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老衲是出家人,不會和你搶的。”淨空表態道。
“我還沒有死呢,老大現在就已經開始要分東西了,這小東西有時候也挺機靈的。”就在我還在想的時候,老大一下子跳在我身上,衝淨空說道:“先把吃的東西給我吧,我餓了。”
接下來老大開始背對着我,坐在我胸前開始進食,我本來還打算再裝一會兒,但是老大的尾巴一直在我臉上來回掃視。感覺到身體開始恢復了一絲氣力,不由得眉頭微皺,我本來打算偷偷地緩口氣,沒想到一張口就讓我一陣咳嗽。老大身上掉毛,毛髮上又帶有一股騷味,忍不住讓我使勁打了一個噴嚏。
“你醒了!”老大大叫一聲從我身上跳下,一身炸毛的看着我,等待我說話出聲。
“是的,剛醒。你這是怎麼了?”我故意疑惑的問道。
“啊?我?沒什麼,沒什麼。”老大急忙表態道。
“你蘋果掉了。”我坐直身子,提醒道。
老大剛纔被我嚇得不輕,正在吃的蘋果滾落一旁,老大此時小心翼翼的跳過去準備叼起蘋果。鼻孔有些癢,我故意在打噴嚏的時候蘊含靈氣,一個噴嚏過後,老大被一股勁風吹到水裡。
“救我!”老大在水裡一起一伏,四肢亂刨,淨空正在閉目誦經,沒有理會老大的叫喊。這是一艘裝載量不大的貨船,長度不超過二十步,橫向距離不超過五米,船上只有一些雜物,一位中年人正在開船,此時貨船位於河中央位置。
“你說你怎麼搞的?活好好的有啥想不開的?還非要跳河自殺?慢走不送!”我慢慢的走到船尾,趴下掬水洗臉。船上有船槁,開船的中年人試圖救下老大,奈何距離太遠,船東拿着杆子撈了兩下都沒有夠着。
“別呀,我能說我是被一陣怪風吹下來的嗎?”老大都有些絕望了,眼看着距離貨船越來越遠。
“自殺就好好自殺,不要吵吵嚷嚷,以免影響大師修行。”我站起身子,凌空抓起河中一根斷了的樹枝扔到老大身旁,老大狼狽的攀上樹枝,站在樹幹上瑟瑟發抖,這顆樹枝上面一片葉子都沒有,細看之下就是我先前砍斷的那棵楊樹。
“你不打算把我拉過去嗎?”老大甩了甩身上的水漬叫道。
我已經度過第二道天劫,如今耳清目明,在修爲上比起先前更勝一籌,只要在十丈以內,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老大抓過來。尋常渡過第二道天劫之人最遠只能達到六丈,這主要跟遭雷劈的次數有關,我連續捱了三下,修爲足以和渡過第三道天劫初期的修者相當。剛纔我只是爲了小試牛刀,現在已經試過了,伸手朝老大隨意的勾勾手指,老大在疑惑中沖天而起,繼而掉落在甲板上,在老大即將墜落甲板上時,運轉靈氣隨意承接,老大有驚無險,安然落地。
“剛纔你是故意的,我說呢,怎麼忽然刮來一陣怪風?”老大反應過來,大叫道。
“你竟然在我身上吃東西,剛纔只是小懲大誡,再有下次,我就送你下地獄去。”我隨口說道。
我拿起揹包,來到船尾,低頭看向水下,我先前順流而下的時候後方有一條體型碩大的怪魚出現在我後方,如今已經游到近前,此時就位於船尾下方的水底。如果是尋常魚類,體型過於巨大我也不會在意,只是下方的這一條魚長得很是奇怪,尋常魚類只會有兩隻眼睛,這條魚有四隻眼睛,甚至還要多,另外還長有六隻爪子,分佈在腹部兩側,體型有卡車大小。
奇怪的是,那條大魚一直在船隻下方遊動,不游上來,也不打算游到別處,“你在幹什麼?”老大跑過來問道。
“有一條怪魚躲在下方水底,四目,六足,樣貌醜陋。”我隨口說道。
“它的腦袋在哪個位置?”老大好奇問道。
“船頭位置。”我剛一說完,老大就一溜小跑來到船頭,看到老大一臉正色的看向水面,我不由得感覺到有些好笑,老大的修爲弱的可憐。
我再次看向水面,因爲就在剛纔下方的那條魚動了,似乎是要向上遊,我再一看老大,怪不得大魚要上來,老大專門跑到船頭然後撅着屁股對着水下撒尿。老大這一舉動很有挑釁意味,動物的撒尿往往代表着地盤歸屬問題,下方的那條大魚顯然開啓了靈智,要不然不會動怒。
現在河水趨於平緩,貨船正在慢慢的向東而行,真是應了方丈所說的話,不管我西行多遠,總得回來。身旁坐在地上的淨空開始打起了呼嚕,我一直以爲只有我在聽到誦經的時候容易發睏,現在看來誰都這樣,就連淨空都被自己的誦經聲弄得睡着了,跟着淨空有幾次了,淨空這種情況我早已見怪不怪。
大魚盤旋而上,下方的旋轉水流慢慢涌上船底,老大似乎對於自己剛纔的舉動很是滿意,此時咧着嘴跑過來嘚瑟,對於下方即將要上來的大魚絲毫不放在心上。大魚在水下游動的很快,慢慢的貨船開始止步不前,船東終於注意到四周異常,以貨船爲中心,周圍三丈距離的水面開始打起了旋渦,貨船靜止不動,卻沒有跟着旋轉,之所以這樣是我刻意爲之,我不喜歡轉圈。
“我已經把這傢伙弄上來了,接下來就靠你了!”老大此時也有些怕了,臥在甲板上叫道。
“我草,我要把它弄上來分分鐘的事,還需要你?”我不屑的看了老大一眼。
右手前伸,隨着手掌上託,前方水面開始沸騰,片刻之後,龐然大物終於分水而出,老大看到眼前大魚的時候徹底驚呆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氣魄。淨空也被弄醒了,看到這麼大一條魚不禁也嚇了一跳,船東經常在河中開船,可能幹這一行的都比較迷信,此時船東正在對着這條怪魚磕頭。對此我並沒有多說什麼,人類對於這種祭拜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我只是多少對船東口中所說的河神有些奇怪,原來這傢伙被他稱之爲河神。
河神,那是肯定有的,但卻不是這傢伙。陸地上有土地,山中有山神,地下也會有城隍,河中當然會存在河神。實則這些只能稱之爲神,神和仙還是有區別的,仙主要是修煉成仙,地位要比神高出許多,例外的就不說了,大多數是這樣。神爲天界所封,屬於微末的小官,有些大德之人在死後會被追封爲神,這些神往往當的都比較憋屈,大多數本身並不會任何法術,只會託夢,如果碰到不好說話的主,在睡覺的時候它們往往近不了身。
在各種神話故事中,經常看到那些仙人對着山神,土地吆五喝六,其實這種情況很平常。自身的實力往往決定了所能夠到達的高度,有些成了氣候的妖怪直接把山神,土地當成僕人使喚。如果山神元神被滅,掛掉之後,天界不出意外就會再找一個山神,或者就直接找那個殺害前一任山神的兇獸繼任都有可能。用古代的話說,山高皇帝遠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珠蟞魚!”淨空出聲道。
“山海經中的異獸?”我看向淨空,淨空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大魚憑空浮在距離水面兩尺的位置,伴隨着我的呼吸,大魚距離水面的高度一起一伏,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我現在修爲還沒有穩固,暫時還做不到得心應手。
“這傢伙身上都是寶貝,可不能放它走了!”老大看到淨空站起身子,終於有人撐腰,此時又恢復霸氣,跳上淨空肩膀叫道。
本來我還想多觀察一會兒,一聽老大這樣說,我立馬選擇放棄,收回右手,珠蟞魚“撲通”跳入水中。老大仗着有人罩着,大膽的掙脫淨空束縛,跑到船尾俯身下看。一道水箭射向老大,老大猝不及防,被射個正着,跌向船內,我俯身撿起一顆剛纔襲擊老大的珠子。豌豆大小,晶瑩剔透,和珍珠很相似,剛纔射出來的是一連串的珠子,老大並沒有受傷。老大從地上爬起來,抖落粘在身上的珠子,大叫道:“這東西是我的,都不要和我爭!”
“這是什麼東西?”淨空疑惑問道。
淨空只認識這種魚類,並不知道珠蟞魚還產珍珠,看到老大這次又想獨吞,我故意開口道:“這是剛纔那條珠蟞魚的排泄物。”
話音剛落,淨空一臉嫌棄的隨手扔進水裡,老大欲哭無淚,幾欲抓狂,“這是珍珠,這麼大顆的很少見!”
“你有口袋嗎?”我忍不住打擊道。
“你幫我裝!”老大商量道。
“哎呀,這東西好髒呀。”我嫌棄道。
“一人一半!”老大表態道。
“好,成交!”我衝老大笑道。老大慌張的撿拾,撿拾東西對於人類來說很容易。老大撿拾的異常艱難,它的爪子根本抓不着,只能一個個舔舐,我被老大的這一幕噁心到了,一臉嫌棄的讓老大將珍珠聚集在我腳下,並沒有伸手觸碰。珠蟞魚沉入水下之後並沒有走遠,一直還在船隻下方來回遊動,只是這一次不再深躲,距離船底很近,不是的就可以看到水下的黑影。
“龍!龍!”船東臉色慌張,指着我後方渾身囉嗦。
“在哪裡?”我和淨空雙雙回頭,除了看到後方遠處一抹水花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龍我見過,並且還是一條青龍,所以對我來說根本不奇怪,我開始覺得是船東的眼睛花了。以我現在的修爲,如果真有龍出現,我不用扭頭就能率先感應得到。龍可以行雲布雨,身上帶有貴氣,所過之處必有異象發生,奇怪的是剛纔除了有水花之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