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待微愣。
秀秀……?
“外公!”杜子萱嗔聲糾正:“她是你的外孫媳婦兒!”
聞言,範廣淵轉而對着杜子萱溫柔提醒:“秀秀,莫動怒,傷身體。”
“……”杜子萱無奈地拍了拍額頭,對戴待解釋道:“不好意思,嫂嫂,外公有點老年癡呆。”
說着,她挽上範廣淵的臂彎:“走,外公,我帶你去那邊坐着休息會兒。”
範廣淵一邊被攙着走,一邊戀戀不捨地一步三回頭,眼巴巴盯着餐檯上的甜點。
杜子騰一臉悵然與擔憂:“外公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戴待應聲偏頭,目露古怪地看着賢孝子孫杜子騰。
“你……你幹嗎?”杜子騰被盯着不舒服,惡聲惡氣地問。
戴待語氣悠然地掏了掏耳朵:“外公還沒走遠,說話別那麼大聲,暴露了你的真面目可不太好。”
“你——”杜子騰氣結。
戴待翻翻白眼,懶得理他。反正料準了今天的場合,不管她說話多難聽,杜子騰也無法像幾天前在DO-TOWN的包廂裡那樣對她動粗,她當然得伺機報復。
目光再度落回範廣淵身上時,杜子萱已經將他安頓在舒服的按摩椅上。兩人不知在說着什麼悄悄話,一老一少笑得很開心。
見狀,戴待微微動容。
主角明明是這個帶着孩子氣的八旬壽星,但四周的熱鬧卻和他並沒多大關係。這場以他的名義所舉辦的壽宴,其實更多的只是提供給一些人巴結軍政世家商賈名流的機會罷了。
默默喟嘆間,她的目光掃去杜君儒他們所在的方向。不想,隔着數十個人頭的縫隙,顧質黑沉的眸子正陰鬱地懾在她臉上。
肩上倏然攬上來一隻手臂,杜子騰的聲音緊貼她的耳廓傳進耳中:“我就等着和你一起過去,跟你的舊情人打招呼。”
“放開!”不論是他的話還是他故作親暱的舉動,都令戴待十分不高興。
杜子騰卻不怕死地攬得更緊:“怎麼,不願意?可是怎麼辦,雖然你只是一雙破鞋,但畢竟曾經那麼多人想穿,我就是想帶你到他面前去嘚瑟嘚瑟。何況,他當年是如何當衆羞辱我的,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神經病!”戴待怒意大盛,咒罵着去拂杜子騰的手:“那是你和他之間的過節!不要把我扯上!”
“你是記性太差了還是假裝聽不懂?”杜子騰冷哼:“如果不是因爲你,他會對我大打出手?”
戴待的身子驀地一僵,恨恨咬牙:“那是你自找的!”
“隨便你怎麼說。”杜子騰桀桀一笑,“我警告你,大家都在看着,你要是拆我的臺,那就別怪我再次拖延和你離婚的時間!”
戴待雙眸一眯:“杜子騰!你敢威脅我!”
“你能威脅我,我就不能威脅你?”杜子騰嘲諷,硬是箍着她,在顧質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去主桌。
“爸。”杜子騰喚了聲杜君儒。隨即,他好似突然纔看到顧質一般,故作驚訝道:“顧質?原來你也在?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