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蛤蜊吐氣

“實不相瞞,當時慧空禪師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如今歷歷在目,經過慧空禪師的點撥我才度過次劫,所以我想去一趟九華山,研習佛法。”黃三朝我重重一禮。

黃三始終覺得我幫它抵擋天劫就是慧空禪師所說的劫難,這與我的想法截然不同,如今看黃三的表情估計分別在即,此時黃三再也不想待在這個困了他幾百年的破地方,感覺到剛纔黃三說話中帶有告別之意,我試圖勸道:“黃兄可否幾日之後再離開?我剛好有一事需要黃兄幫忙。”

果然,黃三剛纔臉上還帶着離開之意,此時聽到我有事相求,臉上急切的表情消失,正色道:“恩人有求,義不容辭,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等上幾日,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本來還想提醒黃三注意那個幾日前偷襲於他的人,估計就算我說了黃三現在也聽不進去,提醒了黃三不要離開太遠,之後徒步返回,回到家中先去沐浴,洗過之後回到屋內,將趴在牀邊地上的小女孩抓上牀,這才上牀睡覺。感覺睡了沒幾個小時天已大亮,搞定一切之後去了學校,學校門口停了幾輛警車,學校緊急通知放假一天,來到校門口之後看到校門口已經拉了一條警戒線,此時門口圍了一羣人,有孩子有家長,瞥見黃三也被隔離在外,打了個招呼之後帶了黃三進入學校,沒走幾步剛好碰上張警官,我曾經去派出所拿資料跟我會面的就是張警官,此時張警官正頭疼呢,如此多的水蛭,幸好都已經死了,要不然這得出多大的亂子,張警官看到我身邊的黃三明顯眼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指着我身邊的黃三問我,“你朋友?”

“這件事情我這位朋友最爲清楚。”我拍了拍黃三的肩膀笑道,“回頭讓他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你。”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白色防化服的人員走過來道:“張警官,下面的工作人員發現一處洞穴。”

“走,過去看看。”張警官提醒道。

一行人來到操場,此時操場上的工作人員已對那些死去的水蛭進行了清理,直接清理到我昨晚所在的坑內,坑已經被水蛭屍體堆滿,看我的一陣頭皮發麻,尤其是個別還在微微蠕動,我扭頭看向黃三,“你確定它們都死了嗎?”

“嗯,非常確定,現在只有洞穴之內還有幾條活物。”黃三點頭說道。

張警官一倆好奇,看了黃三一眼,“你這位朋友懂的還挺多的,這些水蛭確實死了,蠕動只是自身存在的反射。”說完之後這才面帶好奇的再次看到黃三,“你怎麼知道洞穴裡面還有活物?”

這個問題把黃三給問住了,黃三扭頭看我,我代爲解釋道:“人家這是特異功能,不服不行。”

張警官聽完,看向黃三之際一臉佩服,一行三人再加上兩名工作人員下達洞穴,洞穴幽暗深邃,錯綜複雜,腳下極爲溼滑,洞穴的高度在一米五左右,只能貓着腰前行,有黃三走在前面帶路,最後進入一副巨大的蛤蜊空殼內,蛤蜊中空,有半間房屋大小,迎面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屍體,屍體衣着民國時期打扮,身上都帶有刀傷,身上附着一條一尺長的水蛭,水蛭還未死去,腹部一起一伏。黃三指着屍體上面的水蛭解釋道:“百年前這些屍體被投入水下,附着在上面的水蛭可以保持屍體不腐。”

略一分析明白其中道理,水蛭屬於陰性,帶有陰氣,所以屍體才能不腐。蛤蜊內部寄生有水蛭,蛤蜊死去之後裡面的水蛭卻活了過來,這條水蛭便是黃三,地上有幾顆碗口大的珍珠被隨意的丟在一邊,如此巨大的珍珠世間少有,黃三介紹完畢,撿起一顆珍珠留作紀念,張警官看的面容抽動,找了個理由將我和黃三趕出洞外,黃三站在洞口沒了去處,如今當着黃三的面把黃三家給抄了,黃三一臉鬱悶,變成了無家可歸。雖然黃三早就想要離開,走不走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外一回事,看到黃三一臉無奈,我提醒道:“你如今已經度過天劫,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你以後也用不上了。”

看到黃三觸景生情,我直接帶着黃三直奔碣石山,來到碣石山東側海邊準備租船而行,現在是下午,時間距離撒網尚早,小漁船都擱在淺灘,本想租一條漁船,找了幾個都只見漁船不見漁夫,由於不確定回來的時間是何時候,就算找到漁船也不好給錢。一轉眼黃三不見了,考慮到黃三本體就是水蛭,水蛭怕鹽只是對於尋常品種,像黃三這種度過天劫的異類來講區區鹽鹼對他已經不起作用。正在我發愁之際,看到黃三露出上半身在水裡喊我,來到水邊一看,黃三上本身保持人形,下半身變成水蛭,可能是黃三度過天劫之後體型也增加不少,水下的本體寬度足有兩尺,長度也在三丈開外,如此巨大的水蛭出現在我面前,一瞬間也覺得頭皮發炸,黃三看到我站在岸邊不動,出言提醒:“上來吧,我可以載你過去!”

尷尬的踩上去,入腳感覺就像是踩在一根橡皮筋上,黃三在遊動之際整個身軀一縮一伸,如果不是黃三朝着一個方向遊動,我都有點分不清楚到底那一頭纔是黃三的頭部,兩頭一模一樣,伸直長之際形如矛尖,黃三本體背上的皮膚是新長出來的新皮,顏色呈現黃褐色,與周圍黑色皮膚格格不入。由於腳下一直在伸縮移動,所以每個一會兒我就要向前走上一步。黃三遊動速度很快,前進之時分水而過,即便如此,來到岸邊也用了半個時辰。整個島嶼霧氣瀰漫,此時近距離觀察發現這種霧氣比較奇怪因爲不單單是水汽造成,黃三重新化爲人身,上岸之際幻化出一聲褐色衣服,看到我盯着空氣發愣,提醒道:“這種霧氣是蛤蜊吐氣形成,我們接下來看到的景象有可能是假象,跟着我走即可。”

跟着黃三身後前行,感覺就像是在迷霧之內繞圈子,自從走近霧氣之內就沒有了方向感,黃三一聲不吭在前方帶路,我說起了天上掉落珍珠的事情,黃三聽完開始講述蛤蜊體內珍珠的生成過程,唯一和我分析的不同是在黃三看來珍珠是從蛤蜊的口中噴出,我一直以爲只要蛤蜊殼內有砂礫就有可能形成珍珠。正在說話間,又是一顆珍珠從天而降,這一次黃三最先看到,伸出右手珍珠落在手中,黃三手裡的珍珠是一個形成一半的珍珠,表面呈現砂礫外形粗糙不堪,黃三帶着疑惑扭頭看天,上空可視距離不過三丈,看不出什麼名堂,就在我感到疑惑之際,黃三上半身現出本體瞬間身長直達三丈之外,一直伸到霧氣之中,片刻之後黃三縮回腦袋,抖了兩下化爲人類,扭頭說道:“這顆珍珠從天而降,這說明我們頭頂上方有東西,只可惜我伸長了脖頸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你能看清楚多遠?”我想到剛纔黃三比我先發現珍珠從天而降,故此問道

“五丈有餘。”黃三再次擡頭確認。

我忽然心中涌出一個猜測,皺眉說道:“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在我們前方有一座比較高的山峰,山上有一隻蛤蜊,這樣就可以解釋珍珠的出處。”

黃三歪頭想了一下,道:“不可能,蛤蜊只能待在水裡,不能離開水太久。”

“很簡單,扔塊石頭試試就知道了。”我撿起地上一塊磚形石塊斜向上方舉臂投擲,石塊夾雜着風聲快速消失在霧中,我和黃三都選擇站立不動,努力聽着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碰撞聲,過了一會兒,我和黃三臉上都帶着失望的表情。繼續前行,五分鐘後,我停下腳步,看到地上一個凹陷,鬱悶的說道:“我們迷路了,這個地方我們剛纔走過,你看你帶的什麼路。”

我剛纔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石頭印子還留在地上,黃三疑惑回頭,看到我手指的石頭印,一臉尷尬,“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我沒好氣的提醒道,看到黃三有點不知所措,我上前拍了拍肩膀,緩解尷尬,“沒關係,只要能找到來時的路就好。”

黃三點頭過後再次走在前面帶路,這一次很順利,沒有再出現原地繞圈子的情況發生,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沒有再繞彎子,但是按照時間來算,現在也基本上快走到邊了,眼前好像沒有了盡頭,就在我準備開口詢問之際,前面的黃三轉過身黑着臉道:“玄兄,我好像記不起來回去的路了!”

“你剛纔不是帶的挺好的嗎?”我疑惑問道。

黃三臉部肌肉抽了抽,“我……剛纔其實是隨便帶的路!”

“我……,”我伸手摸向身後長劍就想砍他一劍,黃三擡手後退,一臉驚恐,“你要幹嘛?”

“你說我要幹嘛?”我氣呼呼的抽出長劍,走上前去直接向黃三的屁股上拍去,我用的劍身,黃三連番躲閃還是被我拍中兩下,疼的黃三齜牙咧嘴,黃三跳着躲避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找藉口,“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特麼不是故意的是啥?你給我說說!”尤其是黃三這傢伙還在試圖狡辯,我舉劍的同時側身避開黃三扔過來的一塊石頭,看到黃三還在還手,轉身反手一劍將黃三拍在地上,罵道:“你還敢用石頭砸我?”

“這個我真沒有啊!”黃三蜷縮在地上露出哭腔。

“沒有?那這是什麼!”我擡腳將一顆石頭踢飛,正中黃三屁股,黃三面色痛苦的“噢……”

拿着石頭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委屈的解釋,“玄兄,這就是你剛纔往天上扔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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