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幸!你怎麼睡在這兒?”
開門聲驚醒了沉睡中的葉幸,他一臉茫然的擡起頭環顧四周,才察覺自己竟趴在會議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方澤明正走進來:“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情耽擱了,現在纔過來。”
葉幸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澤明哥,什麼事兒這麼急着找我?”
“也沒什麼,下個月元旦聯歡會籌劃,我們得制定好方案再轉交給文藝部安排,”方澤明頓了頓,“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倆怕是來不及商量,這樣吧,你記得有這麼件事兒,回頭和胡靈探討一下,那丫頭一身的藝術細菌要好好利用,然後給我個結果,我再給他們下通知。”
“也好。”葉幸點點頭。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一邊走着,葉幸不由得回想起方纔的夢境,他甚至並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夢,手機上保留的通話記錄中,確實沒找到方澤明的電話,而方澤明見到他並沒有太過驚訝,也沒有否認找過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譚曉陽爲什麼告訴他要小心方澤明,難不成一直暗中害他的人就是方澤明?
葉幸使勁兒搖了搖頭,怎麼也不敢相信:“算了,不想了,頭大!”葉幸暗自嘀咕着,大搖大擺地往宿舍走。
岔路口處不經意一瞥,卻見路旁兩個女孩子吵了起來,很多人過來圍觀,誰也沒有勸架的意思。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我警告你,任正飛是我男朋友,你少在他面前賣騷!”
“你怎麼說話呢?據我所知,任正飛可沒親口承認過你是他女朋友啊!”
“我說是就是!”
“哈!那你也真夠不要臉!”
“說誰不要臉呢?騷狐狸!”
說着,兩個人就要往一起湊,揮着巴掌就往對方的臉上拍。很快,兩人撕打在一起,又是扯衣服又是揪頭髮,抓打撓掐無所不用其極,白白淨淨的臉上紛紛掛了彩兒。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用粗魯的方式將兩人拉開。
“對了,你是二班的葉幸吧?”旁邊有一位同學問道,“你不是和任正飛一個班的嘛,麻煩你快通知他一下,這場面該怎麼解決啊?”
“是啊,難不成他腳踏兩隻船?”
“這種事兒總要當面說清楚的好吧?”
葉幸沒辦法,只好點點頭,順便給任正飛打了個電話:
“喂,你在宿舍麼?快下來一趟。”
電話裡傳出任正飛慵懶又無奈的聲音:“喂,葉幸啊?什麼事兒?”
“你先下來再說!”
“你不說我就不下去,我好不容易纔爬上來,七樓啊大哥!”
卻不想其中一個女孩子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衝着葉幸的手機破口大罵:“任正飛,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趕緊給老孃滾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的聲音太大,葉幸直接將手機遞到女生的嘴邊,任她叫喊。任正飛被嚇了一跳,耳朵都要被她震聾了。
“喂,你趕緊下來!”葉幸收回手機,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任正飛愣了一瞬,忽然意識到什麼,不禁大叫起來:“喂喂喂!隔壁老葉,你怎麼和我小老婆在一起?”
聽到手機那邊的任正飛這樣說,女孩得意極了,挑釁般的向另外一名女生瞟了一眼,又不屑的扭過頭不看她。
葉幸無奈,只好說道:“你要是不下來……你這小老婆恐怕就不是你的了。”
任正飛誤解了葉幸的意思,一下子急了:“喂!朋友妻不可欺啊我跟你講,你等着,我這就來!”
任正飛下了樓,見到這個場面也是呆住了:“怎麼了這是?”
“貌似很麻煩,你自己解決吧。”葉幸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要走。
任正飛大概是看見這兩個女孩子同時用憤怒的目光瞪着他,不由得有些心虛,一把拉住葉幸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哀求道:“別走,小星星,你救救我,不然我會被打死的。”
葉幸不禁被他逗笑了:“這渾水我可趟不得,你好自爲之。”
“說吧,這個小狐狸精你怎麼解釋?”女生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質問。
任正飛恨不得直接躲到葉幸懷裡去,死死拉住葉幸不肯放開,半天也不吭聲。
潑辣的女生見他這樣畏畏縮縮,似乎也是煩了,嫌棄地說道:“瞧你那點兒出息!”說完,也不想在這裡多留,只在走前把目光轉向另一個女孩,“這人渣我不要了,送你了,拿去玩兒吧。”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這時候大家都等着看笑話,想來這女孩子看上去還蠻文靜的,就這麼白撿了個人渣,還真不忍心讓她被這樣的人作踐,那知這女孩也不是吃素的,一句話也沒說,氣沖沖就走了。
這下任正飛便成了沒人要的“渣男”,不少女孩子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任正飛那麼驕傲的人,哪裡受得了這個,於是扯着嗓子喊道:“你們別亂說,我可什麼都沒做,我哪兒知道她們倆怎麼了,莫名其妙!”說完,灰溜溜逃回宿舍去了。
葉幸無奈地嘆了口氣,實在搞不明白任正飛平時都在做什麼,怎麼就有女孩子因爲他打起來了,他除了平時打扮得“酷”了一點兒,也沒看出哪裡有吸引人的地方啊。
纔回到宿舍,就迎來任正飛的一頓埋怨,責怪葉幸非要叫他下樓,現在弄得他兩頭不是人。葉幸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便也不惱,只是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你異性人緣好,我能怎麼辦。”
任正飛再不說什麼,乖乖閉了嘴,委屈巴巴地窩在牀上。
葉幸自顧不暇,也沒有更多時間搭理他,一心思索夢裡譚曉陽的話,又仔細回想方澤明對他的態度,如果害他的人真的是方澤明,那他可真是隱藏得天衣無縫,不知這個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想想真覺得可怕。
沒有人看出葉幸的心事,大家各自忙完手上的事情,便也爬上牀,當然不會很快睡去。蘆葦又沉浸在遊戲裡;高雲鶴拿着手機刷新聞;任正飛大概又是在和哪個女孩子聊曖昧,看他一臉賤兮兮的樣子就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