸邦國的長久穩定與和平。我認爲帝國法律中的某些條例必須被修改。我們不能保證在未來的某個時候這些細節不會成爲帝國地災難。拉納法中對這些細節的解釋現在已經顯得有些無力。”皮德領會了我的意思,適時地站了出來對我以及在場的帝國官員們說道。
“諸位大人的意思呢?”
“我認同宰相大人的意見。”冬狼伯爵託着下巴點了點頭。
“我也同意。”藍鳶說着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華萊士。
“同意,同意……”
“很好。那麼。就這麼決定了。”笑着點了點頭,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行使政治手腕所帶來的成就感,也體會到了猛牛老丈人當初所說順勢的好處。當然,這和皮德地配合是分不開的。我越來越覺得猛牛老丈人任命皮德爲帝國宰相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不止是因爲他的才能,還有他外來者的身份。作爲一個在神聖拉納帝國根基不深的外來者,像皮德和李這樣的官員更會竭力地維護帝國皇室,在帝國皇室集權的過程中,他們是不可或缺的臂膀。
在決定了這件事情之後。接下來地事情又回到了那些無關緊要地事情上,雖然這使得茶話會回到了之前的融洽,但是可以感覺地出來,一些敏銳的官員們已經察覺到了其中的一些變化而開始向帝政府中以皮德爲首的外來官員靠近。
隨着臨時遷移令的施行,以及一整個夏季的準備,在這炎炎夏季的最後一段時間裡,帝國的城市供水系統開始破土動工了。作爲擴大城市範圍已經增加城市人口所不可或缺的設施,城市供水系統與前世新大陸的那些作物一樣是提高帝國人口增長所必須的因素。
雖然很期待這個世界的高產作物以及新大陸的那些菸草,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對於新大陸的發現要比想象中的要難得多。阿特拉斯海上騎士團送來信函說他們已經開始懷疑大地是圓的這種理論是錯誤的,估計第一個船隊已經落入了大海盡頭的深淵或者是落入巨大海怪的口中,所以現在他們已經派出了第二個探險船隊從南大陸西部出發向西北部航行(第一個探險船隊是向正西航行),試圖找到一個距離大地盡頭最近的島嶼。
隨着海伶女士的信件送來的還有阿特拉斯海上騎士團下屬地理行會的一些研究與預測。那個地理行會測算了西大陸前往絹之國塞里斯的路上距離以及到人類所知最西邊的距離後,他們認爲我們所在的大地是一個巨大的拱形,而西大陸與東方地絹之國塞里斯則是這個世界上距離星空最近的地方,只要在阿特拉斯海的盡頭找到距離大海邊緣最近的島嶼,那麼人類就能夠以那個島嶼爲中轉站,等到人類找出飛躍大海盡頭的方法後就可以去尋找星空上那閃耀的黃金。再將黃金與寶石帶回到那個島嶼再用船隻運回西大陸。
看完那些材料。雖然有一種很無語地感覺。但是不得不說。阿特拉斯海上騎士團下屬的那個地理行會成員真的很有想象力。這讓我記了自己前世看過的一部動畫片《辛巴達》,在那部動畫片中辛巴達的船就是抵達了世界的盡頭,然後用船帆做爲船隻的翅膀讓船飛躍大海的盡頭抵達神所居住的地方,還有那些可以幻化成巨大怪物地星座。我依稀還記得自己當初看見那部違背常識的動畫片後爲片中的想象力所發出地驚歎。
或許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的猜測是矇昧與錯誤的。但是我不能完全地否定他們。至少他們是這個時代勇於猜測與思考的人。正是他們這些大膽的猜測與實踐才使得這些充滿神話味道的預測被不斷地證明,再發展出正確的理論。
從人類的角度上來看,缺乏想象力地人、民族與國家是沒有前途的。因爲縱觀前世的人類的歷史,那些歷史與人類的生活往往因爲一個人的想象力而改變,最先受惠於這種想象力的國家總是最先將這種想象應用於實踐的國家。而擁有更多這樣敢於想象的人與敢於爲這種想象冒險地人,那麼機會總是比其他國家要更多一些。世界上最浩瀚的是我們頭上的這片星空,而比星空更爲浩瀚的,是人類的思想。即便是這種矇昧的估計與預測,現在在我看來也是阿特拉斯海上騎士團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
阿特拉斯海上騎士團下屬地理公會的猜測並非毫無價值。因爲他們的猜測,使得海伶夫人決定派出了第二個探險船隊。第一個探險船隊是爲了尋找前往絹之國塞里斯地捷徑,第二個探險船隊是爲了尋找距離世界盡頭與星空最近地島嶼。可以預見。即便是第二個船隊也失蹤了,只要那些看似愚昧的猜測還在,出於對財富地嚮往,阿特拉斯海上騎士團或者是其他西大陸的航海國家還會繼續派出敢於冒險的人跨越大洋,前往那未知的海域探索,直至找到他們想要的財富。
看完所有的材料,靜坐在垂柳城行宮的書房裡,我在想對於一個民族來說究竟是那個民族的想象力與開拓創新的能力更重要還是一個國家的實力更爲重要。記得前世的時候我的故鄉在那個時期曾經擁有着領先於世界的實力,在航海技術的某些領域也遠遠領先於世界。可是在歐洲大陸的西南端有兩個國家。他們的海民乘着那些在大海中搖曳的小船去探索整個世界。他們的失敗從來都不是因爲輸給了大海,他們的失敗來自於獲得財富之後對財富的使用。而令人扼腕的是在我的故鄉,我的祖先們因爲航海事業暫時未能帶來好處而自己放棄了大海。
若是我的祖先們也像西大陸人這樣相信世界的盡頭藏着黃金呢?哪怕相信那個在我看來極其矇昧的猜想理論。或許前世的歷史會是完全不同的面貌吧。將那些材料都放進書櫃的一個鐵盒之中存放,鎖好鐵盒,走到書房的窗邊看着烈日下照耀下的大地淺笑。看完那些材料我彷彿剛看完人類歷史上一個偉大時刻。
西大陸的天空下,戰爭、災荒還在繼續,貴族們也依舊在爲家族的延續而聯姻、陰謀、刺殺,同時各地的平民農人還在依舊照着往常的軌跡繼續着他們並無波瀾的生活,然而人類的文明從來就沒有因爲這些人類自身的行爲停止過前進的腳步。不管是這被評價爲歷史倒退又即將結束的中世紀。還是馬上就要到來也必然到來的開拓時代、復興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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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剛剛推出的打賞,老鐵雖然窮,但是並不希望兄弟們給老鐵送錢,不管是寫書還是做買賣,讀者和客戶沒有送錢給商販和寫手的道理。如果錢的作用是這個的話,那麼變味的會是商販、寫手,這個市場,老鐵我自己,還有我寫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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