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睿見老父大怒,嚇得膝蓋一軟,身子順着也滑了下去,自己的父親從不曾如此動怒,今兒絕對是出了大事。段懿璋氣得手直哆嗦,指着段子睿的鼻子就氣不打一處:“你這逆子,素來不求你光耀門楣,卻不想做如此齷齪之事。終日流連煙花柳巷,如玉有何不好,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說着舉起手中的柺杖一棒子敲了下去,段子睿也不躲閃,在悶疼之後額頭一陣冰涼,豔紅色的**緩緩流下。那老夫人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見如此一般,心疼的想上前相勸,不想看着段懿璋那神情,硬生生的退到了一邊,抹着眼淚。碧月也領着顏如玉和華錦繡前來。顏如玉見了這般景象,也一同跪下,卻不知所爲何事。段懿璋看着自己的兒媳婦得體到這般地步,又想起自己兒子的劣行,氣的又是一棍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段子睿的背上。顏如玉只是跪着,一言不發。段懿璋也着實被氣得不輕,氣喘吁吁的說道:“今日是如玉爲你這般,我姑且饒了你這回,若有下次…哼!”
段懿璋氣憤的拉着段老夫人進了裡屋,留下段子睿和顏如玉只在這邊跪着,顏如玉趕忙讓碧月去請郎中,站起身去相扶,卻被段子睿甩開了手。段子睿踉蹌的出了門,滿頭鮮血的朝城北流雲居走去,一路嚇壞了不少人。到了流雲居,段子睿直衝二樓絲絲的房間,不想房中正是一片淫靡,那絲絲正欲脫去外衣,卻被莫名闖進來的男人瞎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段子睿。龜奴上來正欲將他轟走,絲絲擺了擺手,說了句城南段老爺你們開罪不起,趕忙對屋裡買笑的恩客賠不是,又招呼來春花,秋月,那滿臉橫肉的男人總算滿意的一臉□□的走開了。
絲絲忙讓丫頭叫來媽媽,嘀咕了幾句,段子睿已昏昏沉沉的在絲絲的牀上睡去。醒來之時,頭痛難忍,卻見絲絲坐在牀邊,一隻手支着下巴打着瞌睡,一個趔趄絲絲醒了過來,見醒來的段子睿。只是給他蓋好了被子。倒是段子睿一臉的惆悵,“絲絲,你怎麼不問我出了什麼事?”
“段老爺說絲絲聽着就是。”“父親今日大概得知我倆的私情,想必我如玉告之。”怎麼可能?顏如玉絕非那樣的人,那樣可以維護自己的女子定不會沒了這等分寸,嘴上卻說道:“夫人既然如此,老爺你有何打算?”段子睿打小也是被小花苗一樣的培養,今日受了這等挫折,竟將所有都歸咎到顏如玉的身上,立馬覺得此女子的端莊賢淑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裡確是蛇蠍心腸。七王爺說的對,男人家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何況自己從沒有納妾的意思,也幸虧七王爺,自己才認識了絲絲,本是當做一種調劑,畢竟這等風情的女人刺激着男人最原始的慾望。
段懿璋見段子睿一夜未歸,命人去找,管家回來說老爺在流雲居,氣的年逾七旬的老人硬是活生生吐了一口鮮血,一病不起。一時段府炸開了鍋。顏如玉只命得碧月去流雲居尋人,一面着人尋郎中。那碧月還未進到流雲居的大門,就被龜奴給攆了出來,“這裡是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小丫頭在作甚?”碧月看着滿臉傷疤的精壯的男人,也嚇得往段府跑,回去也一五一十的給顏如玉作了稟報。華錦繡想着那段子睿,牙齒氣得蹦蹦響,一拔腿跑了出去,急匆匆從城南跑到城北,也管不得門口鴇兒和龜奴的糾纏,一腳踹開那老鴇子,走進大廳,卯足了勁得吼了一聲:“段子睿,你給我出來!”半響沒有迴應,華錦繡上樓,一扇門一扇門的踹開,那些正在興頭上卻被擾了興致,都怒不可遏的朝華錦繡走去,華錦繡踹開第三扇門的時候,見段子睿躺在牀上正在和絲絲親熱,也顧不得許多,拖着段子睿下牀。房間外聚集了流雲居的男人女人,看到段子睿和華錦繡,一片譁然。這兩人有私情?捉姦的不得是正室顏如玉嗎?怎麼來了個華錦繡,這段子睿也着實厲害,全城最有名的三個女人都俘虜了。
這段子睿也是剛吃了逍遙散,渾渾噩噩。任憑華錦繡如何,都一直神志不清,華錦繡抓住眼前的絲絲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給他吃了什麼?”絲絲瞄了一眼華錦繡,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笑,繼而說道:“我只道人家娘子來鬧,怎的驚了華老闆的大駕?”在場的知道華錦繡名號的不知道華錦繡名號的都起了哄,也起了一陣鬨笑聲。
顏如玉見華錦繡跑了出去,一時沒有反應出來,待郎中出來說了下段老太爺的病情之後,顏如玉的腦筋才緩過來,心裡暗暗叫了聲糟糕,着人準備了兩頂直往城北流雲居。下轎見到這堂裡堂外都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心想着事情比自己想的要糟糕。錦繡啊錦繡,鬧瞭如此該如何收場?一同前來的管家和兩位家奴撥開人羣,給顏如玉讓出了道,顏如玉的出現無疑又引來一陣**。玉色華袍輕裹,外罩輕薄散沙,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絲絲看到顏如玉仍舊典雅如故,嘴角浮出了點點笑意。顏如玉一語不發,只命家奴扶着段子睿上轎回府。顏如玉上前攙住華錦繡,親暱的姿態在旁人看來只是娥皇女英,姐妹情深。絲絲見顏如玉從頭到尾都不曾看過自己一眼,很難忍受遭到這樣的忽略,稍有怒氣的說道:“段夫人與華老闆定是服侍段老爺不適,這爺啊,才喜歡往這跑。”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令全堂立刻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眼光全部移到了顏如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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