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祈求你,太陽

天是星期一,狂歡節的最後一天。哥頓建國典禮、是緊挨着的。過完了狂歡節,預定出徵麗芙林地的軍隊就要出發了。我的團是出征隊伍之一。

馬車停在鎮街邊的一角等待平民們歡慶的隊伍過去。今天我是陪着母狐狸回莊園來看她姐姐蘇菲的,前面一下午都是這姐妹倆在涼亭那聊天,我只能一個人到處晃盪。反而是我自己覺得這種情況很怪異,偏偏那兩個當事人卻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既沒有排斥,也不挑明,反正尷尬大家也就這麼尷尬地掛着。這倆人也都算當過莊園的女主人了,過去是母狐狸,現在是蘇菲,或者說現在是按猛牛老闆的意思把這個莊園作爲蘇菲的居所。

小狐狸這會兒一臉期盼的挨在馬車的車窗邊上。鎮廣場那邊一大幫小孩正在追着麪包師,磨坊主和糖果商在那喊給吃的,這時候麪包師他們就會給孩子投下一些點心、香腸、糖果之類的東西。這是狂歡節上的一種風俗。小狐狸……這小傢伙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她從來就沒缺過吃的,這會不知道在那裡眼饞啥。或許她覺得出去跟那些平民家的小孩搶吃的更有意思,小孩子總是覺得搶來的食物更好吃。

“咯咯……”這時候車窗邊的小狐狸開心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她看見啥了。好奇地靠了過去順着她看的地方望去。

“呵呵……”看了那裡一眼後我也跟着笑了起來。以前聽說過,不過今天倒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街上一個肥胖的大嬸拖着一個大筐子,裡面裝了一個人,正賣力地向前走。那樣子的確很滑稽。據說這是以前有位勤勞、善良的大嬸,她的男人是酒鬼,每天喝得爛醉如泥。於是她白天要操持家務和農務。傍晚地時候就背個筐子把自己家的男人裝着拖回家去。石堡像那位胖大嬸的婦女很多,那就是哥頓最典型的家庭主婦。她們不僅要操持家務,還要在丈夫出征的時候下地幹活。可能是因爲他那酒鬼丈夫在這附近太有名了,所以相對的,那位大嬸的形象尤其值得紀念。

每個地方的狂歡節都不一樣,西大陸南部的沿海國家這個時候大街上所有人都帶着面具狂歡,他們地狂歡節是源自於古拉納帝國多神教節日,正教無法禁止,所以索性用來紀念正教中的某個聖徒或者紀念時間差不多符合的重要日子。哥頓狂歡節上那些滑稽的形象其實都是在本地民間歷史上一些有意思的人物。形象雖然滑稽,但是何嘗不是帶着一份紀念的意義呢?

狂歡節之後應該會有不少年輕人結成終身伴侶吧。還有不少即將上戰場的小夥子會與姑娘們定下愛情的誓言,姑娘們則期望小夥子從戰場平安回來。就是不知道真正能回來的會有多少。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母狐狸聽見我地嘆息,體貼地捱了上來。“怎麼了?親愛的?”

“明天……”剛說了第一個詞,我就馬上打住了。我想起了這幾天早晨醒來時,身邊美人臉上的淚痕。今天是我陪着她們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出征了。這次要面對的敵人是同樣以兇猛、剽悍著稱的亞夏人。幾年前,哥頓人還折在那裡過一次,即使自己這幾天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美人也儘量不讓我看見她的哀傷,但是她那夢中的淚痕還是難以掩去,該來的還是要來地……

“沒……沒什麼……”說完我看了看已經退去的人羣,在馬車的車廂上敲了兩下。馬車繼續緩緩開始前行……

馬車經過溪谷大騎士家附近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家的房門前,然後轉頭離開…他……還是老樣子…我幫不了他。幫也只能幫到那程度……宿命,人有自己生存地方式,我也只能說這是他的命了,可憐的溪谷……

當夜幕降下,面對即將到來的分離。美人在**中變得格外地主動。環抱着我的頭,彷彿要將我的整個人都塞進她的胸膛。我能感受到她的那股眷戀,但這顯然是徒勞的,激情過後,躺在牀上。美人帶着疲倦靠着的我胸膛慢慢地睡去……

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我好像又聽見了那熟悉地抽泣聲。當我翻身起牀時,那哭泣的聲音卻跟着馬上消失了,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睡現在是別想睡了,起身走到靠近陽臺的窗前,撩開窗簾朝外邊看了看,黎明馬上就要來了。天邊已經微微露白。索性穿上衣服,然後走到牀邊坐下。

算了……就這樣走吧,趁着太陽還沒升起之前。想罷,在母狐狸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再替她吻去淚痕。起身去拿自己放在牀頭櫃的橫刀。

橫刀底下壓着一張紙。應該是歐萊雅在昨天晚上我睡的時候寫的,這就是她道別的方式嗎?慢慢地將那張紙張抽了出來,張開,是一首詩。

我祈求你,太陽

太陽,我對你說,不要升起

我的乞求是徒勞地,因爲你從不傾聽

我的乞求過分嗎?太陽

我別無所求,

只求他留在我地身邊。一天而已……

我妒恨你,太陽。

你攝取了他的神魄。還有他偉岸的身軀……

他胸中燃燒的**

他內心永恆的忠誠

他無比滿足的快樂

我恨你,太陽

因爲你也恨我

你對我從不在意

對他也漠不關心

你毫不在意,根本不在乎……

你是個冷酷的神明,太陽

可是你是他心中的父神,我無可奈何……

我最後

你一次。

求求你

今夜讓他回家吧

求求你,太陽,明晨不要升起

讓他在我的身旁……(注

看完之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羊皮紙上寫的也是這時候那些出征將士伴侶心中的吶喊吧。男人對尊嚴,權力地嚮往.不惜流血.不惜生命.不惜捨棄心愛的女人和美滿的家庭。這不就是詩中所寫到的那個男人心中的“太陽”?

男人,是一種獸性與神性並存的動物。爲了國家,爲了給家庭帶來更充裕的物質,男人有着與生俱來的責任。女人們既欣賞男人追求那種信念時的偉岸,卻同時又畏懼那種信念將自己伴侶地**或者靈魂吞噬。偏偏她們又無力對抗男人的那種信念。男人和女人都一樣矛盾。男人最瞭解生命的哲學,女人卻最懂得生命。即使是銀匕的妻子,在教導自己兩個兒子的時候,我想她自己也是心如刀割吧。

將那張紙折起後放進懷中,就當我要伸出手抓起兩把橫刀的時候。歐萊雅卻突然撲了過來,從身後將我死死地摟住。

“別去…你別去……我跟父親大人說…嗚嗚……”女人是自私的,這時候歐萊雅也一樣,但是又有誰會去責怪這樣的自私。她自己也清楚去求父親沒用,猛牛老闆作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爲石堡地將來考慮,他自己也很無奈,如果希望貴族們能夠繼續擁戴這個家族統治石堡,作爲歐萊雅的夫婿和石堡將來的繼承人,我就必須一起出徵。現在歐萊雅只是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吶喊罷了。想想她過去的經歷,那時候她的傷痛尤其深刻吧。

我想轉過身去抱抱她,但是卻被她拽的緊緊的,腦袋靠在我的後背上,讓我想轉個身都難。

“你知道……這是我作爲你的丈夫必須去做地。”無奈,只得散去氣力,慢慢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抓住了緊摟在自己腰間的柔荑。“我會把自己帶回來的,你要相信我。到時候你煮以前我教你的那種湯給我喝。你說好不好?”被她這麼一哭其實連我自己都有點不太想走了,捨不得讓她如此傷心。但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只能握着她地手心平氣和地開解。

“不……我不要……”身後的歐萊雅哭得更厲害了,但是摟着我的手卻有所鬆動,原來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哭了……”趁着她的手有所鬆動,起來轉了個身,雙手捧起她的臉。面帶微笑地說道。“如果我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着傷痕的話。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給你鎖在身邊一輩子。”事實上這時候我想說笑但是卻說不出那種能讓人笑的效果,我連自己會不會死在外邊都不知道,更何況傷痕。但是總不能讓我現在對她說如果我死了怎麼樣怎麼樣吧。女人聽不得真話,男人……一輩子都在騙女人吧。

說完吻了一下美人的雙脣,起身離開了臥房。不能在她的身邊繼續待着了,要不然等下情緒低落地話會影響到手下的士兵,更何況在出徵之前我還有事沒做。

策馬離開了石堡趕往騎士團駐地,這時候我屬下的那些騎士應該都已經準備好了。晨霧中通往駐地的道路兩旁站滿了出征士兵的家屬。每一個士兵身後都是一個家庭,他們那期盼的目光讓我有點難以承受。將他們的丈夫或者兒子儘量多地帶回來。我也只能爲他們做到這種程度了。

駐地的操場上要出征的隊伍已經在各自忙碌着,這次出征地旗團有紫鳶、冬狼、、藍鳶、灰犬、金橡樹六個。這次對亞夏大公國的作戰是以紫鳶伯爵爲正,冬狼伯爵爲副,帶領哥頓騎士團成員六百人,外加各個旗團下屬地新編兵團三千發動進攻。旗團下屬的兵團已經和輜重隊先出發了。這次的作戰雖然騎士團成員參戰的不多,但是新編的兵團裡沒有農夫。

這是石堡對這次作戰自信的地方。猛牛老闆花了不少錢來執行我的提案。畢竟農夫作爲兵員的補充,如果直接拉上戰場作爲消耗品使用太浪費了。經漫長的冬季休耕期訓練,作爲士兵使用,再配上一些木盾和鐵製的武器起碼殺起對方農夫來會利索得多。即使面對對方的騎士的衝鋒。也不會像平常的農夫那樣一觸即潰。死人力還不如死錢,保留更多地勞力從事生產不怕錢回不來。比起休息好幾年打一次勝仗。我更傾向於不斷向對手發起進攻的戰爭潛力。青壯勞力留着還能生產、生育。因爲省錢而把農夫大量消耗那省下的錢也只是暫時的。但是偏偏那些摳門的領主都在這麼幹。

所有的騎士和扈從現在都在爲自己的戰馬飼餵草料。騎士們出征是需要攜帶兩匹戰馬的,一批行軍馬,一匹衝鋒馬。準備下馬作戰的扈從們則不必。騎士也像遊牧民族一樣必須非常注意保持戰馬地體力。戰馬在長途馱載跋涉之後不能立即投入戰鬥,很容易力竭而死。

騎士們在抵達戰場後必須更換衝鋒用的高大戰馬,即便是如此,搭載着重裝備的戰馬也頂多只能在戰場上進行兩次衝鋒,想要像穿針一樣把敵陣來回穿個七八次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前面沒有任何障礙物,在連續發起第三次衝鋒的時候就會有馬匹力竭倒地的現象,馬種多好都沒用。

當騎士們的準備工作完成後。騎士團裡專屬的牧師就開始爲他們祝福。其中的一些牧師將跟隨作戰地隊伍前往戰場。

“漢!”就在我站在自己的下屬隊伍前看着那些牧師幫他們祝福時,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轉過身來看了看,是自

丈人。

“父親大人,怎麼了?”恭敬地朝老丈人點了一下頭。

老丈人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拍了我的肩膀兩下。“活着回來。”說完就不再理會我,徑自走了。

活着回來?就這一句?……這顯然不是在軍隊出發前大團長應該說的話。我還以爲他會對我說一些鼓勵的話。老丈人…算了,大團長也是人,想多了也沒用。索性一腳踩上馬蹬。拉着馬鞍跨上了馬背。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隨着紫鳶伯爵的一聲令下,飄揚着大小旗幟地隊伍緩緩地開出了哥頓騎士團駐地。這時候太陽剛好從東方升起……

駐地外,道路的兩旁這時候簇擁的人羣更多了。妻子送丈夫,母親送兒子,少不了哭哭啼啼。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現在的氣氛很沉重,好好地就想起了王翰的《涼州詞》後闕。索性將繮繩放鬆,閉起眼睛。由着身下的馬匹馱着我隨隊伍前行。據說唸完這兩句閉起眼睛來可以看見一個放浪形骸、視死如歸地奇男子形象。但現在我看不到,眼前閃過的是自己前世的外祖母和父母兄弟。現在的老頭、老丈人、妻子歐萊雅和可愛的女兒小藍琦。

我怕死,不管上多少次戰場只要心中還有牽掛就都會怕死。經過了上次落葉城外的戰鬥我再也不會認爲貴族上了戰場只是站在旗幟下襬姿勢了。畢竟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誰敢保證會出哪些事。被戰錘砸爛的腦袋,被利刃剖開的胸腹,到處都能看見被切割的肢體及內臟零件。每次回想起來自己地右手都會不停地顫抖。怕,任何一個正常人在事後回想起來都會怕。但是一被送到戰場上就只能想着殺死敵人了。人之所以不怕死也是因爲那種對死亡的恐懼吧,爲了不讓自己變成那些屍體,只要明白了即使潰退也會被殺死,那麼所有的牽掛和恐懼就會變成殺人的動力。

“爸爸……”正在放任自己思緒四處飄蕩的我這時候好像聽見了小藍琦那熟悉的哭喊聲。隨即睜開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

已經到了蘇菲酒館所在的十字路口了啊。歐萊雅正抱着小藍琦站在酒館旁邊,她的身邊還有兩個女人,蘇菲和麗維雅。我沒想到蘇菲居然也起早來送我。這倒讓我有點詫異,和這女人的關係一直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因爲什麼。順其自然吧,在自己還活着地時候還去追究那麼多幹嘛。她現在也能跑來送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嗚哇…爸爸不要走,陪藍琦玩……”小傢伙再不像上次出征時那樣拿她的小虎牙威懾我了,這會兒哭得厲害。在歐萊雅地懷裡拼命地掙扎。

策馬朝她們奔了過去,在旁邊停下。俯下身去摸了摸小藍琦的下巴,笑着對她說道:“小藍琦乖,不哭。在家聽媽媽的話,等爸爸回來就帶你去玩,爸爸過幾天就回來了……”我記得這是在我小的時候,出門遠行的父親最經常對我和弟弟說的。沒想到現在被我自己拿出來騙孩子。

我的謊言小藍琦信了,隨即不再大聲哭鬧,躲在歐萊雅的懷裡一顫一顫地抽泣。“真的?爸爸不騙人?”那副可愛的摸樣惹得我又去掐了她的小臉蛋一下。“真的。不騙你……”騙不騙這時候顧不了那麼多了,我連自己老婆都騙了……

轉頭看了看抱着藍琦的那位美人兒。眼睛都哭腫了。不過這時候在那麼多平民面前她也知道應該爲騎士們的家屬做一個表率。所以她只是靜靜地看着我,用她的臉蛋在我伸出的手掌上輕輕地蹭了兩下。“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回來……”話還沒說完,她自己的情緒又控制不住了,抿着小嘴,淚花在眼中閃動。

“我一定將自己帶回來。”用力地朝她點了點頭後,轉向蘇菲了麗維雅。“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說完喝了一聲馬匹,雙腿一夾,不再回頭,趕緊策馬離開……

雖然我不太相信自己真有小說裡那些無敵的主角模板,即使自己親歷了穿越我也不信。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強悍不到那種無敵的程度。血肉之軀,比穿越前強壯不少,但是還是血肉之軀。馬匹能顛得我屁股痛,最普通的刀劍都可以傷害到我不穿鎧甲的身軀。但是現在……無論是神佛保佑也好,自己真有主角模板也好,只要能把自己帶回來,完好地帶回石堡,我都願意相信。我也只能拿這個來安慰自己了……

對打仗擔憂的心理或許就跟過去小時候知道自己要被父親揍差不多吧,捱揍之前怕得要死,被揍的時候只顧哭喊和躲閃,哪裡還記得畏懼?等打完了,既寬心自己這次犯的錯已經被處罰過了,又有點害怕下次再被打。

我在想什麼啊?輕輕地摸着自己的鼻尖笑了笑。自己想的東西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居然將打仗跟小時候被父親揍聯繫起來。好在自己這麼想想心情也沒剛纔那麼壓抑了。

出征的馬隊這時候也脫離送別的隊伍,慢慢地開始加速前行。那個方向還有一位朋友在等着我,他這次應該也會出現在亞夏公國的騎士中,打氣精神來,和那個朋友打一次,爲了不辜負他和我私下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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