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黃三以前去醫院偷血的事情,不以爲然道:“你擔心個啥,有空去醫院喝幾杯,就補過來了嘛。”
黃三走了兩步,累的癱坐在地,“這能一樣嗎,一個是喝進肚裡,一個是在血管裡。”
黃三沒有再搭理我,一個人坐在地上唉聲嘆氣,埋怨我回來的太晚,又說葉瀟手藝還沒有學到家就出來混,看到青木腳下的污穢之物,怨氣更甚,院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青木還有心情坐在屋裡嗑瓜子,黃三越說越氣,最後直接躺在地上直哼哼,“水,我要水!”黃三有氣無力的嚷道。
我延出靈氣將黃三從地上抓起,丟進不遠處的水缸,“噗通”一聲,黃三落入水缸,撲騰兩下,露出頭來,朝我吐了一口水,大聲叫罵:“你就不能輕點,老子剛纔差點被你摔成骨折!”
“你不是軟體生物嗎,身上還有骨頭?”我好奇問道,水蛭體內到底有沒有骨頭,說實話我還真不清楚,我一直以爲水蛭就是無骨生物。
“廢話,一看就知道你生物沒學好。”黃三換成仰臥水中,繼續道:“當然沒有骨頭啦,哈哈。”
“草,真是一個神經病,缺血之後腦子也不好使了。”來到屋內,看到青木趴在地上,手拿矬子正在挫屍牙,下面專門墊了一塑料袋,青木挫的熱火朝點的,塑料袋上幾乎沒有落下多少牙粉,我提醒道:“你直接把腦袋掰下來,豈不是更方便?需要我幫忙嗎?”
青木擡頭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去,手裡沒停,低頭說道:“這怎麼着也是我祖宗,我那樣做不太好吧。這樣的話還有點尊敬他老人家。”
“給你老祖宗咬一口你剛纔都不捨得,現在想起來它是你老祖宗了。”我坐在牀邊,嗑着瓜子。
半個小時後,青木實在是挫不動了,他身中屍毒終於堅持不住,好在挫下的屍牙粉劑量也夠了,找了一隻碗,將屍牙份倒入碗中,直接在水缸裡舀水,又引來躺在水缸裡的逗比一臉抱怨,一碗水下肚,五分鐘後,青木臉上的青色漸消,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身上開始有了力氣,跑到門口又開始俯身嘔吐。
黃三恢復的差不多了,看到青木中了屍毒只需要喝點屍牙粉然後一吐就行了,爲什麼自己就要放血?黃三看不想去了,非要吵着鬧明白,對此葉瀟給出的解釋是,殭屍手指甲上的毒性最爲猛烈,想要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就需要更加猛烈毒性的藥物,而青木只是吸入體內一些屍氣,在加上屍牙不像毒蛇的牙齒中空,所含的屍毒比較少,對於黃三來講,劑量不夠,尤其是葉瀟提到屍牙比較堅硬,青木剛纔搓下來的僅僅是一些牙垢,黃三瞬間覺得葉瀟放血做的非常正確,倒是青木一聽又噁心的嘔吐起來。
折騰了半夜,青木白天時候買的有食物放在車裡,衆人也都累了,隨便吃了點東西早早睡去,第二日大清早,門外傳來叫門聲,聽聲音就知道是昨天的那位開拖拉機的司機,沒想到那傢伙來的那麼早,開門之後發現天色蒙亮。司機也比較實在,一看大家還沒有起來,都是一臉迷迷糊糊的,主動說道:“家裡邊做好了早飯,都在等着呢。”
“早飯?”衆人一聽,迅速起牀,一分鐘之內迅速搞定,司機掏出一根菸剛悠閒地點上,一行人就出現在司機面前,司機楞了一下,黃三開玩笑道:“要不,等老哥煙抽完再走?”
“不了,不了,現在就走!”司機叼着菸捲,笑道,看向青木說道:“這樣,我先幫你們把這些屍體給埋了,然後再處理我們家的事情。”
司機爲人也比較實在,二話不說上前幫忙將放在院中蓋着白布的屍體搬上了車,一行五人三輛車前往青木家的祖墳,挖土開棺,封棺填土,整個過程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接着又將青木那表哥和那名陰婚女子的棺材打開,赫然發現,青木的表哥棺材裡面空無一物,再打開那口陰婚女子的棺材之際發現青木早死死去多年的表哥竟然在那名陰婚的女子墓中,兩人懷抱而臥,女子腹部凸起,延出靈氣挖出一看,是一隻胎死腹中的嬰兒,再次釋放屍氣掩埋棺材。
返回途中去了司機的家裡,司機名叫張峰,所在的村落距離青木家兩三裡地,來到張峰加的時候也不過早上八點鐘。出事的是張峰的母親,聽張峰的講述應該是中邪的症狀,應該有個把月了,請了不少的先生,一直都麼有看好。老太婆居住在西廂,門窗緊閉,開門之後,裡面一股屎尿的騷味,牀上盤坐着一位瞪着眼睛的老太婆,披頭散髮,兩眼無神。老太婆身上污穢不堪,整個人身上一聲酸氣,離的老遠都能聞到。葉瀟邁步進屋,剛走進兩步就捂着鼻子退了出來,皺眉說道:“這味道太臭了,我實在受不了,要不然你們把她擡出來?”葉瀟扭頭看向張峰。
張峰一臉爲難道:“不行啊,她就不讓人動她,一靠近就會抓起屎尿就甩過來。”
“還是我來吧,在院裡準備一處牀榻,等下我將她放入院中。”張峰聽完,立馬回屋準備,很快就拿來一張草蓆和兩牀被子放在地上鋪好,我來到門口,擡手延出一道靈氣,抓握老太婆移到院中,污穢能污染靈氣,此舉還費了我一成靈氣,我將老太婆放在席上之後沒有鬆手,老太婆依舊被我使用靈氣禁錮,主要是老太婆兩手各抓了一把屎,我直接捨棄剛纔釋放的靈氣直接禁錮在來太婆身上,估計這道靈氣只能禁錮老太婆半個小時左右就會散去。
“她怎麼不說話?”黃三盯着院裡的老太婆疑惑問道。
“媽,你想吃點啥,我這就去給你做。”張峰上前說道。
“你媽魂魄已被她身上這道陰魂奪舍,也就是說你媽已經死去,現在活在她體內的是另外一個人。”葉瀟觀察片刻皺眉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她身上有兩到靈魂,一直到一隻靈魂死去,另外一道靈魂才顯現出來?”我擡手又施出一道靈氣禁錮,靈氣受到污穢沾污就會很快失效,剛纔差點被老太婆掙脫,“一個人身上有兩道靈魂,這怎麼可能?”
茅山派做法也需要用到畫符,葉瀟說話的時候低頭畫符,“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比如雙胞胎在一人死後,兩道靈魂就可以公用一具身體,只要不產生排異反應,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張峰聽到此時大吃一驚,“道長慧眼如炬,聽母親所說以前確實有個胞妹,只不過在我母親兩歲之前她就已經死去。”
葉瀟畫符完畢,將符咒夾在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扭頭看向張峰,“她現在只有兩歲幼童的智力,我引渡她投胎轉世罷了。”
張峰兩口子伺候了一個多月,估計早就煩了,一聽投胎轉世,立馬點了點頭。葉瀟確認過後,腳踏禹步開始做法,指訣一擺,符咒隨即點燃,葉瀟唸誦咒語和李楠有所不同,葉瀟唸誦咒語聲音很小,即便凝神傾聽也聽不清楚具體內容,隨着葉瀟的唸誦,符咒燃燒生成的青煙凝而不散,符咒燃燒完畢,葉瀟指向地上的那名老太婆,青煙前入後出,帶出一道孩童虛影,向着西方飄去。隨着魂魄離體,老太婆瞬間躺倒在地,沒了呼吸。
張峰家裡面剛死了老孃,忙着辦理後事,在和張峰打了個招呼之後驅車離開,本來張峰的母親還沒有死,來了一趟之後張峰的母親就死了,尤其是臨走時張峰的那句“謝謝”總感覺聽起來挺奇怪的,倒是張峰得知她母親已經死去之後穿了一口粗氣,如釋重負。車至中途,兩車分道而行,青木開車載着葉瀟離開,我和黃三一起回去準備收拾東西,前往辰州派,收拾停當,帶着一家老小在經過火車站時候接到葉瀟打來的電話,當我聽到電話那頭講昨天罵青木二愣子的那名老頭在今天早上死去的時候忽然感覺此事還沒有結束。
停車掉頭,說明原因之後坐在副駕駛的黃三去意已決,給了一筆錢將黃三送上去往九華山的火車,將汽車交給唐若雨駕駛,既然都出門了,那就乾脆在外面玩上一日。我則是打了一輛車去了青木家,臨上車時候買了一份外賣,幸虧路上吃了午餐,來到青木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青木和葉瀟還在餓着肚子,青木家來了一羣人,有親戚,有左右鄰居。
青木的伯母比較迷信,深信就是因爲昨日青木挖開祖墳造成的後果,青木有理說不清,青木的伯母越說越氣,中午的時候連死去的老伴都顧不上了,非要到青木家鬧一場,衆人看來也攔不住,反正也剛好需要過來報信,索性就都跟着過來了一小部分。我來的時候青木就已經聽得不耐煩了,青木的伯母比較胖,比青木有力氣得多,青木臉上和山上都是被他伯母撓的爪痕,臉都撓花了,青木本來就對他伯父伯母一家人心裡有氣,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青木在臉被撓花了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從廚房提了刀出來就要砍。院裡站了有人,一看事兒要鬧大,這才攔了下來。
我來的時候看到青木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生悶氣,葉瀟看到我過來附耳低語道:“青木的伯父死的蹊蹺,理應過去一看。”
“我說什麼都不去,你看我臉上被撓的,我們兩家斷親都斷了好幾年了!”青木狠狠地嚷道。
“斷了就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些親戚不要也罷。”我走到青木面前低聲提醒,“剛纔葉子說你伯父死的蹊蹺,我看你對那燕子挺有意思,如果到時候燕子出了事情,那怎麼辦?”
“我……”青木扭臉別處,“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臉紅個什麼?”青木本來臉沒有紅,被我一句話說的紅到耳朵根。
“我最遲明天離開,既然你不需要幫忙那我就先走了。”我說完,轉身作勢欲走,身後的青木嘆了口氣,“那你可得幫我一個忙。”扭頭一看,發現青木臉更紅了。我隨即明白過來青木所說的要我幫他什麼事,“沒問題,聽我的就行。”我拍了拍青木的肩膀道:“那你需要將你的絕活都交給葉瀟,不需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