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父子對話
季老爺子，被兒子的話語而愣了片刻。
而後，季老爺子才承認：
“是的。福叔，當年酒後犯醉誤把你媽咪當成鍾鉉的母親。爹地一直耿耿於懷，福叔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爹地比任何人都清楚。”
季井陌聽聞爹地這麼一說，心裡也愣了片刻：
“爹地的意思是…”
季老爺子，眼眸中無不含有憤怒：
“福叔一直對你媽咪有意圖。只是，除了當年那事以後，沒再這麼猖狂表露出來而已。季氏發生爆炸那晚，福叔有與你媽咪見過面。”
耳聞爹地如今一提，季井陌到是想起了鄒靳燁的話：你掛了福叔電話以後，福叔原本就去找你，可半路又拐回來了，而福叔半路回來見的人，是伯母。
季井陌頓了頓，沉穩的嗓子說道：
“那爹地打算怎麼做？”
他，猜想爹地，另有企圖。
季老爺子，望了望自己的兒子，而後緩緩說出口：
“福叔，這人不如表面所露的那樣簡單。福叔，在季氏集團，想要的是更多。”
季老爺子，緊緊盯着自己的兒子，鄭重地說道：
“現在，福叔已經有所動作。若是不及時除去福叔在季氏的權利，那麼季氏將會變成福氏。季家，也將變成聽從福家。井陌，爹地希望你能明白爹地的話。”
季井陌挑眉，深邃的黑眸看着季老爺子：
“那麼，爹地想讓我怎麼做？”
季老爺子欣慰地點點頭，默認自己的兒子是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鍾鉉，雖沒福叔那麼老練深沉，但是也得仿着鍾鉉會聽從福叔的話。所以，爹地先一步讓鍾鉉坐上季氏首席職位。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迎取南野家族的千金，南野輕玲！”
季井陌，聽聞爹地的話後，淡漠回道：
“我想知道這件事情和對付福家有什麼瓜葛。”
若，是對季氏有關連的，他就會聽從爹地的安排。而且，他，也是季家的人。從季老爺子對孑家的孩子提取樣本，而做DNA知道後果的那刻起，他便明白了：季老爺子，已經放棄了再有另
外骨肉的事。其，季老爺子雖對他逐漸爲冷淡，其心裡終究當他是季老爺子的親身骨肉。不爲什麼，只爲此時此刻季老爺對他的信任。
“南野家族，此刻正面臨商業危機，季氏在此刻對南野家族伸手拉上一把，即是對當初季家所言的諾言，履行承諾。再來，南野家族雖氣勢已不再如當年，不過南野家族在商場上還是有
一定的影響力。季氏正好以這件事情，和南野家族一併打垮福家。”
季老爺子，說出自己心中所精劃的事情。
然而，季井陌卻再次挑眉：
“福家，若是沒有南野家族的插腳，就沒有其它辦法了？”
季老爺子，搖搖頭：
“別忘記了你還有個勁敵－－－肖緯，也跟福家掛上了勾。所以，現在我們是利用南野家族來打垮福家的威力。南野家族，光他一個南野＊＊還不至於有那個頭腦認爲我們在利用他。南
野家的老狐狸已經病危在牀，南野輕玲也是個感情糾纏的人，不會做出什麼大事情來。等福家垮了以後，你想怎麼做都隨你。”
季老爺子，說出其中的利害關係。
季井陌，想了想，而後點頭：
“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牽扯到媽咪，和她。”
季井陌的意思很明確：只要媽咪和他的小女人沒事，其它都隨便。
而且，這個條件似乎也蠻好的，不是嗎？他的小女人，這個時候因爲付曉倩說的話而產生報復肖緯的幼稚想法。
是幼稚，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他不會干擾到小女人的所有思想。他，也有把握，他的小女人終有一天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可是現在，他不想這個時間有延長，一刻都不想。
所以，他娶南野輕玲，可以引起小女人的嫉妒，這也不是件壞事。
這個小女人，他，太寵她了。所以，這未免也不是件壞事。
“這麼做，對南野家族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稍後，季井陌緩緩道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不會有，反而是我們季家幫助了南野家族。若是他南野家族有能耐，自己能起來這也不錯。而南野輕玲，就看你自己。”
季老爺子，緩緩說出口：
“明天我以董事長的身份，宣佈鍾鉉任命爲季氏首席，同時我會宣佈正式迎娶南野家族千金。”
季井陌，點頭回應：
“那麼爹地若沒有其他事情，井陌先就回房看下媽咪。”
季老爺子不做聲，點頭答應兒子的話語。
季井陌，擡起腳步，正要離開客廳…
不及，卻被身後的季老爺子叫住：
“井陌，爹地老了，季家的事情就由你照料着，別讓爹地操心。”
季老爺子，此刻的話語是及爲誠懇的。季老爺子，也很少爲自己所說的話而動容過。
這，是這麼些年來的頭一次，如此語重心常地交待自己的兒子。也，是年過半百的季老爺子頭一次，承認自己年紀已老。季氏，將於另一種手段方式，交給季井陌管理。季井陌，對於爹
地的動容話語，沒有任何表態。他，只是輕輕地愣了會，隨後繼續擡步，離開客廳…
往昏倒的媽咪房間走去…
夜，已近半。季井陌的腳步，輕走到媽咪休息的臥房…
他，擡起手，輕輕地推開臥室的房門…
便看到，臥室裡的媽咪，已經早早地醒了過來…
而一直陪在媽咪身邊的張媽，在看到自己家的少爺推門走進來的時候，也輕輕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體…
張媽，腳步放輕地向自己家的少爺面前走過去…
而後，張媽在自己家少爺身邊停下了腳步，看着少爺，她的臉上無不含有擔憂：
“少爺，我下去了，您陪一下夫人…”
話後，張媽回頭看了眼躺在牀上，目光無神的夫人…
張媽輕輕嘆了聲氣，拉開臥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臥室裡，只剩下孤獨躺在牀上，目光無神地直直盯着上空看的季家夫人－－－蘇美珍…
以及，緩緩走到媽咪身邊的季井陌…
他輕輕地走到方纔張媽所坐的位子，坐下…
而後，他的雙手輕輕拉着媽咪的手，包圍在他厚實的掌心中…
他的深邃的黑眸，滿含輕柔地看着牀上的媽咪…
“媽咪，井陌在這裡，井陌一直都是媽咪的孩子，井陌也會一直陪在媽咪身邊。”
季井陌，深情地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道。
他，只對自己在乎的人表露感情。他，只呵護自己的母親；以及，自己的小女人。他的輕柔，也只在她們面前顯現而出。兒子的話，像是從天外傳過來般…
蘇美珍，緩緩錘下眼斂…
不信，這是自己的孩子說給自己所聽的…
看到牀上的媽咪，仍舊毫無反應。
季井陌，輕輕站起了高大的身軀，而後，俯身，在媽咪憔悴的面容上，輕輕一吻…
“媽咪，是我，井陌…”
季井陌，用臉輕輕地貼了下媽咪的臉頰…
那裡，有淚痕的感觸，碰觸到他的心間…
突然地，他的鼻子也漸漸地分泌出一種酸酸的感覺來…
“媽咪，我記得小的時候，媽咪是最疼我的。媽咪就這麼一個孩子，即使媽咪是個熱心的人，對於孤獨寂寞的鐘鉉，媽咪也同樣看待如自己的孩子般…尹伊，和媽咪有着相似的性格。媽
咪知道爲什麼我會這麼喜歡她嗎？即使，知道她並不是那麼喜歡我。可，井陌還是一如既往地愛着她包容她。她的身上，有着和媽咪相同的味道…井陌這輩子，在乎的愛的，只有媽咪和尹伊
…即使，在知道實情後，井陌也不會因爲自己不是媽咪的親身骨肉而離開媽咪…井陌，會一直陪着媽咪…媽咪，等您不那麼難受了，我陪媽咪去看孑家的孩子…他，會是哥哥還是弟弟呢…井
陌也好奇呢…”
今天，他做了很多第一次…
現在，如此深情的對白，這是對媽咪的第一次這樣…
“井陌…”
蘇美珍，緩緩轉回頭…
蘇美珍的臉上，已掛滿淚痕…
蘇美珍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楚…
突然其來的變動，怎讓人接受得了。
蘇美珍，滿是淚痕的臉頰，看着自己的兒子…
蘇美珍，擡起顫顫微微的手，輕輕撫摸兒子的臉龐，哽噎道：
“都是媽咪不好…媽咪…不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媽咪…只想讓你爹地正視你是季家少爺的身份…當初，張伯也沒有跟媽咪說這麼清楚…張伯只是告訴媽咪你爹地有對你身份上有過懷
疑…後來在媽咪追問下，張伯說你爹地的懷疑是錯誤的…張伯說你是媽咪與你爹地的親身骨肉啊…”
蘇美珍，話罷，人已泣不成樣…
或許，是被媽咪的痛哭所感染；或許，是他本就有所心痛。
只是，他不會表現出來自己有多麼在乎身世。
此時此刻，當看到媽咪臉上的淚水，不斷流下時。
季井陌的眼角，也微微有些泛紅…
“媽咪，別想太多。井陌，會一直陪在媽咪身邊，井陌，以後還會帶上尹伊一起。”
似乎，現在只有不斷這麼說，才能讓媽咪的心，多少有些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